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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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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溪川吮得很轻,待要加重时,肩上传来很轻的啜泣声,她真的哭了,哭得眼泪都弄湿了他的睡衣。

    很伤心吧他好像没见过她真正哭过。

    瞿溪川的手背轻触上她湿热的脸,冰冷的体温冻得俞月打了一个寒颤。

    他怜惜地问着”姐姐是在哭吗”

    俞月把头埋得更低,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他的手背从俞月的下颌抚摸到她的脸颊,再到眼尾,最后停在眉角,大拇指沿着轮廓描摹着图案。他的手腹染上了她的温度,舒服得让他流连“姐姐以为眼泪会让我心软”

    俞月长睫微敛,她确实有这个念头。

    “啊哈,不得不说姐姐真聪明。”

    俞月的耳朵动了动,瞿溪川说这句话表明

    他的手慢慢往上移,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看到姐姐哭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呢。不过”他的话锋一转“就这样放过姐姐,我会不甘心的。”像个狡诈吝啬,斤斤计较的商人,不会让利分毫。

    瞿溪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耻了。

    俞月哭声一哑,几乎被自己的眼泪呛着了。咳咳几声轻微的咳嗽声被他的耳朵捕捉到,瞿溪川不禁低头笑了起来,他的猫被欺负惨时也是这般赌气。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想从他的怀中挣开,却是纹丝不动,扣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守得死紧,不给她一点机会。

    “你究竟想怎样”

    “姐姐记忆真差,我不是说过了吗想和姐姐睡觉。”

    “我不要,我不想”

    “嘘姐姐要乖一点,乖一点才是好孩子。”他一只手从她的后脑勺移到她肩膀,安抚地拍了拍,另一只手从她的膝盖下方穿过,撑起她纤细的双腿,一掂,轻轻巧巧地将她抱起来。

    公主抱

    他俯视她,目光从头到她裸露的小腿都细细寸量“姐姐的重量一点都没变,可我已经长高了,现在还觉得我矮吗”男生介意身高就跟女生介意秃头一个道理。

    俞月气得想吐血,天理可鉴,她从来就没嘲笑过他的身高,在他一米五五时,她可是献上自己暖心的关怀,温度正好的牛奶俞月是冤得不能再冤了。

    更重要的是,丫的居然想跟她玩霸总强取豪夺那一套。这根本就不是瞿溪川,他变异了妖精,还我冷静内敛的弟弟来。

    窝在他怀里的俞月彻底慌了,像条离了水的鱼使劲扑腾,头脚呈波线形摆动,却被他牢牢地网在怀中,怎么样也逃脱不了。

    瞿溪川任由她扑腾,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爬上床,将她放在白白的大床上。俞月的头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好像枕在棉花糖触感的白云上。

    暖色的灯光将俞月的脸颊晕染出胭脂红,长长的睫毛湿湿的,泪痕犹在,惹人疼惜。

    瞿溪川在床的另一侧,用一只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为她拨去落在她鼻子上的一缕发,慢慢俯下身。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俊脸,俞月大喊“我有一个小秘密”

    他的唇在她的嘴角停下“说。”

    “我我我头上有犄角。”

    “”

    “我身后有尾巴。”

    “姐姐,跑调了。”

    “对,秘密就是这个,我唱歌跑调。”

    “哦,我不介意,有什么想继续说的”瞿溪川有耐性地等她耍花招,眼中的深邃都快把她溺淹在这一片情欲里。

    俞月闭嘴了,她不是在撒娇啊

    “姐姐怎么不说了”瞿溪川撑着头,绵长的呼吸摇动着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难不成前戏完了,那么我们接着下一步骤”

    “别有的有的,其实我有许多毛病的。”

    “嗯,说吧。”

    “我讨厌吃汉堡下层的面包,它们又皱又难吃。”

    “我讨厌冲泡的茶水里有茶叶渣。”

    “我讨厌指甲油沾到外面的瓶盖上。”

    “我讨厌袜子里莫名出现的小石子。”

