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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瑟的表态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低吼着猛一矮身,以一个双膝跪地的姿势阻止去势,身体却还是继续往前铲了过去。
军匕吞吐着锋芒的雪刃,堪堪擦着我的侧脸划过,在强大惯性的冲刺之下急刹,我不由自主地翻起了跟斗,直至翻滚了十几圈,才狼狈地来了一个狗啃泥停下。
与此同时,野猪凄厉的惨叫,也轰然在身后炸响,我转头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头一大一小的野猪,竟然串到了一起,它们无一不被军匕捅穿了肥硕的躯体,一时三刻还死不了,在徒然地挣扎着,这运气也太好了。
最大那只野猪,被军匕从胸腔再下二十公分的地方捅入,再钻出,后来那只野猪应该是提前知道了不对劲,却像我那样止不住惯性,它只来得及转过身,却还是被横着穿透过去。
“啊高飞先生”
碧斯惊慌地呼喊着我的名字,也跑到了我的身边,她的俏脸煞白,惊魂未定地打量起我身体各处,直至发现我安然无恙,才激动地用双手捂住嘴,眼中露出浓浓懊悔和不知所措
。
其实这种情况,我早就料到,毕竟捕杀这种大型猛兽,与荒野生存经验的多少无关,这最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碧斯精神过度紧张,出现了一两秒钟的误差,但是她已经做得非常好,要是换做其他人,看见两头野猪横冲直撞地冲过来,会不会吓呆了还是一个问题。
我正想安慰一下她,不过在下一秒,我再次汗毛炸起,拉着她的手就跑起来。
因为我看到碧斯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还藏匿着一头野猪,它很狡猾,一动不动,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两人,如果我不是警觉,绝对发现不了灌木丛的异常。
“爬上那棵树,我们跑不过它”我大声提醒碧斯。
前方十米远,有一棵水桶粗的树,野猪不是巨熊,也不是花豹,不会爬树,如果我们爬上去,它就再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拉着碧斯的手,快速地向前狂奔,可是身后越来越大的动静,也预示着我们危险正越来越近。
“上去”我大喝一声,猛地一拽碧斯的手,让她又
再加速两分。
她是个激灵的女孩,顺着我的力道一跃而起,我也和她一样,在身体离地后,伸出双手抓住了头顶延伸出来的树桠。
愤怒的野猪就像一道墨色旋风,贴着我的脚底板擦过,它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类会如此狡猾,抓住了它不会爬树的短板逃到树上,它愤怒地用嘴角的两只獠牙,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树干,发出阵阵的闷响。不过它的力量,无法撬翻这棵树,更没有办法把我们撞下来。
我和碧斯借着树桠,爬到树上,在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得振奋起来,那两只野猪,净肉起码也有两三百斤,这下过冬的食物,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了。
转头看向碧斯,发现她正以一种莫名复杂的神情注视着我,她一定是还为刚才的事情内疚不已,为了让她不必再责怪自己,也为了释放心中巨大的喜悦,我揽过她的腰肢,靠向她啫喱般的双唇,大力地与她拥吻起来。
碧斯在微微失神过后,也热情地回应着我的激吻,暴怒的野猪在树下的愤怒撞击,越发刺激着我本能的冲动。我与她相对坐着,紧密地贴在一起,她的纤手紧抱着我宽厚的背脊
,仿佛要融进我的身体,至此她再也抵御不住我猛烈的动作,毫无招架之力,软瘫在我的怀里,任凭被我肆意掠夺。
如开始时那么仓促,进行到紧要关头,我骤然与碧斯分开,她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般,失去了所有力气,贴在我的身前微微喘气着。
我帮她梳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看向十字陷阱,也就是那两只野猪的葬身之地。
连番的发泄下,仅剩的那头野猪放弃了对我们的纠缠,它在十字陷阱周边转了两圈,像是呼唤着死去多时的同伴,没有得到回应,它也走了回去,带着一群小野猪消失在密林深处。
确认了安全,我和碧斯从树上爬下,我告诉她尽快回去通知所有人过来搬肉,就走向那两只死亡的野猪,我把军匕解下,利索地将它们解刨起来,野猪的骨肉皮,很快就被我拆解,一堆小山一般的鲜肉被猪皮垫着,堆砌在一起。
一个小时过去,老阿瑟也带着大队人马到了,他震惊无比地看着一大堆野猪肉,由衷地对我竖起大拇指“高飞小子,好样的你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为了防止被其他猛兽盯上,老阿瑟连忙叫人过来,利
用他们闲暇时用藤蔓编织的篮子和木棍,两个人一担,挑着往回赶。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老阿瑟的老伙计们,在热烈地商议着,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多派一些人手去采摘野果了,还可以抽掉两个有经验的老人,鞣制这两张上好的猪皮,等到野果也备足,趁着寒冬还未来临之际,说不定还能搭建一间宽敞的帐篷。
