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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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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罗姑娘在那里坐了会儿, 将点心吃了大半。

    然后也真泡到汤池里去。

    她泛白的脸色一点点地红润了起来,瞧着气色好了许多。

    钟念月此时懒洋洋地倚着桌案,与她道“先前还不曾多谢罗姑娘为我做赞者呢。”

    她可以似是而非地应一声, 何必多礼。

    且再说些漂亮话, 在钟念月面前再卖些好。

    “是陛下让我做的。”但罗姑娘到底还是这样说了。

    钟念月点点头“猜到了。”

    她就说,钟念月并不是那样好欺骗的。

    罗姑娘心道。

    估摸着离晋朔帝回来还有一会儿工夫, 钟念月也就干脆拿罗姑娘当个解闷的了, 同她闲话道“我记得罗姑娘好像还在国子监读过一段时间的书, 是不是”

    “是。”罗姑娘点了下头。

    那段时日, 她可没少听闻钟念月的事迹。

    钟念月拨了拨面前的烛芯,散漫一笑, 道“那时还有人同我说, 罗姑娘霸道,方才一到国子监, 便杀了不少人的威风。”

    这话是锦山侯同她抱怨的。

    及笄宴后,锦山侯都极为不满罗姑娘是她的赞者。

    “而今我看罗姑娘, 与锦山侯描述的,倒好似两个人一般”

    宫人闻声, 心道姑娘如今也会这样拿话揶揄人了。

    这不是说罗姑娘表里不一吗

    宫人一抬头,却见罗姑娘像是受不住山林的寒意,蓦地打了个哆嗦。

    宫人问了句“罗姑娘可是觉得冷”

    罗姑娘并未理会她,而是笑问道“那钟姑娘觉得我哪版模样更好呢”

    钟念月心下惊诧。

    这还用问么

    钟念月道“自是你这般好了。”

    罗姑娘动了动唇,便又听得钟念月道“我便是个霸道性子,若是谁人还要与我比霸道,那岂不是烦死了”

    罗姑娘失笑道“是。”

    她突然低声问“姑娘如今觉得快活么”

    嗯

    钟念月疑惑地瞧了瞧她。

    怎么, 您今个儿是来同我谈人生谈理想的么

    钟念月道“自然快活。”

    “因为陛下待姑娘好吗”

    “不止。”钟念月道,“因为”她略略一顿, 也茫然地想了想。快活便是快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若有个缘由,那定然是“我爱的每一个人,恰好也极爱我。我且轻松快乐地过活。自然是快活极了。”

    罗姑娘道“是。”

    可这世间难得。

    她道“我见姑娘的次数很多,有时候姑娘兴许都没留意到我。但我每每见到,都觉得印象深刻。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见什么人,姑娘都一如既往,姿态轻松”

    钟念月听到这里,都有些弄不明白这位罗姑娘究竟要做什么了。

    怎么

    是暗地里去什么夸夸群进修过了吗

    钟念月正想着要不要礼尚往来,我也再夸你两句,就听得罗姑娘突地话音一转“我今日其实是奉太后之命而来。”

    钟念月

    怎么就这么自爆了

    罗姑娘从汤池中起身,她道“姑娘应当也瞧过了,我身上并无异物。我能到跟前来与姑娘说话吗”

    钟念月看了一眼宫人。

    宫人已经被吓傻了,只怕自己听见什么不能听的皇家辛秘。

    钟念月道“你去伺候罗姑娘穿好衣裳。”

    宫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去了。

    不多时罗姑娘便被请到了钟念月的跟前。

    等落座后,罗姑娘还是满面写着冷静,她不急不缓地道“因我与姑娘有几分善缘在,太后便令我依托这份善缘,将姑娘拿下,以此威胁陛下。若有必要时,可毒杀姑娘。”

    钟念月“”

    怎么一个个的都爱下毒给我呢

    我和毒药有仇么

    宫人闻声,已经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了下去,她张张嘴,正要叫“来人”。

    钟念月一下按住了宫人的肩,道“慌什么且先听罗姑娘往下说一说。”

    “多谢姑娘没有立即叫禁卫将我拿下。”罗姑娘道了一声,尔后才又道“我来时,不止我一人。还有祁瀚,他率亲卫府兵,和青阳卫已经赶到了临萍,兴许现在已经遇上了陛下”

