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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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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上海销路的胜利

    “啥沈烈回来了卖了啥上海挣大钱怎么可能呢, 人家孟家都给他把路堵死了,他咋能去上海呢”

    王秀菊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嚷嚷出来。

    她这么一喊, 周围人脸色都愣了,面面相觑一番后, 有人就明白过来了。

    “啥意思,沈烈得罪了孟家, 你们这是帮着孟家整沈烈”

    “咱们村虽然啥姓都有, 但是大家伙都是一个村的,你至于吗你竟然帮着外人欺负本村的”

    有年纪大的老头子就恼了,指着王秀菊鼻子“你儿子干的这叫啥事啊, 你们这是汉奸,就跟以前帮着小日本欺负咱中国人的汉奸一样”

    还有人终于醒悟了“怪不得那几个卖梳棉机的来找茬, 是不是你们撺掇的”

    又有人说“你们这么坑人家沈烈, 人家沈烈转头卖上海赚大钱了, 你们这些黑心的,白折腾了”

    王秀菊本来是满脸得意, 现在见大家都这么说,也是蔫了,又不敢相信。

    明明儿子说了, 说沈烈这次肯定卖不出去, 逼债的上门, 沈烈这次肯定栽了, 怎么一转眼, 人家就卖什么上海了

    王秀菊被大家说得满头大汗,又被一群人指着骂,也是灰溜溜的, 只好勉强辩解了几句,赶紧瞅个空子回家了,路上恰好看到胡满仓给大家分吃的,一群人围着胡满仓追问上海见闻,胡满仓说得唾沫横飞。

    王秀菊前几天得意得厉害,现在突然这样,也是觉得没脸,缩着脖子想溜过去,免得大家注意到,谁知道胡满仓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马上就笑着说“婶,是你呀,我听说你以为烈哥不行了,赔钱了,还说我们这货卖不出去了”

    王秀菊尴尬地笑“哪能呢,我可没那么说。”

    胡满仓“那就是王八蛋羔子说的吧,你说这人什么玩意儿,满嘴喷粪,她也不看看,烈哥是什么人,人家早跑通了上海的路子,我给你们说,上海几个国有纺织厂,人家都追着烈哥要货当时我跟着烈哥去了,人家对烈哥那敬重,一口一个沈师傅,还请烈哥过去人家工厂里参观,说是交流交流,当时烈哥说,太忙了打算早点回家,那些人那叫一个不舍得,恨不得烈哥留他们厂子里你们要知道,那可都是上海人,城里人,人家是国家铁饭碗,人家对烈哥那么敬重”

    胡满仓关键时候,比谁都能吹,反正有的没的被他这一说,听得大家入迷。

    最后胡满仓感慨“咱烈哥,这才叫本事啊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里,人家都敬着那些没本事就知道胡咧咧看热闹的,早晚栽沟里熏死”

    大家全都听得乐呵,甚至有的人开始鼓掌了。

    王秀菊从旁听了这一耳朵,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白着脸赶紧回家了,一到了家,她就见孙红霞竟然在试衣服。

    孙红霞今天跑去赶集了,一口气买了三件毛衣在那里试,一脸喜滋滋。

    王秀菊脸色更难看了,心想这叫什么媳妇,自己被人家奚落笑话,她倒是好,还买衣服呢,还一口气买三件

    王秀菊“你这是干嘛呢,哪来的钱买三件衣服,你当你是少奶奶啊”

    孙红霞放下衣服,看了眼王秀菊“我买三件衣服怎么了,你儿子马上发大财了,我凭啥不能买,你看隔壁人家冬麦,手表金项链,还有首都买来的真丝纱巾,羊毛大衣配上皮鞋,我比起人家来,差了十条街呢”

    她不提冬麦还好,她一提冬麦,那简直是直戳王秀菊肺管子“你还提她你提她干嘛好好的你和她比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贱x”

    孙红霞噗嗤一声笑了“我就等着和她比呢,凭什么不能比你儿子也要发财了呢,就该比,她能享受的,我也得享受,一样都不能少。”

    说话间,恰好林荣棠进来了,看到她们在那里吵吵,也是皱眉“又怎么了”

    他刚说完,两个女人一起告状。

    王秀菊“这败家媳妇,你赶紧管管,她一口气买仨毛衣,我活这一辈子都没敢这么花钱”

