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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吼做事利索,不过眨眼的功夫架子便都搭好了。
又见一些植株似不是很强健,又细心的用绳子将植株固定在了竹竿子上,这样即使风雨来了,也不会因此断了根茎。
赵吼不允许他插手,程宴平在一旁待的有些无聊,便顺着田埂溜达了起来。
这一大片都是菜地。
远处的坡上郁郁葱葱的爬满了绿叶,藤蔓上布满了细小的刺一样的东西,摸上去有些扎手,叶子边缘也是锯齿状,绿叶间有稀疏的几朵即将凋零的黄花,也有花落了的,于藤蔓间悬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果实。
果实颜色翠绿,皮厚。
他像是探险寻宝似的,寻到了个大宝贝,站起身来对着远处的赵吼大喊道“师傅,我找到南瓜了”
远处是水田漠漠,偶有鹭鸶停在田里觅食,近处是程宴平那张因为过度兴奋而涨红的脸,他的手里拿着一朵野花,不停的挥着,眉眼弯弯,有细碎的日光自他的身后照来,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拢在一片柔和里。
赵吼心下似是漏跳了一拍,只瞧了一眼,便匆匆的埋头继续干活。
程宴平悻悻的,继续他的寻宝之旅。
赵吼干完活后,凝神看着天边的堆积的云,又见燕子低飞,便知这一两日定会下雨,于是冲着程宴平的方向喊了一声。
“我回去挑些粪水来浇菜,你就在这不要走远了”
他的嗓音低沉,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这一喊直入滚滚的天雷从天边滚落而来,吓的程宴平一脚踩空,险些跌进了一旁的小沟里。
程宴平站直了身子,回头一望见男人已经往回走了,他人高腿长,步子又大,不过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他自顾的辨认着菜地里的蔬菜,有不认识的便暗暗记下,打算一会儿去问赵吼。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程宴平就见赵吼挑着粪桶来了。
只片刻不见人,他热情的迎了上去,谁知刚跑到近前,就被一阵臭味给熏到了,他捂着鼻子跑远了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师傅,你挑这些来做什么”
赵吼倒是面色如常,反正自打认识他以来,程宴平就未在他的面上看过其他的表情。
“给菜施肥”
闻言,程宴平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好半晌才直起腰来,他不敢回身去望,一想到平日里吃的香喷喷的饭菜都是粪水浇灌出来的,他就是一阵反胃。
赵吼见他如此,忍不住揶揄道“晚饭还吃得下吗”
程宴平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吃得下,我为什么吃不下”
这话像是反问,又像是自问,他为什么吃不下啊古往今来人人都吃得,怎的到他就吃不下了况且这些粪水都钻进菜地里了,跟菜又没有关系。
菜地里气味着实有些难闻,程宴平虽有心跟赵吼较劲,可到底没忍住,坚持了一小会儿,就朝镇子的方向跑了去。
龙门镇安全,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话。
他来的那一年,有路过的商队,见着镇上有几个妇人长的不错,便起了坏心思。可他们哪里晓得龙门镇的妇人跟其他地方的妇人不一样,旁的地方的妇人若是遇到坏人调戏,也就只能哭哭啼啼的将满腹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可这里是龙门镇。
赵吼记得很清楚,他被外头的动静吵醒后,一打开院门就见街上火把的光亮几欲将夜色照的如白昼一般,而那几个欲行不轨之事的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很是狼狈。
后来还是镇长出来,他眯着眼睛笑道“下手都注意着些,别将人打死就行了,等明儿天一亮带他们去见官。”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了龙门镇人的团结。
程宴平跑了老大一截了,可还觉得有怪味,又往回走了一段,刚好走到先头路过的那对打油菜的夫妻处,这会子估摸着菜籽已经打干净了,两人正把秸秆往边上挪,用绳子捆好,放在牛车上。
这些活两人干起来着实有些手忙脚乱,程宴平见了忙上前去帮忙。
农妇长的黑黑的,身材敦厚,笑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小后生,谢谢你啊。”有了程宴平帮忙拽绳子,她干起活来也松快些。
眼见牛车满了,她家男人赶着车将秸秆往家拉。
农妇则拿着扫把开始将菜籽往一处拢,“赵猎户这人吧,虽平日里冷冷的,可心肠好,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我瞧着他是个会疼人的。”
“没有,我们没有”
程宴平慌忙解释着,可落在农妇的眼里却像是新婚燕尔的害羞罢了,她笑着道“啥没有呢,这都睡在一块了,还能不成事”
程宴平没想到农妇说话会是这么直白。
简直就是虎狼之词。
成事
成的哪门子事啊
农妇见程宴平小脸红扑扑的,跟抹了胭脂似的,便又道“小后生你生的白净好看,这小脸一掐都能掐出水来,我见了都动心,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赵猎户那个大老粗还能不动心”
她说着拿肩撞了下程宴平。
奈何程宴平又高又瘦,底盘不稳,险些被撞倒了。
农妇哈哈大笑了起来,“瞧瞧,这么容易就被推倒了,要是赵猎户还没得手,那还是不是男人了”
程宴平哂笑了两声,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回了家。
