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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湖依旧空飞雪
“堂主受伤了,属下护主来迟,长飞该死”
“是老夫让你去查事的,不怨你不怨你,也是老夫我一时大意。怎么样,长飞,事情办得如何”
那人看了一眼白云枫,知道有外人在不宜多说,便指着他背上来的人说道“禀堂主,交待下来的事情长飞已经查清楚,回来的路上遇见此人身受重伤,不便不救,又担心堂主安慰,索性把人一道背上来了。”
眼前这人浑身是血,气息微弱,怕是凶多吉少,一身当地农人打扮,不像个会武功的人。
“王樵大伯,这是白村卖柴的王樵夫啊。”这王樵常年往来于白村和云沽镇卖柴,都是老白头摆渡的,免不了与白云枫相识。白云枫一见他又想起从前与老白头在渡口摆渡的日子,强忍泪水,却又忍不住。
那唤作长飞之人盯着秦堂主,堂主摆手,“我暂无大碍,你看这人还救不救得”长飞一把扶起王樵,双手抵背,运气疗伤。
王樵醒来,一眼便见到白云枫,突然满脸惊恐大吼道“你你你,你这畜生丧尽天良啊,白村老老少少怎么对不起你了,你尽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来。”
那白云枫一脸不解,冲着那王樵道“王伯,我是云枫,我是老白头的孙子白云枫啊,我还渡你过河过,你不认得我了啊”
那王樵又细细认了认,又大哭道“原来是枫娃子嘛,哎呀,你,你快去跟老白头躲远点,千万别回白村咳咳。”
那王樵捂住胸口,又吐了一大口血。长飞冲着秦堂主摇了摇头,堂主便知这人已是没救了。
“白村,白村,怎么了,白村出什么事了啊,王伯。”白云枫忍住心中凄苦,不愿告诉他老白头已经死了。
“咳咳,都死了,都死了啊”那王樵说话时候已经双眼无光,“都死了啊,记住啊,千万别回白村啊,枫娃子”
“王樵伯伯,你倒是说清楚啊,什么都死了,小云,小云怎么样了啊”白云枫此时心急如焚,却又动弹不得,他心中一直担心这场祸害回殃及白村,不为别的,那里有他心爱之人。
再看时,那王樵已经没气了,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定是死前瞧见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我是赌仙,我是赌仙啊,我赌对了,人死够了,我是赌仙,我是赌仙”那赌鬼一见王樵死了,顿时跳将起来,被另外二鬼扶着押着下崖去了。
秦堂主抚起泪流不止白云枫便要下山去,那白云枫挣扎一番道“带我去白村,你行行好,带我去白村,算我求求你,我
白云枫长这么大从没求过人,求你了带我回白村。”白云枫哭到。
“小兄弟,眼下不知还有多少人盯着老夫和你的性命,我现在重伤在身,为今之计,走为上策,白村之事,老夫日后定然派人来详查。”
“我要去白村,小云还在那里啊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呢爷爷师傅都没了,我也没了生念本想报仇雪恨,只是仇人本事上天,我又成了这死人模样,不如随我也死在这圣湖边上”
“你好一个七尺男儿,为何偏偏志短,你在这哭有何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过是被人点了穴,回京后待我调息过来,凭老夫三十年功力说不准便能解得你师傅和爷爷的仇还要你报”
白云枫点了点头,老白头常教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杀爷爷杀师傅,此仇不报如何为人忽而又问秦堂主“你究竟是何人,我从未见过你,为何也会来这崖顶又要带我去哪里一定也是来觊觎那什么狗屁九卷哼,想必你也不是好人”
“大胆,你可知你眼前这人是谁,敢这样说话”那长飞怒目而视白云枫。
秦堂主摆手哈哈大笑,声似洪钟,不想又动了内伤,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笑道“娃娃好坏不分,我是何人回去自然慢慢相告,眼下最要紧的一是快离开这深山大泽,二是解了
你身上穴道。”
白云枫自知现在已是个废人,眼前这老头面善不恶,不如先下山去保住小命再作打算。秦堂主扶着云枫在老白头和藏心坟前拜过便要离去。
忽有一股幽香传来,白云枫感觉像是在哪里闻过,秦堂主和长飞虽知身后有人来,却已经来不及便被人点了穴倒地。
“少主,如何要你亲自出手,要这秽物脏了您的手”其中一人道,声音老沉。
