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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 秦姒就被要求在楼下客厅等待,之后傅承兮跟着秦广海径直上了二楼。
上楼前, 秦广海还非常严肃地转身看了她一眼,搞的在他们上楼后很久,秦姒内心还非常忐忑。
有了刘叔女儿的前车之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傅承兮会不会被秦广海棒球棍伺候,打到断腿为止相关的问题。
毕竟一大早被抓出现在自己家, 任谁都能联想到肯定是过夜了的。
而且之前早餐时,她好像还是穿着睡衣径直从楼上卧室走到餐厅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 秦姒估计秦广海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所以她没在客厅待一会儿, 就忍不住悄悄去了厨房,找张姨拿储藏室的钥匙。
厨房里,张姨还在准备烘焙的模具, 看到秦姒进来说要钥匙,有点惊讶。
“上面阁楼都很久没人去了, 今年统共也就先生去过一两次, 你上去有事么”
秦姒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去检查一下秦广海棒球棍还在不在, 只好眼神躲闪地扯谎, “就找找我妈以前的首饰。”
这个话题在家里一度是禁提的,张姨心知肚明, 却也心疼她年龄小的时候就失去母亲。
她洗了洗手,将秦姒拽到一旁,“那你悄悄跟我去,别让先生知道。不然先生等会儿要说我的。”
说完, 她解下围裙,先回了她在别墅里的房间拿钥匙。
钥匙锁在一个小保险箱里,秦姒在门口看到时有点惊讶。
楼上那个储藏室她小时候去过,印象里很黑,东西摆放杂乱,都是一些不用了的杂物,也不可能有值钱的东西。
她疑惑地看着张翠芳取了钥匙出来,之后带着她往楼上走。
路过二楼书房时,秦姒下意识停下脚步。
书房房门半掩,她瞥了一眼,隐约看到傅承兮衬衫的一角从门缝里透出。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秦姒在门外听不清楚。
就在她顿住脚步,费力想分辨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张翠芳注意到,回头示意她快走。
秦姒只好快步跟上,两个人一路沿着楼梯往上,等到过了三楼,在往上的楼梯渐窄,张翠芳示意她慢慢走,别摔倒。
秦姒点头,一直到走到楼梯拐角,她顿住脚步,看着张翠芳率先上去开锁。
这还是她长大以后第一次来这里,秦姒仰头朝上看,张翠芳正在拿着那串钥匙开锁。
秦姒注意到挂在储藏室门外的,竟然是一把三孔锁,需要插入三把钥匙,分次旋转,她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升腾起来。
没等秦姒压下这股怪异的感觉,储藏室的门已经被张翠芳从外朝里推开,扑面一股霉和尘土的味道散开。
许久不打开的室内,饶是别墅其他地方日日打扫,这里还是免不了积灰。
张翠芳开了储藏室门,待空气中的尘土散了散,才招手让秦姒快点上去。
她捂住口鼻,试探着扶上楼梯扶手,踏上陡而窄的楼梯。
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姒略微犹豫了一下,印象里小时候来这儿的那次,还惹秦广海发火了。
秦姒用手捂脸,但空中的灰尘还是直往口鼻里钻,让人呼吸不畅。
张翠芳开口,“有点呛吧太久不来了。”
秦姒点头。
走进以后,霉味和尘土的味道比刚才更重,她很少来这种环境,整个人都感觉很不舒服。
张翠芳开了壁灯,室内被微黄的光照亮,能看到四处摆放着一些杂物。
一眼看去,多年前的镜子、梳妆台、圆桌、咖啡壶一件件上面都积满了灰。
最外侧靠门边的位置放着秦广海的棒球棍,整整一排架子,上面一根不少。
当然,开门时扑面而来的灰尘也证明了他刚才没上来过。
秦姒微皱眉,偏过脸看了一眼张翠芳,张翠芳还等在门边,她不好直接下楼,只好捂着口鼻朝里面走。
印象中很多年前她来的那一次,当时是想翻找一个弄丢的首饰盒子。
那个盒子以前放在她妈妈的梳妆台抽屉,自从那场火灾后,梳妆台被从楼下挪到了储藏室,所有的东西也都再没动过。
秦姒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打开梳妆台最下面靠里的一格抽屉。
陈年旧物,上面基本覆满灰尘,但依稀能看出当时的奢华精致。
祖母绿的宝石耳坠、粉钻的链子秦广海家大业大,不缺这一点钱财,因此连收拾都没有命人收拾,就这么匆忙搬到此处,从此放着蒙尘。
秦姒没有管那些首饰,而是伸手进最里面,拂开那个木盒上的灰尘,而后扣着银锁打开,果然,入目是自己当时一直想找的东西。
一枚小巧的音乐盒。
