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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直播结束, 吃茶去恰好完成了第一期节目最后一帧的剪辑后期。
按照资方要求,节目组为了保证不会有观众举着显微镜抠糖发散,除了两个人尽量“不熟”的互动, 剩下的一律作废, 排除万难格外艰巨地凑够了镜头。
尹驰特意找了三个单身十年以上的剪辑师, 务必清白坦荡, 严格一帧帧剪出了深情凝望山川草木的霍总和专心炒茶的梁先生。
下一秒就眼睁睁看着清白的梁先生把坦荡的霍总按在镜头前亲了个结实。
“已经撤回要求了。”
公关部部长甚至不太敢联系节目组, 蹲在墙角和段明唏嘘“接下来的几期,凡是霍总和梁先生的镜头, 他们都可以自由发挥。”
段明比他更唏嘘“我失业了。”
公关部部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头发“听说对面心态还比较冷静,说江老师和他的经纪人至少还没出状况。”
段明长叹“我失业了。”
公关部部长“苏老师那边暂时也还没什么问题。”
段明哽咽“我失业了。”
公关部部长刚安排了下面的人紧急应对公众舆论,压力很大, 含着泪跟他念叨“大家都难, 提心吊胆的,怕再出什么变故”
段明实在想不通, 含着泪抄起喷水枪“我呜呜呜呜呜失业了”
管家进门, 被这两个抱头痛哭的人吓了一跳,飞快关上门, 捡走了梁先生经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喷水枪。
“不要紧。”
管家刚送走霍总和梁先生, 也进入了半失业模式,倒比两个年轻人看得开的多“不算大事,我们也早有这个准备。”
整个星冠都很没信心能按得住他们霍总,公关部做着两个人不熟的舆控, 也早准备了万一瞒不住的情况, 应对起来倒不算措手不及。
“霍总也不擅长给梁先生拉资源。”
管家拍着经纪人的肩,耐心安慰“到时候你是经纪人, 霍总最多就是执行经纪人。”
段明执手泪眼“我领导霍总吗”
管家肩负梁先生嘱托,郑重点头“你领导霍总。”
段明稍许安心,收起了从天桥上跳下来在梁宵面前摔成个“惨”字的计划,带着助理出门,找星冠对接工作室成立的相关条款项目去了。
公关部部长捧着茶壶,给管家让了座“您知道霍总和梁先生去哪了吗”
记者会结束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镜头不知所踪。公关部部长带着星冠雷厉风行拦人,给了这些无孔不入的镜头一个下马威,也一样不清楚霍总和梁先生的去向。
这种多事之秋,哪怕知道霍阑从不是恣意妄为的脾气,公关部部长也依然隐约担心霍总会不会直接带梁先生去登记领证,给公关工作带来双倍的刺激和惊喜。
“放心。”管家笑吟吟摆了摆手,给他吃定心丸,“霍总带梁先生回家了。”
梁宵向来敬业,公关部部长愣了下,有些惊讶“梁先生也同意了吗”
管家没听全,点点头“霍总因为记者会牵动心事,难受水平量化到了百分之百。”
公关部部长好奇“会怎么样”
管家帮霍阑给梁宵送量化表格,没来得及细看。只知道按照梁先生的标准、霍总心理觉得难受的时候随时能打报告,难受百分之一可以换亲梁先生一下,百分之十就能咬梁先生一口。
管家也很想知道百分之百会怎么样,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红通通的梁先生用小冰雹噼里啪啦砸了个结实。
管家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大概会要我们充分发挥自主能动性。”
公关部部长愣了下“为什么”
“因为。”
管家见多识广,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大概要有七天左右,不会再见到霍总和梁先生了。”
日色明朗。
梁宵从过于舒适的睡意里醒来,翻了个身。
霍阑睡在他身旁。
没什么事要忙,霍阑难得睡得沉,还握着他的一只手,呼吸轻缓,眉宇格外放松。
