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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太师带着邹赞进宫悼念了晋天子,旋即与朝中几位大臣商议国丧之事。
就在众人商议之际,虎贲中郎潘袤匆匆而来,看着殿内一干大臣欲言又止。
见此,邹赞便将潘袤唤到跟前,问道“潘袤,发生什么事了么”
只见潘袤犹豫了一下,附耳对邹赞说道“南门侯派人送来消息,周左将军带出城去了”
也难怪他心中犹豫,毕竟国丧在即,作为朝中的左将军,周虎理当留在邯郸参与国丧,却不知因何突然离城。
更要紧的是,那位周左将军离城之后,颍川郡上部都尉褚燕也带着麾下士卒出城,说是接到了返回邯郸的命令。
南门侯当然不敢阻挡周左将军与颍川军,只能放其出城,不过他派人通知了虎贲中郎潘袤。
“将军,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么”
在讲述完究竟后,潘袤一脸困惑地反问邹赞,显然他也在纳闷那位周左将军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突然离开邯郸。
听完潘袤的讲述,邹赞眉头深皱。
事实上他昨晚就感觉不对劲了,毕竟在昨晚的家宴中,陈太师突然将周虎单独叫了出去,而之后,他们那位六弟就没有再回到宴席。。
在深思了片刻后,邹赞正色对潘袤说道“莫要多想,居正只是另有要事”
潘袤这才恍然,抱抱拳告退了。
过了片刻,邹赞寻了一个空档,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太师,只听得陈太师默然不语。
见此,邹赞问陈太师道“父亲,您与居正,莫非起了争执”
陈太师捋着胡须思忖了半晌,这才摇摇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回府之后,老夫再与你慢慢解释。”
邹赞微微点了点头。
晌午前后,陈太师与邹赞二人寻了一个空隙,一同回到了太师府。
二人刚回到府里,就有府上的仆从上前禀告“太师,六公子称有要事先回颍川,还说跟太师您已打过招呼了”
“唔。”
在邹赞惊疑的目光下,陈太师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带着前者来到了书房。
来到书房,遣退了书房内的仆役,邹赞忍不住问陈太师道“父亲,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对邹赞的询问,陈太师坐在书桌后手捋胡须思忖了良久,这才开口道“老夫接下来对你所说的这些,你莫要泄露出去仲信那边,也要有所隐瞒。”
“”邹赞脸上露出几许惊讶,半晌才拱了拱手“孩儿遵命。”
见此,陈太师便将昨晚他与赵虞交谈的话,包括邯郸之变的真正原因,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邹赞,包括赵虞的真正身份,以及他跟赵伯虎的关系,只听得邹赞不止一次面露惊骇之色。
“这、这竟然有这种事”
得知真相的邹赞,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撼。
毕竟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六弟周虎,竟然就是二虎箴言中的那头小虎,就是赵伯虎的胞弟,赵仲虎。
更有甚者,此子一手主导了邯郸之变,将晋天子、太子李禥、三皇子李虔、凉州杨氏、泰山贼等多股势力玩弄于鼓掌之上,于暗中推波助澜,终达成目的。
邹赞的脑门渗出了几分冷汗,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他们那位六弟的心机与城府,比他们原先以为的还要深。
“他、他要做什么”邹赞惊声问道。
陈太师捋着胡须沉声说道“大概是打算去一趟江东吧,接管他兄长赵伯虎的旧部”
邹赞闻言面色微变,惊骇问道“父亲就放任他去”
“不然呢杀了他然后在这邯郸城内,与颍川军反目成仇,相互厮杀”陈太师皱眉瞥了一眼邹赞。
不得不说,提到此事,陈太师心中也稍稍有些气闷。
毕竟昨晚,他其实有考虑将那个义子软禁起来,但他不敢。
人越老、胆越小,其实这话倒也没差,毕竟老人考虑的问题要远比年轻人周到,自然而然,顾虑也就越多。
“可那您也不能放任他走啊。”邹赞苦笑道“既然居正可以体谅我等对其兄”
“没用的。”
陈太师摇了摇头,打断道“此前的邯郸之变,居正就已达成了心愿,以真面目见过了陛下,将迄今为止的怨恨通通都在陛下面前道了出来,留不留在朝中,对他个人而言已关系不大他之所以留下,只是为了设法化解化解我等与其兄赵伯虎的恩怨与对立。如今赵伯虎不在了,他又狠不下心记恨于你我,故而对其兄有所愧疚这份愧疚,使他不忍坐视他兄长创下的基业土崩瓦解、自相残杀,因此他才决定投奔江东”