乖乖。
镇子上的人怎么都开放啊
房中的私密之事怎好宣之于口呢
他背靠着院门,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又想起了在小苍山那回,他躺在赵吼的怀里,男人的手臂上肌肉隆起,触手坚硬无比。
他心慌的厉害,忙跑到井边,洗了脸这才稍稍好了些。
隔壁正在屋顶上修葺房子的工匠,将这一切瞧得清楚,大声问道“东家这是怎么了”
程宴平被这一声吓的不轻,只捂着心口道“没事,没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了。
大团的火烧云堆在天边,层层叠叠的像是宫装的裙裾,赵吼挑着粪桶自远处走来,人还没至,程宴平便知道他回来了,因为味道实在太重了。
他拦在厨房前。
“师傅,我现在还不饿,你要不要先洗了澡再做饭”
赵吼将粪桶放好后,抬手闻了闻手臂上的味道,除了有些汗味,并无其他的啊,可一想到程宴平那一脸戒备的样子,他便佯装着什么也没听见,自顾要去井边洗田螺。
程宴平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端起了木盆就藏到了身后,动作不可谓不快。
“洗澡”
瞧那架势,若是他不先洗澡,只怕今晚大家都得饿着肚子入睡了。
赵吼只得从善如流,开始脱衣裳,刚脱了上衣,就听到程宴平叫了一声,他回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疑惑。
“你叫什么”
天刚擦黑,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夜色勾出了他健硕的身形,程宴平只瞧了一眼,便端着田螺一溜烟的跑到了厨房。
他藏在厨房里,大口的喘着气。
“没,没什么”
说话的功夫已经传来了水声,程宴平又想起晚上两人要同床而眠,于是贴着墙摸黑回了房间,取了他平日里用的香胰子。
可如何送过去又成了问题。
男人正在洗澡,全身。
他就这么跑去会不会不大好可是他知道赵吼洗澡向来很快,若是再耽搁,只怕他就要洗好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一路摸了过去。
好在院子里没有其他遮挡物,程宴平一路倒是走的顺畅,就在水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掌心里忽的触碰到了滚烫而坚硬的肌肉。
赵吼“”
他原本正在洗着澡,谁知一双柔软的手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目不能视,其他的感官就愈发的清晰了。
灼热的温度顺着掌心直往他体内钻,他胡乱的摸了两下,找到了赵吼的手臂,然后顺着手臂一直往下,找到了他的手,将手中的香胰子放在他的手中。
“用这个洗。”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跟后头有公鸡在追着他似的。
做完这一切,程宴平的一颗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缓了好久,直到赵吼洗完澡走进来,他挺秀的鼻子微微皱了皱。
是淡淡的香胰子味。
赵吼拿了剪刀,将田螺端到跟前,然后坐在小马扎上开始剪螺尾,丝毫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如此一来,程宴平又觉得是自己个太小题大做了,大家同为男人,况先前又出了那样的事,还有何好害羞的
“师傅,要不要先烧饭”
程宴平的手又软又凉,贴在他的肌肤上带起了一股异样的燥热,他虽然看起来如常,可心思却不知早已飞到哪儿去了,闻言又起身去淘米下锅。
等处理好所有田螺后,他想着程宴平不能吃辣,便放弃了做香辣田螺,改为酱爆田螺,多放些黄酒和醋去腥,葱姜蒜并八角等调料也放的够多。
从菜地回来的时候,又见韭菜长的好,便割了一把。
他将韭菜切段,做了个韭菜炒鸡蛋,余下的一点,等酱爆田螺烧好的时候,洒在了上头,一时间韭菜的香味并田螺的鲜味一道被勾了出来。
韭菜茶鸡蛋,酱爆田螺。
就着两道菜,程宴平吃的肚皮滚圆,他摸着肚子道“师傅,我都快要被你喂成个大胖子了。”
赵吼瞥了一眼他平坦的小腹。
哪里就胖了。
程宴平端着碗筷去井边洗刷,“师傅,为什么你吃田螺那么快,一吸就是将田螺肉给吸出来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学着赵吼吃田螺的样子,可是吸的腮帮子都疼了,愣是没有成功。
赵吼也不知其中窍门,只觉是天生,就像是有人长的高,有人长的矮,有人胖,有人瘦是一样的。
“多吃几次你就会了。”
他不想给程宴平泼冷水,只丢下个熟能生巧的借口。
晚上,程宴平洗了澡,上了床。
可总觉后背有些痒,偏自己又够不着,只挨着赵吼蹭来蹭去,跟个跳蚤似的,没个安静的时候。
“你做什么”
赵吼被他扭动的身躯给蹭的全身跟火烧似的,连音调都高了几分。
程宴平委屈的看着他,半晌才道“师傅,我后背痒,你替我挠挠,行吗”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有着水亮的光。
赵吼伸出了手,“哪里”
程宴平满足似的喟叹了一声。
“唉,对,再往下一些”
“师傅你稍微使点劲嘛”
“舒服”
少倾,身边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程宴平倒是睡着了,可他却热的慌,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合了眼。
他做了个梦。
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吃田螺,我是吸不出来蠢笨如我,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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