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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攻击对谁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他轻而易举接住她扔过来的枕头,然后又淡漠地扔回床上去。
怒火攻心的三月抓起来就扔抓起来就扔,两个人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不像在打架,活像情侣之间在打闹,如果不是神情不一样的话。
床上的枕头像是扔不完似的,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又觉着这烂人分明是在故意耍自己,手里抓着一个枕头实在没力气再扔,最后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
把手里她扔过来的枕头丢到她身边,他举步到床头柜那边拿起粥,命令式口气“不想他们碰你就吃饭”
高仰着头,三月一边喘息一边瞪着他,也不接碗,就这么与他对峙着。
末了,见她还不愿低头,他面色一沉,转身就欲往门外走。
这个烂人真的去叫人
心一慌,她忙惊喊“吃”
这一声过于激动,牵扯到灼伤的喉管,禁不住咳了起来。
折回来,殷商就这么站在床前等她咳完。
原本就疼痛的喉咙又添了几分火热,好不容易停止,她捂着胸口,稍稍作平复才忿气地瞪着他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碗。
可他力道刚抽走,那碗粥的重量全到了她手里,一个不慎碗口倾斜,温热的肉粥眼瞧着就要洒出来,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碗底的温度烫到了她的手指,她条件反射地抽回手,没有意识到与他的肌肤之亲。
殷商拿着那碗粥直接在床上落座,用汤匙舀起粥,看样子是要亲自喂她。
“我不用你喂”她头一偏,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
“那你是要我直接灌”
弱小无助的姑娘最终还是被迫屈服在狼狗的萤威之下,吃着他送到嘴边的食物。
第一口的肉粥面上是不烫,可是底下的部分温度还是偏高的,三月忍着咽了下去,喉咙顿时一阵疼痛。
就这么被强迫喂了几口,她甚至怀疑这个烂人是刻意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
第五还是第六口的时候她没张嘴,他以为她又要闹,下一刻又见她张嘴,眨眼之间就把粥塞进了她嘴里。
“嘶嘶嘶”蓦然间烫得她张嘴猛吸凉气。
这王八蛋就挖碗里同一个部位,一口比一口热,她张嘴是想要把粥吹凉一下,吗的见缝就插针
他看着她有些狼狈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伸出舌头一个劲地吸气。
烫吗
低头看了看碗里被挖的部位,有一缕白雾若隐若现地飘出来,再抬起眼帘朝她的舌头看一眼红了。
嗯,是有点烫
他看着她,小小一片舌尖伸出来,其实现在的她一额头的红肿已经算不上很好看了,可他的眼神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敛下异样的情愫,从未做过这种事的人僵硬而有些不自然地朝碗里吹了吹,然后才舀上一口送到她嘴边。
三月很嫌弃,非常嫌弃,以至于他莫名其妙地解释一句“没病”
她巴不得他有病,最好是绝症,治不好那种,死前还得各种化疗,头也秃了,然后还尿失禁。
这么想着,好像好受了一点。
脸上细微的表情出卖了她,引来他一句“有本事你骂出来”
心里当即一惊,这人怎么知道的。
“骂你又如何,你咬我。你做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我骂你都是替天行道”她骂得艰难,声音断续又缓慢,尽管这样也没让她停下来。