    孙红霞也告状“荣棠,你马上要发财,我买几件毛衣,传出去体面还不是为了你好,结果你看,娘叨叨我半天,敢情我嫁给你,连几件毛衣都不能买了”

    林荣棠板着脸,看了一眼他娘“娘,这个你就别管了,回头我也给你钱,你想买啥买啥,咱家以后不缺钱,红霞想买衣服,随她。”

    王秀菊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她儿子竟然向着媳妇这是什么态度有这样说话的吗这是当儿子的样子吗

    王秀菊气得心口疼“发财,发财,发个屁的财,你还给我说沈烈这次得赔个精光呢,我鞭炮都准备好了,结果呢,人家发财了,人家发财回来了”

    这话说起来那真是痛心疾首,摧肝裂肺。

    林荣棠蹙眉“娘,你说啥呢”

    孙红霞得意地看她的毛衣,心想这婆婆是不是发癔症呢

    王秀菊看这两口子,还不相信,更难受了,气得捶胸顿足“你们啊你们啊,你们外面打听打听,沈烈回来了,那胡满仓跟着他跑了一趟,张扬得简直要上天了,在那里给大家伙发杏花楼的点心,发石林烟,说是沈烈发财了请大家吃喝,人家那个张狂劲儿啊我可真丢人,我前脚还说沈烈的货卖不出去呢”

    林荣棠脸上一僵“什么娘你在瞎说什么”

    孙红霞“你做梦呢人家孟家给沈烈堵的路子,能有错沈烈再大本事,能翻出人家的五指山”

    王秀菊听儿子媳妇这话,气得简直是腿都打哆嗦“儿子啊儿子啊,你让当娘的怎么活,人家沈烈还是发财了,你啊你”

    说着简直是站不稳了。

    林荣棠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忙扶着她娘坐下,之后自己跑出去打听,刚出胡同,就见沈烈从老宅那边过来,笑得轻淡,神情间从容笃定那绝对不是卖不出去货发愁的样子。

    沈烈一看到林荣棠,笑了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次多亏了他,首都绒毯厂赔了我三千块钱,我马上把羊绒送到了上海,上海不愧是中国纺织名城,识货,我那一批货,比卖给首都绒毯厂多赚了两万多,至于运费,首都绒毯厂给我出了。”

    多卖两万多

    林荣棠都听呆了“你啥时候发展的上海上海人家凭啥要你的你这是啥关系门路你,你”

    他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沈烈竟然开始走上海的市场了

    沈烈“林荣棠,我诚心给你一个建议,你要想当走狗,记得把耳朵洗洗,你家主子,不会要一个耳朵不灵的狗。”

    说完,他直接进自己家门了。

    林荣棠在那里傻傻地站了好久,之后猛地冲进家门,骑着车子往外冲,他要去陵城,去问问孟雷东,这到底都在搞什么

    沈烈回来后,已经听说了,知道别人来讨债的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其实他已经把各方面都想得清楚了,实在不行,路奎军那里也能周转一下,但是梳棉机的厂子被撺掇着竟然提前一个月来讨债实在是没想到,虽然是那边没理,但终究是让冬麦大着肚子费心,去面对那些讨债的。

    冬麦看他这样,却是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脸皮没那么薄,我看了他们的条子,说得就是一个月后给,他们毁约提前上门要,我凭什么会不好意思我才不呢再说你不是说了吗,没钱了,找路哥那里帮忙,他总不至于不管再不济,我看社办工厂的老胡,他还一门心思想报答你这边呢,能不帮忙这就是咱不开口,咱开口了,至于缺这个钱吗再说了,就为了这事,把一个国办厂子的主任给办了,听那意思,那几个来讨债的业务员也跟着被罚了,我还至于为这个不痛快吗”

    沈烈见她这样,轻笑了声“确实委屈了你,你大着肚子,我本来想留家里陪你,可你哥不见回来,去送货的事,真不好交给别人,总得我亲自跑一趟。不过也还好,这次带着胡满仓出门,他也熟了门路,以后让他去送就行了。”

    冬麦点头“没事,反正挣钱了就行。”

