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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你找错人了,我对此无能为力。”晓平静地说。
“我的预感不会错,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小提琴手自信满满地直视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孩,他的目光似乎是带刺的。
被他盯着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针深深地扎进肌肤血肉,即便不疼,但也惹得被他盯着的那个人很不自在。
晓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他不喜欢这位不请自来的混账一样。
但晓终究还是习惯性地压制下自己的不满,平静地与他对视,继续问,“你的预感从何而来,你又凭什么相信你的预感”
“预感毫无征兆,完全不需要任何根据,倘若非要细论,不失可以说是凭空而来,”小提琴手笑,“因为相信预感,所以,我才能在战争中活下来,来到这里请你们饮酒。”
“我们的废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晓忽然问,他的耐心就要到极限了。
“对于现在,我唯一想问的只有我的牛排到底还上不上了”他忽而拐过头,怒目圆睁,狂躁地朝着厨房方向大吼。
所有的士兵都在这一刻举起刀剑,挥起枪管,幽暗中的冷漠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似乎已经在假想着他下一秒冲杀过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你的牛排是会上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小提琴手还是笑着说。
他既没有抚平手下们的情绪,又没有命令他们立刻进攻,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劳师动众的究竟是想干什么,也有可能就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那便只好喝下一整杯装得满满的葡萄酒。
“选一个吧,要么杀死我们所有人离开这里,要么答应我,教我怎么踏入万象境,”小提琴手说,“你只需要答应我,我不用你保证什么,我不仅会请你吃牛排,还会包下酒窖里所有的酒,在每瓶酒的封页上都写上你的名字。”
“我说了,我不是一名合格的老师,我没有教人的资格,即便是我自己,我也时常会感到困惑和迷茫,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亦不知道自己又该从何而去。”
“你为何不能放过我呢,我只想安静地吃上一顿饭而已,想来你也是受过教育之人,出身在衣食不愁的家庭,怎么不能理解”
“放任他人自由,就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慈悲。”
“可现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由不得你来决定。”小提琴手眼中含笑,不难看出仗着人多势众,他的自信已经一路攀升到了极致,仿佛胜券在握,“先生,即便我知道你是万象境,但我也不认为这里的一百多个人是你能够吃得消的。”
“你好像一直都很有自信。”晓说。
“强大的自信心,素来是我最仰赖的武器。”小提琴手微笑。
“对,有自信是一件好事,”晓放下杯子,拿起餐桌上的那把银色的餐刀,“但你的自信是建立在把别人看成是蠢猪的基础上”
“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他越过小提琴手的位置,依旧是独自一人,走向把那群冷漠的士兵。
他的手掌紧握着那把小刀的刀柄,冷漠地杀向急射而来的枪火。
横亘在眼前有过百把枪,每把枪都在一秒喷吐出大约一百颗多一点的子弹。
一秒钟过去以后,估计又有一百颗子弹蓄势待发,倘若时间在枪响之后禁止,竖立在晓面前的就是一堵由子弹叠成的高墙。
高墙在快速逼近。
死亡的气息,清新扑鼻。
晓愣愣地望着那些子弹,想到却是以前在头一个梦念高中时看的那些盗墓小说,里面有很多机关都是差多这个套路。
假如你不小心在墓道里踩到了某块触发开关的砖头,刹那间,位于你左右两边的墙就会锵的一声弹出很多刀锋,左右夹击,连同那两堵墙一起慢慢地朝你逼来。
几乎十本盗墓小说有九个主角都会运气不好地踩到那块该死的砖头。
为了保住主角的性命,好让小说能够如常地继续写下去,他们的应对方式就是快跑,跑到比那堵墙还要快,赶在被刺成筛子之前离开机关所在的地方。
于是,晓也开始跟着不落俗套地奔跑,按理来说,封死在他前后左右的弹幕是没有预留丝毫可供他进攻的空间。
但他就是能够堪称夸张地左右前后上上下下地扭动四肢,就像没有骨头的猫一样,在滂沱的雨中一边躲雨一边狂奔,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地躲开几乎所有的子弹。
余下那几颗实在是躲不开了,他就用手中的餐刀将子弹打飞,或者是将它切开。
没有一把枪能够射出第三发子弹,给他们留出射击两发子弹的时候,似乎就是晓所能给予他们的最大仁慈了。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捕捉到他的身影,他在狂烈的火雨中疾走,仿佛一道追风逐电的银色死神。
银色的刀锋每一次在空中划过,都能准确地切开一个人的咽喉,恍若撕开了装满血浆的袋子一样,拉扯出一大片大片的血。
仅仅持续了三秒钟的交锋,小提琴手带来的这些士兵全部倒下。
跟那几个先前舞刀弄剑,生怕子弹会损坏歌剧院的士兵比起来,没什么俩样,仍然没有还手的余地。
餐厅里一片狼籍,除了跳上木椽躲避子弹的女孩和那个小提琴手以外,再也找不到更多可以说是完好的事物了。
晓站在餐厅的尽头,踩过遍地的血水,握着那把沾血的餐刀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在那张失去了靠背的椅子上。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目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发呆。
“这就是万象么”小提琴手在黑暗中的响起,如火一般的炽热和贪婪。
分明只是隔开了几分钟不到的时候,他原本的从容淡定已经尽数消失不见,只剩下盲目的崇拜与向往,就像一条发疯的狗。
“万象是苦海,对于某些人来说,活着也是苦海,”晓嘶哑地说,“既然前前后后都是苦海,那又何必偏要走进去呢”
他又站了起来,把刀放到小提琴手的手中,拍了拍这个男人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男人看着刀的反光,看着反光中自己那张染血的脸,愣了一下,忽而悲从中来,转头问他,我可以不走么,我想去万象看看。
他背对着男人摇摇头,说,不能,这个念头先留着,等下辈子来了,你再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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