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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一过, 阮棠就独自回z市了。陆西宁陪未婚夫去下一个城市开新年音乐会, 离开上海前再三邀她同去,阮棠拒绝了。
她之前和陆西宁形影不离了一周,是因为失恋了太难过, 怕自己胡思乱想、不敢一个人独处,见过冯熠、当面说了分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次失恋她只用了一周就痊愈了, 比三年前被冯熠拒绝时快了太多太多,大概失恋真是有免疫力的, 只有第一次格外艰难。
而且清醒过来后,她突然发觉喜欢一个不是真心喜欢自己、还伤害过自己骄傲的男人根本就是鬼迷心窍。
阮棠和陆西宁24号中午退出十二人群后,很快有人截图, 把她和冯熠已经分手了的消息散了出去。他们分手这事,当天下午圈内就传开了, 很讽刺的是,冯熠本人直到晚上才知道。
时隔一周多, 自然有人和阮家父母说, 所以阮棠傍晚到家的时候,阮玮业和唐芸已经消化了这件事。知道女儿心情不好,他们特意准备了一桌她爱吃的菜和一个丰厚的新年红包。
离家许多天的阮棠原本已经不觉得什么了, 看到爸爸妈妈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情绪, 反而心中发酸,又死要面子,不肯被他们看出来。
换好睡衣后, 她努力摆出笑脸,把行李箱中的礼物翻出来送给爸妈和胡姨,聊天的时候,大家都刻意避开了冯熠。
直到阮棠洗过澡准备睡了,唐芸到楼上女儿房间送牛奶,离开前才忍不住说了一句和冯熠有关的话题“棠棠你爸爸的公司最近很顺利,他说过年前差不多就可以还掉七千万。”
阮棠怔了怔,随即笑着说“公事私事冯熠分得很开,爸爸按合同规定的日期还就好,没必要勉勉强强提前还,又不是小数目。”
然而隔了一两天,阮家的公司就开始不顺利了。
不同于阮棠,这是冯熠第一次失恋,他毫无免疫力,当面谈了分手后非但没能冷静下来,从上海回来后,失恋的症状反倒更明显阮棠去芬兰度假、联系不上的那几天,他只当她在闹脾气,头疼归头疼,并不认为她真要分手。
像他这种从小优秀到大,几乎没体验过挫败感的精英,面对这种事,情绪起伏往往比一般人大。
不过冯熠到底不是冯拓冯卓那类人,失恋后情绪再糟糕,也做不出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狐朋狗友哭诉这种行为。可是失眠、食欲差导致他短时间内瘦了一圈,加上比平常更沉默冷淡,周围的人轻易就能看出他的不对劲儿。
周六晚上,冯熠难得没有应酬,过去的他习惯关上公事手机,待在家里享受清净。他会高薪聘请这位做饭难吃的阿姨,就是因为她干净、安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做完事就退到保姆房,擅于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从上海回来的这四天,冯熠压根没进过家屋子里到处都是阮棠的东西,他买给她的发箍以及其他礼物,散落在每个角落。
四天里,他不是没想过再联系,但天生不是会纠缠的性格,哪怕有把她的东西送给她的借口,也一拖再拖,迟迟没有行动。
除了位于cbd的这处平层大宅,他在z市还有两处别墅,都是家人送的,没怎么去过。别墅离公司远,因而这几日,他一直住在沣和旗下的酒店。
没分手前找不到时间约会,分手后又突然闲了下来,从周六下午到周日中午都没有工作安排的冯熠质问负责行程的助理时,对方很是无奈安排得不均衡,还不是圣诞节前行程改动了两次,三十一号还突然空出一天去上海,需要boss亲自约见的客户同样个顶个的忙,怎么可能要求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配合他们协调时间。
冯熠不想回家,也不想继续住酒店,从公司出来,便把车子开到了已经一年多没去过的远郊别墅。别墅一直有工人打理,冯熠还没到,唐升已经通知好工人准备晚饭、收拾主卧了。
独自吃过晚饭,冯熠就去了二楼卧室,选了本闲书、开了瓶酒。虽然日日应酬、酒量颇好,可其实他最烦聚会、也不爱喝酒。
