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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尾声(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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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年不叫旧年号了,隐骨吞下昆仑的时候,周桓不幸惨遭波及,死在了风雪洪流中,没来得及下退位诏书。倒是被留在燕宁城的少年太子有眼色,乖乖地修书回国,表示自己无才无德,不堪大位,一切由仙长做主。

    支修没客气,做主将年号改成“开明“,一干政务与防务依旧由开明司与天机阁分别暂代,一年一次大考选拔人才,科目和制度在慢慢过渡中逐步增减。支修做事和为人差不多,不慌不忙。

    巫道密咒和伴生木让尘归尘、土归土,活尸入土为安,剑神的真元与道心尽消解,留在了大陆的最北端,他只剩剑,不再是神,回归了半仙状态像潜修寺的苏准那样。

    不过禁灵之地,半仙蝉蜕都差不多,反正都得坐车走路。唯一的区别是,他年轻时一些换季时容易咳嗽的小毛病又找了回来,还有极寒地似乎冻坏了他关节,阴雨天总是有点别扭。

    不过没有别扭,也就感觉不到松快时有多舒爽,他自己觉得挺好。

    南宛的开明二年,阳春时节,南海秘境中的娃娃出生了,是个女娃,落地时声如洪钟,胎毛就很浓密,将来必是浓眉大眼的,她是两百年来,百乱民生出的第一个正常孩子。

    按大家早商量好的,黎满陇给她取名“盼望”。

    盼望修好地脉的南阖半岛能重新充满灵气,盼望漂流的无根之民能回归故土,尽管这可能要花几十年。

    他赶不上了,等小盼望变成老盼望,就可以回家了。

    北历成千上万个法阵和矗立在那里的雪里爬不是,对外,官方文上说的是“明月霜”林,暂时挡住了极寒之风。

    隐骨似乎消失了,支修说它自作孽,被冻在了极寒之地。

    有的人天生带着特殊气质,他说什么别人都信,巫道密咒消解道心和真元的秘密被他盖了下来。

    大危机解了,搅风搅雨的野心家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修蜜两族又要翻脸,余尝仗着人多势众,转头拿下了三岳山,从此楚国进入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代。

    差点冻住的北历回过神来,准备忘恩负义,有燕宁打起南大陆的主意,要求南阖半岛的属地,被武凌霄一剑砍了武凌霄在林炽妙手改装下,将身上很多经脉、骨玉换成了导灵金的,她终于能像人一样自由活动了。

    不过这都是些小问题,毕竟禁灵之地,满世界都是转生木,不能用灵气根本清理不过来。转生木都是奚平的眼线,人人在他手里都有把柄。而且危机时几乎所有人都往转生木上滴过血,谁知道那“太岁”会拿去做什么因此奚平说话还是管用的。

    连余尝都被迫捏着鼻子,再次表明想跟太岁合作。

    太岁意外地好说话,不光欣然接纳,还良心发现似的,将大供奉的本命神器还了回去,只有一个要求余尝不能离开禁灵线。

    化外炉终有烧尽的一天,禁灵线在不断收缩,一年约莫几十里。

    余尝听了他这无理要求,心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岁怎么可能良心发现那王八蛋压根没有良心。他还就非得出去看看不可了。

    于是余尝花了三年,成了东衡的新主人,国内稳定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坐船跑到了南边禁灵线外然后傻了。

    余尝赫然发现,在那见鬼的禁灵地里待了三年,他修为从升灵中期跌回了筑基,一个大境界

    余尝差点崩溃,江山也不要了,决定在禁灵线外的荒岛上当野人。但他很快发现,即使在禁灵线外,他的真元也在不断流失。他试过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终于绝望。

    隐骨造成的那场大动荡不知道将人间哪里碰坏了,他无法聚灵,道心还在不停消解。

    灰溜溜地回到了东衡,余尝没动声色此事不能让人知道,他既然有了先机,就得提前做准备,遂向玄隐开出天价,提出收购一批导灵金。

    奚平说“卖,那是我过命的兄弟。不给谁也不能不给他”

