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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和魔法师们赶到了
贤者用冰霜牢笼封住了布蕾雅, 弗雷冲上去,难以置信地盯着笼中之妻“布蕾雅你――”
依兰小毛线趁乱飞快地潜向魔神,钻进了他的口袋。
和他贴在一起, 她感到无比安心。
他有一点气喘, 体温偏高,身上薄薄的肌肉在轻轻地跳动。
依兰忽然感到非常害羞。
脑海里正要想一些奇怪的东西时,他把手伸进口袋,捉住了她。
唔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消失了, 她非常自然地用绒毛蹭他, 让他感受一下她刚刚生成的这一片更加柔软的白色绒毛。
她就快要变成小白球了。
看着尾巴旁边那圈小小的底座一样的黑绒毛,依兰不禁感到十分留恋。
“我褪色了,褪色了”她嘀嘀咕咕地说着, 把眼睛从口袋里面探了出去, 望向面前的人群。
在人前,贤者永远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他走到了魔神面前, 心平气和地问“在哪里找到布蕾雅的”
魔神勾起了唇角“你家”
冰霜牢笼旁边的弗雷猛地转过头,目光在魔神和贤者之间来回穿梭。
“别闹。”贤者淡淡地说,“我只是随口一问, 马上就会审她。”
他多看了魔神一眼。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的长相实在是过于生动漂亮,普普通通一眼瞥过去,眼睛里好像写了一百首诗。而且别闹这个词从冷淡禁欲的贤者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种极淡极淡的亲昵感, 就像稀释到几乎尝不出甜味的蜜蜂水。
魔神当场拉下了脸, 揣在口袋里的手狠狠捏了依兰小毛线一下。
依兰“”
这不是他自己招来的媚眼吗干嘛要捏她
贤者撤去了寒冰牢笼, 弗雷押着布蕾雅,走向贤者大厅。
布蕾雅在短暂的狼狈之后, 重新摆出了高傲冷漠的表情,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眼都不看丈夫弗雷。
弗雷的脸色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难看。
在登上贤者大厅外面的阶梯时,弗雷忍不住低低地问了一句“你一直躲在光明神殿里吗”
看似在问布蕾雅,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在光明神殿,还能在哪里
布蕾雅根本不屑于回答,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傲慢,完全没把丈夫弗雷当回事。
她快速往前走,进入了贤者大厅。
依兰小毛线在魔神的口袋里翻滚扑腾,她的好奇心让她的胸口像是煮着一锅沸水一样焦灼,恨不得把魔神拽到一边去问问清楚,他到底是在哪里发现布蕾雅的
老卡佩也匆匆赶来,这位年纪非常大的老贤者连扣子都扣歪了一颗,被人搀着爬上大厅外的阶梯时,脚步连滑了好几次,苍老的眼角闪动着细小的泪光。
一群人进入大厅之后,贤者踱到人群最前方,转身,平静地望向布蕾雅。
布蕾雅垂下眼睛,盯住她自己的脚。
沉默片刻之后,贤者抬起了一只手,掌心荡漾出浅蓝的波纹,罩住了她。
“布蕾雅,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测谎术。
布蕾雅闭上了眼睛,神情放松了很多,好像在享受水元素的清凉洁净,唇角甚至浮起了一丝微笑。
“你是因为杀了白休而畏罪潜逃吗”贤者问。
“是。”
老卡佩的额角迸出了青筋,握着法杖的手剧烈颤抖,把地面都磕出了nn声。
布蕾雅扯了扯唇角,再次开口“不是。”
人群哗然。
然后是一阵极端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贤者。
贤者再问“你是藏在光明神殿里面吗”
“是,”布蕾雅挑眉,缓声,“不是。”
贤者很慢很慢地收掉了测谎术,他的眼睛里难得地浮起了一丝困惑,他转过身,缓缓踱到法台的石阶下,然后又负着手踱了回来。
“没有结果。”他说,“无论说是还是不是,她的情绪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老卡佩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他拄着法杖冲到了孙女的面前,颤巍巍地盯着她“到底怎么回事说”
布蕾雅垂眸看了看年迈的祖父,只低低地说“对不起。”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布蕾雅闭口不答。
“她不在意。”贤者看着布蕾雅,“因为毫不在意,所以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布蕾雅闭上眼睛,脸上浮着浅浅的笑容。
弗雷震惊无措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证据不够,先把她关押保护起来,继续查证。”贤者看向弗雷,“弗雷,你可以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冷静地处理这件事情吗。”
