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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无衣, 掳掠女子不成反被俘,被套上项圈,当狗一样使唤了大半个月。
一天到晚非打即骂不说, 还在他身上试验那些无耻功法, 那女魔头兴致上来还动手动脚。
妖族没有多少贞操观,可羽无衣老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
这蠢和尚知道他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
一打照面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折辱虐待那是她经历的事吗
羽无衣气得冒烟, 金发都似乎荡出了一层灼气一般, 只是他还要脸。
说不出自己掳掠了令别尘的未婚妻后, 反倒身陷炼狱的事。
因此双眼冒火, 还是得冷笑着道“你是令别尘的朋友”
“正要,那家伙太废物了, 孤等了那么多天, 竟不见他追上来。”
“都让孤以为那家伙不堪面对未婚妻受辱,放弃找来了。不过现在更证明了他的无能。”
“你一个区区外人捷足先登, 那家伙不知还在哪里打转。”
说着他一把拉过裴凉,怕挨打丢了面子,便偷偷传音入耳道“你不准拆穿我。”
裴凉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羽无衣见她没有开口,便单方面的认定她是同意暂时给他留点面子了。
于是脸上的笑意更加肆意张狂, 仅限邪恶气息――
他压迫性的搂过裴凉, 手指在她下巴上摸索, 富有暧昧和暗示的意味――
“可惜了,找来的不是令别尘,若是他在,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已经成为孤的玩物,表情必定好看。”
年轻和尚闻言, 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沉重之色。
此人便是无悦,与无鹤门令别尘与魔道少主姬非白齐名的当世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只不过禅音宗不问俗事,因此很少参与争斗,此次出来,不过是受挚友所托。
却还是晚了一步,挚友的未婚妻已然受辱。
无悦沉声道“原本小僧今日只想带走挚友之妻,看来无法善罢甘休了。”
羽无衣嘲讽道“怎么出家人掺和这等红尘纷争”
说话间,无悦的禅杖已经祭出来了“出家人不问俗事,却非是对女施主受辱之事冷眼旁观。”
话音刚落,那禅杖落地,瞬间荡开一阵佛光,周围的气氛陡然庄严肃杀。
看来是个暴力和尚,不过也是,与令别尘那等冷酷直白的个性能成为挚友的,必定不会是什么软弱犹豫之人。
羽无衣冷笑“找死。”
说罢手上便蹿出一柄火刃,那火焰犹如太阳流浆,璀璨又不可直视。
二人瞬间撞到了一起,啥时大地震荡,山体摇晃。
裴凉见状退到一旁,饶有兴致的看这场战斗。
她没有限制羽无衣的实力,得以见识魔道之外年轻一辈顶尖高手的对决。
虽然心中早有评估,但果然,如若不是羽无衣轻敌,凭他霸道的凤凰心法和血统本能,裴凉还真不一定能轻易栓住这家伙。
但裴凉心中的疑虑就更深了。
她自问确实是善于抓住时机之人,但从魔道出来之后,道路未免太过顺利。
与原主有着牵扯的命定之人,跟快递公司加班加点走特快航线似的,一个个扎堆的出现在她面前。
看似合理,但裴凉却在其中闻到了急切和某种陷阱的味道。
一开始裴凉还以为这些家伙本身有什么问题,或者受某种力量所控。
这也是裴凉控制羽无衣后百般玩弄――不是,积极试验的原因。
但至少在人格和灵魂方面来看,他们并不存在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么就说明他们存在的本身便足够了,如果真的有陷阱,为何如此自信
自信这些活生生的,骄傲的人会如背后黑手所愿完成它想要看到的目的
裴凉陷入了反思。
此时羽无衣与无悦的交手已经到了白热化,两人均有负伤。
裴凉见时候了,便冲上去,喊了一声“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羽无衣被这家伙柔弱无骨的一句话吓得差点一招炸着自己,好在无悦见挚友的未婚妻冲上来,也连忙收手。
他忧心道“女施主,此处危险,你不要靠近。”
“待我诛杀这淫贼后,定将你送回令兄身边。”
羽无衣一听就恼火了“淫贼你个蠢驴――”
见裴凉瞟了一眼过来,羽无衣没说完的半截话只能咽回嘴里。
