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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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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率不足,显示防盗内容,72小时后恢复。瞿燕庭立刻刷卡开门,走进房间。

    “哎,”陆文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嘭,6206的房门关上了。

    陆文的尾音被隔绝在外,消散在走廊上,他呆滞地戳在原地,氛围和感觉像极了白天戳在保时捷的尾气里。

    “有没有搞错,”他给自己找台阶下,“反正明天剧本围读就知道了。”

    门内,瞿燕庭没有开灯,手机屏幕闪烁的亮光显得刺眼,他摸黑走向客厅,在沙发坐下,一直任手机响着。

    他掐着时间,一直拖延到自动挂断的前一秒,才滑动了通话键。

    四周漆黑而安静,曾震从手机中传出的声音格外清晰,音色醇厚,语气温和亲昵“小庭,是老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瞿燕庭的脊背贴着沙发,左手握手机,右手指尖在沙发的扶手上画圈,说“不好意思老师,手机在卧室,我没听见。”

    曾震笑笑“没事,月初让你来家里吃饭,你一直没过来,最近在忙什么呢”

    瞿燕庭回答“在忙网剧的事情。”

    曾震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自己找罪受,明明能拍电影,非要去拍网剧。一旦打定主意犟起来,谁的话也不听。”

    “老师,让您费心了。”瞿燕庭道,“谢谢您愿意带我,但我想多一点尝试。”

    曾震问“是不是觉得老师管太多,烦了”

    沙沙的声音,瞿燕庭画圈的速度加快,指尖在布料上摩擦得发烫。他解释道“老师,您别多心。这个本子我写得很累,并不算理想,自己投资自己担着,当是玩票吧。”

    曾震又笑起来“老师逗你的。你玩票也好,尝试也罢,我无非唠叨几句。”

    “谢谢老师。”瞿燕庭说。

    曾震道“我今天和张组长打球,他提到你拍网剧的事情,还说你找他审剧本。”

    瞿燕庭说“是,有一些地方需要改动,问题不大。”

    “我听他讲了。”曾震道,“我估计你要跟组,所以打给你,让你走之前回来一趟。”

    瞿燕庭说“老师抱歉,我已经在重庆了。”

    “真的”曾震道,“怎么那么急”

    瞿燕庭回答“尽早处理对拍摄的影响比较小,这两天就开机了,所以我决定提前过来。”

    手机里静了十秒钟,曾震说“那你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瞿燕庭的手指终于安分,指尖麻酥酥的,一点点伸直令手掌放平,他回道“您和师父也保重身体。”

    挂了线,瞿燕庭在黑暗中坐着,许久才起身,脚步轻盈利落,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夜行的猫。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纽扣,然后是皮带和拉链,踏入浴室,他把沾染火锅味的衣服扔进洗衣篮,洗完澡出来才打开了灯。

    穿一套丝质睡衣,瞿燕庭整个人滑溜溜地窝在床上。他没有喝黑咖啡,却不困,把笔记本电脑抱在膝头打开,敲下“剧本修改纲要”六个字。

    敲打键盘的声音和钟表的走针声不分彼此,谁也不停。

    套房中一共五个房间,卧室没拉窗帘,整面玻璃窗外是辽远的高空和涌动的嘉陵江。

    夜色犹如倒放的水墨画,从纯黑褪色成浅灰,天快亮了。

    瞿燕庭凝固通宵的肢体一片酸麻,连伸懒腰的力气也没有,他合住电脑放在枕头旁边,滑入被子里睡觉。

    他瘦得很匀称,规矩地占据半边床铺,侧躺着,下巴也收在被窝里。

    走廊上,孙小剑狂按门铃,警察扫黄打非都没这股气势。门猛地打开,陆文裹着件睡袍,又困又凶神恶煞地说“才五点半,去人民公园打太极啊”

    陆文有起床气,轻则发牢骚,重则尥蹶子。念小学时症状已经相当明显,家里的保姆从不敢叫他,耽误第一节课是常事,从而导致学习基础没打好。

    孙小剑面不改色地进屋,不多废话,撸起袖子将三只行李箱拖进衣帽间。

    在连续挂了三条睡袍之后,他忍不住探出头“巨星,加上身上那条,光睡袍你带了四件”

    陆文趴在床上,念经“灰色晨袍起床穿,黑色夜袍晚上穿,白色浴袍洗完澡穿,身上这件才是睡袍。”

    “不愧是巨星。”孙小剑说,“一条大裤衩就能搞定的事,整这么麻烦。”

