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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彦,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行人扶着贺嘉鸿回房,安置好他之后,暮云像是才看见了邹彦。
其他人也看向邹彦。
只是凌香的眼神不善。
“我来找你。”邹彦说道。
你来找我?
你是谁,为何来找我?
暮云心中疑云窦生。
这个邹彦,从出现开始,就带着太多的谜团。
“我能和你,单独说话吗?”邹彦看了看这满屋子的人,问道。
“好。”暮云说道。一面抬脚出去。
“哎哟。”
趴在床的贺嘉鸿又是一声痛呼。
“暮云,我的腰是不是断了。”他说道。
暮云回头看他:“你的腰要是断了,你就不可能说出这句话。”她说罢转身离去,又叹道:“武功不好就别学人飞檐走壁。”
这话使得贺嘉鸿大受打击,他终于不再哀嚎。
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跟在暮云身后出去的邹彦,邹彦已经转过拐角,再看不见,贺嘉鸿还是怔怔看着。
他怎么来了?
他来做什么?
贺嘉鸿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晃了晃:“这是几?”
贺嘉鸿白了手的主人小乞丐一眼,翻过身朝里闭眼睡觉。
“摔傻了,还是失忆了?”小乞丐问道。
贺嘉鸿拉过棉被,将自己头脸盖住。
太丢人了。
小乞丐呵呵笑了两声,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书房里,暮云煮茶待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暮云问道。
这个曾经突然出现,带给她危险感觉的人,竟然找到云城来了。
而且,刚刚暮云看到他,又再一次失神了。
还好小乞丐在,及时拉回了暮云的神思。想到小乞丐,暮云唇角微微杨。
不过这个邹彦,仍是危险!
“我自然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的。”邹彦笑道。
“你找我,何事?”
暮云问得干脆。
还真是一点闲谈的闲心都不愿分给他啊。
邹彦心中感叹,面却不动声色,依旧笑道:“去岁匆匆一别,那时暮云还是个小娘子。”
暮云眼神变得凌厉。
“你我风雪中相拥,小娘子还伸手抚了我的脸后来暮云走得匆忙,叫我一顿好找。”邹彦笑道。
“这样吗?”暮云问道。因为她摸了他的脸,所以他千里迢迢追过来了?
邹彦曾救过她,那时她确实失神了,但摸了邹彦的脸,这个是她不记得的。
真的有这件事,凌香过后也不会特意跟她说。
“如此说来,倒是暮云唐突冒犯了。”暮云举起茶杯:“便以茶代酒,在此向邹公子赔罪。”
邹彦果然与暮云碰杯饮茶。旋即笑道:“你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倒也不算唐突冒犯。”只是邹彦爱结交好友,与暮云偶然一见,便念念不能忘。
这本是他来之前准备好的陈词,但见暮云肃容以对,他便不敢轻佻了。
既不是冒犯,何必千里迢迢追到云城?暮云默默的将茶杯放下。
“一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如今有此成就。”邹彦说道。
短短一年,她先是收服了钱来山的土匪,如今已一城在手,这个西北将官都不敢碰也不肯碰的云城,被她接在手里维持的安安稳稳。期间慕容景多次派骑兵前来接管云城,都被她挡在门外。
“邹公子不妨将你的来意直说。”暮云不太想与邹彦闲聊。
暮云抬眸看他。他长得很好看,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他端坐如松,却又眉目含笑,一点也不显刻板。
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次,暮云见到他的脸,便失神,第二次,暮云听见他的声音,又失神。
他还知道暮云是个女儿身。更重要的是,他知她叫燕暮云。
他知道她姓燕!
这是个危险的人。
“喔。”邹彦放下茶杯,正色说道:“不瞒暮云说。近日辽国边境,似有异动。”
“有何异动?”暮云问道。
她这里虽然与辽境相去甚远,但燕归在那边。
“辽人,退兵了。”邹彦俯身低声说道。
退兵?
“他们竟然退兵了?”燕归问身边的将官。
“是的,国公爷,属下们已探查了三天,辽人真的退了。”
怎么会轻易退了?