“这人不可小觑,若不是受了伤,我也不能这样轻易得手”另一人道,这声音似流水涓涓,如柳絮绵绵,林风天籁,宛转悠甜。
“背后伤人,不算好汉,嘿嘿,不要脸的”白云枫见他们放倒了秦堂主,恨之牙痒,贫嘴薄舌的性子又出来了,也不管来者何人,憋红了脸张口便骂道
“脏眼的秽物太无礼,看我撕了你的狗嘴”一人骂道,顺势一脚揣在白云枫的小腿上,云枫本就不能动弹,直挺挺栽下去,吃了一嘴雪。嘴里却支支吾吾还不住地咿呀乱骂
“少主,你瞧这云洲的男子如此野性难驯,我们还是莫管这些,早些走吧”
“野性难驯也好过我们那儿的人无能下贱,我读过书中所写的男子无不是昂藏七尺顶天立地,哪里如妈祖城里的那般窝囊
废物”
“少主,你又偷看禁书,看我回去怎么告诉主上”
“嘿嘿,我知道雪姨疼我,绝不会告诉姆妈的”那声音笑起来银铃清脆,沁人心扉。
“妈的,老子在这吃雪团闷出内伤,你们他娘的惬意闲聊”白云枫又漫天胡骂又招来那人踹上几脚。
“别打他了雪姨,这人也是受了伤的”说着便蹲下身来,一点白纱落在他眼前,只觉幽香更甚,一只玉手点在白云枫几处穴道,白云枫只觉得一股寒气自那指尖袭来,浑身一怔,舒服了很多,但这身子却仍是动弹不得
“不行,这人的穴道被一股阴柔之力封住,须得至阳内力方能化解,可惜我一身尽是阴柔的功力”
“少主,不管他了,这一路上来死了多少人,那一村的老少尽被屠了,我们哪里管的过来”
白云枫听此话却急了,不再骂人,忙道“喂,你们两个说什么一村的老少”
“哼哼,这深山老林,几百里看不到人烟,也只有那渡口处十里左右有一个村子罢”
白云枫大惊,“你说村子被屠了”
“不错,无一活口,好在死了的多是你们这种腌臜秽物的男人”那人似是对死人并不关心,又道“倒是有个女子死状
好惨,不知被几人糟蹋了衣不蔽体下身流血,死了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都是你们这种脏物害了人呸”那人说到愤然又狠狠给了白云枫一脚。
白云枫这回却是一声不哼,他心中惊骇,他们所说的正是白村,全村被屠这是为何,他不敢再想下去,颤声问道“那女子是何模样,多大年纪”
“十六七八,样貌可佳,我去时她还尚余一口气在,把这个交给了我才去了”说话的是那位声如银铃的姑娘。她让雪姨把白云枫翻过身来面朝自己。
白云枫这才瞧见眼前这姑娘正是那日在云沽镇酒肆中遇见的那一位神仙女子,腰间还系着那日云枫落下的那一只琉璃金剑
“咦,倒真是巧了,这不是那日酒肆里自不量力的臭小子嘛”那雪姨笑道,眼里似是对白云枫毫无好感。
白云枫也不去理他,忙去瞧那女子手中的物件,顿时怔住,那不是别物,正是先前白云枫赠与小云的定情之物,他娘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念起往日种种,又想到那女子所言小云的死状,白村老老少少几十条人命,白云枫浑身战栗,断肠寸寸,五内如焚,一时悲不自胜,怒不可遏,急火攻心时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那神仙女子的衣袂一片,便晕了过去。
“这该死的脏臭男人,脏了少主的衣物,少主我们走吧,就让他活该冻死在这雪地里”那雪姨连忙找手绢来擦拭血迹,嘴里骂道。
“雪姨,您还是少骂些了吧,他晕了过去什么也听不到我们要是走了,他便真要死了”
“我们不走,难不成带他下崖这么高,我可不要碰臭男人一分”
“你不碰,那我来”
“啊呀少主,你可别闹了,如何能让他脏了你的身子”
“嘿嘿,就知雪姨最疼我”
“哎早知少主这么不听话,就不跟少主出来走这一遭了。”
“嘿嘿,亏得是雪姨,不然这一趟出来玥儿可就要闷死了”
“我说玥儿,额不,少主,你如何偏要救这男子”
“雪姨,在外面您就叫我玥儿吧,少主少主听得我不自在呢我也不知为何,大概是想报他那日死命要救我之情吧”
“少主,额不,玥儿焉要他救,分明是他自不量力”
“但他却是有救我之心。”
二人带着白云枫下了崖,去了镇上,寻了一辆马车,那女子
自骑了马,雪姨驾车带着白云枫,上了一条崎岖小道,那崖顶白雪纷飞,山下道边却是春意正浓,百花竞开,三人踏着落红缤纷不知去了哪里。
有诗可鉴曲径出幽踏雪寻,执酒仗剑醉微醺,莫愁前路无杯酒,天下谁人不识君。
沽噜湖的雪还在下,湖中隐隐传来声响,两座孤坟很快就被雪覆盖了。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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