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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尔也会做这样的梦吧
就像是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在梦里的那种梦中梦。
在继身体进入咒灵的空间之后,我的意识进入了更深的领域。
简言之,我昏迷了。
有可能是因为骤然间涌入了太多信息,所以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
也有可能是咒灵的术式作用,使我清醒地进入到了另一层幻境之中。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多出来的这些记忆。
感受着脑内的混乱,我有些头疼。
现在的情况是,虽然记忆是回来了,但是像是打乱的拼图一样杂乱无章。
我需要找到线索,把记忆串起来。像拼拼图一般,一点点组成一副完整的图画。
但总归是有拼好的希望,我很期待。
在这个新一层的梦境里,我会整理清楚自己的记忆吧
夏日的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落到了脸部的皮肤上,有些灼热。
蝉鸣几乎要吵得人震耳欲聋。
微风拂过,吹动了身边的杂草,还有我比杂草还要凌乱的头发。
风将一片树叶吹落到了我的鼻尖,有些痒痒的。
“啊咻。”
我睁开双眼,揉揉鼻尖,一手撑着地面坐起身来。
周围是一片小小的树林,时间大概是某个夏日的午后。
身高恢复了这是我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目光集中到自己的双手上,很明显,已经不是之前像糯米团子那样的小肉手了。
但也绝对谈不上是好看。
皮肤苍白到指尖泛青,指节分明,右手中指的第一个关节以及虎口上覆盖着厚厚的茧。
手背上的皮肤上,靠近静脉的部位,集中分布着酱紫色的密密麻麻针孔的疤痕。
嗯是熟悉的样子没错了。
参考身上蓝白拼接的宽大运动服,可以初步推断自己现在的年龄,应该是初中生阶段。
有一种既新奇又怀念的感觉。
初中,初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我苦恼地抓着头发,费力地翻找着七零八落的记忆,总算拼凑出来了一个大概。
初中之前的记忆渐渐清晰。
我的名字是叶藏。
当然这并不是我最开始的名字啦只是监护人收养我之后,给我改的。
“为什么是叶藏呢”
七岁的我,对于名字这种东西没什么概念,只是有些好奇。
“嘛因为我姓森,然后森林里面当然有叶子了。”
监护人笑了,虽然我感觉到他笑得很敷衍,“然后,你不觉得叶这个姓很好听吗一听就像是小说主人公。”
我“”
谢谢,并不想当小说主人公,以及,这个监护人看起来好像不太靠谱。
“那藏这个字呢”
我不抱什么希望地追问。
“是宝藏的藏啊取这个名字,就意味着你是我的宝藏”
监护人头上冒花花,语气浮夸。
我“”
按理来说应该感动的,可是莫名有些反胃是怎么回事
不过监护人的表现,确实给我带来了一点真实感。
从地狱的火海中逃离出来的我,恍惚地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是监护人偶尔的插科打诨,让我渐渐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走出来了。
名字这种东西,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下来了。
监护人说,换一个新名字,就是和过去告别。
那么我也会有崭新的未来吗
嗯,确实是崭新的未来。
那时的我没意识到“藏”是个多音字以至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名字就没怎么被读对过。
至于之后有人问我“叶藏g,你是不是捉迷藏很厉害”的时候,我已经能摆出一张淡定的扑克脸,忽悠小朋友说
“是的,我的监护人希望我将来成为一个捉迷藏大师,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时,我也没有想到,在几年后,我还真的读到了以“叶藏”作为主人公名字的小说。
有了新的名字之后,监护人带我去上小学了。
但是我却几乎没有在学校里上过课。
理由是,从火海中被救出来之后,我生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没办法一直在学校读书。
所谓生病,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只是小感冒,但是总是反复也让人很困扰。
从打喷嚏到咳的撕心裂肺只需要半天的时间,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发烧。
身体的抗药性也越来越强,退烧药不管用,就必须打针了。
有时候甚至需要数倍成年人的药量。
打针的地方,理所当然地就在监护人家的私立医院。
看着扎在手背上的针时,我偶尔也会想自己会不会越来越傻呢
听说打针会让人慢慢变傻,那几乎要住在儿童病房的我,大概会成为天底下最傻的孩子。
不过发烧太久好像也会变傻,而且是立刻大脑就被烧坏掉的那种。
所以在慢慢变傻和立刻变傻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前者,乖乖打针吃药。
毕竟人们总是恐惧于死亡,却对慢性自杀习以为常
比如说吸烟和熬夜。
我在家时,就经常看见监护人在书房里一边吸烟一边熬夜。
然后我会在书房门口驻足,为他的发际线默哀三秒钟。
在医院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所以我选择看书。
当然不是世界名著,而是儿童文学或者漫画书之类的,虽然说我知道这很幼稚,但是会让人心情变好一点。
有一天,在偶然间,那本以“叶藏”为主人公的书混进了一堆漫画书里面。
第一次看到时我还惊讶了一番,偷偷看完之后,就把它藏到了病床的枕头底下。