近一年来,辽人集齐五万兵马,不时骚扰北境。燕归亲自坐镇,严防死守,他们没讨到什么便宜罢了。
“不对。”燕归说道。
怎么会退得这么干净?
“国公爷,一年多了,他们也该知道,如今的大周早已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劫掠的地方了。”有将官说道。
燕归摇摇头。
不是我们强,是人家弱了。
辽国主少国疑,几位王爷分兵分权,能压制几位王爷的阿穆尔又死了。
所以大周才有喘息的机会。
但就这么轻易退了吗?
不退能怎么地?打,国公爷治下兵强马壮,大家团结一心,他们四分五裂如何能与之一战?除了最初的几次大围攻之后,他们也只敢不成气候的小打小闹了。
而且一年过去了,阿穆尔死去的仇恨也该消了。
讨不到便宜,不退兵做什么?将官们如此想到。
“不要掉以轻心。继续留意着各处的动向。”燕归下令。“还有,暂时不要报京城。”
其余人纷纷俯身应是。
别看如今刮去胡子的燕归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但论起对付辽人,他可比这些年长的将官还要有经验。
故而大家对燕归的吩咐不会有疑。
除了一位年轻的将官。
怎么能不报呢?他俯身应是,心里却想道。
辽国退兵,天大的喜事。这一年来皇为北境的战事如此忧心,此时有了喜报,自然要第一时间报给皇知晓。
你定国公却要瞒报?是不是怕战事结束,皇不再倚重你了啊?
好战好功,枉顾国政民生。这文官们弹劾定国公的折子,还压在皇的御书房呢。
“陈勇?你笑什么?”
他的官经过,不由问道。
年轻的陈勇忙俯身施礼:“大人。辽人退兵。属下一时高兴,忘乎所以了。”
“高兴什么?”官喝道:“国公爷都说了不可掉以轻心。辽人奸诈,这两天四处多巡视!”
“是,属下记住了。”陈勇忙道。
记住了,可是这喜报还是要报的。
以他的职位,还不足以呈报到皇眼前,但是,有人能啊。
不管是谁呈报的,这要这喜报是他陈勇报的就好了。
燕归站在城楼,望着远方出神。
退兵了?
没有咬下他一块肉,就要退兵了吗?
这不像辽贼的做派。
“辽贼不是叫嚣要为阿穆尔报仇?这么轻易就退了吗?”暮云问道。
邹彦点头:“我也怀疑此事有诈。此前,临渊城城主慕容景,似乎与辽国来往甚密。”
慕容景与辽国来往甚密?
暮云在临渊城留有耳目,但也不过是潜伏在临渊城中而已,要他们混进慕容府,比登天还难。
因为慕容娇说慕容景极为抠门,身边伺候的仆人屈指可数。
夏国如今与大周结盟,慕容景与辽国交,应当是密中有密的事。
但是这个人?
暮云看着邹彦,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还知道什么?”暮云笑着问道,亲自给邹彦斟茶又推给他。
“某惭愧。”邹彦笑道:“只是一个朋友提醒我注意,而我又知暮云的下落,所以才急急前来告知。其余的事情”
“你也不知道是吗?”暮云笑道。
邹彦惭愧的摇摇头。
“云城离临渊城如此之近,暮云还是要小心。”邹彦说道。
暮云再一笑:“好。邹彦,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暮云起身送客。
“我与暮云一见如故。我很希望能帮到暮云。”邹彦笑着起身。
暮云微微扬唇冲他笑,但是邹彦突然色变猛烈的甩了甩头。
“真是失礼了。”邹彦笑道。
真奇怪,他怎么看着有两个暮云在冲他笑呢?眼花了?
邹彦随即身子一晃跌倒,他用尽全力扶着桌角,抬眼瞧见暮云冲他笑得得意。
这丫头
是毒药吗?
不不不,只是头晕而已,是迷药。
邹彦不由失笑。这丫头他如此信她,单枪匹马前来见她,她竟然防备他如此。
是怎么做到的?茶?
她也喝了。
迷烟?