    钟念月眉心一皱。

    不等她有动作,罗姑娘又道“不过姑娘不必忧心,陛下应当早有法子了。其实我们都看得很清楚,从惠妃赐死开始,陛下等的就是太子造反唯有这样,世人才挑不出半点错处。陛下也可将众人都一网打尽,彻底免去后顾之忧。”

    罗姑娘顿了顿,目光落在钟念月身上“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因着姑娘吧。要知晓这世间文人,多愚客。他们的君王一定是不会有错的。于是这错处便都多往女人的头上推。前朝几位妖妃,死后还要被鞭尸陛下这般种种铺排筹谋,为的是要姑娘的名声干干净净吧。”

    钟念月愣了愣。

    是如此么她虽隐约猜到一个轮廓,但并未往下深思过。

    罗姑娘垂眸道“我素来是个聪明人。太后总这样说我。而今,这聪明人自然知晓,什么事能成,什么事不能成。所以我选择,不与他们同流。”

    钟念月都禁不住道“罗姑娘确实是个不多见的聪明人”

    几乎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女性中,智商情商最顶端的那一波了。

    “只是陛下那里虽然无事,姑娘这里却怕有事。”罗姑娘话音一转。

    钟念月“嗯”

    “定王叛党如今也在往这边来,一会儿,那领头人还要与我会和。”

    钟念月“相公子”

    “不。”罗姑娘将原先与苏倾娥说的那番话,也说与了钟念月听。只是不曾提到相公子的母亲那档子事,更不曾提他毒杀母亲,毒杀外祖父的事。

    罗姑娘想着,相公子既然都愿意为钟念月做戏撞墙了,若要将他难堪的伤疤揭在钟念月面前,只怕相公子要千里追杀她了。

    “也就是说,一会儿还会有一位诸葛先生来找你也许,他见了我,就会顺手杀了我”钟念月歪头问。

    罗姑娘点了下头“不知陛下在此处留下了多少禁卫为保险起见,我要去拦截他。”

    钟念月倒是微微出神。

    若今日动乱,也在晋朔帝的算计之中,那他不会留了更多的人给她罢

    钟念月有些坐不住了。

    苏倾娥是跟着罗姑娘来的,但这会儿她正悄悄蹲在林间,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来。

    外面都是禁卫,若是被发现了,只怕连喘气都来不及,便被一剑捅个对穿了。

    她朝下望去,只隐约能瞥见点衣衫的影子。

    罗姑娘为何还没下手

    她不会背叛了太子吧

    那一瞬间,苏倾娥真巴不得她是背叛了才好。太子可容不下这样的人。若是如此她上辈子的敌人今日弄不好就能死个干净了

    苏倾娥脑中念头一起,便想也不想就决定转身去汇报给太子。

    而此时罗姑娘也说道“我今日身边还跟了个人,姑娘不妨带上禁卫,我带姑娘去抓了她。”

    钟念月朝宫人使了个眼色。

    禁卫们很快就得令动了起来。

    他们早早得了晋朔帝的交代,很听钟念月的话。

    罗姑娘带路在前。

    那苏倾娥转身欲走。

    却是突地被人从后面拿住了,来人压住了她的肩臂,同时卡住了她的脖子。

    苏倾娥吓得险些尖叫起来。

    后面的人却好似早有准备,一下便塞住了她的嘴。

    “主子,拿下她了。”

    “主子,我好像在相公子那里见过她。”

    身后的人低声道。

    苏倾娥浑身汗毛直立,奋力挣扎。她想为自己辩解,不,我如今是太子的人

    她隐约猜到这些人怕是诸葛先生带来的叛党。

    他们今日是一路人啊

    “啪”一巴掌狠狠甩到了苏倾娥的脸上。

    那耳光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听着不响亮,闷沉沉的,落下来却疼得很。

    苏倾娥被打得浑身一颤。

    只听人道了一声“莫动。”而后才将她往后一翻转。

    苏倾娥也因此见到了身后那位“主子”的模样。

    怎么是你

    苏倾娥面色微变。

    她突然间更拼命地挣扎起来,但她挣不脱,也挤不出声音,还反又被甩了几个巴掌。

    “把她给我。”

    “是,主子。”

    苏倾娥被绑了起来,而对方拎住了绳子的一头,就这样拖拽着她在路上走动了起来。

    苏倾娥在山林间一路擦过去,衣裳破了,脸颊也破了,眼睛还险些被树枝插中,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罗姑娘也正带着钟念月走了出来。