    提起这个来,沈烈笑了“这次一口气卖了八万块,这还只是短绒,家里的长绒,马上让胡满仓再跑一趟送出去,价格谈好了,家里的那些大概能卖出来十几万,人家看着这绒好,价格也划算,心急,先给我预付了一万块。”

    啊

    冬麦听得心花怒放“货没送到,人家提前打钱”

    沈烈“是。现在手头一共九万块,我先把那十台梳棉机的钱给结清了,之后就可以考虑买个小货车了。”

    冬麦听着这么多钱,都觉得懵懵的,心想这做买卖,可真是大起大落,今天别人说你赔死了,明天可能发大财了。

    不过一时又想起来自己哥哥“我哥哥到现在”

    沈烈却笑了“你哥哥有信了,别担心。”

    冬麦“啥”

    沈烈“我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了电报员,人家看到我,给我一封电报,我直接拿回来了,给你看。”

    说着,拿出了电报。

    冬麦忙接过来看,一看,上面写的是“毛多慢回”。

    虽然只有四个字,冬麦却看得激动起来“这是说,他收了不少羊毛,需要时间,所以回来晚”

    沈烈“是。我本来也担心你哥,毕竟是牧区,那边民风彪悍,可别出什么茬子,不过还好,你哥这人,看着莽撞,其实胆大心细,我估摸着他收了不少毛,等他回来,咱的羊毛也就能续上了。”

    冬麦拿着那电报,真是喜滋滋的,怎么看怎么高兴,又想着沈烈一下子挣了九万,连小货车都要买了,那更是心里乐开花。

    沈烈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肚子还好吧晚上睡得踏实吗”

    冬麦笑着摸了摸肚子“别提了,这兄妹俩时不时在肚子里闹腾,踢得可欢实了,特别是我吃个什么香的甜的,人家两兄妹就在里面大闹天宫”

    沈烈弯腰“让我摸摸。”

    冬麦咬唇,笑着没说话。

    沈烈便干脆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之后有些失望“怎么不动呢”

    冬麦低哼一声“你以为你想看人家就动给你看,又不是耍猴的”

    沈烈便也笑了,大手隔着毛衣,抚摸着她凸起的肚子“赶明儿带你去陵城,再检查检查,人家说要定期检查,我算着差不多到了检查的时间。”

    冬麦“嗯,好。”

    这个时候外面刮着风,风吹打着窗子,陈年的老窗户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王二婶熬了红薯玉米粥,甜软香糯,沈烈从上海带了蟹黄包子,天冷,也不会坏,拿去让王二婶给蒸了。

    当下夫妻两个人喝着稀粥,吃着蟹黄包子,配着腌制的小咸菜,说着闲话,自然是惬意又舒畅。

    吃过饭,王二婶也把厨房收拾好了,沈烈给了她一袋子高桥松饼,给了两盒杏花楼的糕点,让她尝尝鲜,王二婶拎着那糕点,都不好意思了“又让你们破费了。”

    沈烈笑着说“我不在家,冬麦怀着身子,二婶照顾她,我放心,也感激。”

    王二婶忙道“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她确实照顾冬麦很卖力,私底下也想着,回头冬麦生了孩子,沈烈又没爹娘,没老人帮着拉扯肯定不行,到时候她可以帮着带孩子,也算是一个长期的活,能有一份收入。

    她这么大年纪,还能给家里挣钱,别说在冬麦这里干活不辛苦,就算再累都值了。

    王二婶走了后,沈烈又把从上海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因为有货车,又时间匆忙,也不用细挑,能买的哗啦啦买了不少。

    有秋梨膏,有高桥松饼,杏花楼糕点好多盒,还有十几件衣服,给冬麦买的,给冬麦的娘家人买的,还有两件是棉斗篷,给还没出生的孩子的。

    冬麦看了,叹息“你这是把人家的店都给搬来了吗”

    沈烈笑了“路费,伙食费,还有买的东西,花的都是绒毯厂赔的钱,三千块呢,可劲儿花。”

    冬麦想想这事,噗嗤笑起来“说起这个,我想起隔壁来,自从你走了后,人家那叫一个得意,就盼着咱们货卖不出去积在家里赔本甩卖呢,王秀菊上窜下蹦的,就差直接跑咱家门前得意了,还有孙红霞,看到我更是看热闹的样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发了多大的财,咱家倒了多大的霉”