她与他共处一室。
这丫头
明明是被暗算了,但邹彦真的好想笑。也许是因为暮云在笑。
“暮云,我与你哥哥燕归是朋友。”晕倒前,邹彦用力说道。
他对她毫不设防,要是被这丫头给挖个深坑埋了,那可真是太冤了。
“竟然是大公子的朋友?早说啊!”举着明晃晃利刃推门进来的凌香说道。
这也是邹彦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好险,好笑,以及,好快。
砰的一声,邹彦倒地昏睡。
暮云收了笑,她走过来,蹲下来看晕倒在地的邹彦。
不得不说,帅是真的帅。
“竟然是哥哥的朋友。”暮云呢喃。
“公子,是他自己蠢,几次三番跟着我们,早说是熟人,他也不会受这份罪了。”凌香说道。
暮云看着闭目睡去的邹彦。心情复杂。
其实说实话,暮云不太相信邹彦是个坏人,但邹彦的行事确实可疑。
深山之中突然冒出来可疑,千里迢迢来找她更可疑。
暮云需要对一切主动靠近她的人都有防备。
暮云所在的云城是朝中谁也不敢沾的地方,收不敢收,送不敢送,唯有暮云这样一个白身之人才敢站出来守住云城。
但是,仅限于她是个白身。
一旦被人发现她是燕归的妹妹,朝中大臣的弹劾的奏章便会如雪花般飞来。
他们会说,燕归不满临渊城被占,故意挑起两国站端。
他们会说,燕归好战喜功,不顾国政民生。
他们还会说,燕家敢欺君!
他们宁可不要云城,或者再丢掉一个龙岩城都无所谓,只要能咬死燕家。
所以暮云不能给他们机会说。
“先关起来。”暮云起身说道。
两个护卫进来把邹彦给抬了下去。
“公子,这人说话也不可尽信。”翁赢说道。他说是国公爷的朋友就是了吗?万一只是垂死前的挣扎之语。
“我知道。不过他刚刚告诉我的事情,我倒是宁可信其有。”暮云说道。
“你去个信告诉哥哥慕容景这边有异动。”暮云告诉翁赢。“但他不用来西北之地。”
因为这里有我。
慕容景找女儿找了一年了,慕容娇每月一封信也安抚不了他了。
事到如今他终于要有所动作,不过云城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个云城了。
他们敢来,暮云就能让云城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暮云又召了谢诸葛况心德洪大宝等人这段时间严加巡视。
“可是慕容景又会派骑兵来?”况心德问道。
“他极有可能会有动作。但这一次,可不止是城下喊喊话了。”暮云说道。
“这太好了!”洪大宝一声厉喝:“这帮西贼,每次都嘴叫嚣得厉害,暮云公子城楼一吓,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次真的可以痛快一战了吗?
洪大宝有些跃跃欲试。
“那是他们知道,暮云公子是一个白身。他们敢打,暮云公子更敢打!”谢诸葛笑道。
他们虚张声势,暮云公子可是随时敢撸着袖子与他们开战的。
他们顾忌众多,暮云公子一心守云城,心无旁骛。
“所以,隐瞒将军亲信的身份,还是有用的。”况心德说道。要是被西贼知道了,他们便不能痛快一战了。
“对,前段时间成将军还与龙岩城的将军传话,说咱们这永兴军是假的!”洪大宝说道。
“我也听说了,将军骂我们呢。”况心德笑道。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成将军写有听命来使四个大字的亲笔信还放在胸膛。
虽然将军每封信都会令他阅后即焚,但是将军可是承诺他升官发财了呀,他倒不是怕将军言而无信。只是不都说贵人多忘事吗?这信,还是留着的好。
放在胸口,好安心。
“将军骂得越狠越好!”谢诸葛摇着孔明扇说道:“将军骂咱们越狠,就说明他跟咱们越没有关系。这样咱们做事,才不会连累到将军。”
况心德忙点头。不连累将军,将军才好护着他们。
暮云笑而不语。
反正大局未定之前,成光石是不敢来沾染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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