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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群和饥饿的野兽
“很好,我也追了那么久,就在这里解决你吧,如果你坚持,选择这里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我绷紧弓弦,箭头瞄准了彼得,虽然我急迫地想知道,沼泽地里的危险,但是我也非常清楚,只要我一问,不管他清不清楚,我都会被彼得牵着鼻子走。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说。”彼得急忙抬手,喘了几下粗气,调匀气息,才看着我不由苦笑“高飞,我好像跟你说过,如果有机会重新给我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成为
你的敌人。”
“所以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绝对不会再与你为敌,你是个可怕的对手,我最后悔的,就是跟你起了冲突。”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彼得的忏悔而动摇,我对他说“彼得,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五分钟的时间,能逃多远,是你的运气。”
“你”彼得一时语窒,不过他还是站起身,像一只丧家之犬,迈起了跄踉的步伐就想离开。
“嗖”
一根长箭,钉在彼得脚前的地面,距离他的脚尖不足十公分,箭尾还不停地打着颤。他吓得后退几步,又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又是一箭钉在他的脚边。
“高飞,那边是沼泽,我进去,就是送死”彼得不甘地提出抗议。
“那也不一定,不过我知道,你不进去,现在就会死。”
我皱了皱眉,也决定了,如果彼得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我不介意把他射杀在这里。怜悯要因人而异,对于这种无时无刻都想把你置之死地的敌人,一旦抓住反击的机会,就一定不能让对方活着。
可能是彼得感受到我的杀机,他咬了咬牙,狠狠地盯了我一眼,转身走向沼泽地
。
正好在这时,我听见了老阿瑟的大嗓门,不出两分钟,我就看到他驱赶着四个男人,出现在我的眼前,等再走近一些,我看到他们无一不鼻青脸肿,看来是在老阿瑟的手底下,吃了不少的苦头。
之前我就告诉老阿瑟,朝着死火山山脚下走,要是看到沼泽,千万不要进去,继续往前走,直至看见我为止。
一连赶了二十多公里路,老阿瑟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疲惫,他看到已经踏入沼泽地的彼得,就驱赶着这四个男人走进去,有一个男人,似乎意识到危险,就想求饶,却被
老阿瑟一块飞石,准确无误地击中额头。他惨叫连连地捂着脑袋,生怕再被老阿瑟偷袭,也快步走向沼泽地。
这时是傍晚五点多,天也快黑下来,密林中的能见度变得很低,他们的移动速度,慢得就像一只蜗牛,显得非常的不情愿,虽然被我的弓箭,还有老阿瑟的飞石威胁,但是他们在走出一百多米以后,也意识到脱离我们的攻击范围,停下了脚步。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彼得身上,他非常狡猾,走到一棵树后,就再也不见他出来了,其他人一看,也纷纷依照他的做法,躲藏在一棵树后。
“啊这帮该死的杂种”
老阿瑟非常愤怒,捋起裤脚就要上去,却被我一手拉住,我示意老阿瑟,用他捡拾而来的飞石,偶尔朝他们的方向投掷,尽量制造出一些动静。
偶尔一块飞石,在朦胧的暮色之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飞向彼得五人的躲藏之地。飞行中的石头,穿过树叶击打在树枝抑或是树干上,最后掉下泥潭里,在这幽静的密林中,是除了风带动树叶的浪潮以外,唯一的声音。
天色,变得更暗,仿佛天地都被泼了墨,充斥着浓稠的黑,前方沼泽的身影,也几乎不可见。
“咦,那是什么”
一个疑惑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啊我的腿”
尽管我所处的位置,与事发之地有一百多米远,却还是看见声音的来源之处,激溅起大片的水花。
这一声惨叫,也使他们陷入了恐惧与慌乱,一时之间鬼哭狼嚎,都现出身形,朝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回来,他们也想跑,可是在沼泽地,能够快步走都是不错了。
黑暗之中,一道巨大的黑影,陡然从沼泽的水面上现出身形,一口咬住一个男人的侧肋,他只是发出一声沉闷而怪异的怪叫,那道黑影就拽着男人,在泥泞中疯狂翻滚了
起来。这使得剩下的两人更慌张,我也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出现七八道大小不一的黑影,朝他们迅速围拢。
在我和老阿瑟的注视之下,五个人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中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些移动起来看似笨拙,实则灵活无比的身躯,为了食物扭打爬行着。
“鳄群”老阿瑟低喝,他的尾音都带着发抖。
相信没人不为这血腥的一幕感到震撼,这是人类在天敌面前,来自本能的恐惧。