裴凉一脸感激的冲英俊和尚道“谢大师相救。”
“不过大师不必与妖族太子殿下争斗,他方才所言非实。”
“太子殿下虽带走我数日,但对我并无折辱,我相信殿下本性纯善,或是与我未婚夫间有何误会。”
“断犯不着你死我活的。”
无悦闻言,看了看裴凉的神色,见她神情虽然温和,但眉眼清澈坚定,周身也并无受辱之后的晦暗绝望迹象。
倒是明白她所言应该不作假。
于是便收起了禅杖“那便如女施主所言。”
羽无衣冷笑“你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还要挑衅,裴凉却转身,语气感激,但只有他看得到对方表情威胁道“太子殿下,叨扰数日实在不好意思。”
“您与别尘若有误会,改日我与他成亲后,定会劝他与你开诚布公谈谈。”
“今日,恕我这十数日来失联在外,也该回去了。”
羽无衣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沉。
他明白这家伙在装蒜,这家伙在令别尘面前便是如此,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依赖做作,外柔内刚之相。
这些话让他听着便作呕,可他俩都明白这是骗人的,那蠢和尚被蒙蔽得团团转。
羽无衣原本应该高兴的拍手看令别尘和他朋友都是蠢货的笑话。
但此时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他不顾裴凉警告的眼神,跨上前一步,盯着她道“你要回到令别尘身边”
裴凉道“是。”
羽无衣“你要回去跟他成亲”
裴凉“是。”
羽无衣怒了“凭什么”
“好事全是他的,吃苦全轮到我。孤这些日子代他受了多少罪凭什么他能捞着名分”
按照裴凉的说法,近日他所受磋磨,全该是令别尘的。这些本是裴凉随口说的混账话,但羽无衣却信了。
他一贯善于迁怒令别尘,因此裴凉这么一说,他便理所当然的把责任全甩到了令别尘的身上。
现在他苦头吃完了,整个人也被折腾了个遍,好么,轮到好事的时候这家伙竟要回令别尘哪里。
凭什么
裴凉见这家伙发疯,未免露馅又不好在无悦面前教训他。
便咬了咬牙道“那你要如何还不愿意放人走了是吗”
这话在无悦听来是女子质问男子不愿放任,但羽无衣却明白那是裴凉警告他别给脸不要脸。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逃走的机会,不离开想办法取项圈,还想留在她身边挨打
可羽无衣什么人一只天生长了反骨的鸟,裴凉越是迫不及待的撵他走。
他便越不能让她和令别尘好过,尤其是令别尘,至少也要看到他把他受过的罪受一遍再说。
于是脸上的表情软和,一副妥协的舔狗气息“是,孤知道你忘不了令别尘。”
“你若执意回去找到,我也不拦你,只是你该知道,我们妖族,尤其我们羽族,对此事并不介意的。”
裴凉有点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未说话,无悦便下意识的问了出口“何事并不介意”
羽无衣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不介意多一个。”
对男女之事相对单纯的无悦“何物多一个”
羽无衣甚至懒得看他,然后无悦瞬间想到,貌似很多种雌鸟,一生都会有不止一个夫婿。
羽毛艳丽者尤甚,他甚至在自己修行之地都看见过,一只栖息在附近树洞中的雌鸟同时接受六七只雄鸟的喂养。
怪到妖族太子对此不以为然。
可这些家伙已然修成人形,却还是毫无人类的伦理羞耻,无悦没眼睛看。
却听到羽无衣越发兴奋且仿佛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你带我一同回去见令别尘。”
“他若真的对你一心一意,想必也不会介意的。”
裴凉心说不愧是鸟儿,想法就是比人刺激,若不是那么大一个儿子等着去找回来,她都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鸟了。
但面上还得做出一副震惊之色“你,你怎可这般――”
羽无衣不耐烦道“要么你带我一起回去,要么我自己去找令别尘。”
“要不要打赌谁先找到他若是先被孤找到,那么你我二人的事因果如何,可就由孤说了。”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羽无衣是仗着无悦在这里,裴凉收拾不了他,便可劲作死。
裴凉也只能同意“那好吧,我们一起走。”
无悦“”