    收拾完行李,孙小剑进浴室放热水、挤牙膏,剧本散在床尾凳上,他走过去整理好,冲陆文的脚丫子扇了扇。

    陆文的剧本充满翻阅痕迹,打开会发现空白的地方画着卡通人物,在男主角名字后面加了“全剧最帅”的注脚,有一页甚至涂黑了全部句号。

    孙小剑愁啊“今天剧本围读,让导演看见多不好。”

    陆文坐起来,睡袍微微敞开,若隐若现地露出腹部的沟壑,说“那我坐最后。”

    “我五点半来叫你,是为了让你坐最后”孙小剑像个努力让儿子考清华的妈,“你是名正言顺的男一号,要多表现自己,让任导拍下一部戏还能记起你,懂吗”

    陆文一声冷笑,他两个月没见过他爸了,一通电话也没有,连亲爹都记不起他,还指望导演能记起

    他倒是记起一件事,也不困了,说“昨晚在走廊上遇见住对门的客人,你猜是谁”

    孙小剑猜“一个大美女。”

    陆文翻个白眼“是昨天在机场刘主任接走的那个人。”

    孙小剑震惊道“这也太巧了吧”

    陆文起床洗漱,孙小剑跟着他,问“长啥样他知道你是谁吗他叫什么啊,是明星吗在剧里面演谁”

    仿佛一道数学大题,而陆文只会第一小问,回答“长得肯定不是素人。”

    “没了”孙小剑问,“你们没打招呼”

    提这个就来气,陆文说“我主动跟他说话,他装没听见。”

    孙小剑又问“你没告诉他你是男一号”

    “当然告诉了。”陆文说,“然后他直接回房间了。”

    孙小剑的共情能力特别强,义愤填膺地说“别理他,八成是个有点背景的关系户,带资进组就容易嘚瑟。你是男一号,谁怕谁”

    陆文叼着牙刷,担心道“他不会给自己加戏吧”

    “放心。”孙小剑说,“总编剧是最大的投资人,不会允许他加戏的。”

    陆文松口气“总编剧真好。”

    剧本围读在剧组包下的酒店进行,陆文出门早,到达时别的演员还没来,只有场务在会议室摆放座位卡和矿泉水。

    围读不是一次性的,拍摄期间可能进行多次,有时围读从头到尾的内容,有时围读一幕重场戏,全听导演安排。

    陆文的位置离导演很近,念书时一向坐在末尾,想趴就趴,现在只能规规矩矩地待着。

    演员陆续到位,彼此简单地打声招呼,反正开机宴有的是机会寒暄。几位导演和摄影组也来了,会议室填满了人,任树在最前面坐镇。

    陆文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共扫视三遍,确定住在6206的那位仁兄没有在场。除了非抗力原因,剧组要求必须参加,对方不可能在酒店睡大觉。

    除非,对方的戏份用不着参加。

    陆文心想,合着带资进组就打个酱油

    任树发话道“咱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陆文收回目光,低头掀开了剧本片名第一个夜晚。

    他在剧中一人分饰两角,饰演一对性格迥异的孪生兄弟。哥哥叫叶杉,沉稳内向,弟弟叫叶小武,莽撞顽劣,兄弟俩一动一静,矛盾又互补。

    父亲去世后,母亲带叶杉和叶小武来重庆生活,生活虽不宽裕,但母子三人相依为命,互相支撑。背景以高三开始,蔓延至大学。

    陆文是个学渣,好动、没耐性,拿到剧本却是一口气读完的。

    他觉得自己和叶小武很像,包括性格、行为,甚至是梦想。

    陆文想起试镜那天,两段戏一段是叶小武逃学被抓包,发表一大段歪理,考验台词;一段是叶杉看父亲的照片,没有一句台词,考验纯粹的表演。

    他第一段完全是本色出演。第二段,他拿着白纸假装看照片,想着自己过世的妈妈,便稀里糊涂地演完叶杉的戏份。

    围读进行一整天,大家逐渐疲惫,陆文念两份台词,嗓子没撑到中午就哑了。

    休息的间隙,陆文合住剧本趴在上面,垂着眼,目光落在剧本的封皮上。片名第一个夜晚的下方是总编剧的名字瞿燕庭一眼看去只觉姓名的笔画很多。

    燕落满庭,读来却有一幅画面展开。

    陆文一个没忍住,在“瞿燕庭”后面涂了只小燕子。

    6206号套房的卧室里,手机一直在响,瞿燕庭被吵醒后缓缓翻了个身,睁开眼,先看到窗外有一丝黯淡的天色。

    铃声不休,他又抗拒地皱起眉毛,从枕边摸到手机。

    来电显示只有一个单字阮。

    看清后,瞿燕庭的眉目舒展开,欠身靠住床头,接通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弯起嘴角轻轻地笑了。