“我可以”弗雷重重咬牙。
不可以也要可以。如果由别人来处理,那么弗雷的尊严更是被践踏一地。
贤者叹了一口微不可察的气,终于把脸转向魔神。
“在哪里找到她的”
魔神面无表情“路上。”
“那就是没有线索对吗。”贤者和他一起面无表情。
魔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勾唇“你说是就是吧。”
贤者点点头“既然人已经找到,就先散了吧,请静心等待后续结果。”
“贤者,您快歇一会儿吧”一位身穿火焰长袍的统领忧心地说,“光明神殿那边恐怕还要有麻烦。”
提起这件事,人群中的气氛肃穆了很多。
“丢失圣墓钥匙不是小事,”贤者心平气和地说,“找到布蕾雅的消息瞒不过神殿,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弗雷,先把布蕾雅带走关押。”
“是。”
“贤者真是神机妙算。”大厅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和蔼带笑的声音,“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上门呢,是因为心虚吗”
光明大主教
魔法师们齐齐回头,看见大主教、两名副主教带着一群光明神使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守在门口的魔法师摔进大厅,无比狼狈。
“恭喜贤者成功抓到了凶案嫌犯。”大主教的笑容无比真诚,“这可真是太好了,关于圣墓钥匙失窃一事,神殿方面正好也有一些疑惑,想请布蕾雅统领解答。”
魔法师们把弗雷和布蕾雅挡在了身后。
贤者走上前,在大主教面前站定。
他缓缓地说“布蕾雅身负要职,不可能交给大主教,请见谅。”
“不,不,”光明大主教微笑,“神殿要的只是真相而已。只要问出绝对真相,贤者自然可以随意处置你自己的人。”
贤者微微皱眉“圣器真言之琴”
大主教笑得更加可亲“看来贤者对圣光多有了解啊。不错,圣器我已经带来了。想必贤者已经对布蕾雅统领用过了测谎术,那么再使用真言之琴,也不违背贤者的原则吧这么合理的要求,如果贤者还要拒绝,那可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的确没有理由拒绝。
“好。”贤者点头,“真言之琴,可以强迫对方回答三个问题,并且说出的都是实话。大主教,我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这三个问题,我来问。”贤者语气平淡,“大主教想找的是失踪的圣墓钥匙,而不是法师塔的秘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伤害了彼此的情谊,我觉得由我来提问布蕾雅最为合适。这是我的底线。这样的两全之策,如果大主教还要拒绝,那可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原话奉还。
光明大主教微笑着,目光一动不动盯住贤者。
贤者毫不退让。
“一步不退的贤者吗”大主教轻抚着光明权杖,“可是由贤者来提问题的话”
“一定都是你想问的,”贤者环视周围,笃定地说,“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我有无私心一目了然。”
大主教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认真地打量面前年轻漂亮的男人。
怎么回事难道之前推断有误,根本不是贤者白德派布蕾雅偷了钥匙吗犹豫片刻之后,大主教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圣器使用之后需要时间来恢复,但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圣墓钥匙找回来。
大主教从光明神使的手中接过了金色的竖琴“贤者,请。”
贤者示意弗雷把布蕾雅带了过来。
大主教拖着眼皮看了看这个女人之后,缓缓拨动了琴弦。
光明长袍无风而动,圣光旋风自大主教的脚下涌进,急速汇进了圣器中。
“嘤――”
依兰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波动。昨天夜里就是这样的圣光波动之后,那只恐怖的圣灵鸟开始追击她。
这就是圣器的威力。
金色的旋风离开琴弦,罩住了布蕾雅。她的身躯悬浮了起来,像是浸在一只金色的大水泡里面,被金浪冲击得上下浮动。
贤者走到了大主教的旁边,看着这个金色波涛中的女人,语气略沉地开口问道――
“圣墓的钥匙是不是在你那里”
光明神殿的众人微微颔首。这个,也是每个人盘旋在心头的第一个问题。
布蕾雅身体半浮在金光中,她缓缓开口“不是。”
“噢――”光明神殿的人群中传来失望的叹气声。
魔法师们倒是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贤者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圣墓钥匙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布蕾雅毫不迟疑。
