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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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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焦府阖家团聚的同时。揵

    储秀宫中。

    皇后与吴贵妃各据炕几一端,皇后紧并着两腿端庄正坐,吴贵妃慵懒的斜倚在靠垫上,娇小的身形几乎整个陷了进去。

    “那焦顺莫不是习过武若不然怎么能独斗两个刺客,而毫发无伤我可听说了,那两个刺客手里的兵刃,可都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呢”

    吴贵妃一面好奇的询问着,一面不自觉的勾动着双足,时而曼妙轻旋、时而笔直绷紧、时而画出优美弧度,就仿似正在床榻间起舞一般。

    虽是在自己的寝殿内,虽然面对的是有着共同秘密的姐妹,但皇后的坐姿依旧是无可挑剔。

    只见她轻轻摇头道:“这倒不曾听说过,只说是上过两年蒙学或许是因为身大力不亏吧,瞧他那身量,以一敌二应该也不难。”

    说到身大力不亏时,她脸上莫名有些发烫,忙端起杏仁茶抿了一口借以掩饰。揵

    吴贵妃两眼放光的盯着皇后的嘴角,直到皇后放下茶杯,用帕子揩去嘴角的茶渍,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离题千里的来了句:“这杏仁茶可还使得”

    说话间,原本律动的双足悄然绞紧。

    “味道还好,就是沏的浓了些、浊了些。”

    皇后随口答了,忽然醒悟过来,嗔怪的横了吴贵妃一眼,道:“我还说妹妹来就来了,怎么还自带了茶水,却原来下回再不能上你这恶当了”

    吴贵妃掩嘴直笑,她近来最大的爱好,就是千方百计的将幻想照进现实。

    都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焦顺那两篇奏折虽远不如名著,却也起到了类似的效果皇后每每下意识将自己代入其中,吴贵妃却是每每将皇后代入其中。

    两人正在笑闹之际,外面忽然有人禀报,说是贤德妃已经奉召而来。揵

    皇后闻言忙道:“快请进来。”

    说着,又起身向外间迎去。

    吴贵妃有些不情愿,但也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自从上回皇后提起去母存子的典故,她在人前收敛了一些,但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习惯了在人前随心所欲,如今便是有心想要收敛,也万难回到从前那副谨言慎行伏低做小的模样了。

    却说两人在外面与贾元春互相见了礼,又引着她到了里间落座。

    皇后和吴贵妃依旧是各据炕几一端,而贾元春则是坐在了宫女们临时增设的椅子上,三人皆是宫里一等一的出挑人物,春兰秋菊齐聚一堂可说是各有胜场。

    皇后娘娘胜在气质脱俗端庄典雅,一颦一笑尽显皇家风范,观之如春风拂面,却又凛然不可侵犯;吴贵妃精擅舞乐,身材玲珑小巧、保养的紧致细嫩,虽是三人当中唯一生产过的妇人,望之却如同十五六岁的少女仿佛。揵

    至于贾元春,原本和皇后一样也是走的温婉端庄路线,但经历了最近的种种,绝美的五官上平添了几分淡然疏离,配上那黄金比例的高挑身段,妥妥的冷傲御姐风范。请下载a爱读a最新内容

    却说吴贵妃本来已经坐好了,余光在桌上一扫,忽然又起身殷勤的倒了杯茶水,亲自送到贤德妃面前,促狭笑道:“妹妹快尝尝,这可是皇后娘娘最爱喝的。”

    皇后在旁听了,不由又狠狠剜了她一眼。

    吴贵妃却丝毫不以为意,笑吟吟的又坐回了原位,顺手还给皇后续满了一杯,直惹的皇后两颊飞红。

    贾元春先道一声谢,又捧着那杏仁茶轻呡了一口,然后连赞好茶,怪道能得皇后娘娘青睐。

    吴贵妃见此情景笑的愈发欢畅。

    贾元春也跟着笑,气氛表面上显得十分融洽,但她却总能感觉到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感。揵

