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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项庄、刘备、曹操、刘循、张鲁等诸侯势力,在这一刻全都卷入了大战。张鲁相当于没了地盘,最后的结局无非是做个富家翁;曹操平定汉中大部,但因为晋军打入一颗钉子,刘循也在加紧攻打剑阁,看样子益州这一亩三分地的战火还得燃烧一段时间。
林宁和项庄、刘备在长江两岸多次激战,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这么算了一圈,只有孙氏还在坐山观虎斗。而诸葛亮赶往江东,是否能撬动脆弱的平衡呢
林宁和荀彧下棋时,谈到孙氏的立场,后者认为吴国参战与否,取决于孙坚,也取决于周瑜。孙坚是决策者,周瑜则是坚定的主战派,前段时间戏志才赴江东谈判,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孙坚也就罢了,一直叫嚣攻击淮南的周瑜竟然不跳了,不然晋吴也不会那么顺利签订和约。
对此,林宁倒是知道一些内情。他听李清说过那次与周瑜的见面,想来周郎见过了更加广阔的天下,而不仅仅是大汉天下,就算改变不了立场,产生动摇是难免的。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郎非闲等之辈,一旦再受到刺激,很难说不再跳起来。
比如正在江东舌战群儒的诸葛亮
一想到历史的轨迹好像又回去了,林宁略显忧虑,棋差一着,被荀彧吃了大片,几不可逆转。他恍然回神,微微一笑,扔掉手中的黑子“老师厉害,学生自愧不如。”
“是你的心不在这里。”荀彧说。
林宁也不否认,事实上他的心早就不在这里,只是越到这时候越是涌起一股不安“老师,这一战决定着天下归属,学生的心里始终放之不下。”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能后退吗”荀彧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开归拢。
林宁听到门口有动静,扭头见陈武走进来,报告说武涉大人到了。
“武公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后方坐镇吗”荀彧愣了一下,却没有得到回答。
林宁已经起身出去迎接,很快拉着头发斑白的武涉回来,荀彧和他见礼,看林宁神神秘秘的,心领神会,告辞离开了。林宁则和武涉相对而坐,没有直接切入正题,叙了一些旧事,林宁把话题引到当年的楚汉战争。
“武公乃霸王所倚重的智囊,和众多大将私交甚好,不知武公和哪位将军最谈得来”
这一次武涉行程是保密的,接到林宁命令不敢怠慢,一路也不带多少随从,以最快速度到了乌林,对他这把年纪来说,可是累得够呛。但他从晋王的命令上感到一股急迫感,晋王崛起以来,往往着眼于他人意想不到的点,正是这种特质,才创下一番基业。虽然不明白晋王到底要做什么,武涉还是如实回答“老夫和钟离昧钟离将军兴致相投,很有交情。”
林宁一拍手“哎呀,这就最好了,钟离昧将军文武双全,我当年也十分钦佩。现今项庄已到赤壁,钟离昧将军亦随行,请武公写一封密信,劝其归降。”
武涉愣了半天“这大王,钟离昧将军品行端正,忠义无双,他是不会投降的,老夫写这样的信徒惹人笑罢了。”
林宁却很坚持“吾军势大,却与南军对峙数月,何者南军处存亡之地,背靠家土,故不敢不用死命;又有贾诩、郭嘉、诸葛亮、庞统等智谋之士为之效力,故不能遽胜。且曹操新据关中,孙坚观衅江表,孤难以集中力量,如果能从内部瓦解刘项联军,不仅困局自解,也为天下保留了元气。”
“可是”武涉还是很自信自己的看人眼光的,对晋王的天真想法不敢苟同。
直到林宁反复劝说,武涉才勉强点了点头“大王既有此心,老夫便写这一封信。只是一封信容易,不易动摇故人之心,老夫当渡江一趟,当面与钟离昧将军叙叙旧。”
林宁笑了一下“这也是孤的意思,就有劳武公了。”
武涉盯着晋王看了很久,从这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种恬然。只有恬然,而没有阴谋但武涉知道,越是无害的表面越酝酿着波澜。
这是老人的经验。
豆大的光点在油灯里飘摇,冯讼师在书房里,对着续了几次的灯光端坐不动,如一尊石雕。
门外,玉兰在台阶上坐着,今天没有月亮,她呆望浓厚的云层,这一刻,他的心情和门里的冯讼师一样纠结。她没想到,没想到安乐公会去飞龙讼师行,具体和冯讼师的东家黄老板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后来黄老板把安乐公给的东西转交给了冯讼师。白天,两人关在书房里说话,连中饭都没吃,玉兰听到里面传来激烈地争吵,不敢想象一向温和的冯讼师也会与人发生争端。反正黄老板出来时脸色很是不佳,对送到门口的冯讼师说了一句“你这样坚持,是置你我多年的友谊而不顾,一旦朝廷发怒,根本不是小小的飞龙讼师行能抗下的。”