    沈烈想起刚才林荣棠那张苍白的脸,简直是见了鬼一样。

    轻笑了声“他估计急忙忙地给他主子汇报了。”

    林荣棠啥都不顾,骑着车子就往村外冲,村里不少人自然都看到了,大家都暗地里打听这是咋啦,都忍不住笑,说人家沈烈发财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怎么就不盼着人好呢

    而林荣棠跑到了陵城,把这事说给孟家,孟雷东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鄙薄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林荣棠心里却跟被剪刀绞着一样难受,他以前在村里也是会计家的儿子,家道殷实,现在却被人家这么看,站在人家跟前,像是一只臭虫。

    他又想起沈烈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沈烈没说错,他林荣棠现在就是人家跟前一条狗

    孟雷东最后只是冷笑了声,之后道“你手里的那一批,尽快梳出来,他们不卖绒毯厂了,咱们还是得卖。”

    一年的合同协议里写明白了,他们得给首都绒毯厂供至少五吨的货,这不算什么小数目,必须尽快供完,供完了,才能再谈别的。

    孟雷东捏着手中的茶杯,咬咬牙,确实有些懊恼,毕竟自己为了堵住这条路子,给绒毯厂的价格很低了,谁知道没坑了沈烈,反而把自己给陷进去,以后不干也得干了。

    林荣棠面无表情地回来了松山村,回来后,苍白着脸,整个人往炕上一闷,一言不发。

    王秀菊吓到了,孙红霞也是皱眉,赶紧看看怎么回事。

    一摸额头,烫得要死,赶紧去找了隔壁村的大夫,给输青霉素,又把窗户关紧了,灌姜汤捂汗,倒是折腾了好几天。

    熬了好几天,林荣棠的病好了,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去看梳绒机,三台梳绒机在转,一直没停。

    他咬牙“好好干,必须好好干,赶在年前梳出来交货,咱得给首都绒毯厂供货。”

    虽然和绒毯厂的协议里,那个价格并不算是特别好,但到底是羊绒行业,利润在那里摆着,好好干,挣几万块钱也不是问题。

    挣到这第一笔后,以后慢慢就能好干了。

    这一次,他输给了沈烈,但下一次就未必,孟雷东这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肯定还有招式等着沈烈。

    这么想清楚后,林荣棠也就慢慢地恢复过来了。

    人家沈烈为了做羊绒生意,吃了不少苦头,他为什么不可以

    反倒是孙红霞,看着这情景,开始迟疑起来了,有时候会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荣棠。

    林荣棠说了现在的情况“羊绒市场价格起伏大,市场有好有坏,今天人家抢着要货,明天可能都躲着你走,现在孟雷东签了一年五吨的协议,价格不是特别好,但是我们只要好好干,赶着这一波,还是能挣钱。”

    他又把和孙红霞算了一笔账,说了自己最后大概能落下来两万块。

    听到两万块,孙红霞的眼睛又亮了。

    林荣棠将孙红霞的反应收在眼底“就算现在家里钱紧,你要买衣服,我也不会不让你买,上次我娘说你,我肯定向着你。等我挣到这笔钱,我肯定给你买金项链。”

    孙红霞想起来冬麦的新衣裳,那都是沈烈从上海带来的,洋气得简直了,让人眼馋,还有什么刺绣的围巾,听说是什么上海多少年的老牌子,戴上后,整个人看着就跟画上的一样。

    于是她道“我也想要刺绣围巾,和冬麦的那个一样,不,要比冬麦的好看,还得要几身大衣。”

    林荣棠“等挣到钱,这些不算什么,我们背后靠着的到底是孟雷东,人家随便落下一些,就跟我们享用的了。”

    孙红霞想想说得也有道理,心里也就重新活动起来了。

    其实她现在也没别的路子,总不能马上离婚,只能是咬着牙,盼着林荣棠好起来,再由孟雷东帮衬着,把沈烈给踩坑里去,那才能扬眉吐气。

    隔壁两口子憋着劲儿要挣钱,冬麦这里却是处处顺心。

    沈烈嘱咐了一番,让胡满仓带着几个小伙子去给上海送货,货送过去,人家直接给汇款,汇了剩下的十三万,这么一来,手头一下子二十万块。

    二十万块,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沈烈把梳棉机钱还了后,开始放出去消息,说是手头囤着梳棉机,想卖,这么一来,倒是不少来打听的,冬麦的好几个同学也都想买。