    双方撞了个正着。

    看着眼前身形高挑,头戴幕离的人,手中提着一个苏倾娥。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罗姑娘道。

    钟念月也同时出了声“诸葛先生”然后再一垂眸“苏倾娥”

    不愧是女主

    命真够硬的。

    今日居然还能再见到她

    惜命的钟念月当下退后了半步,道“拿下”

    罗姑娘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这“诸葛先生”为何绑了苏倾娥为何身后没有跟别的人

    禁卫们正一拥而上时,诸葛先生取下了幕离,唤了声“念念。”

    苏倾娥听见这一声,简直扎耳扎得要命。

    钟念月凭什么运气那样好

    钟念月微微一怔,望着面前成熟些许,略显陌生,但又分外熟稔的面孔。

    那是一张女人的面容。

    她是朱幼怡。

    朱家大火后,便失踪的朱幼怡。

    钟念月“等等都莫动”

    禁卫齐齐停了手,但还是将她们团团围住了,投以冰冷的注视。

    朱幼怡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笑容,她道“念念没有忘了我。”

    朱家大火数人身亡后,罗姑娘方才出来走动,因而她并不识得朱幼怡。只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朱幼怡,再瞧了瞧钟念月,随后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声“叛党拢共两个首领,一个相公子,一个诸葛先生,姑娘却都认得”

    倒显得她方才慌忙要去阻截诸葛先生的行为有几分可笑了。

    自然,也从中揽不得半分功了。

    罗姑娘越想越觉得荒谬好笑。

    祁瀚与太后若是见此情状,又该如何呢

    太后最爱的儿子的旧部,却是都与她瞧不上的钟念月结了缘,太后是不是该要气得吐血了

    这厢朱幼怡扫了罗姑娘一眼“罗家女”

    说罢,她也不再看罗姑娘,只对钟念月道“原本的诸葛先生并非是我,另有旁人。此次带队前来的也不该是我,只是那人昨日被我杀了,这才换做了我。”

    朱幼怡眼尾微微往下垂了垂,道“你年纪尚小时,我还与秦诵等人道,将来要你及笄时,该要独自为你贺生,不能叫锦山侯他们将你抢了去。谁晓得你及笄时我来不了,你将来大婚时,我也来不了这才想着总要见一面的。”

    罗姑娘都听得呆住了。

    倒还是青梅青梅的情谊了。

    苏倾娥也暗暗咬牙。

    若她不曾记错,朱幼怡与秦诵那一行人,是素来瞧不上纨绔的。却偏偏成了钟念月的朋友

    罗姑娘问出了苏倾娥的疑问。

    她道“斗胆一问,二位原先是如何相识的”

    钟念月掰了掰手指头,与罗姑娘数了几个人名,道“他们都是我年少时,陛下为我寻的玩伴。”

    原来是晋朔帝

    又是晋朔帝

    苏倾娥是当真妒忌了。

    上辈子太子也曾经宠爱过她。

    可如今再仔细一瞧,与晋朔帝宠爱的方式好像有着天差地别

    太子的宠爱将她送上了黄泉。

    晋朔帝的宠爱却为何能叫钟念月越发得意呢

    钟念月抿了下唇,问“你方便久留么不方便的话,你便先走罢。我知晓你还活着就好了。”

    她就说,那回被相公子绑架的时候,她分明是瞧见了朱幼怡的背影,却为何再也找不到了呢。

    “念念,我”朱幼怡方才起了个头。

    突地有守在下头汤池的宫人惊叫了一声“着火了”

    着火了

    钟念月猛地一扭头“何处着火了”

    当即便有一个禁卫去查探情况。

    其实也不用他来报了,因为能叫底下的宫人瞧见,必然是那火势越来越大了。不多时,钟念月也看见了。

    像是像是宅子的方向。

    那火光之盛,像是将半边天都燎红了。

    钟念月眼皮一跳,一提裙摆便要往下走。

    宫人们吓了一跳,连忙去拦她道“姑娘,姑娘贵重,怎么能去那等危险的地方呢”

    钟念月咬了下唇“底下有个更贵重的人。”

    宫人还是不肯相让道“陛下吩咐了的,咱们的职责就是守着姑娘,保证姑娘的安危”

    钟念月甩开了他们。

    拾级而下之前,她蓦地想起了什么,于是回头与朱幼怡道“我及笄时,不曾与秦诵他们另贺生辰。到底缺了个人呀。”

