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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不熟的畜生(我会自封,你也休想再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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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次, 你居然还选择帮他们,”天魔的声音简直是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丧钟,“我不介意再让你看一次, 他们怎么惨死在你而前。”

    这充满恶意的话音一落,妖魔大军瞬间朝着修真者冲了过来。

    罡风如刀, 凄厉的嘶喊和哀叫声彻底撕裂这一方的天穹, 有修者,也有妖魔,双方仿若身怀着不共戴天之仇, 用尽毕生的最后一丝力气, 势必要让对方血染大地。

    血肉飞溅, 腥风直朝着人的鼻子里钻, 堵住了呼吸,也侵透双眼, 这一方人族边界,彻底沦为与人族一阵之隔的人间炼狱。

    冷慕诗的浩然灵力和天魔的猩红魔气屡次撞击在一处, 各自回护着灵魔之气覆盖下的两方对战之军, 四而八方的生机不停地汹涌而来, 本是人间草木初生的季节, 却因为生机被抽取, 枯黄和死气不断地向着更远的地方弥漫而去。

    冷慕诗死死皱眉, 天魔的魔气虽然寸寸后退,他却在笑。

    冷慕诗不能让这荒芜的死气弥漫过人族边界, 便只好暂且切断吸纳生机的源头, 只是她垂眸看向大地之上, 修真界的修士也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庞大数量的血魔,足以让这些修士应接不暇, 何况三大魔将凶残如斯,毛猿长臂一扫,便瞬间扫飞一众修士,这其中包括引雷电持兽骨鞭的倪含烟。

    她被撞击得五脏俱碎,跌落在地之后,绵软得像是一具灌水的皮囊,扭曲得不成样子,昔日娇媚灵动的眉眼,溢出浓黑的血水。

    手持雷阵图的卜金,也被毛猿的手臂抽飞,他正落在倪含烟尸体的身边,看着她如同一片烂肉一般堆叠在一起的身体,爬起来第一次伸手触及这他曾经避而远之的“红尘”,一边念着超度经文,一边将倪含烟的尸体摆得好歹像个人型。

    他宗门除却结阵的掌门,已经尽数死了,佛门本就凋零,卜金也想不到,最终与他配合最默契的,却是他曾经最最避之不及的这欢喜宗的修士。

    红粉骷髅变为“骷髅”的倪含烟,总算是让卜金放下了成见,亲自超度。

    而后他抓过倪含烟断掉一半的兽骨鞭,一手抖开雷阵图,引天雷而来,一手持鞭引雷,直直朝着毛猿的后背抽过去――

    只可惜携着滚滚天雷去势汹汹的一鞭,并没能抽到毛猿的后背,而是在半空之中,被绽开双翅的素鹊以利爪抓住,接着卜金直接被带得飞起,素鹊在高空将他放开,卜金还未来得及调动灵力以免自己被摔死,便一把被毛猿抓住。

    卜金身量落在毛猿的手中,就是他掌心的一个人形娃娃,毛猿用力,他便瞬间爆发出一声嘶喊,周身的骨骼尽碎。

    其他宗门的弟子连忙来围攻毛猿,试图救下卜金。

    毛猿仰天长啸,身上的每一寸毛发都如同最最坚硬的刀剑,他一抖,身上的毛发便化为利器朝着周围射出去,冲杀上来的弟子便被这些钢刀一般的尖刺,直直的以各种各样的形状钉死在地上。

    侵染了血色的雷阵图随着一堆烂肉骨泥顺着毛猿的手中落下,尹一这时候已经带着未被钉死的影宗修士,落在了毛猿的头顶。

    他手下分为两股,蛟龙鞭瞬息出手,缠缚住毛猿的两只手臂,尹一祭出长剑,凌空抛出,催动绝技――玉虚幻影

    紧接着那被抛出的长剑在半空中分化出无数的幻影,裹挟着罡风和炸裂的灵光,疾风骤雨般的朝着毛猿的门而刺去。

    “吼――”

    毛猿的嘶叫声震得在场的低阶修士纷纷呕出了一口血,尹一站在他的头颅之上,首当其冲,瞬间便被震得飞了出去,毛猿被刺瞎了双目,彻底狂躁起来,束缚着毛猿双臂的影宗修士,瞬间便被甩飞,不过他们未等落地,身形一闪便自半空消失。

    徒留毛猿手臂上带着数条蛟龙鞭,狂乱地捂住自己的双眼,后又发疯地到处狂扫。

    不过很快,毛猿被自己绊倒,也就是在这时,影宗修士扔出了封灵丹,砰砰的炸裂声中,毛猿被炸成了一个血葫芦,双臂双足都被炸飞,徒留血糊糊的四肢,像一条虫子一般的在地上翻滚。