梁宵由他握着自己那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只记号笔。
一路走来,两个人都颇多波折,时刻保持警惕早成了最基本的习惯。
梁宵还好些,只是换了环境不容易睡得踏实。霍阑这些年都格外抗拒睡眠,又因为担心梁宵的身体,真囫囵睡熟的觉几乎没多少。
难得睡着了,又总是担心他要走。
梁宵始终惦记着这个,这次好不容易从记者会杀出一条血路,被霍阑牢牢圈着手腕、抵在肩头低声问难受到百分百会怎么样的时候,心神一激荡,当时就拍着胸口答应了七天七夜。
看他们霍总现在睡着的安心程度,梁宵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是上了个当。
霍阑睡得安稳,梁宵举着记号笔研究半晌,屏息凝神,叼着笔帽凭空打了个草稿。
梁宵下笔如有神,在他们霍总鼻尖上虚虚比划了个点。
两人在一起时,霍阑向来比他警醒。梁宵飞快藏起作案工具埋伏了半天,看着依然沉沉睡着的霍阑,愣了下,又挪得近了点。
或许是这些天的确太辛苦了。
梁宵摸了摸霍阑的脉搏,没觉出什么不对,又放心地在那个点上瞄了瞄。
霍阑依然没反应。
梁宵有些不放心,凑过来,正要低头试一试霍阑的额温,腰背忽然被手臂牢牢圈住。
梁宵不及回神,手臂力道全无防备地一懈,啪叽掉在了他们霍总身上。
梁宵“”
霍阑睁开眼睛,迎上他“醒了”
梁宵心情有点复杂,举着记号笔“”
屋里被阳光裹着,叫人懒倦得不想动弹。霍阑难得睡得舒适,身上久睡后的疲惫依然未散,将梁宵往怀里圈了圈。
他依然会做少年时的梦,这一次却在醒来后,依然见到了梦里的人。
霍阑担心梁宵着凉,替他掩了掩被角,在梁宵额间落了个吻,重新闭上眼睛。
梁宵眼睁睁看着记号笔格外显眼的那一道,晃了晃霍阑“先别睡,霍阑――”
霍阑心身放松,依然被睡意沉沉拢着,揽着他裹进怀里,替梁宵慢慢按揉着颈后腺体。
梁宵和普通oga不同,到现在腺体才恢复七八成,每次情动都不容易压制。霍阑早照顾得熟练,睡得昏昏沉沉,依然稍许释放出信息素迎合,替他细致安抚下了腺体的躁动。
梁宵拽着他叨了一口,试图把人叨醒“去趟浴室。”
霍阑摸摸他的头发“不必。”
梁宵忧心忡忡“必。”
霍阑向来拗不过他,折中地下了点雪,帮梁先生吹面不寒地洒了一脸。
梁宵“”
虽然在霍阑脸上画个猫是他从小到大的至高理想,但在霍阑今晚还要接吃茶去节目组的远程视频采访的情况下,还是不很合适的。
梁宵原本只打算比划比划过个瘾,没想到凡事总有意外。
梁宵拿衣服兜着那点小雪花,小心翼翼焐着暖化了,在他们霍总脸上擦了擦。
霍阑还没能从睡意里挣脱出来,依然握着他的一只手,将人往怀里拉进来,额头抵上他的。
梁宵勤勤恳恳给他擦脸,呵了口气“别动――”
霍阑圈着梁宵“嗯”了一声。
梁宵以为他醒了,愣了下,低头看了看。
霍阑依然睡得昏沉,大抵是不很满意自己的信息素,眉峰微蹙起来,低低咳了声“冷。”
梁宵心说废话您自己下的雪,憋了半晌,认命乐着叹了口气,拿被子严严实实把人裹牢。
霍阑和少年时无疑早已分明不同了,记忆里的柔和轮廓变得刚硬,整个人多了十成十不怒自威的沉肃冷淡。
梁宵难得有机会这么仔细端详他,替霍阑擦着脸上那一条意外留下的记号笔痕迹,心里还是压不住地轻动。
梁宵碰了碰他,小声“肥羊。”
霍阑含混应了,在他背上抚了抚。
梁宵难得有机会作威作福,得寸进尺“作业写完了吗”
霍阑没应声,跟着抿了下唇角。
梁宵心心念念着想一日三省他身,清清喉咙,格外威严“背书了吗做题了吗亲我了――”
霍阑终归绷不住,轻轻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在他唇上碰了碰。
梁宵张了下嘴,飞快在霍阑臂间熟透了。
霍阑抵上他的额头,低声汇报“亲了。”
梁宵红通通雾气腾腾“还,还差两个”
霍阑被他搅得彻底睡不成,索性一臂撑着坐起来,将梁先生端进怀里,专心致志又亲了足足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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