“唉――”光明神殿的众人失望极了。
最失望的人莫过于托马斯。他恨不得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把巴什龙摁死在地上永世不得翻身,没想到找回布蕾雅之后,非但没能给巴什龙定罪,反倒要还他一个清白
托马斯阴柔的面容微微扭曲。
贤者正要开口继续问第三个问题,光明大主教忽然抬起手来阻止了他。
这位久经风浪的老人感觉到哪里有点不对劲。
大主教缓声说“贤者刚才问的两个问题看似毫无破绽,但事实上,如果布蕾雅统领把钥匙偷出来之后交给了某人的话,答案也有可能是这样的。”
“虽然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但既然大主教这么想,那下一个问题就如你所愿。”贤者非常难得地稍微勾起了一丝唇角,毫不迟疑地问,“布蕾雅,如果你得到圣墓钥匙,你会把它交给谁”
大主教竟然从贤者毫无波动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嘲讽。
隔着一片金光,布蕾雅的脸上也露出了嘲讽的微笑“圣墓钥匙当然只能交给圣墓的主人。”
金光消失,布蕾雅晕倒在地上。
大主教皱紧了眉头。
贤者面无表情地说“本来第三个问题,我想问布蕾雅昨日是不是藏在光明神殿中,以排除神殿故意包庇窝藏凶案嫌疑人的嫌疑。但是既然大主教要求我那样问,那我也只好照办。不过这样一来,神殿方面是不是要想办法自证一下清白。”
神殿众人“”
“还是说,大主教想和我聊一聊哲学,或者友好切磋。”贤者继续面无表情。
大主教盯了他一会儿,呵呵地笑“大半夜的,老人家可经不起折腾,该歇息啦”
光明神使们离开了贤者大厅。
魔神和贤者视线交汇。
魔神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眯着眼笑“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吗,”贤者第一次在人前开了个玩笑,“被这么美丽的女士注意到,实在令我受宠若惊。”
依兰小毛线“”
她在口袋里面拽啊拽啊拽,拼命把魔神往外面拖。
她已经完全受不了啦,这个家伙用她的身体和优秀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给她惹麻烦。
魔神察觉到她的意图,他懒洋洋地攥着她回了住所。
“怎么,”他靠在床头,很不爽地皱着眉,“怕我从他身上找出更多的破绽吗”
依兰小毛线蹦到了他的头顶“你干嘛针对贤者,我又不喜欢他。”
她可真是太了解他了。
这个家伙就是个大醋坛子,他要是不吃醋,她从此倒立走路
她用尾巴卷住他的头发,拽了两下。
“你在哪里找到布蕾雅的”这个问题可憋了她一路了。
他把她从头顶上捉了下来,拎着尾巴在面前抖了两下“我拆了他的地下室,半个小时之后,布蕾雅就出现在街道上。”
信息量太大,依兰眨巴着眼睛反应了好一会儿。
“你是说,你拆了贤者的地下室”她小心地问。
“嗯。”他完全没有半点心虚。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依兰眯起了眼睛“那你看到布蕾雅是从他屋子里出来的吗”
魔神虽然很不甘愿,但还是绷着唇角说“没有。”
依兰皱起了眼睛“这样的话完全不能证明贤者和布蕾雅有关系啊”
“呵。”他冷笑,“你不觉得他那三个问题很有问题吗”
依兰眨巴着眼睛“有什么问题”
“如果没有问题,第一个问题应该问――是不是你或你的同伙偷走了圣墓钥匙。”魔神冷冷地说,“这样,才是真正的无辜者态度。”
依兰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下。
男人吃起醋来,可真是完全不讲道理啊
不过虽然他不讲道理,对贤者满怀成见,但是依兰想到这是因为他在乎自己,所以丝毫也没有生气,更不会觉得他偏激狭隘。
总之就算他完全不讲道理,她也绝对不会为了别人而和他吵架。
他和她吵架,只能是两个人内部的问题,这是原则
她清了清嗓子。
“对,没有错”她用一双圆溜溜的小黑豆眼凝视着他,“贤者这么问,思路确实比较奇怪,和正常人的思路完全不同。”
魔神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这个小东西,真会讨他欢心。他以为她会为了那个男人和他吵架,并为此暗暗不爽了一路呢。
“但是有一个问题”依兰弱弱地蹭了他两下,“你是不是忘了,布蕾雅真的和钥匙失窃案没有关系啊。钥匙是我偷的,而且现在还藏在你的内兜里”
魔神“”
“总之,不要和那个可疑的人走太近。”他很不要脸地说。
“知道啦”依兰知道再掰扯下去毫无意义,于是果断转移了话题“我找到你的脑袋啦就在圣墓里面”
“哦”魔神挑了挑眉。
“但是,主教和副主教的住处都有圣光防御,我没有办法潜进去偷钥匙。”
“小事。”他眯着眼睛,“我来设计。”
依兰点点头,和他说起了圣墓中的经历“你的脑袋,每两年会爆发三次黑暗力量,我正好就撞上了,被你的力量冲击之后,我在圣墓里又看到了往日的记忆。画面中,光明骑士们仍然围着法师塔,而法师塔里的情况却变好了很多,有一个叫泽白度的年轻人,他揪出了藏在法师塔里面的神殿内鬼,发明了很厉害的魔法投石车,改善了城中的交通和补给,以一己之力,让法师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魔神的目光缓缓放空“泽白度我见过这个名字。”