    现在羊绒市场放开,有些人发财了,大家都眼馋,梳绒机价格一路走高,根本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梳棉机倒是便宜,但现在也抢手了,况且改造这个也需要技术。

    你买别人的,别人不给你改,买沈烈的,人家能帮你改造好,不用愁了。

    沈烈现在手头的十台梳棉机,打算留下三台自己用,剩下的七台卖出去,一台梳绒机他开价八千块。

    八千块,顿时狠狠吓退了一拨人,毕竟之前沈烈给社办工厂要的也只是五千块钱一台。

    可到底,这时候已经不是当初了,行业形势变了,不少人都想要梳绒机,八千块说起来也算是合理的价格。

    不少人都来谈买卖,有各公社的社办工厂,也有做汽车配件或者别的买卖的人,全都想改行做梳绒机,大家参观了沈烈的梳绒机制作后,跃跃欲试,你一台,我两台,就开始买了。

    到了最后两台,甚至抢起来,价格叫到了一万块。

    等七台梳绒机陆续出清了,冬麦一算账,十台梳棉机进价两万块,这么一倒手,一台卖八千甚至一万,里外里净落下三台梳绒机和六万块。

    这钱简直是跟雪花一样往家里飞

    冬麦看着那花花绿绿的票子,半响说了一句“你当时定下那十台梳棉机,可真是走对了一步棋”

    这才一个月时间,行情彻底变了,大家都抢着要干这一行,到处寻觅着托关系要买机器,可是哪那么多梳棉机要脱手的,有人买不到,只能硬着头皮买梳绒机,好几家咬牙买,那利润肯定就得摊薄了不少。

    沈烈“其实政策一出,我就想买,只是没合适的,这家工厂出这十台机器,我们手头紧,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盘下来。咱们剩下的这三台,等你哥回来先在你娘家安装一台,用那边的人工来干,剩下的两台,先放着,瞅机会再上。”

    冬麦连连点头“好”

    而这个时候,江春耕又发电报回来了,说是马上就要回来,沈烈接了电报后,当下和冬麦说了声,和冬麦一起,直接带着胡满仓过去陵城接应。

    等江春耕到了陵城后,货车都没回松山村,将货车开过去彭天铭的工厂里,彭天铭的工厂地儿大,库房多,先帮着存一段。

    货车开到的时候,冬麦正和彭天铭说话,彭天铭给她讲生孩子的窍门,说话间,那边轰隆隆的,货车开进来了。

    冬麦一看,货车上蒙着的黑色编织网鼓起来,这是满满一车。

    彭天铭便笑了“你哥还真行,走,我们出去看看”

    当下忙出去,货车停了,江春耕直接从车上跳下来,跳下车的时候,他动作矫健,人瘦了,黑了,不过精壮了,笑起来神采飞扬。

    他对沈烈说“你看看,咱进的这一批货怎么样”

    沈烈走上前,从羊毛袋子来扒拉出来一把,用手捻开,仔细看了看,眼中迸出惊喜“这批好”

    沈烈对羊毛已经是行家了,扯开一上手就知道,那里面的含绒量,羊绒长度,都是以前没法比的,当下又问了江春耕价格,竟然才八块钱一公斤,相比于里面的含绒量,这几乎等于白送了。

    彭天铭也是意外,忙揪了一把看,看了后,感慨“这种羊毛,这个价格,可遇而不可求,你们可真是捞着了”

    之后大家便赶着卸毛,将这一批羊毛给安置在了角落的库房里,又上了锁,先封起来。

    目前沈烈那里还有一批下脚料和羊毛,可以慢慢地梳着,不用着急,而这一批好的,先留彭天铭这里,回头需要的时候再来这里拉。

    这也是沈烈的顾虑,既然惹上了孟家,凡事留一手,况且隔壁还有个林荣棠时不时盯着。

    彭天铭看着那批羊毛,赞叹连连“你现在真是梳绒赚钱,梳绒机也赚钱,两把手到处薅,今年发大财了”

