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都市小说 > 惨遭权宦强娶后 > 天花(谢无慢吞吞地站起来,在她...)

天花(谢无慢吞吞地站起来,在她...)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一府的人草草地收拾了行装, 两个时辰后便起了程。旁人都先上了马车,谢无与温疏眉一道行至门口,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不怕哈。”他摸摸她的额头, 她翻起眼来瞪他。他嘿地笑一声, 又蹲身摸摸谢小梅的额头, “不怕哈。”

    “我才不怕呢”谢小梅抱住谢小罗的胳膊, “哥哥说会保护我”

    “你看看人家。”谢无扭头看温疏眉,神情促狭,“学着点。”

    “学什么学。”温疏眉盯着鞋尖, “督主又不同去。”

    谢无慢吞吞地站起来, 在她面前抱臂“你也抱我一下啊”

    温疏眉“”

    她拧着眉头看他, 他就这样笑吟吟地等着。谢小梅和谢小罗也仰着头望她, 周遭还有几个死死低着头的下人, 羞得她面红耳赤。

    最后她只得咬一咬牙, 僵硬地伸出手, 在他身上抱了一下。

    “乖。”他顺势吻下来。谢小罗吸了口凉气, 拉着谢小梅就跑“他们好恶心哦, 我们不看不看”

    谢无眯着眼瞅瞅他“找揍。”转而目光又落回温疏眉面上, 手指刮了下她白皙的鼻尖, “若遇上什么为难的事, 就着人来给我送信,别自己扛着,听到没有”

    “好。”温疏眉点点头,便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忽而一顿, 又折回来,“督主若是晚上睡不着”

    他微微一滞, 她抿一抿唇“我让大夫配了助眠的方子,你试试看。”

    “好。”他颔首,衔着笑。她便继续走了,走出大门揽着两个孩子一道上了马车,数辆马车很快驶其,他目送他们离开,嘴角轻轻一扯。

    什么助眠的方子类似的东西他试得多了,都没什么用。

    不过她留下的这个,他还是愿意尝一下。

    避暑的行宫地处京城西北侧,此行要去的庄子位于京城东南。因已封了城,无法穿城而过,一行人就只好绕个原路,要走三天两夜才行。

    这当中应该会途经两处官驿,还会有些私人开设的驿站,这原都是能供歇脚的地方。可现在闹着疫,息玫考虑到这些地方鱼龙混杂,觉得还不如在马车上凑合几日。

    这样一来,本就吃不好睡不好,温疏眉身边还有两个孩子,纵有乳母也免不了耗费精力,索性彻底没了胃口。

    翌日晌午停下休整的时候,息玫端了碗面进了她的马车,将面端给她“多少吃些。”

    “我不饿呢。”温疏眉道。息玫不快“还不饿,你自己数数看,多少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息玫这般一说,她才发发觉自己原是昨日晚上就没吃东西,今日早上也没吃,都一整天了。

    “多谢。”温疏眉将面接过,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息玫就下了车,过不多时,她又听息玫在外扬音“我帮你带一带哥儿和姐儿,你放心吧。”

    “好的。”温疏眉点了头。这整整一日,两个孩子都跟在一起才车里,只在停下吃饭时才会下车松快一些。马车就这么大,坐着还好,晚上躺下睡觉就显得挤了。加上她又体寒,昨夜便彻夜没睡。息玫肯替她带一会儿,她正可好好补上一觉。

    这一觉睡过去,竟就格外的昏沉。温疏眉隐隐约约觉得这昏沉来得不正常,眼皮重重往下坠着,周身发寒于她而言虽不意外,却又莫名地冒出汗来。

    她胸口也不舒服,仿佛被千斤巨石碾着轧着,让她喘不过气。她因而睡得并不踏实,时时都想起来,不再睡了,却又偏醒不了,也睁不开眼,在梦醒之间不停往复。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朦朦胧胧感觉到有只冰凉的手抚在她额上,继而便闻惊呼“温姑娘发烧了”

    好似是小罗的乳母的声音。

    她犹自醒不过来,浑浑噩噩地听着四周围的嘈杂声响,又有人议及“天花”一类的话。她还听到谢小梅哭,不由得皱了皱眉,想撑起身来哄她却也没有力气,倒听到谢小罗说“不哭啊,不哭”

    可谢小罗的声音听起来依稀也有些慌。

    这般的嘈杂好似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她再度浸入梦乡时,隐约感觉马车似又驶了起来,颠簸得让她愈发不适。

    夜半时分,一只枯瘦的手抚在额头上,令温疏眉蓦然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个老妪,六七十岁的年纪,衣着简朴,头发花白。见她醒来,吁了口气“你醒了。”

    一股不安在温疏眉心底漫开,她坐起身,边环顾四周边问“婆婆,这是什么地方”