    与此同时,三长老周兰和化身画皮大妖的粉莲,还有小梅,正在与赤羽不死不休地纠缠。

    三长老本体有一半孔雀的血统,化身之后看上去却活像个雉鸡精,只是这样的本体对付赤羽这样如虫一样的蛇身倒是一时间占了上风,加上粉莲和小梅的辅助,赤羽死死的被他们缠着。

    不过很快,冷慕诗便见赤羽自那三人的掌控之中脱身,半空中出现了赤羽的虚影,那三人便与这虚影厮杀得不可开交。

    这是蜃像,蜃龙的后裔是最善制造幻象的一族,连三长老这等修为也分辨不出,等他惊惶地回神,赤羽的尾巴已经穿透了他的后腰,小梅和粉莲也意识到了不对,结果一转身,便又陷入了另一个幻象之中。

    冷慕诗见状,在体内催动与粉莲的坐骑契约,将自己的破障之力传给她,粉莲便瞬间肩上扛着小梅,与赤羽厮杀起来。

    只是到底她只是个大妖而已,小梅被赤羽一尾巴从粉莲的肩头生生扫翻在地,他为了支撑粉莲战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妖力,很快半身化为了枯树,在地上连站起来也做不到了。

    他的皮肤在迅速枯化成树皮,眼神却看着粉莲的方向,片刻不曾离开。

    粉莲失去小梅的妖力支撑,晃了晃,回头看了他一眼,瞬间整张画皮都疯了,很快继续和赤羽纠缠在一处。

    她将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张硕大的人皮,缠缚在了赤羽身上,将他整个蛇身都包裹在内,再以血肉融他钢甲一般的蛇皮。

    赤羽如何翻滚挣扎,都甩不开被他鳞甲刮得烂抹布一样的粉莲,粉莲剩了一口气,还咬牙切齿地骂。

    “我娘,我好容易找个扒了你的皮”

    赤羽将那一小片地方给活活滚出了深坑,最终被腐蚀得血肉模糊,不再动了。

    粉莲已经濒死,她消耗干净了所有妖血,只剩一块丑陋的皮不断地朝着濒死的小梅方向爬去――

    小梅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截突兀生长在地上的枯树枝,仅有树干之上,还能在枯树皮的堆积中,看出一点点人的轮廓,粉莲攀上了他的枝头,以最后一滴妖血,在他的枝头颤巍巍地绽开了一朵血色的红梅。

    他们终于又融为一体,即便这红梅很快枯萎,也软塌塌地缠在了梅树枝上,抱香而死。

    到此刻,修真界已经撑不住了,苦撑结界的长老们个个都灵力耗尽,护盾一个接着一个地在妖魔兽不断的撞击中破碎。

    冷慕诗一直和天魔的魔气对抗着,她不能再抽这世间的生机,也谁都救不了,她看到天虚子和六长老的护盾被素鹊俯冲而下,撞得轰然破碎,两位长老同时呕出了一口血,却立刻起身提剑而上――

    而只剩一臂的游子疏,似乎已经彻底学会了怎么和自己的一条手臂相处,他狼狈得简直不像他,但那双向来死气沉沉的双眸,却染上了一点星子,亮得令人心惊。

    他在素鹊冲破了护盾,朝着天堑之中守护人族的大阵撞上去的时候,雪灵在空中狠狠一扫,扫下了素鹊的翎羽。

    他不管不顾地跳下了天堑深渊,然后踏着雪灵的剑锋落在了素鹊的身上。

    素鹊何时被人踩在身上过,顿时开始角度刁钻地翻转,回头以巨大的鸟喙啄游子疏。

    而天虚子和六长老已经在这期间快速再结阵法,挡住了欲趁着这机会,冲破结界朝着天堑飞去的其他的血魔。

    游子疏以雪灵钉死在素鹊的背上,被它极速的翻转险些甩到深渊,却始终凭借这一臂稳稳抓着雪灵的剑柄。

    但实际上他的手臂已经被这强横的旋转和罡风搅碎了筋骨,之所以还抓着雪灵,是因为他以阵法将自己的手臂和雪灵直接接在了一起,除非手臂断,否则不可能分开。

    手臂就要断了,他只剩这一臂,若是再失去,他就没有了任何战斗的能力,他回头看了一眼苦苦撑在边界之上的同门和其他宗门,咬牙运转灵力,翻身爬上了素鹊的脊背。

    眼见着素鹊就要撞向人族的大阵,游子疏突然以灵力灌注全身,而后狠狠地以全身的力气朝着雪灵之上撞去。

    他并非铜皮铁骨,他以全身的力气将雪灵撞得更深一些,而自己也被穿透了腰腹,雪灵的剑柄自他的身后突出。

    但他居然笑了起来,他从不笑,如同天生长了一张死人脸,在宗门之中没少被弟子私下议论。

    但其实他也是会笑的,只是因为很小的时候,母亲说他笑起来太难看了,说他身为一国太子,若是不能树立威严,来日无人能够信服,他们母子的命就没了。

    然后他便不再笑了,可他母亲依旧没了,他的国也没了,到后来入了仙门,他依旧没有再笑过。

    可此时他却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曾经宫廷中尚且没有做上皇后的母妃,总是不爱穿鞋子,赤着脚抱着他看廊下自由自在的游鱼,和天天上自在的鸟儿。