    沈烈现在手头已经有二十六七万的余钱了,确实挺大一笔了。

    他笑着说“最近总算把小货车的指标给搞下来了,到时候挂我们社办工厂老胡那里,最近就能开回来。”

    彭天铭“得,你早说,挂我这里也一样。”

    沈烈“我这批羊毛,就靠你帮我看着了。”

    彭天铭笑了“不怕我偷你的,就尽管拉过来,反正我这里地儿大。”

    一时又提起来,其实沈烈现在越做越大了,可以考虑搞一块地,自己办个工厂。

    沈烈“我也考虑这个事,不过需要地,也需要人手,总是要有个机会。”

    其实他是想着,苏闻州提起年底的那个评选农民企业家,如果他能搞到这个名头,也许能得到一些政策支持,借着机会搞一块地,会容易一些。

    不过也得看看后续情况,毕竟不少人瞅着这个荣誉呢。

    卸车过后,沈烈要请彭天铭一块吃饭,彭天铭擦了擦汗“我这里有一批货要出,估计忙,改天吧。”

    沈烈见此,知道她确实忙,也就算了,带着冬麦江春耕和那几个同村,过去了旁边的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

    到了饭店,大家要了酒,要了菜,说起话来。

    几个同村都是跟着江春耕混大的,和冬麦也熟,都是能信得过的,一群人也没什么防备的。

    以前江春耕没怎么出过门,也没做过生意,到底是没见识,现在跑了首都,去了上海,又在内蒙转了一圈,见识广了,性子沉稳了,和沈烈说起这次内蒙收毛的经历,自然并不是那么顺利,也遇到了一些事,听得冬麦捏一把汗“哥,这可真不容易”

    沈烈也赞叹“幸亏是哥过去了,不然一般人真顶不住。”

    毕竟那边是牧区,民风彪悍,收毛的话要面临许多散户,这里面多少道道呢,和一般情况还不太一样。

    现在收的这一批货,不知道走过了多少牧区,大多都是质量很好的羊毛,当然也有一般的,因为是各家收购的,不能太齐整,不过和价格一比,怎么着都划算了,一般收下脚料还得五块钱一公斤呢。

    江春耕“那些卖羊毛的熟户现在都学精了,价格要得高不说,还会在里面掺羊粪蛋子,掺泥巴碎石子,全都是为了压秤,要想收好的,就得往牧区深处走,那些卖得不熟的,就本分多了,他们那里路不好走,运出来不容易,再说住的零散,收起来也费劲,现在天又要冷了,很少有人过去收,那些牧民剪了羊毛也就糟蹋了,现在我们过去收,他们都巴不得赶紧卖了。”

    沈烈点头“不过这样太辛苦了,收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收这一车,咱如果长期这样下去,肯定耗不起。”

    江春耕旁边的那几个年轻人,这是当初跟着江春耕过来松山村打架的,个头大的叫钢球,另外两个是堂兄弟,一个叫家旺,另一个大家都叫他二红。

    那个钢球听到这话,憨厚地说“烈哥的时间值钱,我们的不值钱,我们跑这一趟,能帮上烈哥,就觉得挺好的。”

    这一趟,包吃包住包路费,还一个人给三十块钱,对他们来说,真是比啥都好的事,顺便还免费旅游了呢。

    沈烈便笑了“走了这一趟,觉得以后自己去行吗”

    钢球“行吧。”

    旁边的二红有些喝高了,拍着胸脯“这算啥,我自己也能去,咱已经闹明白了这里面的事”

    沈烈点头“这是一个好财路,以后你们自己去,去牧区收羊毛,收了后我收你们的羊毛,你们从中挣差价,价格我们会谈好,保证你们比现在挣得多。”

    他这一说,几个人都有些没闹明白,后来想清楚了,钢球犯愁地说“我们没本钱,这得有钱才能收。”

    沈烈“你们这是头一次去,自然收得多,但是羊毛也得一茬一茬地长,以后去了就没这么多了,就可以零散着收,弄上一两百公斤就往回撤,这样也不需要大本钱,最初的钱,我可以借给你们,等你们能运转过来再还我。”

    他这一说,其它几个人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彼此你看我,我看你的。

    沈烈倒是不急,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考虑。

    不过到底是先说明了,这是一个好财路,现在先不能对外说,那几个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纷纷拍胸脯表示肯定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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