    话没问完,她已知这绝不是谢无的庄子。因为房中另一侧还有张床,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庄子她没去过,需不需要两人住一屋她不清楚,但总不至于让她和个不曾谋面的人同住。

    便闻那老妪道“这是怀远坊的医馆。”

    脑中一阵嗡鸣,温疏眉愕然抬头“天花”

    老妪点一点头“是你家里人送你来的。”

    这是收至天花病患的地方。

    “不可能”温疏眉一口口吸着凉气,方才那点子潜意识里的不安成倍地翻涌起来,她一把抓住那老妪的手腕,“不可能我我不可能得天花的,总要接触过天花的病患才能得上”

    漫说接触天花病患。之前的几日,除却谢无与他跟前的几个人,她谁都没有见过。

    那老妪眼含怜悯,拍一拍她的手“到了这个地方,便安心养着吧。天花这个病我年轻时也得过,熬过去就没事了,一辈子都不会再得。若熬不过去”

    老妪叹息,摇头。

    熬不过去,便是一死。温疏眉怔怔地望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仍可见天花留下的斑斑印痕,这几是“熬过去”之后最好的结果。

    她定一定心神,强自从容地再度与她解释“您听我说我说西厂谢督主府里的人,谢督主一早就知京里闹起了天花,我不曾去过任何地方,一直只在他身边,断没有机会染上这恶疾。事关重大,我不能拿自己的命骗您,您放我出去,我”

    “你不要再说了。”

    老妪眼中忽而闪过一缕精光。

    她年轻时原是在富贵人家给小姐当伴读的。后来得了天花毁了脸,不好陪在小姐身边,主家厚道,就给了她一笔钱,她才凭着这笔钱到了京中医馆做些杂活谋生。

    是以达官显贵人家的那些弯弯绕绕,她多少也知道一点。见温疏眉言辞诚恳,她觉得这话不虚,便摸到了几分端倪。

    她握着温疏眉的手道“你们深宅内院的道理最是说不清楚。但到了这地方想轻易出去是万万不能的。我一个打杂的,说了也不算。你要撑住,以后的日子还长。”

    温疏眉听着她的话,脑中忽而一白,倏忽间想清了一些事情。

    那碗面

    还有,息玫突然愿意替她带一会儿孩子。

    可现下想清这些,好像已太晚了。她从未想过息玫会这样,一直以来,息玫都有端庄大方示人,将谢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与谢无的关系看起来也并不亲近。

    现如今,出手就是杀招。

    温疏眉一分分地深想下去,心知这比明娟要狠得多。明娟所为都是雕虫小技,全看谢无肯信谁,息玫却是蛇打七寸。

    没有人会冒着染疫的风险来救她的。

    之后一天一夜,温疏眉不敢吃不敢睡,怕吃下这里的东西便真染上天花,也怕同屋那个发着病的女人过来碰她。她只得缩在墙角里,强撑着精神坐着,临近晌午时,听到隔壁的房间里有女人撕心裂肺的骂声。

    “我没得天花,我没得天花王氏那个贱人就是看大人宠我,想看我死罢了大人不会不管我的,我要她好看”

    温疏眉听得阵阵心悸,对面床的那个女人却只听得烦,懒懒地翻了个身“日日骂夜夜骂,真当那些个男人会在乎啊也不看看她同屋那个是什么下场。”

    “她同屋”温疏眉恍惚抬头,“她同屋怎么了”

    “她同屋也是哪个官的宠妾。哦咱们这一个院子里这般身份的多得是,我不是啊,我自己做生意,得了病自己过来的。刚说到哪儿了”女人翻过身来面朝着她,温疏眉下意识地将身子有缩紧了些,听女人继续说。

    “她同屋那个,也是不清不楚就被送了进来。跟她一样,日骂夜骂,没完没了,笃信自家官人会来救她。结果呢几天工夫,死了,家里连个来收尸的都没有,草席一卷拉出去烧了。”

    温疏眉低下眼帘,薄唇颤着,说不出话。

    再至傍晚,她终是发了病。起先是颈间觉得痒,她随手一抓,疱疹便破了皮,蹭了一手的血。

    而后,她再度发起高烧来。这高烧比昨日来得更难受,烧得她浑身都酸痛,撑不住睡过去,又一次次惊醒过来。照料她们的老妪端了药来给她喝,她喝到一半忽而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病来总是如山倒。

    她昏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怕自己等不到“病去如抽丝”。

    天明时分,两道黑影踏过晨露,飞檐走壁地落入宅院。值夜的阿井正在卧房外屋打盹儿,闻声惊醒过来,定睛一看正要上前搭话,来者却不及理他,不敢停顿地进了屋去。

    “督主。”二人进屋抱拳,谢无正自坐在茶榻边品茶,闻声抬了下眼。

    不多时,阿井就见眼前银灰的影子一晃而过,又两道黑影跟上,一息之间消失无踪。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