冯讼师则说“但我们已经接下了委托,人无信不立东家,这是你在我入行的时候交给我的。”他顿了顿,“再说了,汉中王和安乐公已经决定让这个秘密重见天日,没有我,也有其他人做的。”
月上中天,玉兰坐得累了,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到书房里传出动静,冯讼师沙哑地嗓音响起“玉兰,你进来吧。”
玉兰犹豫了一下,她有预感,一旦走进这个门,她将听到尘封已久的秘密。所谓秘密,可能让你飞黄腾达,也可能让你身首异处。
事关两百年前的旧事,玉兰相信,她的选择将决定她自己,以及未来天下人的一部分命运。
冯讼师没有催促,说了一句就住口,等玉兰自己选择。
终于,脚步声踏上台阶,玉兰推门进了书房,在门口对冯讼师说“先生,还不睡吗”
“坐,我有话对你说。”
等玉兰坐下,抬头看见阴影下男人的脸。这是一张略显富态苍然的脸,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冯讼师时对方的意气风发,现在却是苍然了。
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事,那么深重的一段历史,竟然能这么快压垮一个人。
“玉兰,你跟我参与吕布案也有好些日子了,当前案子陷入僵局,一是没有切实证据,二是委托人的畏首畏尾,三则是朝廷的压力。朝廷之所以不敢做得过分,就是因为立宪之后,内阁和陛下为了争权夺利而无暇顾及。可以说,这时候是最能揭露吕布案真相的时候,错过了,无论是陛下还是内阁掌权,都不会容许当年的真相重见天日,尤其是涉及到高皇帝的一世英名。”
“先生拿到的东西和高皇帝有关吗”
冯讼师无声地点点头,取出几张纸“是高皇帝晚年的起居注残篇。高皇帝病重时,荀令君到寝宫探望,两人谈了一番话,这番话被记录下来。高皇帝从不过问起居注的事,所以这些资料保存到文皇帝即位,文皇帝可能出于某种考虑,家丑不可外扬,或者被当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士族知道真相而闹出乱子,于是下令焚毁了高皇帝起居注中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部分。不知是不是天意,资料没有烧完,辗转被第一代汉中王也就是汉末帝得到,一直被汉中王家族视为最高机密代代流传,非家主不可窥知。到了今天,当代汉中王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让高皇帝的秘密重见天日,这就是前因后果。”
玉兰有一个疑问“汉中王为何不自己出面,而推给先生朝廷怪罪下来,先生不就处于险地了吗”
冯讼师苦笑不已“你要知道,汉中王不是一个人,他有一整个家族需要考虑,一旦选择错误,死的是几百口人。而我,我除了一个老婆子,儿子早年夭折,女儿也已远嫁,是没那么多顾忌的。”
“先生你”玉兰一下跳起来。
“我已经考虑好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在此之前,我会安排好后路,安乐公让人给我带话,说是他手上有一条每年去欧洲两次的商路,我可以把老婆子送到欧洲,女儿女婿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送过去。玉兰,你还年轻,想走的话我不拦你。”
玉兰平复了心情,缓缓坐下,也不知这一刻心里转换了多少想法,终于绽放笑颜“先生,我一个弱女子,命是你救的,既然是你要做的事,我怎能弃之而去此生此世,玉兰当追随先生左右,至死不渝。”
冯讼师感叹不已“玉兰,你要想好了,这件事就算做成了,朝廷也可能在史书上把你我二人写成别有用心的乱党走狗。这些年,朝廷我也看透了,高皇帝之后,除了文皇帝有部分高皇帝的胸襟气度,历代天子都不过是肉食者,从不为老百姓考虑,只考虑他们林家的江山安稳。高皇帝说过,当朝廷把刀子对准自己的子民,军队不再御外侮而去绞杀努力求活的老百姓,那这个朝廷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高皇帝要我们信仰普世正义,而不要因为朝廷的煽动而盲从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但我知道高皇帝自有他的道理。玉兰,你真的想好了吗”
玉兰笑了笑,没说话,意思表露无疑。
“好,那我们就一起做了,希望这个真相从今往后,不再被局限在尘世的破碎残篇之中”冯讼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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