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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本王的诚意,可与姑娘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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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窗外两声重物砸进泥土里的声音, 宋微放下茶杯,手肘撑在桌案上,倾身向前, 悄声说“王爷, 谈起结盟,这才叫诚意。”

    至于发现她就是宋九本人,临走前将黑风寨大当家挪个方向,为她撇清嫌疑, 虽然也很真诚, 但仍不及她有诚意。

    宿北和宿南接连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连身上的泥土都不敢用力拍, 只感觉自己给王爷丢人了。

    宿北帮宿南摘去头发上的树叶, 见他嘴巴不断开合, 小声问“你嘟囔什么”

    “我说, 以后只要跟宋姑娘有关的事情,不管什么, 我都要稳我一定不要再一惊一乍了。”宿南捂着脸嘀咕。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当着主子和宋姑娘的面摔下来了, 而且他还连累了自家哥哥。

    其实宿北原本不会摔下来,只是因为宿南摔倒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脚踝。宿南原本只想借个力, 哪想到哥哥只是强装镇定――实则内心跟他一样惊讶。于是,丝毫没有准备的宿北就被宿南拽下来了。

    夜愈发深, 打更人都忍不住打着哈欠, 加快了脚步。

    宋微和时逍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们心里都燃着火一般的热血, 将不甘和委屈焚烧殆尽。

    宋微将银子的事情说出来, 并不是想要同样换取时逍的秘密,她只是单纯的请盟友帮自己一臂之力。

    因此, 她只是眨眨眼睛,慢悠悠道“天晚了,王爷早些休息。”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回房去。

    时逍面容冷肃,瞳孔幽深,他看着宋微起身的动作,伸手拨动桌下暗格。

    “咔哒”的机关声响起,引得宋微回过头来,只见刚刚还空荡荡的桌面上呈现了一块通体乌黑的令牌。

    乍一看,宋微觉得上面的纹路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时逍挑起眼帘,用眼神默许宋微可以过来仔细打量。

    宋微左手端起灯盏,凑近了瞧,她发现即使将油灯凑到近前,此牌也仿佛吸不进去光一样,黑得不掺一点杂质,透着深邃的质感。

    时逍垂眸看着这个牌子,周身佻达气度尽祛,透着一股及其稳重的强势,他说“这是乌墨令。七年前,贵老将军秘密打造了一支军队,共五万将士,各个都是守城之战的好手。贵老称其为乌墨营。持此令,便可号令五万将士。”

    宋微自打认识时逍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除了纨绔浪荡、阴翳霸道之外的气质。

    不过,这样的时逍,看起来更像一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了。

    时逍说完后,久不见宋微回应,便抬眸看着宋微,将她微妙的走神尽收眼底。

    宋微很快回神,抿唇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深意――这五万将士,是为了提防周王和文王造反准备的一支奇军,打得就是出其不意。

    宋微想起自己在香髻山的村落里,曾经见到过的贵老将军。

    当时师父和她还在诧异贵老将军怎么会愿意臣服于太子麾下,为他做事。现在听了时逍的话,一切都有了解释――贵老将军并非臣服于谁,他只是操练士兵需要,才假意投诚。不然,以贵老将军的身手,天涯海角任他去。

    既然时逍得了贵老将军青眼,那么他知晓银子是庆云帝运走,也就说得通了。这乌墨令上的花纹,确实跟她师父贵不凡偶尔闲来无事画得花纹一样。

    不过,宋微好奇的是,既然时逍有五万精兵,为何在土匪逼宫那日,只率领三万多少爷兵死守城门

    ――这已经不是底牌暴露不暴露的问题,而是多些人守城,才能保护更多的无辜百姓。

    宋微打心眼儿里觉得,时逍并不是他三位哥哥那样,为了夺权而从不顾及底线之人。

    兴许是她目光中的信赖鼓励到了时逍,他嘴巴一开一合,将年关所有的布局和盘托出“立春宴那日,百官齐来赴宴,是皇宫内人最多的一天,也是最容易混入刺客的时机。我只知道周、文二王有篡位之心,却不知他们要怎么动手,会选择什么方式动手――刺杀、下毒或是兵临城下直接逼宫。因此,我安排禁军和锦衣卫加派人手,在宫内保护陛下。乌墨营五万将士齐埋伏于二王驻军前往邺都的必经之路上,如果他们胆敢逼宫,那定是有去无回。”