既然这些人死了,也已经知道这一片沼泽地里有鳄群,我对老阿瑟招了招手,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我询问老阿瑟的意见,是在这片密林中露营,将就一个晚上,还是连夜赶回去,我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华生在。虽然我知道他失去了威胁,但是在今天,由于我的判断失误,让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要是今晚不回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新一轮的慌乱。
老阿瑟对我说没有问题,他也想尽早赶回扎营地,因为他担心着同样的问题。
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应该不会遇上危险,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身边没有了累赘,还多出一位越战老兵,以我们两个人,只要能够穿出密林,回到海滩上,各种危险因素就变得更少。
我从旅行包立拿出两块肉干,递给老阿瑟一块,我们一边咀嚼着,一边在这漆黑
的密林中行走。
在这个时候,我不由得怀念起,碧斯那散发着无限活力的身体,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事,在这个时候,她应该依偎着我,吃着晚餐,她还会用那一双充满吸引力的精灵,调皮地试探我的反应。
不过,我要是能走快一些,还是能赶得回去,和她回到树洞里,在熊皮鞣制而成的皮毛毯子的覆盖下,互相拥抱着对方取暖,安然入睡。
还有韩菲,那个女人一定会依偎在我的身旁,像一只乖巧的小羊羔。尽管我知道,她对我有别的意思,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碧斯那样,主动的对我表白,而我也从来没有在
她面前表态。我知道像她那种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将会无比执着,就像平静的海平面下,酝酿的惊涛骇浪。
其实令我不放心的,是董秋曼那个女人,她自从跟我来到这里,表现得非常好,该干的她干,别人的工作,她也抢着干,宛如换了一个人,我挑不出任何毛病。好像她终于明白到,昔日伴随着她的权力,已经一去不复返,然而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如果我不及时回去,谁都不能保证,她那颗刚收敛的心,会不会再次躁动起来。
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开始想念她们了。
密林虽然黑暗,但是从天穹上落下的星辰微光,从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缝隙穿过,使我们还是依稀能看清前方的景物。老阿瑟走在前头,走路呼呼带着风声,我跟在后面,紧随着他略显急躁的步伐。
毫无预兆的,老阿瑟陡然站定,致使我差点就撞上他的背。
而我们一停下脚步,密林里顿时就变得针落可闻,一股森然的寒意,也从我的心,迅速扩散至全身。
老阿瑟一定是察觉到了情况,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是我不安的来源。
下意识的,我反手就想拿下长弓,不过当我的手碰触到弓臂,又放了下来,而是
抽出了锋利的军匕。
慢慢地,我转过身,和老阿瑟背靠着背,与此同时,我也递给他一把棱刺。
“嚓嚓嚓”
一阵细微的动静,就像是有什么动物,在我们的身边小跑着走远。
“高飞小子,我们接着走。”老阿瑟把声音压得极低,他靠了靠我的背,就再度走了出去。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放松半分警惕,继续跟在老阿瑟身后,我的每一次落脚,都尽量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早几年前,我曾经在缅甸生活过好几个月,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我收集一些雇佣军,和当地私人组织的黑暗交易,也因为这样,我经常深入密林追寻他们的踪迹。为了避免暴露,我没有请当地的向导,而是和两个同行一起。
像这一类的工作,我们不时常接,不过一旦接了,这项任务,就肯定不会只分派在一个战地记者身上。因为拍摄到那些资料,通常是为了打击对手的一种手段,所以报酬丰厚,却是一定要得到手,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简单的说,就是万一有人失败了,也还有人带回来一些资料。
我们三人,刚开始的一个月,每一天都在密林中穿行,除了偶尔无意中碰上的毒
蛇和蜘蛛,并没有其他危险,也正是这样,让我们慢慢的松懈下来。
直到有一天,我们路过一片湿地,突然冲出了一条十多米长的水蚺,将一个同行吞进了蛇腹,才意识到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我和另一个同行在回去的时候,竟然又碰上行军蚁,他被数以亿计的蚂蚁啃咬着,凄惨的哀叫没有持续多久,就只剩下一具白得渗人的骷髅。
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敢对密林有半分轻视,同时也明白到一条道理没碰上危险,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野兽和动物一样,通常会有意识的避开人气,除非它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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