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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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唰地一阵安静,让虞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好像在当众秀恩爱。楚倾也忽地意识到自己还有外人,不自在地一声轻咳。

    他们从未在宫人面前这样亲昵过,但现在总不可能把宫人们摒出去。他只好稳住心神,故作镇静“臣在这里陪着陛下。”

    说话间他在心虚中凝神探去,周遭宫人的心思就哗啦啦全砸过来“克己复礼的元君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元君你别装了,大家都听见了。”

    于是此后很长时间,他比正咬牙生孩子的虞锦觉得更煎熬,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杀人灭口。

    时间一点点地过着,深秋的寒凉随着夜色渐深一点点加重,又在晨光熹微里渐渐散开。虞锦慢慢地疼到麻木,麻木中没什么恐惧了,反倒觉得委屈,克制不住地哭。

    然后她恍惚间想起上辈子也是这样,她生孩子时恐惧总不会持续太久,但总会生出莫名地委屈来,几胎都是哭唧唧地生完的。

    不过上辈子要更惨一点,因为女皇生孩子时唯有身为正夫的元君有资格在旁边陪伴,后宫中的其他人,哪怕是贵君都不能在此时进殿。

    所以前两胎她都是自己孤零零地生的,委屈中没有亲近的人陪伴感觉真的凄凄惨惨。

    后面还有三胎降生时她倒另立了元君,但那个元君过于懦弱,她跟他一直没什么情分,他陪在旁边也什么都不敢做,让她得不到什么安慰。

    是以这回便是虞锦第一次在生孩子时体会到亲近之人的细致关怀,楚倾一直在旁边哄她鼓励她,让她感觉很是奇妙。

    辰时初刻,婴儿的啼哭终于在殿中荡开,奶声奶气但十分嘹亮。虞锦瞬间脱力,开口说话的声音还含着哽咽“终于生完了是么”

    “生完了,生完了。”楚倾满目怜惜,含着淡笑帮她擦去额上的冷汗,虞锦在虚弱中用尽力气抬起胳膊抓他的手“抱抱我”

    结果他没听清“什么”他往前凑了凑。

    那股委屈瞬间被顶到顶峰,虞锦脱口嚷嚷“累死了,抱老子”

    楚倾恍悟,嗤地笑出声,赶忙伸手把她抱住。

    喊了那么一声,虞锦顿时觉得更累,浑身的骨架都要散掉一般软绵绵地在他怀里待着。

    他认认真真地抱了她半晌,听到她扯着哈欠说“困了。”

    他在她唇上亲了亲,劝说“别急着睡,先吃点东西。”

    折腾了一夜,太耗费体力了。

    虞锦勉强点了点头,答应先等御膳房送吃的来。又在他怀里歇了半天,神思才算真正恢复了些,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没顾上问“男孩还是女孩”

    楚倾也没顾上问,听言侧首,晨风即刻上前笑道“陛下,是皇长女。”

    说话间皇长女也刚好被裹好襁褓送到虞锦枕边,虞锦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三秒,爱意在心底慢慢荡漾开来。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她一定一定要让她好好长大

    这种心情也是她从前不曾有过的。

    这个世界的三观和男权世界完全不同,经年累月的大环境熏陶中,大家都默认母亲管生父亲管养,母亲的职责在生完的那一步就基本算完成了。

    这样潜移默化的思维影响之下,激素激发的天然母爱也变得很有限。她上辈子面对孩子们便都很“冷静”,几个孩子都跟父亲更亲,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眼下看着这个孩子,她发自肺腑地想尽为人母的职责了。虽然因为身份关系,必定还是楚倾照顾更多,但她发誓不在这个孩子的成长中缺位

    她一壁想着,一壁碰了碰孩子的小脸。软软的,让她一点劲儿都不敢使。

    楚倾看了看天色“顾文凌他们在外等了一夜,我告诉他们陛下母女平安,让他们回去休息。”

    “嗯。”虞锦点点头,他斟酌着又说“能不能晋顾文凌做贵君我想把宫里的事交给他打理。”

    “嗯”虞锦看看他,“你不想管啦”

    “要照顾孩子。”他抿笑,“还要照顾陛下坐月子。没事的时候,臣也还想读一读书。”

    “哦”虞锦了然颔首,“那你拟旨吧,拿来我盖个印直接交给礼部就行。”

    “好。”楚倾应下便出了殿,和他们报了喜讯,又不免寒暄几句。再折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御膳房送进来的鸡汤馄饨放在桌上,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她起来吃点,最后觉得还是先让她睡吧。