    接下来的,不用时逍多说,宋微也能明白其中关键――时逍把五万将士安排在阻拦二王共二十万将士的必经之路上,当时土匪逼宫太过紧迫,他根本来不及调回士兵再做安排。

    再说,如果他当真浩浩荡荡将乌墨营全都调回来守城,不仅百姓们一样的死,而且邺都日后再无对付二王的底牌。

    宋微认真的看着时逍的双眸,想从中看出不忍或难过――毕竟,时逍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与禁军统领共同安排了邺都和皇宫布防。结果,立春宴那天,这个固若金汤的都城被土匪肆意穿行,无数百姓死于非命,邺都城内血流成河。

    禁军统领在邺都成功守下的时候自刎谢罪,时逍却只是看着遍地死尸,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即便时逍眉峰和眼神都没有一丝哀色,但宋微能感觉到,不管当时还是现在,时逍是悲伤的。

    他只要想起那枉死的百姓,他的心就不会有一丝一毫松快。

    他已经尽力做到自己的极限了,他对自己能想到的危机都做了应对手段,可他还是失策了。他没想到二王居然买通了黑风寨土匪来屠城。土匪仗着匪窝跟邺都近,挖了数条地道,在立春宴当晚冲进城来,开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这一日会被载入史册。

    在旁人看来,那是纨绔浪荡子时逍十九岁以前最辉煌的时刻,但时逍显然不这么想。

    宋微将乌墨令推到时逍面前,语气认真,道“为将者,不可取一朝一夕之事,而不思虑长远也。时小将军,你在成为大将军的路上,更进一步了。”

    自古以来,哪位大将军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弦月被浓云覆盖,宋微与时逍的侧影出现在窗户上,宋微俯下身,鼻尖几乎触碰到时逍的,她问“王爷,宋九爷懂你否”

    时逍身上的冷意尽散,不做回答,反而朗声大笑,问“本王的诚意,可与宋姑娘相当”

    屋内传来宋微掷地有声的回答“自是当得”

    此番交谈后,一连数日,宋微都忙的脚不沾地,直到深夜才能离开刑部,回到王府。

    宋微看着堆满整个案牍的卷宗,额角青筋几乎都要蹦出来,她招呼于丁过来“于哥,你去燕王府找宿南或者张管家,说我今晚留在刑部休息,不回去了。”

    她最是见不得活计堆积,只想熬夜把这些看完,早日找到跟此案有关的蛛丝马迹。

    宋微坚信,庆云帝背后,肯定还有人给他支招。只不过那个人现在潜藏起来,伪装成柔弱又无害的样子了。

    于丁赶紧应声“是,姑娘。”

    这几日,于丁跟着宋微忙前忙后,看着她的处事方式,他总有种自己以前跟着九哥的感觉。于丁走到刑部院子里,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赶紧把我脑子里这水晃走,整天瞎想什么。”

    “什么瞎想”一个好奇的声音穿插而入。

    “没什么,我脑子进水了。”于丁见那人戴着后垂两带的软帽,穿得也是普通常服,应该品级不高。他说话语气也颇为随意一些。

    “缇骑可真是有趣。”那人笑着,“在下乃是刑部检校,幸淮之,见过缇骑。”

    “于丁见过检校。”

    两人见礼后,于丁赶紧往燕王府赶,现在天色已经不算早,一会儿他还得给姑娘送饭,可不能耽搁了。

    于丁能从宋姑娘身上看到目之所及的辛苦二字,但他除了每日给姑娘饭里多添些肉,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姑娘该看的卷宗还是得自己看,该熬的夜一个都不能少。