银色的外观,侧面镶嵌着花体字to y an,虽然精致,但其实跟秦姒过去收到的其他礼物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了这个盒子的隐藏的一点小玄机。
秦姒将盒子内侧的一个凸起按下,隔着时光,有些老旧的旋律再次回响这个发了霉的储藏室,那是一首俄罗斯风情民谣的曲调。
秦姒凝神听了片刻,手下动作顿了顿,迟疑地将凸起再往下按了两分。
她有些紧张,一直按了两下,曲调才真正消失,一段长久的沉默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话。
那是一段录音。
这个音乐盒是妈妈那次出国出差前留给她的,用来弥补没能去看她期末舞台剧演出的遗憾。
当时她发现这个盒子时,母亲已经在隔着大西洋的另一端。
她很沮丧,根本不屑这样的“弥补”,因此录音只听了一半,就匆匆关了。
之后跟母亲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别扭,音乐盒也得以物归原主,一直扔在这个木匣子里。
此刻,妈妈的声音重新响在耳畔,让她有种时空错置的不真实感,好像她一直没有离开过,还在身边。
秦姒眼眶突然有些湿,不知道是不是被灰尘进了眼睛里,她放下音乐盒,抬手揉了揉眼。
等伸手再去拿音乐盒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旁边桌上放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档案袋,上面隐约盖着医院的红戳。
秦姒有些疑惑,她顺手拿起,档案袋的口是开着的,她拿在手里时,从里面飘出一张诊断报告。
隔了很久,纸页已经发黄,秦姒像是有一种隐秘的第六感,拿着纸的手开始抖。
一直上看到上面的名字,陆予。
她心神终于定了下来,原来他被送去医院的时候还没有死。
一沓子报告,日期间隔了很多天,估计一直是在用药物维持。
那期间,秦姒没被允许去探望过一次,她甚至什么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后面附着照片,各种时期的拍摄图,秦姒不敢看。
烧伤病人的情况有多惨烈,她从那场火灾后就有意无意留意过很多次,也曾对着新闻中无意出现的某一幕哭的声嘶力竭,只因他想到了自己在乎的人置身大火中的样子。
她拉开了旁边书桌的抽屉,抽屉里满是资料,很多很多,病例、检查报告、各种诊断书
秦姒看了一眼,就慌忙关上。
她不敢看,也突然有点懂当年秦广海为什么勃然大怒。
这个真相并不好接受,甚至不如不知道来的更容易。
秦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件储藏室的,手里的音乐盒一下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她弯腰的时候,张翠芳先她一步。
虽然秦姒情绪不对,但两人还是悄悄地回了楼下。
秦姒一个人坐在客厅,没一会儿,秦广海下楼来。
他看着很严肃,对秦姒说了最近几天让她留在家之后,就转身去拿旁边的报纸,完全无视了跟在他身后下来的傅承兮。
秦姒跟他对视了一眼,他一脸任打任骂的模样,跟平时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架势完全不同。
秦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殷勤地把报纸找出来递给秦广海,然后犹豫看他,“爸那我们。”
话说到一半,身形往门边错了错,意思明显。
没想到秦广海一下瞪大眼睛,“你还想跟着出去”
秦姒识趣闭嘴,错身站到一侧,看着秦广海拿了报纸,又慢条斯理去找眼镜,等都摆好,才转身看向傅承兮,“你可以走了。”
“叫你爸来跟我说。”
秦姒惊讶地愣在原地。
傅承兮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维持着礼貌客气,“好,那叔叔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
侧身的一瞬间,还跟秦姒眨了眨眼。
秦姒欲哭无泪。
他是走了,留下她来应付残局。
当晚,不出意料,秦姒受了一晚上艰苦卓绝的革命教育。
秦广海跟全天下每一对父母一样,对着她忆苦思甜,一直从创业初期、夫妻俩共克时艰、讲到她出生时妈妈吃了多少苦,最后落到一句“女大不中留”。
秦姒目瞪口呆听着他各种含沙射影找存在感,最后只好软着声安慰,“爸爸,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秦广海听了从老照片里抬眼,“你就那么喜欢那小子”
秦姒一时哑口无言。
听说过当父亲的在女儿出嫁当天会失落闹情绪,没想到秦董事长情绪闹的这么早,她人都还在呢。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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