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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言深呼吸一口气“窦白啊,做善事不是你这么做的,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人,我随便去舞蹈学院拉几个来,也比你在大街上找的强啊。”
窦白也不反驳,当下,练习室的门发出轻微声响,外头的人转了几次门锁没转动开。
砰地一声
等窦白反应过来,练习室的门已经被黑脸话少的路四方一脚踹开了。
“”
钱包不保jg
窦白肉疼地看着门锁,顾不上想维修费,先给姬言介绍“这就是我从大街上拉来的,对了还没给男团起名呢”
裴宴沉吟道“我们是锦衣卫,不若就叫锦衣男团”
“锦衣男团这名字虽然不算洋气,但很特别观众一眼就记住了”窦白同意了下来。
姬言从他们一进屋,视线就被裴宴吸引了去。
当了多年舞蹈老师,拍过几部戏,经常给公司物色艺人的他,一眼就觉得这是个好苗子
这么说还不确切,应该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
进可做男团艺人,接手新一代顶流位置,退可进影视圈,拍电视剧和电影做影帝。
娱乐圈是个可以吃到外貌红利,让外貌快速变现的圈子。
看了裴宴这张脸,姬言才明白,什么叫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姬言狠拍了窦白一掌。
狗比窦白拐卖人口是犯法的你还一拐就是五个
你那点寿命都不够判的
窦白被他拍得内出血,咳了老半天“你把我拍死了,我房贷你替我还”
姬言“你还是人吗刑法上写的事你都敢干你拐卖还拐卖这么好看的真是要死了”
窦白虽然气,可姬言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又骗不了人,姬言专职给各大公司的新人搞培训,平常接触的不是艺人就是舞蹈生,气质长相一个比一个绝能让姬言这老妖精两眼放光,裴宴算是过关了
窦白心里嘚瑟“不是拐来的,我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新签的练习生。”
姬言一愣,心说好家伙,狗屎运这种事怎么也不该轮到窦白啊
不过裴宴这长相是真绝娱乐圈很多年没出过这种颜值天花板了。
他亲切地拉着裴宴的手,“裴宴是吧带着你的团员进来,让我看看你们条件怎么样。”
五分钟后,五人被姬言从练习室里推了出来。
窦白正叫人来换锁,见状一愣,“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姬言深呼吸一口气“比起训练,你还是先给他们普及一下基本常识不知道什么叫一字马、音响、投影仪、电视机就算了,我不过是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那娃娃脸就一掌劈碎了我的拍立得”
窦白心里平衡了。
心说狗比姬言我门锁都坏了,凭什么你拍立得不坏
看着碎成渣渣的拍立得,窦白瞪了眼郝爽
“你劈碎拍立得干嘛这个只是拍照的相机,拍照懂吗把你们现在的样子画下来,只是不用人手去画,而是机器帮我们画”
裴宴有些许明白了,锦衣卫都擅长书画,为的是能画下一些罪臣谋逆的罪证交给皇上过目,所以他们几个人的绘画功力都很高。
没想到在这个王朝,只轻轻拍一下,就能还原当下的场景了。
郝爽有些无辜
“我以为他把我们的魂魄摄到了照片里,如此一来,我们就会变成被操控的木偶”
姬言“”
姬言要不是看你长得帅
要疯了要疯了这到底是从哪找来的原始人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忍了
窦白心说大山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很正常。
他把孤寡老人捡五个孩子养育成人的故事又告诉了姬言,听得姬言两眼泪汪汪,再看这五人就变得满眼疼惜。
行吧,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由他带着这五人,融入这嗨翻天的5g时代吧
接下来他们给五人科普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科普了我国改革开放后的进程,科普了手机和5g,又解释了衣食住行医疗等方面。
这五人听说大梁王朝已然覆灭八百多年,不由心生悲怆。
