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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除了房契,杨炯把自个的全套杀猪刀也送给了张屠夫。
张屠夫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冒出一句,“那以后你要是再杀猪,用啥”
杨炯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想起了后世的一个梗,便呵呵道,“这辈子,杀猪那是不可能的啦”
这时,张屠夫也反应过来了这话说的,不是咒杨哥儿嘛
告别张屠夫,杨炯又在路上想起了那句话,脸上浮出一股冷漠的笑意。扔下杀猪刀,捡起斧头,这便是一条不归路。要么勇敢去拼杀搏杀,用殷殷鲜血、累累白骨去争取活命和胜利,要么兵败身亡
这便是自个的宿命,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笑意依旧,但杨炯却咬住了腮帮子他娘的,杀猪那是不可能的
身旁的亲兵,明显从杨炯身上感受到一股冷意。石锤用眼神扫了一眼大伙,示意小心伺候着,别把大当家给惹着啦。身为护卫千夫长,石锤揣摩人心的功夫见涨,感觉杨炯心里有事,便想法子让杨炯开心起来。
赌钱大当家从来就没有碰过牌九。
嫖娼大当家的女人,个个都貌若天仙。
喝酒大当家不胜酒力,每次喝酒好像都是他最先倒下。
石锤眼珠一顿乱转,最后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小声问道,“大当家,要不,今天晌午这顿饭,咱们就找个酒楼凑合一顿。我去安排几个杀猪菜,保准让大当家你胃口大开”
杀猪菜杨炯听了,顿时眼睛一亮,不过也瞬间明白了石锤的心意。想了想,杨炯摇头道,“石锤,你护卫我周全,便是尽职尽责了。不需再额外再花心思”
石锤一脸讨好地回道,“嘿嘿,我们做属下的,就想大当家快活舒服哩不然,一旦大当家你心情不好,我们这些身边跟着的亲兵,出个什么差池,生怕被你教训一顿”
杨炯笑道,“行了别贫嘴了,我什么时候迁怒过你们咱们快点走,早些回府,正好赶上午饭”
石锤笑着应下。
回到杨府,吃过午饭,杨炯特意陪杨西施到后院的园子里转了会。
难得杨炯陪着,杨西施兴致很高,走了一圈后,便指着凉亭说道,“炯儿,咱们去凉亭坐坐,说会话。”
杨炯便扶着杨西施向凉亭走去,鼻间尽是幽香。
杨西施坐下后,惊诧地问了一句,“炯儿,是太阳晒得么怎么你的脸,这么红”
杨炯有些羞赧,便搪塞应付道,“估计是吧这午后的太阳,是有些晒人。不过还好,我面皮随娘,不会晒黑”
对于杨炯不着痕迹的吹捧,杨西施坦然接受,笑叹道,“天生万物,尽是不平,我算是见着了。就好比这世间女子的容貌,俊俏有之、平常有之、丑陋有之,甚至还有不忍视之。即便是相貌平常的,哪怕涂再多的脂,抹再多的粉,也比不上天生丽质的”
这时,杨炯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去,听了杨西施这话,由衷点了点头。
或许是杨炯在跟前的缘故,杨西施竟然起了谈兴,“炯儿,我看你房里的女人,容貌都是中上之姿还是炯儿好福气哩年纪轻轻,就有了好几房妻妾。”
杨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像石三妹那样的颜值,评语竟然只是“中上之姿”
杨西施自有一套评价标准,而且语气有些不善,“或许寻常人看来,你那些妻妾,个个貌若天仙。但娘的眼光岂会有差惠姑,身子太过娇小,盘骨也偏窄,往后生育或有麻烦。”
“素素,身段只能算寻常,不算高挑。脸上的五官,端正有余,精致不足,还当不起貌若天仙这几个字。更何况,气质上,算是大家闺秀,不太像高门贵妇”
“至于那个苗疆来的野丫头,身段貌若倒是百里挑一,不过神情上有些怪怪的对,英气有余,媚气不足,女人味不显”
杨炯越听越觉得好笑,不过却没表露出来明白了,这家里的女人,就数你最美
最后,杨西施结案陈词,“咱们家不是养不起女人。炯儿往后找女人,眼光尽管放高些。不要什么地方的野丫头,都给弄到家里了。还有,女人最好是身家清白最好”
好吧,远在岭南的芝娘也躺枪了
沉吟一番,杨炯岔开了话题,“娘,今儿我遇到了张屠夫。就是当日我学杀猪时,同一个师傅教的屠夫。我还在他家肉摊子上卖过几天的肉”
