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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了自己的女儿好一会儿，郑女士松了口。
“你可以去做练习生，但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林凝安不奇怪她这句话，让对练习生有偏见的人松口就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如果两年没有出道，你就回去安心上学，考医科大学。”
两年啊，林凝安思考了一下，虽然给的时间不长，但是如果参加了那个节目的话，说不定不用两年。
“好。”于是她答应得很爽快，同时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书。
郑女士签得也很爽快，她虽然长相柔弱，但性格却不柔弱。
“看吧，我就说我没听你爸的话。”签完后，郑女士盖上笔帽，同时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那林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出去吃饭了吗”
“好啊，偶妈。”林凝安把合同放进包里，却在触及到另一份合同时停下了手。
“偶妈”她把那份合同抽了出来，“要不再签个名”
这份才是练习生合同。
郑女士笑容凝固在脸上，“怎么还有一份那刚刚的是”
“这份是练习生合同，那份是上节目的家长同意书。”林凝安眨巴眨巴眼，妄图蒙混过关。
“你呀”郑女士摇了摇头，在这份合同上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后不许这样了。”
“好。”林凝安乖乖答应。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林凝安现在面前摆着两份合同，一份电视台的，一份经纪公司的。
经纪公司是林凝安和孙芊芊那天放学后遇到的星探。
有了前车之鉴的两人为了避免第二天经纪公司又跑路，在当即就决定去公司看一下，然后就拿来了合同。
两份合同都拿来是准备软磨硬泡，让郑女士至少签一个，没想到她这么果断，俩都签了。
现在林凝安就在犯愁到底交哪个。
“都交了呗。”孙芊芊在电话那头说。
“万一我上节目火了呢那不大把公司想签我”林凝安已经开始做梦。
“那要是你没火呢”听这语气也知道孙芊芊指定翻了个大白眼。
“101个人呢姐姐，万一人导演不爱你这类型的，不给你镜头咋办你可只有两年时间。”
说得有道理。林凝安点点头，于是在第二天放学后就分别去经纪公司和电视台交了两份合同。
录制在两个月后开始，公司第二天就得去训练，不过林凝安向公司报备了自己将参加roduce101，然后公司决定让她自己先在家训练，每周去公司接受一次老师们的指导，最后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参加比赛。
林凝安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决定十分摸不着头脑。
“参加这个节目的每个公司都有名额限制，如果你现在向节目组报备你签了这家公司，那这家公司就会少一个名额。”拥有内部消息的孙芊芊说。
怪不得，林凝安恍然大悟，三加一当然比三大。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期间林凝安去了八次公司，放学后在舞蹈社更加卖力的练舞，退出了街头公演，还参加了个歌唱比赛，拿到冠军的第三天，她就该收拾东西去参加录制了。
“这个月的读书作业。”林凝安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孙芊芊塞了一本书进她行李箱。
“比赛的时候别忘了看完写感想，也别忘了看书，月考你还得回来参加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孙芊芊一路唠唠叨叨地把她送进电视台，直到工作人员领走她。
“三个小时后开始录制节目，我现在带你去化妆室，化完妆你就去休息室等着开始录制，然后听其他工作人员的话，他们会告诉你该干什么，不要太紧张，按照流程来就行。”
工作人员是位男性，这段话说得极其顺口，仿佛已经重复了无数遍，连一丝卡顿和感情都没有。
“行李箱暂时放在这个房间，”上了三楼后，工作人员推开了一扇门，示意她自己放进去。
林凝安趁此机会看了一下里面，里面放着的东西已经不少了，都是行李箱包裹之类的，看来已经有很多人到了。
“然后，这是化妆间，你进去随便找一个化妆师给你补补妆或者重新化一下，记得先把演出服穿上。”工作人员语速很快，说着又推开了一扇门，长长的语句几乎不带停顿，把她推进去后关上了门。
化妆室坐着的人不少，大多数是和她一个年龄的少女，林凝安被推进来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除了忙碌的两三个化妆师外，其他人都看着林凝安。
不过这种安静没持续多久，五秒钟后又恢复了吵闹，该和同伴说话的和同伴说话，没有同伴的就玩手机，清嗓子为接下来的录制做准备。
林凝安悻悻地摸了下鼻子。
化妆室不是很大，能坐的地方都被坐满了，还有好几个少女直接靠着墙盘腿坐了下来，看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
林凝安最初还想着能找一个坐下来的地方，但在拥挤的房间里数了数人头，林凝安放弃了这个想法。
十多平方的化妆室里挤着15个少女和两个化妆师，还有许多化妆时要用到的桌椅，实在腾不开更多的地方让人坐下了。
看见有新人进来，其中一个化妆师停了手，她走过来。
“需要化什么样的妆”
林凝安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被她涂得脸煞白的女孩子，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这么辛苦欧尼，我自己来就好。”
化妆师也懒得动手，听她这么说就回去了，拿起劣质的粉扑在盒子里拍了几下，不服帖的粉末到处乱飞。
这里的情况实在恶劣，昂贵的，廉价的香水在空气中混成一片，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林凝安憋了许久，最后偷偷地溜出了房间，在卫生间给自己化好妆后又坐了很久，看着时间将近，她才又回到房间。
房间里依然人满为患，许多人同时说话让房间几乎成了菜市场，林凝安扫了一遍屋里的人。
是新面孔，似乎在她在卫生间的时候，这里已经换了一批少女，唯一不变的是忙碌的化妆师和难以言喻的味道。
没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她就找了个角落站着，等到两条腿都酸过几轮后终于又有人来了。
这次不是少女，是个大胡子工作人员，他探进头，问道“好了吗”
问的是化妆师。
化妆师停下手，“好了。”
然后她们一群人就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名牌，带上后又要去下个地方。
要开始录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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