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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方淑怡番外
哥哥自幼憧憬成为江湖翘楚,然而,并非出生江湖名门,没有惊才艳艳的天赋,又没有震惊一方的武林秘籍,注定了他一生碌碌。只因他的天赋不在此,而在经商,做起生意来倒是得心应手,一点点创建天下第一庄。
机缘巧合下,哥哥遇到失意的凌戟,不介意他在江湖的恶名,于危难时救他一命,收留他在天下第一庄,并让人称他为二庄主,与哥哥地位相同,我猜想哥哥是想让他为天下第一庄扬名的。只是凌戟受挫太深,再无意江湖,这事竟让成公子做到了。
初见他时,我正在园中刚走完一套拳,以作强身健体之用,转身看去,落进的眼里,仿若自生而带来的忧郁,浓而不化。与凌戟不同,虽是失意,也难掩他的英姿,看向人的目光也是凌厉的,只让我觉得危险。而成公子的双眼中,却似深藏着某种痛苦,我便好奇,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温暖他。
大哥喜欢江湖人,我是知道的,此番大哥竟说若不是成公子出手,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便想,他那样一个文弱书生的瘦弱模样,竟还有这本事。而后听哥哥说起才知,他确实无甚本事,我掩嘴浅笑,可还要谢他出现的及时,救起了中毒昏迷的大哥,寻来郎中,才得以保命,否则在那荒郊野外之处,大哥当真死了也无人知晓。
哥哥虽不是江湖人,却有江湖人的侠肝义肠,见成公子孤身零落江湖,便收留了他入庄。自此,天下第一庄便有了三庄主成泽,还有他在路上救起的孩子,他倒是个心善的人。
后来,哥哥的儿子也遇意外,被成公子救回,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能如痴儿一般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哥哥再无心打理庄上的生意,尽数交给了成公子,不想天下第一庄在他上手,竟也在江湖上排上了名号。
我也在那时候,由哥哥做主,嫁给了他。
一来,哥哥是为感谢他多番相救,二来,确也是我的心之所向。
成公子没有拒绝,我满心欢喜,想来那定是两情相悦的幸事了。
成亲当日,因羞涩而变得欣喜,至此之后,我便可为他抚平那双眼中的忧郁了。
大红的盖头下,我看到一个红影,带着一身的酒气,跌撞着进屋,我并未觉得不妥,反而觉得真实,我是真的嫁给了成泽。
盖头掀起的一瞬,触及他眼中冰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我鼓起勇气,放下女子的骄矜,压下心里的疑问,只温柔浅笑的起身,为他拢了耳边散落的发。
那时,从他眼中喷涌而出的光彩,柔和、贪恋、思念、甚至是爱恋,那样浓郁的色彩,我至今都记得。我甚至一直以为,他许是在那一刻,当真爱上了自己,即便在那夜的梦中,不断唤着“了光”,我亦觉得,是彻夜大红的烛光晃的他难眠。
成了亲,我是他的妻,我有余下一辈子的时间,浸润他的心。
婚后的日子,我只觉得岁月静好。他喜欢自己为他拢发,我喜欢他精心备下的绿裙。他的眼中甚少再见初时的忧郁,我亦再未听到他梦中呓语的“了光。”
他喜欢我乖巧温顺,我就窗前打茶,园中观花,连西院都甚少踏出。
我知他暗谋大事,我便收敛聪慧,甘心做个无知妇人。
后来,一个自称夫君的妹妹寻来,二人模样上却有几分相似,可我分明从妹妹眼中看到些不寻常的感情。
妹妹没有在庄中久住,夫君也随着一同离开。我却病倒了,郎中只说偶感风寒。药一剂剂的吃下去,病却愈来愈严重,我几乎以为要熬不过那年的夏日了,连哥哥也是一日三趟的来,怕我有个好歹。
直到夫君回来,守在床边一日一夜,更亲自为我准备吃食,我的病竟奇迹般地好转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一直病着也是好的。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这样陪着自己了,哪怕他常常看着自己发呆,我也觉得满足。
我开始变得贪心,愈发贪恋与他在一起的时光,甚至会忍不住靠近他常待的书房。
后来,妹妹得空便回来找夫君,许是我们命里相克,每每离开后,我都会病一场,夫君也渐渐习惯了,再未同从前一样守在床边照料。
好在,无论他多忙,每年的八月初九,都会让人备下满桌珍馐,与我对饮几杯。那日并非我们二人的生辰,许是他记忆中某个重要的日子,他不说,我便不问。
我低吟一句“东篱把酒黄昏后”。
他会接一句“庄生晓梦迷蝴蝶”。
酒醉间,我隐约看到他在笑,我甚少见他脸上带笑,只可惜,怎就醉了呢。
成亲数年,许是缠绵病榻的久了,我从未有过身孕。他在书房的日子越久,我渴望孩子的心愈盛。成志虽是义子,可他眼中,是比夫君更深沉更浓厚的阴郁,让我望而却步,半点生不出亲切。
倒是偶尔遇上无心那孩子,又喜说些讨巧的话,让我尤感安慰。
那日,一个自称贺思思的小姑娘出现,彻底打碎了我编织多年的美梦。
原来,他留恋的只是她惯做的动作,成亲当晚含糊不清的名字在那一刻清晰无比,剧烈的咳嗽下,嘴里、咽喉处痛到不能言语,头闷昏沉,手臂也开始变得麻木、无力。
努力压下胸口的咳意,我觉得精神了许多,鼓起勇气,第一次推开他久处的书房门。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我又看了如成亲那晚的冰凉。所以,这些年,我竟半点没有碰到他的心吗,只因那个动作,像极了他心尖儿上的人吗
多年的疑问脱口而出,本觉得他一直是浓浓愁绪化不开,才会变得忧郁,原来他本就是凉薄的人。
“身着绿衣气质温婉的你,倒当真有几分她的味道。”
“若不是在那一刻,你做了与她同样的动作,我甚至都不会记得你长什么样。”
“这些年你从不多言,你若一如从前,安心当你的成夫人,或许我们当真能走过一辈子。”
“从曾亏欠她,但不曾亏待你,只怕今后也要亏欠你了。”
他如从前一样,语气温和,却也和从前不同,说了这么多的真心话。他们之间总是淡淡的像隔着一层纱,不近不远,不清不楚。
我满心想要怒斥他、抱怨他,可在那一刻,说什么都觉得苍白。既然从未爱过,我说什么,又有何用。
下人是怎么将我扶回房中,全无半点记忆。
再清醒时,兰馥端来一碗清粥,说是夫君备下的。她还羡慕的说,若她嫁人,也定要嫁一个这样会疼人的。
许是心中苦涩,尝着那粥也是苦的,遣了下人散去,我就在窗前坐着,如从前一样等他。
等到天亮,等到我闭上眼,他也未出现。
那时我仿佛明白了,他因何说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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