杨西施注意力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吸引了,蹙眉责怪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都贵为守备将军了,怎么还跟当日的贫贱之交往来这不徒惹世人笑话么”
杨炯嬉笑道,“贵贱不过虚名。娘这么明事理的人,怎么也世故起来啦”
一夸一问之下,杨西施神情倒是缓和下来,“娘是当心你的名声大凡当权者,不管做事如何难看,至少表面功夫让人说不出啥。你这和杀猪的厮混在一块,不是又给市井增添笑话么”
杨炯点点头,“娘说的是不过,在孩儿看来,这些都是小节。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一个武夫武将,最大的大节是看沙场上的表现。只要我的斧头够锋利,麾下的士卒够勇猛,不打败仗,谁说我都没用。笑话就笑话吧”
杨西施被杨炯的光棍气概逗到了,掩口笑道,“好吧,你看得开,不在乎,娘也懒得提醒你。更何况,咱娘俩的笑话,估计早就在这衡州城给传来了。嗯,只要不敢当面笑话我,我就当不存在”
见聊天的气氛很好,杨炯便抛出了自己陪聊的目的,“娘,这次我从岭南回来,在家歇息有十几天了。衡州大营里,现在只有一个营指挥使在坐镇。我有些放心不下,不如,不如就搬回大营吧”
杨西施听了,笑容迅速消退,转为沮丧,明眸秀目的色彩都黯淡起来,“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突然陪我逛园子啦原来是早有打算”
杨炯连忙解释,“娘,我也想在家里多呆些日子,好好陪陪娘。只是,现在虎山军三四万人,我身为主将,长时间不坐镇军营,手下的人必然会疲沓偷懒。”
杨西施低头看向凉亭边上的小池塘,默不作声,仿佛没听到杨炯的解释。
杨炯只得继续劝道,“娘,大营就在城外。我只不过晚上在军营住宿罢了。白天若是得空,必定经常回来的。”
听了这句话,杨西施抬头瞥了一眼杨炯,然后幽怨地叹道,“这世间,可就咱娘俩相依为命。”
杨炯凝重地点了点头。
杨西施又道,“麾下这么多士卒,你身为主将,须得时刻坐镇。这个道理,娘不是不晓得,只是舍不得。半年不见,才在家住这么几天,连话也没好好说过几次。”
杨西施的神情和语气,顿时让杨炯生出一股懊丧和自责。
“你去吧从落草为寇起,咱娘俩就算是走上一条不归路了。你说得也对,是武将就好好练兵带兵,把虎山军打造成不世强军,进可横行天下,退可固守自保。这样一来,咱娘俩还有可能善终,这眼前的繁华或可维持”
看着眼前艳丽的脸蛋,还有那雍容的气质,杨炯脱口而出,“一定的一定可以善终,一定会繁华下去”
杨西施听了,拉过杨炯的手,轻轻抚摸着,尔后嫣然一笑,“炯儿的手掌,尽是茧子,好粗糙”
秦府这几天鸡飞狗跳。
这么一个大家子,突然要从衡州搬到岭南去,需要做得准备自然有很多。不管是收拾金银细软,还是必备的衣物,抑或是秦诗欢书房里满架子满架子的书籍,哪一条真要弄好,都需要一些时间和功夫。不过,这些事,都只是管家秦福还有下人们需要操心的。
需要秦诗欢操心的,是对未来的总体考虑。
之前,秦诗欢是担心儿子秦光磊,认为其做事吊儿郎当不靠谱,想着自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过去帮衬一二。不成想,和杨炯见了一面后,秦诗欢竟然有些患得患失了。因为,宴席间,杨炯说了这么一句话,“当上官的,不一定都是合格的官僚。合格的官僚,不仅能遵从朝廷律法,而且能根据自个的职务,在保一方平安的基础上,力所能及做点实实在在的好事。不然,庙里的菩萨,肯定比人更听话更清廉,还要人去当官干什么”
虽然之前对杨炯有过成见,甚至仇恨,但秦诗欢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认可这个便宜女婿的话的,而且,也自认为是个有抱负有能力的官员。任知府的这几年,衡州府境内,没有出现过大的饥荒或者民乱,而且还修筑加固过湘江的河堤,杜绝了州城附近的水患。可以说,自己绝对是一员干吏
只不过运气不好,出了杨炯这个异数,让自个半生辛苦、一生名节,功亏一篑,付之东流。
现在,有机会再去当官,要不要去跟杨炯小儿说一声
一时间,秦诗欢坐立不安,纠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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