    于是南宛将库存积灰的导灵金全清空,高价给了余尝,余尝喜滋滋地回去,准备大搞特搞,造一堆升格护具。

    第二个月,镀月峰就宣布导灵金更新换代。新版的导灵金已经可以在凡间生产了,价格低廉,产量大增,余尝一个头瞬间冤出了两个大,后来又被传为佳话不提。

    那边把他裤头坑秃噜线的奚平连夜跑回了玄隐山,告诉支修他拿余尝大傻子试出来的结果世间修士的道心确实已经在无知无觉中消解了。

    不用像对付隐骨那么麻烦,禁灵线以内,所有人都在转生木里滴过血,刻录在转生木里的巫道密咒像一群群看不见的三日梦草,夜以继日地消解着世上每一颗道心。

    神不知鬼不觉,反正托天波老祖的福,巫道密咒早失传了。

    支修听完,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喜色,只是有些忧虑地看了“没心没肺”的奚平一眼,忽然说道“士庸,玄隐山我当家,没那么多清规戒律,你找个伴成家未尝不可,不拘出身来历,别出去荒唐就行”

    奚平一口酒呛了出来“咳咳咳哈”

    支修“赵姑娘不是同你关系不错,又是同窗好友”

    “马上翻脸,马上就翻”奚平摆摆手,“等她今年写够五篇草报稿骂我,我就跟她割袍断义她已经写四篇了”

    “魏姑娘”

    奚平大惊失色“使不得,差辈了”

    “那”

    “师尊,您被我二表舅妈附体了吗”奚平顺走了他两坛子自酿酒,抱在怀里压惊,“真要命可她老人家一年给我封个金条红包,您要不也学人家点好哎哎哎,滚了,滚了。”

    然后忙忙碌碌,鸡飞狗跳地,到了开明四年。

    腊月。

    永宁侯崔夫人起猛了头一晕,摔了一跤,没灾没病地走了,也年近八十,也是喜丧。

    半个月以后,初雪压断了花园中转生木上的树枝,清早小厮照常去叫侯爷起床打拳,人没叫起来。

    奚平送走了二老,收拾庭院,独自住了小半年,留下号钟照顾,他回了玄隐山。

    丹桂坊没有他家了。

    开明六年,前天机阁总督、潜修寺管事苏准五衰,仙逝于静室蒲团上,罗青石成了新管事。

    玄隐内门不再收新弟子,潜修寺成了开明司和天机阁进修的地方,汇聚了天下贤才,罗青石不再被迫粪土糊墙,神清气爽,个子长高了一巴掌。

    开明七年,禁灵线后退逾百里,修士们终于发现了问题有一小撮人是到禁灵线外探险,还有的没去,却莫名开始提前五衰,玄门一片恐慌。

    一时间,各种说法沸沸扬扬,绝望的修士们前仆后继地尝试各种匪夷所思的办法,想留住消解的道心,折腾了整整二十年禁灵线越退越快,极北似乎没那么冷了,消解的不单道心,还有灵山。以澜沧山和玄隐山为首,已经消解了小一半,连三岳都肉眼可见地矮了数丈。

    陶闻天下上出了一篇文章,大意说当年北原之所以闹大天灾,都是因为修士们毫无节制地乱斗,导致四季颠倒,气候无常,现如今灵山在消解,修士之真元与道心在消解,岂不是人们在向灵山归还灵气

    没人理会,修士们还是在茫然中绝望。

    此后又过了无比混乱的三十年,每天都能听见各种匪夷所思的新闻。

    五十年后,禁灵线退回大陆,高阶修士们开始一个一个有了五衰的先兆开始被小伤病所困。

    人间已经日新月异,玄门终于后知后觉地承认,恐怕这就是新的天规了。

    百年,玄隐山伴着一声春雷,灵气尽数化入地脉,只剩下空荡荡的山体与石头。

    南阖长出了麦苗,支修头发已花白。

    第二年蝉鸣时分,师徒俩在潜修寺外钓鱼,支修忽然旧事重提,对奚平说道“士庸,找个伴吧。”

    奚平“二表舅妈。”

    支修拿鱼竿抽了他一身水。

    奚平跳起来,在岸边转生木里打了个转躲开“有奚小悦陪我呢,师呃。”

    他话没说完,便见一个渔夫打扮的少年撑着船,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瞪着他,正好看见他钻转生木的一幕“太太岁”