依兰“”
“在哪里在哪里”她激动地蹭到他的身上。
他像一座塑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
依兰小毛线耐心耗尽,刷刷刷地用绒毛蹭他,嘀嘀咕咕地催“你不是自称过目不忘吗”
“搜索记忆不要时间”他慢慢转过眼珠,看白痴似的睨了她一下。
噢,搜索记忆,听起来好厉害依兰眨眨眼,期待地看着他。
“铭牌。”他动了动手指,“七圣骑金身塑像下面的铭牌。”
依兰圆溜溜的黑豆眼越睁越大“泽白度是圣骑,也就是屠魔者的名字所以他是凶手天哪怎么办法师们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她感觉到记忆叮一下被点亮,她也想起来了,在她偷偷跟着那三个主教潜进圣墓的时候,大主教曾谈起光明圣战的最后一役――法师塔之战,当时他提到了战争中三个英雄的名字,正有这个泽白度。
所以她在梦境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耳熟。
一阵寒意袭来,令她的绒毛一根根立了起来。
魔神扯起唇角,手摁下来,粗鲁地压平她的毛毛来安抚她“不要为已经知道结局的古人担忧。”
依兰浑身的绒毛慢慢趴了下去“噢,是啊,那已经是数千年前的历史了。”
虽然是历史,还是让人胸闷心疼。
而且,历史中战死的魔鬼是自己的爱人,现在他就在眼前。
想到这个,依兰心疼地蹭到了他的身上,用每一丝绒毛亲近他。
小毛团忽然的温柔依恋让魔神愣了一下。
“啧,”他嫌弃地捻起她的白绒毛,“怎么又白了这么多。”
依兰“这个,就说来话长,涉及一位名叫妮可的神官少女”
不到半天没见面,肚子里就装了说也说不完的话题。依兰把眼睛翻到头顶,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被妮可捡到的经历。
魔神皱着眉头听完了妮可公主的故事。
他笑得有一点讽刺“真是个圣人。用爱去感化自己的仇人吗,真是令人不敢苟同。”
“她和她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子民。那不是我的人生,我也没办法评判对错,不过不管怎么说,像妮可这样善良的人如果多一点的话,世界总会更加美好吧。”依兰把眼睛拱到了他的掌心。
“这就愁白了你的头发。”他揪起两小簇绒毛。
依兰甩了甩尾巴,皱着眼睛“我变白了,证明我的魔法力量更加强大啦,和妮可公主的事情没有关系。”
他漫不经心地说“所以在联邦战争快结束的时候,王室唯一遗留的血脉会被大贵族们请回去,复辟帝国制,成为他们的傀儡女王。”
依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她居然没想到这一点。是的,魔神说的这件事,一定会发生。而少女妮可本来就想要为王国的子民们做事,她很可能会走上父母的老路。
想起那双纯净的金色眼睛,依兰感觉到了被命运的巨轮碾压的悲哀。
魔神重重抚她的绒毛“少为他人操些心。”
“嗯。”依兰点点头,感慨地说,“我居然有一点理解了神性。神明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如果插手人间事务的话,带来的影响太过深远,万一错了,根本无法回头。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我还记得那天听到路易大人说起火玫瑰帝国的政变时,我感到兴奋、激动,大快人心,但是现在我知道被处死的国王和王后其实是好人,我就无法开心起来了。妮可公主和黑玫瑰女王,命运迟早会让她们相遇,注定敌对。如果我是神,我该帮谁呢”
魔神凝视着她,半晌,笑了笑“人性都一样。权力只不过是一片腐烂的沃土,令人性中的恶滋生得更加茂盛。”
“所以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吗”依兰把尾巴盘在了身上。
“所以神明不该理会蚂蚁。”他很不耐烦地把她捏扁,“提升你的觉悟,你是神的女人,不需要理会蚂蚁之间的争端。”
“说起这个”依兰叹了一口气,“我在光明大主教那里听到了一件数千年前的往事――巫妖王,贤者玛琳恩,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那位白发老奶奶,她的身边有一只魔法精灵,我有理由怀疑那只毛团精灵就是我”
她蹦蹦跳跳地抖着自己满身绒毛。
魔神怪异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你可真是什么都能往自己身上安啊。怎么,又不做自然女神了吗”
依兰“”
“没有什么魔法精灵。”他拎起了她的尾巴,靠近,勾唇,“这是神格的幼崽形态,知道吗。”
依兰眨了眨眼睛,好奇心促使她悍不畏死地开口“所以你还是幼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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