    待手机中叽里呱啦说完。

    他回应道“我也想你,明天见。”

    “还不信呢”任树的笑声格外洪亮,另一只手搭住瞿燕庭的肩,“这才是瞿编,你刚才敬的是周总”

    导演助理唯恐背黑锅,解释道“陆老师,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瞿编穿的是黑色衣服。”

    任树问“那怎么还能认错小陆,你可真是个活宝”

    刘主任笑得满脸通红,也插话打趣“小陆,在机场坐错瞿编的车,今儿又认错人,你可得好好向瞿编赔礼道歉。”

    周围一片混乱,陆文不知道该听谁说话,只觉脑袋里嗡嗡直响。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瞿燕庭,震惊得快要原地死亡,太意外了,太可怕了,这位仁兄居然是瞿燕庭

    也就是说,他上错瞿燕庭的专车,吊儿郎当地跟瞿燕庭聊天,屡次向瞿燕庭显摆自己是男一号,还把瞿燕庭错认为秃头的中年男子。

    陆文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变成震惊,又从震惊变成惊恐。

    他浑身难受地站着,好像初生的狗子误闯狼窝,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

    瞿燕庭依旧似笑非笑,半侧着身体,下巴微抬。等缭乱的笑声安静一些,他再度开口,简单地叫了一声“男一号。”

    陆文完美地结巴起来“瞿、瞿老师。”

    瞿燕庭重复在洗手间的问题“我看上去不像编剧么”

    陆文流下一滴汗,回答“超、超像。”

    瞿燕庭继续问“想当影帝”

    陆文的脸腾地变红“不不强求。”

    任树又憋不住了,仰靠在椅背上放声大笑,一圈人再次笑得前仰后合。

    刘主任说“小陆,你现在见到真的瞿编了。”

    陆文“嗯”

    刘主任问“那你还觉得瞿编像你的父亲吗”

    陆文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根本不用他回答,其他人已经笑成一片。任树呛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地去看瞿燕庭的反应。

    瞿燕庭作为最有资格调笑的当事人,听见“父亲”二字非但没有发笑,反而将目光从陆文身上收回来,那点若有似无的笑容也敛去了。

    “好了好了。”任树作出“停止”的手势,“大家悠着点,还没开机,别把咱们的男主角吓坏了。”

    他看一眼手表,考虑道“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宴会厅走一趟,和演职员们碰个面。”

    大家闻言纷纷起身,任树站起来,拍拍陆文的手臂“甭杵着啦,你也不是故意认错人,重新敬瞿老师一杯,跟瞿老师道个歉。”

    陆文僵硬地点点头“谢谢导演。”

    其他人鱼贯而出,包厢显得空了。

    满桌狼藉之外只剩坐着的瞿燕庭和立着的陆文,两扇门关闭,喧闹的气氛一瞬间归零,简直安静到诡异。

    陆文当下的心情哪怕是高考文科状元也难以形容。他的胸口很胀,像被重量级拳击手狠狠地捶过,却没捶死,恰好卡在半死不活的程度。

    他挪动一点,小心翼翼地在瞿燕庭旁边坐下。坐下之后才发觉,这是他离瞿燕庭最近的一次,比在洗手间说话时更近。

    陆文垂下眼,能看清瞿燕庭腕表中的雕花,以及瞿燕庭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桌下,还有瞿燕庭包裹在黑色西裤中纤细的大腿。他侧目,则看见瞿燕庭的秀直的鼻梁、肌肤的纹理和绒密的睫毛。

    刚进包厢的时候,瞿燕庭挤在喝得满面红光的老爷们儿堆里,清爽俊秀,有一股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叫他第一眼就看到了。

    陆文心中默数,他前后共见到瞿燕庭四次。

    靠。

    陆文有多震撼在已经完全确认的情况下,他一张嘴又不受控制地问了出来“你真的是瞿燕庭”

    瞿燕庭答“给你看身份证”

    “不用不用”陆文吓得改口。

    他不知所措地沉默着,忽然发现一直握着空掉的酒杯。将杯子放好,他端起半瓶克鲁格给瞿燕庭倒酒,说“瞿老师我重新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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