很多时候,不只是看书,我也会给来这里打针的小孩朗读书当然都是内容温馨治愈的内容。
渐渐的,我在医院里也变得小有名气。
“多亏了叶藏,我家小孩没那么害怕打针了,真想把叶藏带回家养。”
偶尔会收到大人们这样的评价。
“我家小孩甚至故意把自己弄感冒,就是想来医院打针,真是太苦恼了”
还有的大人这么说不知道她是在打趣还是认真的。
就事论事,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因为我故意感冒,我很抱歉。
不久之后,我又一次见到那个孩子了,他告诉我,他其实是因为不想上学才把自己熬生病的。
上学真的这么可怕吗
我对于校园生活有了更多幻想。
不过我能做的,也只是看着漫画里的孩子们去学校的故事,在心里描摹校园生活的影子。
“叶藏只有在看漫画时,才像孩子呢。”监护人从来不会吝啬于给我买书。
嗯,我好像不知不觉说了好多。
总之,在医院的生活就像白花花的天花板一样,大部分时候都很无聊
除了我偶尔发现,自己吊瓶里的药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大概是被人换掉了。
不过,我并不介意。
监护人应该不会不小心放错药,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的。
如果他愿意,往吊瓶里面灌岩浆都可以。
“你的身体状态好一些了,不会总发烧了。”
十一岁时,监护人摸着我的额头说道,“总是待在医院里不太利于心理健康,我们开学后,就去初中上学吧”
“真的吗”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心情有点小雀跃。
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几乎没去过小学,我还是记住了全班同学的名字,做梦有一天能回去。
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可以去初中,我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就像是美梦成真了一般
但是,梦再怎么样也是梦。
当我意识到一件事时,稍稍抬起的嘴角僵在了脸上,心情突然跌落到了谷底。
“抱歉,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监护人的语气很温和。
“您还需要我的实验数据吗”
我抓紧了白色的被单,指尖染上了苍白的颜色。
“诶你在说什么”
监护人又摆出了一副震惊的模样,装傻充愣。
但是由于我对此无动于衷。
“嗯叶藏果然很聪明啊。”
他收起了夸张的动作,语气却有些怅然。
不,并不是我聪明。
是你根本没想过要跟我隐瞒。
书房的门,监护人从来没有关过,我随时都能进去,研究资料我都能看见。
换掉的药物,也从来没有贴上新的标签来伪装。
他在做什么,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我都看到了,那些资料和实验数据。
通过资料,我知道监护人在为一个组织做事。
至于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我不得而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组织对于生物化学方面的内容有所涉猎。
我在监护人的书房里,也看到过自己的资料。
上面写着,我是个克隆人。
我是组织培育的千千万万克隆人中的一个。
像我一样的克隆人有很多,都被关在组织的基地里。
这些克隆人对于基地来说是有研究价值的。
就如同监护人拿我试药那样,组织对那些克隆人们进行着比那还要残酷的实验。
相比起来,在外界的我太幸运了。
基地里,像“亲生母亲”那样的人也很多,她们作为孕育克隆人的容器,毫无尊严地存在着。
所以在十多年前,她拼尽性命逃了出来。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那肯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我是她痛苦经历的证据,也是她的拖油瓶。
只不过她没有杀死我,而是把我卖到了一户人家手里。
也就是养父母家。
在那之后,由于“养母”囚禁我的行为,我从来没有在外界露过面,所以那个不知名组织的人没有查到过我的存在。
直到在我七岁时,监护人才在无意间找到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监护人没把我和那些克隆人一样关进基地,而是放在身边,但是理由并不重要。
我只需要知道,监护人随时可能把我关起来。
让我看到这些资料,其实是监护人对我的威胁
「不要把组织的事告诉外界,也不要试图反抗,否则会被关起来。」
不过,监护人自己可能都没想到,在看过资料之后,我反而有了些安全感。
因为我知道了,他并不是无缘无故地选择救我。
我害怕没有缘由的善意,因为那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难以捉摸,像流星一般稍纵即逝。
如果他可以无缘无故地救我,那么也就能无缘无故地离我而去。
既然是出于利益,那我就安心了。
这说明,只要自己还有研究价值,他就一定不会抛弃我
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生命里,唯一用火光照亮过这个世界的人,唯一让我感受到温暖的人。
很可悲吧
即使知道他的善意掺杂着利益成分,我也甘之如饴。
而现在,监护人不需要我在医院的实验资料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不需要我这个人了呢
我,真的不想再被抛弃了。
“所以,可以回答我,您是不需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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