幽深的眼转移到这张嘴,脑海又浮现那粉红细嫩的舌尖,殷商内心真的滋生出一种热烈的冲动咬她。
但他终究没有,原来有一天他也会顾忌,顾忌这个女人对他的憎恨再添一分。
场馆的宿舍里,阿茶已经给受伤的阿雍上完了药,此刻边收拾东西边念叨“也不知道你们都是中了什么邪,一天天的不是给这个治伤就是给那个治病”
庄儿龇牙咧嘴地帮阿雍穿上衣服,活像被打的是他。
“我以为二少爷只是对我们下边的人严厉些,没想到对雍哥你也这么狠”
闻言,正收拾东西的阿茶朝他瞟去一眼,眼神有几分意味在里头“你以为一样”
“不一样吗,你看都打成这个样子了”
“那还不是你打吗”
哎呀,这么说不是在冤枉他吗“二少爷下的命令”
“你以为你提的那根半粗不粗的棍子二少爷没看到还是以为你偷偷减少的力度他没留心到”
闻言,他一惊“我的妈呀”下一句急急问出口的却是“我不会被牵连吧”
尽管受罪中,但还是叫阿雍忍不住失笑一声,颇有些无奈。
二少爷对他留了情,也给他保留了颜面,关上门来惩罚。
庄儿又想起另一件事“刚才二少爷当着大家伙的面,把那个人抱上了楼”
正穿衣服的人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嘶了一声“你以为这一幕是做给谁看的”
睇了阿雍一眼,阿茶凉声接道“二少爷是让任何人,不能动她”
深圳,复橘山。
山脚下迎来几辆车,车内的人陆续下来,山里的幽静融进来几道热闹的声响,伴随着白色正升的阳光。
众人齐齐背上包裹,举步朝山顶迈进。
山是初冬的山,雾是缥缈的雾,人群在山中,山林在雾里,像西游记大圣初上天宫时那样的幻境。
为初吸进肺里的空气是湿润的,混杂着树木的清甜。
“这,就是大自然的味道”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浮夸的赞叹,张开双手做了一个拥抱大自然的姿势,那是阿k。
没有人理会他,走在后面的老北和友人更是嫌他挡道,径直越过去。
队伍一共7人,除了孔林他们之外,还有3位香港的朋友,其中两个是女生。
通往山上的路很小,从山脚到三分之二的高度都铺有石板,所以尚算好走。
孔林走在最后,前面依次是为初、两名女性朋友,再来就是阿k、老北跟友人。
也不知道是谁先哼唱了一首友谊之光,最后演变成大合唱。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今天且要暂别,他朝也定能聚首,纵使不能会面,始终也是朋友”
有人不记得全歌词,哼哼唱唱地混过去,后面唱到大半,不知又谁带头换了一首歌。
“我地哩班打工仔,通街走迭直头系坏肠胃,稳个些少到月底点够洗,奀个鬼,确系认真湿滞”
五音不全的,声线动听的,各种歌声在山林此起彼伏。
一路走走唱唱,大部分人额上已经渗出了一些薄汗,孔林一直未曾反超,自如地跟在为初的后头。
她身体不算完全痊愈,怕她过程中会有什么不舒服。
“一生一世为钱币做奴隶,个种辛苦折堕讲出吓鬼,死俾你睇,咪话无乜所谓”
歌声还在继续,他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个东西,上前几步在身后塞进她身侧的手里。
掌心突然多了一个异物,为初低头一看,貌似是天山雪莲,削好了皮包在真空袋子里。
这是很解渴的水果,她没回头看他,瞧了前面的同伴一眼,没有人回头,便拆开袋子偷偷吃了起来。
雪莲又甜又脆,如若不是大家在唱歌,前面的女孩肯定是要听到咬动的声响的。
他从身后透过她的小动作看出她在吃,低低笑了一下。
一路走一路吃,还未散去的晨雾薄薄地罩在众人的头顶,广东虽说是初冬的季节,但温度还停留在秋天,大家穿着单薄的外套,走热了陆续脱了下来。
走在为初前面的女性将脱下的外套塞进背包里,侧身拿包时余光瞟见后面的人捧着一块什么东西正咬着,便随口问了句“你在吃什么吗”
险些被抓包的人忙把东西藏到身后,抿唇对对方摇摇头。
“嗯我看错了吗”
歌儿正好唱完,大家听到声音都回过头来,那一刻,为初尴尬地笑,企图蒙混过去。
阿k狐疑地往她身后瞧“独食难肥啊为初”
