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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树枝上微微发芽。
如婳和秦川两人走在山路上，远处山峰连绵起伏，只是光突突的。
“去哪里阿川”如婳心情不错，秦川知道带她出来玩，这是个进步，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宠妻狂魔，虽然现在就很不错。
“今天正月十五，元宵节镇上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秦川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如婳回忆了下，发现真的有，不过她从来没有去过。
“你都半个月没有出去过了，我们一起去看灯会。”秦川看着如婳，眼睛里满是情意。
听见他这么说，如婳很高兴，这是约会吧两人很快到了顾家村，没有进村，直接去镇上，路上行人不是很多，现在还太早了。要中午那时候人才会慢慢多起来。
到镇上的时候还没到中午，秦川带着如婳去了东市的绸缎庄。
秦川拉着如婳进去，伙计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忙招呼道“二位随便看。衣裳布料都有，可以量身定做，花样也多，我们店里有三十年技艺精湛的绣娘，尽管放心。”
如婳心里感叹这家店的老板，自己两人穿的是寻常农户穿的布衣，只是没有像农户一般打补丁。店里的伙计居然一样热情。
“如婳，你买件衣裳。”秦川看着她，不容拒绝道。
如婳被那漂亮的裙子吸引了目光，听见秦川的话对他一笑。
指着一件留仙裙，道“我想试试这件。”
伙计高兴了，一般人不敢进这个店，就算进来了看到要是不会买的话也是不敢试的，既然要试，肯定就是会买的。
如婳拿着衣裳进了楼上的试衣裳的小房间，门口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见如婳拿了衣裳上来，忙打开房间门。
房间不大，有个屏风，屏风上绣着花鸟鱼虫，虽然不大，却也精致。
如婳换上衣裳，衣裳是素色妆缎，摸起来滑腻柔软，上面绣了一簇簇芍药，鲜艳灿烂。
秦川在店里等着，忽然一阵唏嘘声传来。秦川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挽着飞仙髻身着广袖留仙裙的美人从楼下缓缓下来。身姿婀娜，腰身纤细，步步生莲，一步步走到秦川身边停了下来。
秦川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仔细一看。真的是如婳。马上就把她往楼上推“快去换下来。”
如婳被推得莫名其妙，她自我感觉良好。“阿川，怎么了不好看吗”
秦川顿住，他看了看周围看着如婳呆住得人，眼里闪过不悦。却还是道“你再去换这一件。”
随手指了一件。
如婳上楼去换衣服了，楼下的人突然觉得有些冷，才发现秦川脸上冷得都快要冻起来了。这些人不敢再看，因为秦川的脸虽然好了，他身上的戾气并没有少，他只是在如婳面前收敛了而已。
如婳这次换的是一件窄袖的流仙裙，比起刚才的显得干净利落了些，也很好看，不过没有刚刚那种给人惊艳的冲击感。
秦川很满意，对如婳道“这件很好看，买走好不好”
如婳为难，“可是那件我也很喜欢啊。”
秦川想到如婳穿起那件衣服的样子，脸色冷了冷。道“那件不好看。”
如婳看着他冷淡的脸色，想了想，突然怀疑他是不是吃醋
“阿川，买了好不好回去我穿给你一个人看。”
说完这句话，如婳就看到秦川脸色缓，和下来，似乎还有些高兴。
出了布庄，秦川也换了件衣服，也是素色的妆缎做的四喜如意云纹锦衣，脚上一双四喜如意云纹锦靴。挺如松柏，英俊洒脱，俊美不凡，只是脸上冰冷。让人望而却步。
两人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热闹，他们也融入这番热闹，已经有摊贩摆出灯来，造型千姿百态。现在才中午，都能想象到晚上是怎样一番热闹。
两人进了天然居，这次是正门。进去就有伙计过来“客官，二位喜欢楼上还是就在楼下。”
如婳和秦川都不喜欢大堂里来来往往人看着他们俩，主要是两人练武的原因，看起来总有些洒脱缥缈。一般人总会觉得两人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就想看个明白
“包间，清净点的”秦川脸色疏离冷淡。
伙计不敢再看，忙带两人上了楼，进了一间上面写着春意的房间。
等两人坐下。“二位吃些什么”
秦川看了看如婳，“有什么招牌菜吗”
伙计脸上满是笑意“本店最好的招牌菜是八宝烤鸡，不过二位更适合另一道，“在天愿作比翼鸟””
秦川的眼神闪了闪，递给他一个小银角子，大概三钱“就要这个，其他的你看着再上几个。”