他,他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如今修真界关系已经混乱至此吗他一个出家人,为何要站到这等尴尬境地
达成共识后,无悦便通过令别尘给的法器,千里传音过去,约定见面的地方。
太具体的他没敢说,怕尴尬。
实际上他这会儿就想走,既然羽无衣对裴施主并无恶意,那凭他的修为,不至于出什么事。
反倒是见面后,这混乱的三角情他一个和尚站边上尴尬。
但又怕令兄急怒之下,与羽无衣斗起来两败俱伤,于是还是决定看着他们见面无事后再离开。
三人同行,裴凉便没法欺负羽无衣了,这让行程多少有些无聊。
但好在和尚单纯,偶尔把大师逗得满脸通红,也是一番滋味。
千里之途,其实对于几人来说不算远。
若是全速前进,按理说不到一天,他们便能与令别尘会面。
可不知为何,路上总易出现状况。
要不是修士斗法,要不是路有不平,要不是偶遇得而诛之的邪道修士,全是无法放任不管的。
裴凉明显能感觉到羽无衣和无悦对自己好感越发浓郁,她本就有心撩拨,通常男人招架不住是正常的。
她经历过数百年的人生,短时间内撩下的男人不知凡几,因此对自己的魅力并无怀疑。
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份理所当然上面――万事太符合逻辑了。
她喜好男色,这些男人又是原本就会与她的身体产生感情纠葛的,主角之间的吸引力与客观经验结合起来。
如今的现状简直太正常了。
可裴凉此时看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令别尘,他脸上神色淡漠,在看到裴凉之后,染上了一丝温情。
快步走近,没有理会羽无衣,看着裴凉问道“没事吧”
裴凉摇头“没事。”
令别尘道“那便好。”
说着长剑出鞘,剑修势不可挡的杀意直接袭向羽无衣。
裴凉轻飘飘的伸手,搭在令别尘的剑尖上。
令别尘瞳孔骤缩,连忙收回大半剑意,但残留威势仍然是寻常修士难以抵挡,即便同级,肉身相接,轻则也是重伤。
可他的未婚妻却毫发无伤,两指稳稳的落在剑尖上,那霸道的剑气竟只能咆哮后悻悻偃旗息鼓。
令别尘看向裴凉,他知道自己未婚妻不弱,元婴的强度甚至比一般名门精英弟子强得多。
但能这般赤手接下他的剑,那么当初羽无衣更不不可能这般容易掳走她。
裴凉嗤笑了一声“别争了,现在不是玩争锋吃醋游戏的时候。”
“你说什么”羽无衣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裴凉问令别尘“你来时,是否路上也波折不断,无法视而不见”
令别尘道“是。”
裴凉了然“原来如此。”
那么她就能确定了,为何这些男人会一个个送菜一样被送到她面前,为何她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如此顺遂无波折。
甚至比原著女主还要容易打动人心――当然裴凉对自己的魅力是自信的,可一切都透着一股急切的味道。
如今终于明白对方要争取的是什么了。
时间
有某种存在,希望她陷入甜蜜的男色陷阱中,浪费时间。
裴凉都能想象出来,如果按照她以往的德行放任自流,单是争风吃醋,提亲抢亲,私奔跑路等等一些列戏码,都够折腾到天荒地老。
找男人虽然不会妨碍她做正事,但在这里,却可能让她忽略重要的东西。
若只是拖延救援裴尔的时间,那说不过去,大半的裴尔还在他们手里,并且据他说,从他身上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对陵寝的掌控力远若于他。
因此在这种事上拖延时间的意义不大,反正便是她办事不利,魔尊也会另想办法。
令别尘三人都不是傀儡,他们也是因为因缘际会太过巧合的出现在她面前,操纵巧合的力量太过庞大,却用在区区这点小事上。
那么现在必定正发生着需要争分夺秒的大事。
是什么呢
裴凉抬眼看向天空,仿佛是透过苍穹与某双注视着这个世界的眼睛对视。
而远在某种仙雾缭绕的山峰之内,一个男子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出来。
小孩儿整个一缩小版的裴尔,不是裴凉正在找的儿子又是谁
而牵着小孩儿的男人,若是裴凉在此,定能一眼认出来。
那便是离开墓殿之前,片刻露出过真容的叶方舟。
此时周围有修士看着他和他身旁的小孩儿,窃窃私语――
“唉真可怜,也师兄也不知道招了哪个女子,都与他生下孩子了,却抛夫弃子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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