不得不说,陈太师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将赵虞的想法猜地清清楚楚。
“”
邹赞默然地点点头。
尽管他至今仍恨着赵伯虎杀了他两位兄弟,但因为这份恩怨又牵扯到他另外一位义弟,这使这位虎贲中郎将也难免感觉有些棘手。
更要紧的是,他亦同情赵伯虎、赵虞这对兄弟的遭遇,同情遭到无妄之灾的鲁阳赵氏,甚至于在心底稍稍有些埋怨晋天子若非晋天子糊涂,叫人陷害了鲁阳赵氏,赵伯虎又怎么会逃到江东,在若干年后杀了他两个兄弟呢
尽管忠臣的立场使邹赞不敢坦露心中的想法,但相信只要是秉承公正的人,基本上都会理智地看待这件事。
“那么”
他舔舔嘴唇,看向陈太师。
仿佛是猜到了邹赞的心思,陈太师摇摇头说道“你是想问,居正在接手其兄的势力后,是否会统帅江东义师继续与朝廷为敌昨晚老夫也问过此事,他当时回复看民意”
看来居正也还未拿定主意啊。
邹赞心下暗暗想道。
半晌,他叹息道“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任由赵伯虎占了开阳”
“”
听着邹赞的叹息,陈太师捋着胡须,一言不发。
事实上,就连陈太师心中也在后悔此事,后悔不该设计将赵伯虎逼到绝路,这下好了,虽然除掉了一虎,却又搭进去一虎,总结下来,反而是他们这边损失更大。
想到这里,陈太师微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眼下当务之急是主持好国丧,然后召集河北各郡兵马,讨伐凉州江东那边,短期内应该威胁不到朝廷,暂时可以放一放。”
讨伐凉州么
邹赞郑重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那,占据东郡、平原二郡的那伙泰山贼怎么办”
陈太师想了想说道“暂时也不动他们。据居正昨晚透露,泰山贼内部有他的人,老夫怀疑此前泰山贼突然袭击邯郸便是居正暗中授意,由此可见,居正的内应在泰山贼中地位不低”
他捋着胡须想了想,猜测道“可能就是那个张义”
“张义”
邹赞微微一惊,旋即表情古怪、欲言又止地说道“据孩儿所知,那张义乃是前泰山贼大天王周岱的心腹,而周岱乃济阴贼出身,倘若那张义果真是居正的内应,那岂非是说”
“好了。”陈太师沉着脸打断了邹赞的话。
他当然明白邹赞想表达什么意思倘若那张义果真是赵虞的内应,那就意味着当年赵虞受朝廷之命征讨济阴、东平等地的贼寇时,就已经提前将张义这个内应派到了周岱身边,骗取信任。
那么问题就来了,当时周岱率领的济阴贼根本不是颍川军的对手,赵虞出于什么理由要派一个内应过去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赵虞就已经决定要将济阴、东平等地的贼寇驱赶到泰山,通过外力叫这几股贼寇拧成一股,也就是后来的泰山贼。
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陈太师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他沉着脸说道“总之,暂时不必处理泰山贼。倘若那张义果真是居正的内应,在没有得到居正的授意前,泰山贼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孩儿明白了。”邹赞点点头道“孩儿会派人稳住那些泰山贼。”
“唔。”陈太师点了点头,旋即又叮嘱道“顺便试试能否将那些泰山贼拉拢到朝廷这边。”
邹赞微微一愣,旋即拱手道“孩儿明白。”
片刻后,就在邹赞准备告辞离去时,陈太师特地叮嘱道“今日老夫与你所述这些,暂时莫要叫仲信知道。”
“孩儿明白。”
邹赞微微点了点头。
他当然能理解父亲这句叮嘱,毕竟在他们兄弟几人中,薛敖与周虎不,与赵虞的关系最好,倘若得知这些事,薛敖肯定会大受影响。
“赵虞、赵仲虎”
在即将走出书房外那座庭院的刹那,邹赞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庭院内的花木,微微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对那位六弟的印象真的不坏,就冲那位六弟不惜冒着暴露其阴谋的风险,也要将他与王谡的夫人安然无恙救走,邹赞就知道他没白认这个兄弟。
只可惜这个兄弟,与他真正的兄长,却憎恨着他晋国的王室。
但愿不会落到沙场相见的地步
摇了摇头,邹赞平复了一下心情,大步走出了庭院。
而与此同时,赵虞带着牛横、何顺并若干黑虎众,正在返回颍川郡的途中。
就像陈太师所猜测的那样,赵虞确实没有考虑好邯郸之变后续的事,或者说,此前他并未仔细考虑过。
他所一手主导的邯郸之变,唯一的目标就只有那位晋天子。
至于太子李禥与皇孙李欣,赵虞此前猜测李虔与杨雄大概率会将其掳走甚至于,就连晋天子也大概率会被掳走。
当然,晋天子就算被掳走,问题也不大,大不了他一路追杀过去就是了。