得知天朝没有严苛的赋税,家家户户有屋住有车开,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又连连感叹天朝实在很好
只裴宴在听闻国土只有这么点面积时,拧紧了眉头。
圣上热衷于征战,这周边很多小国都被大梁王朝打下了,明明x国是我朝的,xx国也是我朝的,xxx国更是我朝的
怎么区区千年的功夫,疆域变化如此之大
裴宴心气难平。
在他们的科普下,五人渐渐熟悉了这个年代。
姬言对他们也很好,给他们买墨镜s黑社会老大,买甜筒让他们舔,买辣条带他们开眼界,还带他们享用了至尊采耳服务。
司葱直说堕落却叫得比谁都大声
窦白怕他们什么都不懂,在录制过程中出幺蛾子,还给他们配备了手机。
一开始几人很抗拒,说死都不玩这奇怪的发光体
转眼却被小视频和消消乐俘虏了。
就怪打脸的
这天晚上,窦白给他们买了一堆日用品。刚打开寝室们,就见看到裴宴坐在桌前喝茶,其余四人羞得扔掉平板电脑,纷纷面壁思过狂念清心诀。
窦白“他们怎么了”
裴宴不动如山,将可乐倒入酒杯,慢慢品着。
裴宴“不知。”
窦白疑惑地走上前,却见平板里正在播放“比基尼选美”大赛的视频。
窦白
呵呵呵呵,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
夜深人静,裴宴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盒子。
如今他已经知道这叫轿车,是人们出行代步的工具。
大梁有严苛的宵禁规定,夜市甚少开放,可在本朝,黑夜亮如白昼,人们出行时间不受任何限制,井然有序地自由着。
他们锦衣卫忠于皇权,可为的也是黎民百姓。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太平盛世。
看了一会,他开门走了出去。
贺时屿冲完凉从浴室里走出来,天热洗完澡总觉得擦不干,水滴顺着他结实的腰部肌肉,没入腰间裹着的浴巾里。
他走到冰箱前开了瓶冰水,正要喝,忽而动作一滞。
他缓缓回头,却见客厅沙发上端坐着一个穿大红色飞鱼服的长发男人。
男人双臂环胸,姿态从容,好似在自家客厅里一样自在。
贺时屿瞬间生出一种把他踹出家门的冲动,是什么让他没有这么做
是爱与和平的信念吗
是克制与隐忍的美德吗
不是因为裴宴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过于波澜不惊,以至于他莫名其妙被洗脑了。
贺时屿闭了闭眼,在裴宴上次“偷窥”了他洗澡后,湖玺别墅的物业为了保障业主尤其是男业主的安全,增派了不少物业人员晚间巡逻。
全小区新装了近二十个监控,说要让业主感到安心。
就在半小时前,安保队长还信誓旦旦,说晚上有十多人站岗巡逻。
结果
他一年几千万的安保费白花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洗完澡,男人的身上略显低哑。
裴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视线从他裸露的胸口掠过。裴宴记得这种围在腰间的叫浴巾的物事很容易扯下来,而上次贺时屿里面什么都没穿。
现代人沐浴后都喜欢做这等装扮
裴宴目光清冷,看得坦坦荡荡,不见猥琐,以至于贺时屿丝毫没有被人占便宜的感觉。
贺时屿揉着额角,一向镇定的年轻总裁,转身换了衬衫长裤,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贺时屿晚上还有个跨国视频会议,需要打扮正式一些,干脆取了根领带出来,边走边打。
裴宴视线落在他脖子下方,“那是什么”
蓝色暗纹领带在灯光照射下,尤为显眼。
贺时屿动作一滞,看他一眼,喉间溢出轻笑“小孩儿没系过领带”
裴宴眉头微动,眨眼的功夫就将贺时屿手里的领带捏到自己手间,如愿看到贺时屿诧异的眼神,裴宴挑眉,“领带是这么系的”
他力道不算大,却依旧将比他高的贺时屿拽了个踉跄,贺时屿不得不低下头,额前碎发轻轻挠着裴宴的脑门。
月色透过玻璃窗倾泻而入,灯光都变得朦胧。
俩人离得很近,裴宴呼吸很轻,有一搭没一搭地吹在他脸上。
很痒。
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痒得人心里难受。
贺时屿喉头滚了滚,拽着领带后退一步,将领带系好,才哼道“你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拉男人的领带”
裴宴不懂这个王朝的规矩,他手背在身后,后脊挺直,缓缓转身道“我来看追风。”
或许是光线的作用,醒目的红色飞鱼服,衬得他那张过于精致的脸很不真实。他站得很直,无论何时,体态都很好,加上腰细腿长,这般身姿在哪都让人难以忽视。