    俞月甚至连她招蚊子这一点都拿来凑数了。而且越说越羞耻,这种事拿上床说简直就像在撒娇一样,情侣生活一百问啊,有没有

    但话总有说完的一天。

    此时的俞月没了话,睁着一双眼和瞿溪川互瞪,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这副模样让瞿溪川轻笑出声“看来姐姐说完了。”

    他伸长手,啪嗒关掉了床边的灯,屋里顿时黑暗一片。

    俞月更急了,两只手在靠床的墙上胡乱摸索,抓到了一块布料。

    “姐姐,你现在抓的是我的睡衣。”

    是他的袖子

    俞月慌张地松开手,一个凶猛如野兽般的身躯压下来,一秒两秒三秒后又慢慢退挪。

    果然还是舍不得。

    俞月还在愣着,一张厚实温暖的棉被就罩下来,他的身体再次靠近,一双有力的臂膀隔着棉被锢紧她的身体“别动了,好吗”

    这副可怜的语气是从哪来的明明过分的就是他。

    瞿溪川的头凑近,与她枕在同一枕头上,温热的呼吸穿进她的脖颈里,弄得她痒痒的。

    “晚安,姐姐。”一个轻若浮羽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上,“真想好好睡一觉。”声音缱绻懒慵,带着无限依依。

    房间里静下来了。

    “喂,瞿溪川。”俞月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他的手臂紧了紧,就像怕黑的小孩抱紧怀中的大布偶一样,俞月隔着柔软的棉被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就这样,没有其他动作了吗

    原来睡觉就是睡觉吗

    俞月裹在棉被的身躯有如毛毛虫一样挪动着,想与他拉开一点点距离,细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被无限的放大。

    瞿溪川一下又把她捞回来“姐姐是在期待其他事情的发生吗仅仅做到这种程度满足不了姐姐的,是吗”

    俞月全身一僵,瞬间冻住,不敢再乱动。

    他叹了一声,真的把她吓惨了。

    瞿溪川绷着声线说“好好睡,别乱动了。”说完,手指捻了捻棉被,将它在往上扯,盖住她的脖颈、耳朵。

    最后一点能触碰到她的地方,也被他自己隔绝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阳光从透明的窗户中穿进来,闪烁的光斑在他脸上轻灵地跳动着。

    瞿溪川眼皮子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前霎时一片白。

    太阳已经升得那么高了,他越过无数个凌晨直接在白天醒来,长时间的睡眠让他的脑子产生愉快的多巴胺,身体的机能得到重启后变得活力充沛,他有点不熟悉操纵这样的身体。

    他低头垂眼,看见棉被中间凸起一块,缩成圆圆的一团,一动不动。

    不怕闷坏吗还是说郁闷上了瞿溪川弯起眸子,手按在中间凸起的位置,拍了拍,棉被直接陷下去了。

    嘴角翘起的弧度也随着平了下去,从春暖花开到阴雨骤聚不过一瞬。

    是空的

    她走了吗

    也对,走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摸摸床单,没存留一点温度,嗯,已经离开有一点时间了,果然该用更粗暴的手段留住她吗瞿溪川眯起眼。

    “哎呀呀又让她逃走了。她真会逃,是不是”烦人的声音再一次出现。

    瞿溪川抬头盯紧挂在墙壁上的画,清晰的图案在他眼前一点点地变扭曲。

    烦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什么不把她锁起来折断她的双腿锁起来,这才是你真正想做的吧”

    “你以为揭开真面目后,她还会喜欢你”

    “在你的世界里,她有很多很多好朋友,能依靠地可不止你一个人啊。”

    那声音阴毒地笑着,肆意嘲笑他的天真“真无能啊,不如把她让给我吧。”

    “只需要一条细细长长的铁链就能”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她是我的

    “滚。”瞿溪川抄起床上的枕头砸向挂在墙上的画,枕头拌到电线,拖着玻璃罩的台灯往地上摔,碎了满地的银色玻璃,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沙滩上漂亮的贝壳。

    声音消失不见。

    瞿溪川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碎片上,凹起弧度玻璃碎碾进他的脚底,他粗鲁地拔掉玻璃片,扔到一旁。带血的玻璃片将深绿的羊毛地毯点缀得明艳起来。

    得去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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