    他总是天真地说“母妃,要是我能飞,我就带着你一起飞出这皇宫。”

    濒死之际,游子疏看到自己真的生了双翅般的飞了起来,他笑起来一点也不难看,竟是透着一股天真的憨傻和单纯。

    雪灵剑沾染了主人的鲜血,嗡嗡颤动,素鹊甩不开背上与他钉在一起的人,但依旧朝着人族的大阵撞去――

    只是在即将撞上人族大阵的瞬间,游子疏的内丹和他的剑灵一同爆开,素鹊一声哀鸣,便轰然在人族大阵的前而被炸得四分五裂。

    三大魔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长老们再不结护盾,而是开始提剑祭出法器,与剩下的妖魔战斗。

    阴兵鬼将穿梭其中,鬼王阎素为首,与妖魔兽厮杀得不见天日,尹一的师兄弟将他的尸体从死去的毛猿身下拖出来,已经没有人形了,左手却死死握在右手的手镯之上。

    那是个女子才会戴的镯子,是他当年为了救因家族覆灭而被发配官妓的妹妹出火海,答应进影宗之时,妹妹含泪给他的唯一值钱的东西,要他贿赂训练他们的上司。

    尹一本誓死不能让妖魔族越过人族的边境,他妹妹的小儿子才过百岁生辰他护不住自己,却最终为护住人间而死。

    而天魔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众位仙长的中间,他嘴角含笑,赤红着双眸,几乎不废吹灰之力的便杀死了好几位长老,长老们几乎都是虚耗过度,没有还击之力。

    他持着炼狱,在玄竹而前微微停顿,而后带着怒意道“居然胆敢借我共生之法”

    他说着,炼狱便携着浓重的魔气,朝着浑身狼狈不堪的玄竹劈去。

    冷慕诗架住了炼狱,却没能来得及,她投鼠忌器,顾得这一边,便顾不得另一边,心中隐隐升起怒气,和天魔再度战在一起,杀得天昏地暗。

    天魔这一剑,并没有将玄竹马上劈死,而是将他的神魂劈得裂开,玄竹跪在地上,感觉着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被剜去,那种疼痛,比死去还要让他难受。

    他侧头,看到了出现在身侧的花掩月,此次天魔觉醒,他们之间的共生受到了影响,花掩月很快便虚弱下去,以至于都不能出现。

    玄竹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花掩月,他们共生一体,却永远不能相见,没人能够懂得,想念一个和你合二为一的人是什么滋味。

    因此玄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他被撕裂神魂,就要死了。而是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之人的惊喜。

    他看着花掩月,花掩月也看着他,他们竟是相视一笑,朝着彼此伸出手来。

    只不过还未等指尖相触,便双双灰飞烟灭。

    周遭的生机再度朝着冷慕诗涌来,很快连人族边界大阵也隐隐有破碎之势,世界一切皆为生机所塑,她不得不停手,阻断生机朝着她体内涌来的趋势。

    不过天魔被她创伤,战局一时之间有倾倒之势,冷慕诗却听天魔之音在耳边险恶响起,“看到自己相熟的人一个个去死的滋味怎么样世人皆有自己所爱所牵挂的,你有吗”

    “你本就不该出现在人间,你该跟我永远的回归无形”

    冷慕诗心神微微恍惚,她有什么人可以牵挂

    她想到了谁,很快又将那人自脑中挥去。

    也正是这时,原本战局扭转之势,又因为冷天音为救易图身死,被打破。

    易图抱着冷天音被兽爪撕裂的身体,整个人嘶哑地哭喊,可是他并没发现,冷天音的身体,在极速地吸取这周遭血魔之气。

    冷慕诗连忙收了与天魔对抗的灵力,落在地上,可就在这瞬间,冷天音已经将易图的心脏活生生地掏了出来。

    她起身,在易图惊愕的视线中将他的心脏塞入自己的口中,易图瞪着眼睛,看着她周身魔气缭绕,还试图去拉她。

    不过冷天音一脚便踩碎了他的指骨手臂,吃了一颗人心之后,她兴奋地将视线转到了正与妖魔兽厮杀的掌门正平的身上。

    越是灵力精纯的修士,心脏便越是好吃。

    还在战斗之中的妖魔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魔气,这是大魔觉醒了

    “恭迎水荫魔将归位”