一众人在老阿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往回走,董秋曼就走在我的身旁,她吃惊地问我“高飞,你真的太令人意外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有点好,被我碰上了野猪群,所以这两只倒霉的家伙,就成了我们过冬的储粮。”
董秋曼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我的答案,不过她也没有再问,只手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敬畏。我对这个女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也明白到一点,只有继续保持这个让她认为不可战胜的姿态,才能把她的野心打压下去,不用时刻提防着她蛊惑人心,打其他人的主意。
回到扎营地,我带着他们,将野猪肉和猪皮,都扔进岩坡下方的盐坑里腌制,只取回来部分鲜肉做晚餐,而这个时
候,才是下午四点。
老阿瑟情绪高涨,拉着我谈论起他的当年。
四十多年前,老阿瑟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军对越二等兵,他的上级布鲁斯,还有他和三名战友,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与大部队走散,流浪在越南山区密林。
他们要面对的,不止是密林中的毒虫,还有无处不在,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越兵。
在那种严峻的生存环境,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老阿瑟几度认为,他要死在那一片陌生的国度,但是他的上级布鲁斯,带着他们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不单止捣毁了越军的几处防御基地,还带着他们平安无事地返回大部队。那也是他这辈子,最刺激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我安静地听着,琢磨着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的时候,老阿瑟拍着我的肩膀,憨厚地笑道“高飞小子,在没遇上你之前,我几乎把自己当成了布鲁斯,可是现在,我能够确定你是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家伙,我相信你能做一个很好的领袖”
“走吧,我们回去,好好地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老阿瑟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对我说出这一番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而我却了解了,他更深一层的意思。
当初我邀请他们,跟着我一起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且看一看的心理,后来看见扎营地储备着那么多肉食,他也顺其自然地安顿下来,不过我知道,他只是看在我有那么多食物的份上。
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像老阿瑟这种精明人,他那天晚上,首先对我和碧斯表露出友好,并不证明她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最多只奇怪,哪里蹦出来这么一个傻缺。
所以,直到彼得打上了这个地方的主意,我邀请他与我一起打猎的时候,他马上就拒绝了,可是他很快就想到,自己已经抽不开身,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他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
或许真正让他产生想法的,是我们被豹子追猎的过后,因为我与他并肩作战,也算是生死与共过,这才获得他的信任。
篝火冉冉升起,我发现今晚的气氛比以往更融洽了两分,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吃着烤熟的野猪肉,热烈地议论着明天的工作安排,每一个人,对即将到来的冬天,都充满了信心。
我们不怕在这个夜晚,被游荡到这里的生还者发现,
约翰的队伍,估计在北面,或者是到了东面,他们刚从密林深处脱离,不会再急着探险。
我敢肯定,我们这些人,是过得最富足的一支队伍,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长期饱受饥饿的人,身体会虚弱,他们到了晚上,只会想到怎么去渡过寒夜,冒险的天性,也早就被消磨干净。
其他零散的生还者,哪怕是他们游荡到这一带,听见这里有动静,也不敢轻易进来,况且方圆一公里之内,还有堪比天罗地网的陷阱。
有了充足的食物,我倒是希望这个冬天能够更漫长一些了,约翰那群人被冷死得越多,我们就会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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