伙计见秦川的脸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冷淡了，仔细看看，还是一样。忙接过银子，欢喜的道“二位稍等，马上就得。”
等他出去了，如婳才仔细看这个房间，刚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奢华大气。如今仔细看看，整个房间都用绿色的绸缎和素纱点缀，深深浅浅的绿将房间点缀煞是好看，真不愧那份春意。
推开后面窗户，外面清新空气迎面扑来，如婳深深吸口气，发现后面就是上次两人进去的后院，那凉亭还在，不过里面没人。也是，这么冷的天有人才奇怪。这里面和外面街上的热闹喧哗相反，这里清净怡人，安闲舒适。只觉岁月静好。
推开前面的窗，外面就是大堂，嘈杂的声音传来。看得很清楚，下面不注意是看不到二楼有人往下看的。突然，如婳推窗的手顿住，她看到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顾如海和顾如馨。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大李氏虽然对他们予取予求，却不会给银子让他们到这里来，这4里消费可是不低，就是在大堂没有二两银也不够花销的。二两银子可不少，买粮食够这么多人吃两月了。买粗粮就更加多，如婳觉得奇怪，仔细看了看。
却见除了那两人，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富贵公子。都穿着绸缎云纹的朱子深衣，一看就是书生，如婳略一思索，心里了然，这两位似富家子的书生可能是顾如海的同窗。
顾如海穿着青色长衫，脸上神情谄媚。顾如馨穿着绿色的罗裙，头上挽着流云髻，插了根玉簪，不时伸手摸摸，脸上既羞且窃。还不停转头去看边上的紫色绸缎深衣的男子，那男子看她一眼，就见顾如馨越发羞涩。顾如海看见似乎还乐见其成。另一个穿蓝色深衣的男子显然也知道，满脸戏谑轻佻。
如婳看到这里摇了摇头，不明白大李氏和小李氏怎么教出这两个蠢货来，那两人一看就是没有把顾如海顾如馨放在眼里，要不然大堂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样轻佻，别人已经看轻了他们。大堂里的人也不是傻子，哪个看不出来。
或许两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被那富贵繁华迷了眼。如婳摇摇头，不再看他们，刚好伙计上了菜，如婳回到桌边坐下。
“这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客官慢用。”伙计上了菜道。
如婳看着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简直无话可说。这就是一对烤乳鸽，边上放了些青菜和花朵。
秦川却兴致盎然，撕下一只腿递给如婳。
“快吃，在天愿作比翼鸟。”秦川自己也拿了一只翅膀开始啃。
如婳见秦川吃得兴致勃勃，也拿起那只腿开始啃。别说，味道不错，难怪伙计敢说卖得最好，一是卖的菜名，二也还是要卖味道的。
两人很快啃完了，伙计陆陆续续又上了几道菜，吃饱喝足后。秦川道“结账。”
上菜的伙计进门来，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吴管事。
“秦兄弟，我们东家有请。”吴管事拱手。这个动作他做出来别有一股书生的儒雅之气。
“哦，吴管事，有什么事吗”秦川有些意外，他猜吴管事一定知道自己在这里。却没想到他会出来，还有东家，吴管事的东家是镇长的弟弟，其实就是镇长。
“秦兄弟，放心，是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吴管事哈哈笑道。
秦川跟着吴管事上了三楼，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门前。吴管事回头对秦川道“东家就在里面。”
又对着如婳意味深长道“弟妹，你跟我去隔壁歇一会儿，秦兄弟很快出来”
“我们夫妻一体，自然是我在哪儿她在哪儿。”秦川不等吴管事说完，拉了如婳的手打断他道。
“这”吴管事似乎有些为难。
“既然如此，我夫妻二人不见便是。”说着，握紧如婳的手就要离开。
“让他们进来。”
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吴管事神色诧异，马上他就收了起来。推开房门。如果不是如婳一直看他也不会发现。
秦川拉着如婳走了进去。
房间里简洁大方，隐约透出奢华。和二楼包间很是不同。二楼一眼望去就是好看贵气。这里看起来很是简单，却又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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