    这种感觉贾元春也不是头一回体会到了。

    自从投桃报李向皇后和吴贵妃靠拢,她就发现这两人之间似有某种默契,时不时总会让她产生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当时还以为是彼此需要磨合,好适应重新建立起来的关系。

    但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任

    凭贾元春如何努力,都始终难以打破这层隔阂,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按说这也正常,一个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即便皇帝撒手人寰也不失太后尊位;一个诞下了太子,未来必将母凭子贵。

    与之相比,她不过是一个前途未卜的嫔妃罢了。

    但贤德妃总觉得造成双方隔阂的,似乎并不仅仅只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而是还存在着另一种不可言说的东西。揵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迫切想要给未来找个依靠的贾元春,已经不止一次进行揣测,却始终寻找不到答案。

    品完了茶,皇后还想与贾元春闲谈几句坐坐铺垫,吴贵妃却不耐烦与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和皇后娘娘请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这回那焦畅卿遇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吴贵妃看似悠闲自得,甚至还有空和皇后开玩笑,那是建立在焦顺安然无恙的基础上,并不意味着她就对此事等闲视之。

    要知道,那可是被捏了把柄,注定要成为儿子心腹的人,这若是平白无故被人给杀了,岂不是一大损失

    而听她直白发问,皇后也安静下来,表情认真的看向贾元春,静等着她开口解说当注意到贤德妃身上那套素色长裙后,皇后眼中又若有所悟。

    贾元春微微一怔,全然没想到皇后和吴贵妃找自己来,竟是为了打听这事儿。揵

    旋即她小心翼翼的道:“姐姐问话,我原该知无不言,但一来此事涉及宫外,二来当时陛下屏退了左右,我也未能”

    “我们没问你听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

    吴贵妃直接打断了她的托词,不容置疑的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再有就是,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有下一次”rg

    “这”

    贤德妃迟疑片刻,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还是尽量坦承的到:“焦大人树敌颇多,究竟是何人所为尚难定论但幕后之人多半就在京中无疑。”

    “你怎么知道那人在京中”

    “盐枭派人暗害犯官或有可能,但绝不可能跑去船上刺杀钦差大人,那么基本上就可以推论出,刺客的目的多半一开始就是焦大人而这次焦大人是偶然奉命前往通州监察,事先并无任何预兆,能及时得知这个消息,又来得及派人往通州行刺的,必然只能是身在京城的消息灵通之辈。”揵

    贾探春一番侃侃而谈,将二人的疑惑揭开,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疑惑。吴贵妃奇道:“既然不是因为走私的案子,那为何万岁爷一口气拿了那么些江浙的官儿”

    “这个”

    皇帝这么做的真正目的,贾元春心里跟明镜似的,毕竟京西铁路和铺设有线电报的成本估算,都要经她手传达给皇帝。

    但这事儿实在不好明说,于是只能含糊道:“或许是陛下另有考量吧。”

    “那”

    “且先不提这些。”揵

    吴贵妃还待再问,皇后忽然开口道:“我听说王太尉的公子,如今仍被羁押在大理寺中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即便他真有涉案,总也该等料理完王太尉的身后事再论妹妹若不便开口,等明儿我跟皇上提一提便是。”

    吴贵妃这才想起贾元春刚死了舅舅。

    贾元春其实并不想在这时候插手王家的事情,但皇后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她不好推拒,只能起身道:“多谢娘娘成全,我替舅家拜谢娘娘的恩典。”

    说着,屈膝欲跪。

    皇后忙不迭起身去扶。

    两个推让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吴贵妃发话,才又各归各位。

    揵

    储秀宫中三足鼎立,文渊阁内也是一般。

    次辅贺体仁面沉似水,武英殿大学士徐辅仁横眉冷笑,东阁大学士王哲淡然自若,正互成犄角的围坐在一张方桌旁。

    “说说吧。”

    首先开口的自然是次辅贺体仁,他屈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针对这次陛下绕过内阁颁布中旨,我等该如何应对才好”

