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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看清了那人之后,下意识地想要叫,但是下一刻就死死地把嘴捂上了。
三个人在门口站着的护卫朝这边看之前,全部都进到了隔壁的包房中。
一进屋,包房的门关上,杜书瑶还没等说什么,翠翠率先开口道,“三公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祝良平眉目温润,放开了杜书瑶的手腕,看了她一眼,这才说道,“刚巧而已。”
他看着翠翠,低声带着点哄劝意味地说道,“我与瑶儿有些话要说,小翠翠,能否烦请帮个忙”
杜书瑶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祝良平,那天隔着马车确实看不怎么真切,况且车缝里面看人,颜值确实被大打折扣,祝良平比那天看着要俊逸出尘得多,语调不紧不慢,却三言两语的竟然哄得翠翠出去给两人望风了。
因为先前已经猜测这里是个局,所以杜书瑶没有大惊小怪,她比较心惊的是翠翠向来只认她的,却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听了这祝三公子的话。
翠翠那丫头为了她,是连莲花王府掌事大丫鬟的权威也敢挑战的,会这么容易听祝良平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原身杜瑶,也对这祝良平言听计从
杜书瑶不动声色,观察着祝良平,他松开她之后也没有拉开合适的距离,还挨着她站着,杜书瑶微微仰着头,看着祝良平双眼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竟然还上了手
杜书瑶在他即将摸上自己头的时候,才缩了下脖子,抬手挡了下,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我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三公子如此,不合适吧。”
祝良平温润双眼有一闪而逝的嘲讽,既然如此准时来赴约,便是对他余情未了,现下这般的生疏躲避,想来还是在气。
杜书瑶只是试探着说,没想到祝良平却突然间神色黯然下来,放下手拉开了合适的距离,低声道,“我以为瑶儿既来赴约,便是原谅了我,却没想你还是在怪我”
杜书瑶脑子有点不够用,赴约从何说起啊那个小瓶子
那约定的地点不会好死不死的就是这儿吧
杜书瑶满心的操蛋,这人以为她是来这里和他私会的,那么方才在楼上这个包房中,不难看到她带着泰平王在楼下包子摊的地方缠绵不去,怕不是以为她脱不开身进来,小二才会这样精准地邀请门口站着的他们上来的。
还有赠送包子什么的,就都得到了解释。
杜书瑶稍微正色,想解释下这只是巧合,这一个已经婚配,一个即将婚配,私下里见面,给人知道了长八张嘴也说不清。
只不过没等杜书瑶开口解释,祝良平却用黯然神色说出令杜书瑶震惊的话。
“我知瑶儿怪我当日不肯带你走,”祝良平神色凄楚,“可瑶儿也知,我生母已逝,幼弟年纪尚小,若是让他留在府中姨娘身边,该是何等的难过,瑶儿最能切身体会对不对”
杜书瑶张了张嘴,瞳孔地震,但是好歹崩住了。
祝良平却还在说,“况且当时赐婚已下,你我若是不顾一切私奔而去,两家要承受天子之怒事小,瑶儿你身体向来不好,我怎能让你跟着我四处飘零,一辈子要在追捕中惶惶不可终日。”
祝良平走近一步,杜书瑶连忙就后退一步。
谁能来告诉她这是个什么发展,这怎么还弄出个私奔未遂的事情来
这锅她可不背啊
杜书瑶甩开祝良平连连摆手,“你误会了祝公子,对于你说的那些,其实我大病一场之后,早已经忘没了。”
祝良平表情悲伤,杜书瑶不得不说,他这样的眼神,确实让人见了便会心软,但是要论装可怜,他表情还明显不到位,毕竟串串要是装起来,那才是真的可怜。
所以杜书瑶根本不吃他这套,说着就要朝门口退,“所以祝公子你误会了,我其实都不太记得你是哪根不太记得你是谁,今日之事当真是误会,是我偶然间经过,想要带着我家王爷去看戏,这才误打误撞地进来,确实不知这里就是你那小瓶子里面写的约定地点。”
祝良平倒是不上前了,微微垂头,心中眼中皆鄙夷不已,明明都看了他的字条,也来了这里,却还要说什么已经忘了
若是真的忘了,不曾悲伤难过,何至于在成婚后终日以泪洗面,险些抑郁而终
祝良平心中嗤笑,但是抬头却还是那一副悲伤样,“瑶儿定是气我不曾舍弃一切带你走”
祝良平一副自责不已的样子,再次向前,靠近杜书瑶说道,“我又何曾不是悲痛欲绝,听闻瑶儿成婚过后终日以泪洗面,我又何尝不时时刻刻牵肠挂肚”
杜书瑶可不想听他胡言乱语,手都按上了门,使力度正要推开,肩膀却被人死死地箍紧,她正要开口喊救命啊,却听到身后人贴着她耳边说的话,把到嗓子的叫喊声又咽下去了。
“你已经身为王妃,我本不应该再痴心妄想,但前日闹到陛下面前,我的订婚已经告吹。”祝良平说话离得太近,有种有些熟悉的香味从他身上传过来,杜书瑶眉头皱起,又听他说,“我知道,你也不愿见我同人婚配,我不怪你,我也不想,我”
“我还爱慕着瑶儿,我忘不了你,”祝良平说,“我有个办法,不需要私奔,你我亦能在一起,瑶儿你只要应我,我必不再同任何人谈婚论嫁,便是被我父亲打死,也等着你。”
杜书瑶已经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要开戏的锣鼓声,人群的喧闹翻了一倍,顺着窗外传进来,祝良平身上十分细微,只有在相贴这样近的距离才能够闻到的气味竟然和泰平王穿的杜书瑶一直觉得浆洗得有些硬的里衣味道一模一样。
祝良平不过是个侍郎之子,用度难道能和当今王爷一般
还是这朝代所有里衣的洗涤方式如出一辙不对,她的衣服分明就没有那种僵僵的。
杜书瑶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什么,心惊肉跳,虽说还看不清楚,但她直觉她抓到了什么关键。
于是她没动,僵着肩膀真的让祝良平抱了片刻,才转头尽量让自己表情露出悲伤难过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虚假地抽噎了一声,问道,“我已嫁做人妇,你还有何办法泰平王那样,我若是提出和离,陛下必然震怒我”
“瑶儿,”祝良平伸手摸了下杜书瑶的头发,杜书瑶绷紧了牙槽没有躲,只仰头神情急迫,“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祝良平刚刚开口,杜书瑶在窗外越来越密集的鼓点中心跳如雷,见他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那熟悉的气味便在这间屋子里面弥漫开来。
这情节太熟悉了,这不是恶毒男女配迫害男女主的经典剧情吗
杜书瑶呼吸窒了片刻。
勉强崩住表情,眼神闪烁倒也附和现下她同男子“私会”的状况,伴着开戏的第一嗓子,曲曲折折的音调中,杜书瑶嗓子发紧地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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