贺时屿瞥他一眼,仰头喝了口水,才沉声道“追风正在享受西方古典音乐。”
裴宴“”
贺时屿一手插在口袋里,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裴宴跟着他走入后面的一个房间。
这别墅装饰极为奢华,却似乎只住了贺时屿一人。
远远的,裴宴听到一阵悦耳的音乐,与大梁王朝的音乐截然不同,音乐里伴随着很多他没听过的乐器。
贺时屿打开门。
追风正躺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马蹄懒懒放在一侧,眼睛上盖着两片瓜片,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模样陶醉地听着房间里的所谓西方古典音乐。
裴宴闭了闭眼,额头跳得厉害。
追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马,当初蒙古送来这匹烈马,旁人难以驯服,只有他把追风跨于身下,彻底驯服了它
平日追风没少跟着他训练,因而它虽然高大,却不见肥膘,体态尤为健美
谁知只两日功夫,追风肉眼可见地胖了起来,一匹战马竟落得个在这听音乐敷瓜片的地步
堕落太堕落了
这跟抱着手机玩奇迹暖暖,笑得跟傻子似的郝爽有何区别
裴宴隐忍怒火,上去掀开追风眼上的瓜片,却被追风一蹄子扫开。
追风烦躁地用嘴唇咬他手,还从鼻子里发出“吁吁吁”的声响。
裴宴只能把瓜片放了回去,再顺手给他投喂两根胡萝卜。
这一定不是他的马纵然贺时屿对他不满,也不该把怒火迁到一匹马身上。
裴宴“它只是一匹马,你对它做了什么”
贺时屿工作繁忙,平日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养马
马手续不齐全,不能送去马场,而杨阿姨又怕马,不敢靠近,他不得不抽空照顾它一下。
男人照顾动物哪有那么精细
他工作时就给马放音乐放视频,马一旦烦躁就把它扔进游泳池,像马场一样,锻炼马的心肺功能。
还定期让马场管理员给它做腿部按摩。
他很好地贯彻了“效率”二字,把马养得学会欣赏古典音乐,这有什么不对
贺时屿内敛深沉,衣着打扮显贵,别的高楼里住着几百户人家,这里却只有他一户,他居住的地方应该就是窦白说过的“豪宅别墅”,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如此养马。
裴宴默然许久,“追风只是一匹马,你觉得如此做正常吗”
贺时屿回到沙发上,双腿交叠,一贯上位者的姿态。
“不满意我养马的方式,可以把马牵走。”
裴宴一顿,窦白说他们马上就要录制节目了,到时候要很久出不来,且他们几人共住在狭小的公寓内,哪有地方养马
贺时屿颇为满意他的缄默不语,灯光下裴宴眼眉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贺时屿莫名想起那日浴室里,俩人从水中出来,他眼圈发红却抿唇不语的模样。
贺时屿莫名喉咙发干,喝了口水把怪异的感觉压下去,抬头道“有手机吗”
裴宴这才想起来窦白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手机,只是因为没有身份证,买的是临时卡,裴宴还没用过。
贺时屿见状叹息一声,把手机号输入他的手机里,才发现自己是他通讯录里第一个联系人。
贺时屿挑眉,将手机还给裴宴,“下次来看追风,提前给我打电话。”
既然防不住他,不如正大光明让他进来。
裴宴捏着手机失神,真是神奇啊,小小的巴掌大的物事,就可以连通千里。
贺时屿早已从警局得知他没有固定住所,不知裴宴遇到了什么困难,但裴宴目前的处境明显不足以养活追风。马匹和人一样需要正规身份,贺时屿的马场办这些手续倒是方便,他干脆替追风办好。
不告诉他是在顾及男人的自尊心。
次日一早,贺时屿正在吃早餐,一袭西装的保安队队长顶着熬夜留下的黑眼圈,报告道
“昨天我们安排了十二名保镖,日以继夜地站岗巡逻,在我们的通力合作下,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我觉得那偷窥贼应该不敢来了”
贺时屿抹面包酱的手一顿,扯开领带,缓缓开口“他昨晚来了,从九点待到了九点三十五。”
队长
贺时屿“我说你好歹给安保队长留点面子,以后不要偷偷来。”
队长
贺时屿继续抹果酱,“他说他一直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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