    自这日开始,虞锦就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产假”。

    身为女皇休产假真的很爽,这一个月里她只要吃好睡好养好就行,奶不用她喂孩子不用她哄,不太要紧的政务一概由三省六部直接办,要紧的才会来找她。

    相比之下,倒是楚倾的睡眠质量明显欠佳。其实他身为元君也不必亲自操劳什么,这样劳累主要是因为他自己总忍不住跟孩子待着。

    他觉得小孩子真好玩,一举一动都好玩。

    于是虞锦便听宫人回禀说,元君至少每半个时辰就要去看看皇长女。夜里乳母给皇长女喂奶,他听到点动静便起来了;又或皇长女一哭,他听到哭声又起来了。

    父女之间又血脉相连,他这样体贴入微只消几日,孩子对于他的依赖就被成倍激发了出来。很快就发展成了他不在她就不睡的地步,对他比对成日待在身边的乳母还要亲。

    虞锦一步步听完整个经过之后,面色深沉“没想到你还是个娃奴”

    “什么”楚倾没听懂。

    虞锦摒着笑“没什么,夸你的。”

    太好玩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以后宠自家小姑娘是什么样了。

    只要别宠坏了就行。

    腊月末,宫中隆重地为皇长女庆贺百日,皇长女的名字也在这天定了下来,单名一个字。

    “小。”楚倾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很是满意。转身就又踱回了虞的摇篮便,伸手点点她的额头,“宝宝。”虞锦“”

    她现在已经不能直视宝宝这两个字了。

    也是这两日工夫,大修了许久的楚府终于完全整理妥当,楚家众人开始陆续搬回府中。虞锦着意跟楚倾提过,说他若想回去看看去就是了,他最终却也没去,只给家人们都备了礼着人送回去。

    她知道他对家里很有“心理阴影”,便也没再多劝。比较意外的却是楚休竟也不想回去。

    不止是不想回,楚休还来旁敲侧击地叹了她几次口风,想知道自己还能在宫里住多久。

    虞锦总是很忙,心思没在这事上多留心,每每楚休来问她都不太在意地说“随意”,“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弄得楚休总不安心。

    终有一次楚休当着楚倾的面再旁敲侧击的时候被楚倾拆穿了,楚倾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不想回家我就单给你置个宅子,别总赖在宫里。”

    “咦”虞锦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奏章看看楚休,“为何不想回家”

    楚休“我”

    楚倾“家里给他说了门亲事,他不喜欢。”楚休顿时脸红“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一噎他就懂了――还能怎么知道的他会读心。

    “这样啊。”虞锦了然,“你想住在宫里倒不要紧,但这事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要我说,真不喜欢你就跟家里说清楚,这么耗着不是办法。”

    楚倾点头“是。”

    楚休“我母亲在家说一不二,我可没大哥那个胆子跟她顶。”

    而且他也没底气赌自己能跟大哥一样好运,苦尽甘来之后过得情投意合。

    虞锦想了想,又说“要不这样,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寻门好亲事赐婚。”

    “我喜欢”楚休哑了哑,脸色不自觉地泛红,“我也不知我喜欢什么样的。”

    说罢一抬眼,却见楚倾正吸着凉气看他,满目的错愕。

    楚休一下就明白了,立刻上前要捂他的嘴“你又读了是不是你不许说你是我亲哥你就不许说”

    楚倾吸过凉气之后就是蹙眉,一拧他的胳膊把他制服,厉声追问“你当真的你们什么时候熟悉的她足比你大八九岁,你想清楚了”

    “我我我我我”楚休默默崩溃。

    虞锦满目好奇“谁啊他喜欢谁啊”

    楚休哭嚎“哥”

    楚倾权当没听见“沈宴清。”

    “哥”楚休嚎得更惨烈了。

    “他喜欢沈宴清。”楚倾气定神闲地重复了一遍,冷着脸将他松开,“已经一起出去很多次了,中秋出去逛灯会也是跟她去的。”

    楚休无语凝噎。

    被读得太彻底,就像在裸奔。

    “”虞锦对这个答案有些诧异,愣了半晌才回神,“这个也倒也不是不行”

    年龄差是大了点,但也没大到不可接受的份儿上。他们要是两情相悦,她可以撮合一下。

    “等年后吧。”她咂咂嘴,“过了年我跟你母亲说说。”

    免得楚薄那个冷脾气一上来,搅得他们都没法好好过年。

    然而这事还没来得及提,就有另一件事搅了进来。

    ――年初八,安王府禀来喜讯,安王虞绣有孕。

    上辈子时她其实也是这时候有孕的,那会儿虞锦还好生为她庆贺了一下。但这一世各种疑点让她们没在那么亲近,她自也没顾上多想虞绣会在此时有孕的事。

    眼下突然听说了,她才想起来那个孩子。那孩子的名字后来还是她赐的,叫虞玖。

    “虞玖”楚倾从她心里读到了这个名字,颔首说,“也好听。”

    坐在不远处的楚休却打了个哆嗦“虞玖”

    他蓦地站起来,几步冲到虞锦面前,一再追问“安王的孩子叫虞玖吗王字旁,加个长长久久的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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