    那少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想给传说中的神仙星君磕头。

    再一抬头,两位下凡偷闲的前任仙尊已经没影了,好像是两个幻影。

    “师父,”奚平拎着两个人的鱼竿和桶,回头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了闲杂人等了,才正色道,“我听林大师说,您当年跟悬无那老鬼吹,说我飞琼峰门下愿为天下祭,您看看,牛都吹出去了嘛,我哪能让您失望”

    支修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又三年,大宛几代人经营,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支修便留了封信,出门游历了。

    没再回来。

    于是奚平也不再回玄隐,玄隐山不是他家了。

    后来,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朋好友、故人仇敌他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让千年祭奠的道心顺着转生木回归大地。

    到北绝山口长出第一棵嫩芽的时候,半魔之身的白令消散了,临走时与奚平告别。

    半魔死相不像人那么狼狈,他看起来无灾无病,只说“世子”

    白令一辈子都叫他“世子”。

    他问道“打个赌,你猜是你先见到主上,还是我先”

    奚平斩钉截铁道“我先。”

    白令大笑一声,化作了一团纸。

    他连纸钱都省了。

    这是奚平最后一个朋友,从那以后,他就住进了转生木里,人间不是他家了。

    又两百年,有一天,奚平忽然若有所觉,罕见地,他从陶县转生木里走了出来。

    他已经在里面一觉睡了四十年,看见耀眼的晨曦,只觉得眼生,少了点什么。

    东衡三岳,世上最后一座灵山,也消失了。

    奚平抬了抬手,发现自己身上真元一丝不剩,但他能使一点灵气了,禁灵线也不见了。

    “太岁”转生木里传来来自南海秘境的声音后辈们不知道他是谁,这是习惯性地像祖辈一样念诵他的名号,“我们浮起来了南海秘境出世了”

    “咔”一声,太岁琴中掉出一枚小小的镯子,破法公理实现,此境破。

    化外炉中火熄灭了。

    奚平有点不习惯地按了按胸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狂奔起来没有了破法,又只剩下半仙修为,不能再穿转生木,只能御剑。

    但很快,他发现这四十年技术发展太快了,御剑还不如坐车快。

    一天一宿,他下了腾云蛟、转御剑,灌了一耳朵南海秘境现世的奇闻轶事,但他无暇关心,充耳不闻,只一路狂奔到了北方更北方。

    愤怒的北绝山口像是被玄门还回来的灵气安抚了,山坡山雪化了一些,长满了小花,早些年就开始有人在这里开矿了。

    奚平刚到,就听见有人聚在一起,说什么“异象”“海市蜃楼”之类说是北绝山外突然传来牧歌声。

    除了南海秘境,北绝山外无人区竟然还有一个秘境,不大,也不像南海秘境那么多资源,像世外桃源一样,那里的人们以放牧为生自称是当年剑宗修行时住的小村。

    人们不知昆仑,却竟然还记得那场导致灵山落成的大天灾,只说当年极寒来临,剑宗情急之下,将他们整个村送入了一个芥子。

    后来大概是主人故去,芥子破碎,小村里的人永远也找不到其他外人了。

    别人不明所以,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奚平却突然意识到,这秘境可能和南海秘境、大宛舆图一样,是剑宗这灵山之祖不甘心被削去的人心,留在了“天规”之外。

    “你是神仙吗”在奚平出神的时候,一个好奇的小孩忽然跑过来,也不认生,大约是见他生得齐整,便抱住奚平的大腿,对他说道,“村口山上悬着一面大镜子镜子里有神仙,跟你生的有点像。”

    奚平一激灵“什”

    “那落,别胡说,快过来”紧张的母亲一把拎回自己的孩儿,冲奚平笑了一下,用很古老考究的北历语说道,“只是块打磨的很干净的石头,地震震碎了吧,要不然我们还找不到出来的地方”

    “带我去”众人只见那神仙似的男人忽然发起癫来似的,将身上所有的金银细软都摘了下来,“带我过去”

    “就在那,”村长指派了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陪着他,“真就碎得一干二净的,喏,碎石大家清理到那边了,什么神仙,小孩子照镜子,分不清人嘛哎你”

    奚平将仅剩的微弱灵感集中在眼睛上,一眼从石堆里看见一块平整的,上面有字。

    “哦哟,”他的向导也过来围观,“这写的什么字嘛”

    是宛字。

    那上面熟悉的字,写道是到此一游。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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