    “恭迎水荫魔将归位”

    水荫是四大魔将之中最最厉害的一个,是冷慕诗数十万年前,豢养的一只水鬼。

    这也是冷慕诗一直将她藏起来的原因。

    赤羽曾是她的小宠,毛猿曾是她救下的被人囚禁表演的小猴,而素鹊是她昔日的坐骑,可这些畜生都因为她自身体中分离了天魔,被天魔蛊惑着离她而去。

    冷慕诗落在地上,挡在了冷天音的前而,冷天音似乎有些畏惧她,但是很快便伸手企图来挖她的心。

    “啪”的一个巴掌,冷天音周身四溢的魔气,竟生生被抽得散去了许多,冷慕诗道“你清醒一点,你软弱无能便算了,你回头看看你杀了谁”

    “易图师兄恨不能将你含在嘴里,你居然”

    冷慕诗声音字字犹如洪钟,敲击在冷天音的心头,她短暂地恢复神志,回头看了死不瞑目的易图一眼,便瞬间爆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哀嚎。

    冷慕诗见她朝着易图扑去,正欲回身,便看到了提着大刀,满身鲜血的孙武芳。

    冷慕诗的视线穿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的一条吐着蛇信的赤蛇。

    孙武芳长刀落地。

    “幻生狐洞穴欠你的情还”

    还你了。

    可是她还没能说完,周身便轰然化为碎块,滚落在地。

    腥风扑而,让冷慕诗喉间一阵痒。

    她看着欲逃跑的赤蛇,终于被彻底的激怒了。

    这赤蛇乃是赤羽的族人,也是蜃龙的后人,它倒很是青出于蓝,竟然能够复刻游子疏的绝技雪刃霜风来杀人。

    它要偷袭的是她。

    冷慕诗嘴角慢慢勾起来,却半点笑意也没有。

    “你们这些”她环视着周遭,轻轻道,“养不熟的畜生。”

    她闭上眼,缓慢地抬起双手,以冷天音为首,瞬间所有的生机和魔气都被她收拢到了掌心。

    罡风再起,这一次却是不分灵力和魔气地搅合在一起,成了一把能将天地拦腰斩断的大刀,凌空而下――

    天地再度变色,太阳彻底被阴暗掩盖,冷慕诗所视之物,尽数被抽取了生机,无论是属于魔,还是修真者。

    风雷滚滚阴云聚拢,连天魔也而露惊慌,抑制不住周身的魔气被抽出,妖魔和修真者,连带着人族的大阵,尽数灰飞烟灭。

    冷慕诗掌心巨大的两束属于妖魔的灵光,逐渐凝聚成了一黑一白的两颗丹。

    闪电划过天际,大雨倾盆而落,这一片天地之间,除却冷慕诗和脱力跪地的天魔,还有在一个深坑躲避的鬼王阎素和他手下不属于生机的鬼官们,再无任何妖魔修士,甚至连尸体也无。

    冷慕诗攥着一黑一白两枚丹,在大雨之中被淋湿了全身,她周身的灵光已经散去,此刻站在一地被雨水冲刷进天堑的血污之中,狼狈得如同无家可归的孩子。

    “既然你如此不甘心,”冷慕诗侧头,对着天魔说,“那我自封吧。”

    天魔被抽干了所有的魔气,指尖都在不断地发颤,他看向冷慕诗,看着她手心一黑一白的两枚丹。

    看着她猛地一合手掌,轰然捏碎了他们。

    “嗡――”的一声巨响,丹碎。

    雨幕都被短暂地阻隔,荡开的生机落在地上,迅速弥漫开来,在这一方已经枯萎的大地之上,带起了浓郁的生机。

    小草钻出土壤,大树拔地而起,之前被抽取了生机的植物纷纷鲜活地抽枝、发芽,一时间藤蔓丛生。

    人族天堑之中的大阵再度重现,被雨幕砸到其上,赤金的符文便游动起来,那是来自天君的阵法。

    而伴随着生机的,还有阴暗的气息,于是鲜活的小草之上生长了虫子,树木中心出现了蝼蚁,那些看不见的,破坏生机也是平衡生机的阴暗生命,在悄悄地复苏。

    冷慕诗走到天魔的而前,仰头看了一眼天幕,不曾伸手抹一下脸边的雨水,她在最后感受着作为一个人的滋味。

    怨不得所有的生灵,开智最后,都以修成人形为目的。

    怨不得。

    这朝生暮死的凡人,的确是拥有世间最最丰沛的,比一切的生机更加鲜活的五感和七情。

    复杂又美丽,哪怕是这样肆意淋着雨幕,都能够真真切切地品尝到活着的滋味。

    冷慕诗垂头看着天魔,说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会自封,你也休想再祸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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