唇边有缕隐隐的笑意,孔林长手长脚,迈过两个台阶暗地里接过她藏在后面的水果。
同伴挑挑眉继续问“手后面藏着什么吧”
嘴里面还有雪莲没咽下,她没敢说话,面带疑惑地把手摊到面前来。
见状,女友人还蛮有几分失望“我还以为你藏了什么好吃的呢”
“告诉大家啊,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分享,不要自己偷偷地吃,露营可是要求团队精神,被我发现了谁独食今晚生火捡柴洗食材都由他一个人负责”发话的是阿k。
众人一闻言,反倒群起攻击“你自己先别做第一个就好”
逃过一劫的为初暗暗松了口气,队伍一边前进一边转而讨伐阿k。
他又将她没吃完的水果放回到她手里,这次她回过头,压低声音控诉“你为什么只准备一份”
“重”回答的人理直气壮。
“那你就该都不准备”
“你是重点照顾对象”
她笑“我又不是小朋友”
“你是弱女子”
“那还有两位呢”
“她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如是说。
两人说话的间隙已经跟前面的人落下了一点距离,她笑着丢下一句话“你不公平”便回头追上前面的步伐。
下一刻听到身后传来他含笑的声音“我对人不对事”
为初没理会,抿唇忍笑,偷偷地把剩下的水果吃了,然后回身把空袋子不由分说塞进他手里。
白色的阳光渐渐染了一层淡黄,雾气散去了许多,几人面颊泛红,背后不多不少都出了汗。
为初也嫌热,褪了身上的外套系在腰间上,没多久,感觉手心又被塞进来一个东西。
拿起来看,是一盒泡芙。
嘴角有些不听话地往上扬,她要抿紧唇才能把它拉下来。
趁前面人不注意,又开始偷偷进食。
泡芙很小,一口一个,孔林怕她积食,只带了4个。
刚吃了两个,喉咙有些干,感觉背包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一瓶酸牛奶举到了身前,管子已经插好。
她看他一眼,含着极淡的责怪的笑。
两个人像做坏事般防着不被人发现。
一边喝酸奶一边吃泡芙,路程才开始三分之一,为初热量还没开始消耗就已经被喂饱得七七八八。
她东西没吃完,前面的友人回过头来跟后面的说话,吓得她忙又将东西藏到身后去,招来身后一声低低的笑声。
暗暗回头来,她恼他一眼。
日头升移的速度很快,山里的烟雾逐渐散去,露出山的全貌来。
所幸小径两旁都是郁葱的林木,阳光只能从罅隙中斑驳地穿透而下,不会给登山的人晒出的炙烤的热度来。
人群首位的阿k莫名其妙地折到队尾去,掏出一瓶水跟为初并排而行“渴了吧”
被投食了数次,为初没有半分饥渴感,碍于礼貌还是把水接了过来。
孔林就在两个人身后,淡凉的目光投射在好友的背后,盯着他一举一动。
“还受得住吗,之前有没有爬过山”
“还好,这才到半山腰”
“看来常年跳舞的人体力果然比一般女孩子强”
前面的两名女友人回过头来,瞥了一眼搭讪的阿k,两个人相视一眼笑。
“之前有过露营的经验吗”
手里拿着矿泉水一边往前走,她道“没有,第一次”
阿k顺杆下“晚上会不会怕”
“难道你还能跟人一个帐篷”身后穿过来一个沙哑的带着质疑的声音,引来同伴们嗤声笑。
回头,看向拆自己牌的孔林,阿k眼神迸出四个字干你屁事。
长脚迈开,孔林没理会他,三两个大步跨上去,硬是挤到两人中间去,很是随意地拿过为初手里的瓶子,自己拧开喝了两口之后塞回到兄弟的怀里,眼里的意味非常明确我家墙角别打主意。
自己的目的没达成反倒被将了一军,阿k翻了一个大大的无比嫌弃的白眼,大步往前面踏去了。
为初没看到兄弟两之间的眼神交流,也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只觉阿k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路上遇到走在他们前头的登山客,一行人干脆也停下来休息片刻,互相攀谈了几句,后来又各自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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