毕竟这次李虔、杨雄之所以能够经上党郡撤回凉州军,说到底还是赵虞故意放了他们一马,因为他有意要让凉州杨氏拖着邯郸,让陈太师等人无暇专心针对江东义师。
否则,邯郸距离凉州有千里之遥,只要赵虞不顾一切地紧追不舍,别说将晋天子夺回来,他甚至可以将李虔、杨雄的败军追杀殆尽。
换而言之,就算凉州军将领马承没有动手重创晋天子,赵虞也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动手,为他鲁阳赵氏报仇,毕竟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至于太子李禥与皇孙李欣,说实话对赵虞而言意义不大,反正在他看来,这父子二人也大概率也被李虔与杨雄掳走,就像掳走晋天子一样篡位失败的李虔,绝不可能将晋天子、太子李禥、皇孙李欣中任意一人留在邯郸。
掳走晋天子,是怕晋天子下诏讨伐他这个逆子,而掳走太子李禥与皇孙李欣,则还有另一层意思篡位失败的李虔,岂能坐视太子李禥或皇孙李欣坐上皇位
在太子李禥与皇孙李欣被凉州军掳走的情况下,邯郸显然也就只能从其他诸位皇子中选择一人继承大位了,而这个人选,无疑会是与赵虞关系亲近,至少表面上关系亲近的鄄城侯一支。
而没想到的是,李虔比赵虞想的更绝情,他以为李虔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至于做出弑兄杀侄的恶行,最多就是将太子李禥父子二人掳走,没想到,李虔先是逼太子李禥自杀诬陷周虎,随后又在事败之际,杀了皇孙李欣。
意外归意外,但这并不影响赵虞的谋划,甚至更有利于鄄城侯李梁取得大位。
鄄城侯李梁当了晋天子,祥瑞公主便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公主,介时,在外界传闻中与公主眉来眼去的他赵虞,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
到那时,他有更大的话语权来处理与江东义师的关系。
至于到时候究竟是邯郸招安了江东义师,亦或是江东义师推翻了邯郸,说实话对他影响都不大。
大不了到时候他与他兄长赵伯虎再私下商议呗。
正因为对赵虞关系不大,赵虞此前并未仔细考虑这件事,但现如今,他必须慎重考虑这件事了到底要不要干到底
十月初,邯郸举行了国丧,朝中官员以及全城百姓,皆在哀悼天子的驾崩,无论是否真心。
而与此同时,赵虞一行人则回到了颍川郡境内。
只不过这会儿,他心中仍未做出决定,毕竟继承他兄长赵伯虎的遗愿,就意味着他要与陈太师、邹赞、薛敖等人为敌,这是赵虞所迟疑的。
但这份迟疑,并不影响赵虞想要尽快接手他兄长的旧部,毕竟在失去他兄长赵伯虎的情况下,江东义师毫无疑问会变得四分五裂,甚至为了夺权而自相残杀,他必须赶在事态变得愈发恶劣之前制止这件事。
十月初五,赵虞回到了许昌的家中,与静女商量了一下。
“大公子怎么会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知赵伯虎生死未卜、且大概率已战死开阳一带,静女花容失色,毕竟她很清楚,除了她们几人外,大公子是她少主、她夫君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赵虞遂将他所知的情况告诉了静女,只听得静女花荣惨淡“那竹姐姐她”
赵虞亦是沉默,在沉默许久后,他对静女说道“兄长过世后,江东义师必定四分五裂,那是兄长努力至今的基业,我不忍其土崩瓦解,更不愿其被其他人窃取,因此我决定去一趟江南,接管我兄长的旧部”
静女当然能理解丈夫的心情,只是带着几分担忧说道“那夫君可要多带军队,妾身以为,大公子麾下的旧部中,亦不乏野心之辈。”
听到这话,赵虞摇摇头道“此行我不打算带颍川军,更不想以周虎名义”
以周虎的名义,带着颍川军前往江南这岂不是故意引人注目么
到时候他接管了兄长的旧部,天下会怎么传陈门五虎之一的周虎,降服了江东义师
好吧,到这里问题还不大,那么之后呢倘若江东义师在臣服于他后,继续抗拒晋国,天下人该如何看待周虎如何看待陈太师与陈门五虎
陈太师、邹赞、薛敖、章靖父子几人终归待他不薄,他岂能抹黑这父子几人的忠名
基于这一点,他对静女解释道“我决定以真正的身份前往江南,自然而然,也不方便带颍川的兵将。至于周虎就让他暂时在家中养伤吧。”
听到这话,静女很是吃惊“若夫君孤身前往,如何迫使大公子的旧部臣服于夫君”
赵虞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所谓的办法,就是找长沙义师的渠帅项宣。
次日,许昌的左将军周府便对外传出消息,称左将军周虎于东武阳遭到反臣杨雄算计,不幸受了重伤,虽强撑着伤躯击败了谋国篡位的三皇子李虔,却也因此害得伤势加剧,不得已只能回家歇养。
这个消息一出,许昌半城以上的百姓皆由衷为这位周左将军祈祷,而在期间,赵虞则带着牛横、何顺以及若干黑虎众,乔装打扮来到了汝南郡的平舆县。
