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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6月,山东新泰第四中学。
“快考完了吧,但愿不会影响孩子的情绪”,“唉,你说考大学了要,碰上,这不是啥好兆头吧他爸”,“少说两句,还有半个钟头就考完了,不过有点奇怪,这数学考试竟然一个提前出来的都没有,不会是忒难了吧”。
焦急在大门外等待的家长们叽叽喳喳的小声谈论着,其实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此刻正在备受煎熬的学子们欲哭无泪史上最难的高考数学题让每一位学生都抓耳挠腮,汗流不止
李小瓜咬着圆珠笔,眼睛凝视着最后一道题,额头上已然冒出微微的虚汗。平时在班里数学拔尖的他也在这场考试中感觉到了呼吸急促。按照自己的做题思路,有把握的该会的都已然答完,可还是让最后一道题给难住了,何况前面还有两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没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不到就要交卷了,怎么办
“哇太难了”后排的女生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监考老师赶紧过来喝止,李小瓜趁机扭头一看,竟然是实验班的美女学霸刘蓉蓉,她可是学霸中的学霸啊,竟然给急哭了看着她那梨花带泪的楚楚模样,李小瓜赶紧转回头,再一次盯紧最后一题,思路在飞速转动
“铃铃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焦果果长须一口气“总算熬完了,累死本小姐了”。
“果果,果果”窗外一个快一米八的高个美女在急切的喊着焦果果的小名。果果扭头一看,是自己的发小,现在学体育的王文雅。果果咧嘴一笑,急忙跑了出去。
“小鸭子,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考得怎么样啊”果果问。
“嗨,我们特长生跟你们不一样,考个及格就行了,反正我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还有加分项,不成问题,关键是你怎么样”文雅不让果果说话“我表哥刚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也刚考完,超难,好多人出了考场就哭了,哎你怎么样啊怎么样啊快说”文雅拽着果果的胳膊,一边摇一边不停地絮叨。
“啊呀姑奶奶,我都快被你晃吐啦”果果挣脱文雅的手,可文雅又一把抓住了果果的双肩,目露神情“果果,不要紧哈,我看你有点精神恍惚啊,没考好没关系的哈,实在不行我明年再陪你一年”。
“行啦,我的巨人姐姐”果果微微一笑“咱们上海单独出题,跟你表哥那不一样,不难,满分拿不了也差不了多少,放心吧”。
“太好啦,怎么样,今晚上风月撩人ktv,王大锤把最好的包间给我们留着了,庆祝我们脱离苦海”王大锤,文雅的爸爸。
“天天大锤大锤的,那是你爸爸,没有教养”果果白了一眼文雅。
“好啦,果果妹妹,你最有教养啦,去不去嘛,听说校草也要去哦,嘿嘿”文雅不怀好意的瞄着果果。
“他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晚上跟一个网友约好了要聊天,他也参加高考,而且他是第三次参加高考了,我得好好跟他聊聊,省的他考不好轻生了”果果嘴上说着,但心里一想到褚泽旭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要去参加聚会。
“哎呀,就一网友,你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就聊了几次天就这么上心干嘛,果果好果果,你不去可没意思了,陪我一块去吧,咱班十几个人要去呢,就算给王大锤一个面子嘛,好吗亲爱的果果”文雅不停得晃着果果的胳膊,撒娇的喊着。
“你说你一个运动健将,说话跟个娘们似的”果果说“我就是娘们呀,我是大娘们,你是小娘子,果果小娘子,老娘这厢有礼了,请你去参加庆祝大会求求你了”看着文雅装可怜的样子,果果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吧,去去去,不过不能太晚了,不然我妈”“好啦,知道啦,保证在十点前安全送你回家”“傻样吧,走,咱俩先去喝点东西,口渴的厉害”,说着,文雅搂着娇小的果果朝着学校门口的肯德基走去。
坐上回村的农用车,李小瓜把行李放到车厢的一角,一屁股做了上去。参加了三次高考,没想到今年遇到了最难的一年,想想上两次高考后父亲和母亲期待的眼神,小瓜重重的低下了脑袋。
“咦小瓜,回家啊”一个中年女人看着小瓜说,李小瓜抬起头,是本村的三婶“对啊三婶,高考结束了,回家等成绩”“小瓜今年肯定考上名牌大学,你说你前两次都考上大学了,非要复读靠什么重点大学,可把你爸妈急坏了,这次应该是稳把的考上了吧”。李小瓜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吧三婶”
在村头下了车,李小瓜扛着行李慢慢向家里踱去,心里想着该怎么跟父母交代。因为自己执拗的性子,平时学习很好的小瓜一碰到大型考试就怯场,参加了两次高考了,都是考上了一般的本科院校,这是第三次,小瓜发誓拼上命也要考上重点大学,给父母脸上添光彩,可是看着渐渐靠近的小院,小瓜又一次停住脚步陷入迷茫。
“爸妈我回来了”一进家门,就看见两位老人忙碌的身影,饭桌上已经端上小瓜最爱吃的白菜炖鸡、香辣土豆丝。“回来了小瓜”母亲满脸笑容却又带着丝丝的担心问“今年怎么样,听说题目很难啊”小瓜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把行李放到卧室“还好吧,就是数学难了点,其他还可以”。这时父亲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炸丸子“别想了,该考多少就考多少,先吃饭,再好好休息一下”。“嗯,爸,吃完饭我去镇上一趟,关于报考学校的事需要跟朋友商量一下”“好,去吧,早点回来就行,来来吃饭”。
晚饭后,李小瓜骑自行车去镇上网吧,因为约好了跟一个网友聊一下高考的,不能失约。母亲看着小瓜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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