    其实,以锦衣卫指挥使或者北镇抚使的查案权限,是不用像宋微一样,这么事必躬亲把所有卷宗拿起来挨个详读。基本流程是让下属分类规整,把重要的内容重新腾超、整理一遍。

    如若指挥使觉看这个整理版本时,觉得哪儿有疏漏,自己再重新翻阅卷宗便是。

    更有图省事者,让下属整理完卷宗后,口述给他听――听着听着就睡过去。偶有一次被宋九发现,落了个革职查办的下场。

    且不说现在锦衣卫的人所剩无几,单就是太子没有给宋微升官这点,就摆明了要她自己研读卷宗。

    宋微这个只有最低一等缇骑身份,却掌管了刑部尚书才能具备的查八百万两银子失踪案权利的锦衣卫只是一个光杆儿,没有一个能用的人。

    于丁没进行过北镇抚司的训练,不会分类规整卷宗;韦阑被宋微派去跟乌墨营的人商量黎洲当地的接洽事宜,一时半会儿腾不开身。

    其他的人宋微又都信不过――因此,她只剩下亲自挑灯细读了。

    过了片刻,于丁还没回来,刑部尚书刑文盛给宋微单独分下来的档房门被打开。紧接着,皂靴落地。

    宋微转过身去,夕照那强亮的光晃了她的眼睛,好看的含情眸眯起,眼尾有上挑的弧度――从开门人的角度来看,沐浴在光中的宋微看起来温暖又乖顺。她身上盖了几份展开了的卷宗,应该是在对比某些人在不同记录中的说辞。

    宋微则看到穿着鸦青色道袍的时逍出现在视野里。他逆着光,背后就是半轮红日,像是踩着光进来的。

    有刑部侍郎沈过在场,宋微挂上促狭的笑意,调侃中带着讽刺“王爷莅临寒舍,真让寒舍蓬荜生辉,光芒万丈。”

    侍郎沈过跟在时逍身后伺候,他还在纳罕燕王爷这尊大神怎么突然来刑部了,正迷糊着呢,就听到宋微这揶揄中带着讥讽的话语,沈过心一梗,差点没把自己当场送走。

    “比不得缇骑沐浴夕阳,熠熠生辉。”时逍给她回礼,也不在乎宋微有没有起身作揖,只是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怀里、肩上那一张张摊开来的记录,说,“缇骑这查案方式,属实特别。”

    宋微这样一旦挪动,她所做的统计就全乱了。因此,她只是在时逍为她扶助一张纸的时候,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肩膀,说“没办法,谁让卑职没个正儿八经的官职呢,现在不管走访谁家,都得吃闭门羹。只能先对着刑部大人们记录下来的卷宗仔细研究,但凡能找到一丝疑点,也够资格申请搜查令了。”

    沈过就是前几日咬饼差点把自己牙拔下来的老头,他听到宋微这么说,也不管燕王了,往前凑了几步,问“缇骑可是看出什么了”

    “暂时还没。”宋微笑的腼腆,她那双含情眸在没有攻击性的时候,看起来柔软又温和,很得长辈怜惜。

    “太子殿下没有要求结案时间,那就不急,慢慢来。”沈过说,“只是此案事关重大,卷宗都不能带回家,害得缇骑奔波劳顿。”

    沈过说话期间,时逍余光看到门口宿北严肃的面色,便招呼都没打一声的抬脚出去了。

    等沈过说完,眯起眼打量了一圈,才发现整个值档房内只剩下他和宋微。他满是不解的挠挠头“缇骑,王爷走了”

    不等宋微回答,他又问“这怎么走的,一下就消失了”

    宋微还是没来得及回答,沈过第三次提问“对了,王爷来刑部,到底为了什么”

    宋微“”好家伙,最后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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