而此时在平舆县,长沙义师的渠帅项宣已收到了江东义师副帅陈勖的书信,骇然得知他看好的赵伯虎竟陨命于开阳,被陈太师与邹赞、薛敖等人逼死于那片沼泽。
虽然陈勖也提前预料到赵伯虎死后,他江东义师必然会四分五裂,因此早早就写信告知项宣,希望项宣能支持他坐上江东义师渠帅的位子,免得他江东义师因群龙无首而土崩瓦解,甚至同室操戈、自相残杀,然而项宣却迟迟没有发出回应。
他倒不是不愿相助陈勖,问题是他这边的麻烦也不小南郡的王尚德迄今为止还在时不时地对他用兵,而颍川郡,还有一个立场不明的周虎。
原本项宣认为以赵伯虎的才能,应该可以抗衡陈太师与陈门五虎,就算不敌也不会太过于吃亏,却万万没有想到,赵伯虎居然会殒命于开阳。
这下好了,晋国那边仍有陈太师这位老帅,还有邹赞、薛敖、周虎三位猛将,一旦晋国再次组织军队征讨他义师,就凭眼下貌合神离的江东义师,如何挡得住晋军的讨伐
而一旦江东义师完蛋,下一个倒霉的保准是他长沙义师。
基于这一点,项宣迟迟不敢前往支持陈勖,他甚至已经在思考退路在江东义师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他是否应该放弃发展汝南,转而将精力放到长沙郡,以便日后晋军来攻时,他能率军退回大江以南,继续与晋军抗争。
而就在他反复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南阳义师的代渠帅何璆笑嘻嘻地来到了他的书房。
见此,项宣不客气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何璆也不在意项宣的态度,在笑了两声后,忽然压低声音正色说道“项帅,周首领来了,他想见你”
周虎
项宣惊疑地看了一眼何璆,皱眉说道“他不是在邯郸么他几时回来的”
“前几日回来的,说是有要事想要见项帅。”何璆如实说道。
见此,项宣眼珠微转,旋即冷笑道“可项某不想见他你回去告诉他,项某没空”
听闻此言,何璆也不气恼,摊摊手说道“迟了,周首领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项宣的书房外便走入几人,为首一人脸上带着虎纹面具,一见到项宣便笑着说道“周某与项帅相识多年,想不到项宣如此绝情,真是令人心寒。”
这厮居然直接把人带进了城,带到了我这儿这混账
项宣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满脸笑容的何璆,旋即目视着那周虎,冷冷说道“真有胆量,周虎,就带这么些人,就敢闯到项某这儿来,不怕项某趁机叫人杀了么”
“项帅会么周某可是不止一次帮过项帅啊莫非项帅要忘恩负义”
周虎,不,赵虞笑着说道。
“哼”项宣冷笑一声道“你岂是真心相助周虎,你别以为项某不知你所图”
“哦”
无视项宣的态度,赵虞旁若无人地走到屋内一张椅子上坐下,笑着说道“说来听听”
“”
看着赵虞这嚣张的态度,项宣一言不发。
他哪晓得眼前这厮究竟有什么图谋
深吸一口气,他正色说道“莫要拐弯抹角了,周虎,你今日亲自前来,到底想干什么”
“好吧。”用手指敲了敲座椅的副手,赵虞思忖了一下,端正了神色“事态紧急,周某也就直说了江东义师的渠帅赵伯虎,前一阵子不幸陨命于开阳,你可知道”
“不幸”项宣冷笑道“对你等来说,那应该是天大的喜事吧”
听到这话,赵虞也不气恼,自顾自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得到消息了,倒也省得我多费口舌。总而言之,我希望你全力支持我成为江东义师的渠帅”
“哈”
纵使项宣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有想到这周虎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哈哈大笑道“你周虎你居然想窃取江东义师的渠帅之位,哈哈哈哈,堂堂陈门五虎之一居然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忽地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那周虎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副与赵伯虎酷似的面孔。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乃鲁阳赵氏次子,赵伯虎之胞弟,赵虞、赵仲虎”
坐在椅上的赵虞,神色端正而肃穆地开口道。
“”
项宣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嘴亦敞着,久久没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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