    她说罢,才疾步朝下跑去,发丝与裙摆都乱糟糟地飞扬了起来。

    一帮禁卫实则也忧心陛下的安危。

    连忙护着钟念月,一路跟下去了。

    罗姑娘转过身,摘了苏倾娥堵嘴的东西。

    苏倾娥当即破口大骂“你果真背叛了太子”

    罗姑娘又堵了回去。

    苏倾娥“唔唔唔”她更愤怒了。

    罗姑娘道“我且听你无能狂怒骂上几句,心底便觉得高兴了几分。”

    苏倾娥这下气得脸都白了。

    朱幼怡转头扫了她一眼。

    罗姑娘不由问“朱姑娘既已入了叛党,为何还念念不忘呢”

    说罢,罗姑娘自个儿也觉得,钟念月这名字起得真有意思。好像生来便是为着这世间认识她的每一个人,都要对她念念不忘似的。

    “念念娇气得很,却照顾过我与我的母亲。为此,陛下还吃了一回醋。”朱幼怡说到此处,便不再往下说了。

    罗姑娘也不再问了。

    好像不必多问了。

    单从方才钟念月离去时那一句,“我不曾独自贺生辰,因少了一个人”,便可窥出几分缘由了。

    罗姑娘低声道“我自幼没有过朋友。做钟姑娘的朋友,应当也能从她的身上分薄得一分快活罢”

    苏倾娥听完,气得直想吐血。

    你们便想要和钟念月做朋友

    有那样好么你上辈子如何坑害我的啊而今倒是转性了吗

    钟念月一路疾奔下去,腿都软了。

    她两股战战地在宅院外立住,还打了个喷嚏。喷嚏一落地,眼圈儿鼻尖全红了,眼珠子都挤了两滴出来。

    她瞧见了太子亲卫的身影,也瞧见了青阳卫的声音。

    他们与武安卫战在一处。

    刀光剑影,叮叮作响,与那火光中燃烧的噼啪声混作一处,就更叫人觉得心惊肉跳了。

    禁卫们很快加入了进去。

    宫人们则扶着钟念月要往一旁走。

    钟念月轻声问“陛下呢”

    他们又哪里知晓呢

    只茫然四顾,想着要寻个人来问问,可哪里有人搭理他们呢叛军最好莫瞧见他们才好免得一刀斩落,岂不是就没命了

    钟念月视线转动。

    倒是终于瞧见了孟公公。

    孟公公鞋子掉了一只,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钟念月与晋朔帝一同相处了太久太久了,久到二人间不知有多少的回忆。

    她原先是一桩也没记在心头的。

    可今个儿记忆倒好像被勾出来了,且印在脑中愈发地清晰。

    那时朱家大火,她想去瞧朱幼怡。

    晋朔帝在马车里问,若是他有一日也这般,念念可会等在门外久久不离

    钟念月脑中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回忆,一会儿又是罗姑娘说今日只怕早在晋朔帝的算计之中,一会儿又怕原本的男女主光环太大,饶是晋朔帝也抵不过

    钟念月骤然拔腿迎上孟公公“陛下在哪里”

    说罢,倒像是要往宅院里冲了。

    孟公公张张嘴,不等他答。

    背后突地伸来一双手,牢牢地箍住了钟念月的腰,一下将她整个捞到了怀里按住。

    “念念,往何处去”是晋朔帝的声音。

    钟念月吓了一跳,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了两颗。

    她小声道“我以为你在里头,要去救你呀。”

    晋朔帝抬手按住了她的眼角,轻轻擦了两下,又摸到她额前被汗水湿透再被林间的风吹得冰凉的发丝,摩挲了下。

    他原先是爱看念念哄他,为他皱眉落泪的。

    他自知性情凉薄,于情感上的感知,总比旁人慢了几分。因而总要如此反复,才可从中品味到念念的甜意。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更似个恶人,便怎么也改不掉这性情。

    晋朔帝柔声道“念念如何救得了我呢”

    “若有你身陷火场那一日,我不会在门外等你,我会进去救你的朱府门外,说过的。”钟念月抽噎了下。

    那时钟念月年纪还小一些。

    他听过虽觉得震撼,但想着到底是小姑娘的话,没准儿过两年便忘了。

    但念念没有忘。

    晋朔帝将钟念月纳入大氅底下,又为她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水痕。

    他将她吓哭了啊。

    晋朔帝终于尝到了直直往五脏六腑钻去的心疼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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