晚饭后的半个钟头,冯熠只看进了一行书,电影倒是换了五六部部部都没看到一分钟。
他烦躁地关上投影仪,推开一口没碰的酒,摸起手机想给阮棠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收拾落在他家的东西,可手指在她的号码上悬了半晌,也没有按下来。
他迟迟没有联系她,不是要面子、怕再被她冷着脸拒绝,也不是料定了她会说“我不要了,你随便处理吧”,而是觉得还有件事悬而未决,两人就没彻底结束。
犹豫了片刻,冯熠转而打给了冯拓,问他要不要到别墅喝酒。
两人当了二十九年堂兄弟,这还是冯熠第一次主动邀冯拓玩。冯拓意外了一下,记起他六哥失恋了,又很快了然了,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堆男男女女。
冯熠天生喜静,十几岁的时候都不爱热闹,更何况现在,看清跟着冯拓过来的那群人,很有轰人的冲动。
冯拓第一次来这儿,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儿,回到冯熠面前抱怨道“酒呢吃的呢娱乐设施呢你这栋别墅六层,电梯都有,怎么台球室、ktv房、麻将房、游戏室、雪茄室一个都没有室外泳池边也没有烧烤架,书房倒有三个,我们等下干什么磕瓜子干聊天、还是一人发本书,看完分享读后感”
冯拓就爱聚会,恨不得天天通宵开趴,家里娱乐设施齐全,别墅大门常年不关。
冯熠冷着脸问“谁让你带乱七八糟的人来吵死了,让他们赶紧走。”
“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热闹热闹吗就你这么无聊,怪不得”一句话没说完,冯拓就被冯熠的眼神吓到,严格说来,他能舒舒服服地当富贵闲人,全靠六堂哥辛苦工作,总不能被人家养着,还嫌人家只会工作,不懂生活。
“那什么,分手是阮棠提的吧平安夜那天这都四号了,十多天,她还没回头求和呢”冯拓冲冯熠神秘地一笑,说,“你放心,她抗不了几天的,很快就得回来找你。”
瞥见冯拓的表情,冯熠问“你干什么了”
“你看你最近这脸色,人也瘦了,哥几个想劝劝你,陪你喝两杯吧,你不提,咱也不敢主动问,就想着怎么帮帮你”
前一段主动给阮玮业生意做的三家公司集体毁约,按照合同,毁约金两三百万,对这些人来说根本不算钱,而阮玮业就惨了,几船原料已经付了全款,在路上了,一船几千万,退不掉。被这么一毁约,生产出来的成品没人要,原料也没有足够大的仓库堆,几条船滞留在港口,损失按天算,一天一大笔钱,加上大几千万压在原料上,资金链一下子又断了。
冯熠听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骂过冯拓,让他赶紧补救,再三告诫别再给自己找事后,就驾车去了阮棠家。一路上,他给阮棠打了几次电话,到第四次的时候,阮棠终于接了。
“你在家有没有时间,出来聊聊。”
阮棠接起电话的前一分钟,阮玮业已经接到了毁约公司负责人的致歉电话,她沉默了片刻,冷冷地“嗯”了一声。
冯熠到的时候,阮棠已经等在小区大门外了,她之所以没站在家门口等,是不想她家人看到冯熠过来。
一会儿毁约说不需要了,一会儿又道歉说下属搞错了库存三家都是大公司,商量好了闹着玩,把她一家人折腾得天翻地覆。
阮棠很清楚这是因为冯熠,最初的愤怒后,她冷静下来想了想,又觉得冯熠绝不会那么低级,应该是他周围的人见风使舵。
捧得高摔得狠,没毛病。
她顶住了家庭压力没去找冯熠,是清楚这一次躲过去,保不齐还有下一次,总不能次次去求他,倒不如破产了安心。反正没有她之前的自作主张,她家大概早两个月就破产了。
车子开到小区外的时候,瞥见阮棠,冯熠意外了一下,靠边停下。
待他开门下车,阮棠也走近了。两人相对无言地对视了片刻,冯熠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盒,先开了口“那三家公司我是刚刚听说的。因为我,但不是我的意思。”
阮棠垂着眼睛点了下头“知道。”
“怎么不来问我跟我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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