    “

    有什么好说的”

    徐辅仁斜藐着对面的王哲,哂笑道:“谁坏了规矩,自然该当谁来收拾残局与之相比,事涉行刺钦差的大案,皇上震怒之下颁布中旨彻查,似乎也不算是坏了规矩。”

    王哲对他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反倒是贺体仁微微皱眉道:“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怎好妄下论断现下最紧要的,是陛下借此机会,有意要将宫中的电报与顺天府联通此例一开,以后地方上修筑的电报馆,时不时也都要直达天听若如此,又留我等何用”揵

    徐辅仁听了这话,态度终于有所转变,但仍是盯着王哲不放。

    王哲这时才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依我之见,现如今陛下正在盛怒当中,与其强项抗辩,不如暂且折中一下,主动请求先将京城里的机要衙门与文渊阁对接电报,然后再由内阁归纳总结报到御前这文渊阁,不也是在宫内么”

    “哼”

    虽然觉得这个主意颇有可取之处,但徐辅仁还是冷笑一声,追问道:“却不知等那电报接进来,是要找工学的人来管,还是找你那些所谓的新儒来管”

    “徐兄”

    贺体仁轻喝一声,皱眉道:“外面人乱说也就罢了,你我难道还不知道,王大人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存续圣人之道。”

    明着是呵斥,但称呼的亲疏远近,却透露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揵

    徐辅仁自然能听的出来,当下又横了王哲一眼,哂道:“就怕有些人明着一套暗里一套,嘴上说什么圣人大道,实则是想取代那国贼焦顺,趁势做个顾命首辅”

    听他说的如此直白,王哲终于面色大变,旋即拍案而起,怒道:“徐大人,王某”

    便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贺体仁忙趁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扬声命门外的小吏进来禀事。

    那小吏进门后见了一礼,旋即绕到贺体仁身板耳语了几句。

    贺体仁听完,摆手示意那小吏退下,然后摇头道:“真乃是多事之秋,那焦畅卿遇刺的案子又有变故顺天府的人已经查到那两名刺客,是今天一早才从南门出的京城,如今正在全力追查他们在城中的动向。”

    徐辅仁咦了一声,奇道:“这贾时飞做事一贯拖泥带水瞻前顾后,如今却怎么突然精明强干起来了”揵

    贺体仁轻笑道:“这历任顺天府尹,又有几个不是聋哑婆婆不过这回倒不是贾雨村奋发图强,而是督察院那边儿催的太紧。”

    “督察院”

    王哲眉头一挑:“右都御史赵荣亨”

    “除了他还能是谁”

    徐辅仁嗤鼻道:“周昶如今不敢出头,可不正是他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江浙一脉的官员在朝中素来强势,先前愤然告老还乡的隋首辅,原本正是这一脉的共主。

    在隋阁老致仕后,朝中的江浙官员大致分成了两派,分别以户部右侍郎周昶g和都察院右都御史赵荣亨为首。揵

    而这次涉案的官员,又大多出自周昶的派系。

    贺体仁等两人发表完意见,又继续道:“赵御史素来刚正不阿,这次打破避嫌的规矩,想来也必是要彻查到底的这其中对朝廷是利是弊,怕还要仔细忖量忖量。”

    满嘴说的都是朝廷,但徐辅仁听了,却是立刻就面带讥讽的看向了王哲。

    王哲则是再次缓缓起身,对二人道:“不管两位怎么想,但王某可以对天发誓,此事绝对与我毫无瓜葛。”

    “哼那自然最好不过。”

    徐辅仁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拱了拱手,道:“我那里还有公务要忙,少陪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花厅。揵

    贺体仁目送他出门,又将目光转向了王哲。

    王哲无奈叹息一声,也冲他拱了拱手,大步流星的出了花厅。

    贺体仁再次目送王哲远去,等到花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后,原本挺的笔直的身形,登时佝偻的靠在了椅背上,口中喃喃念道:“顾命首辅、顾命首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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