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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把蛋黄和蛋清分离,慢一点哎呀,小秦,你看你。”宁淑瞧着第三次把蛋黄戳破的秦郁之,忍不住嘲笑他,“难怪手这么漂亮,根本十指不沾阳春水嘛”
“秦先生这是艺术家的手,当然不是用来做饭的啦。”旁边的张阿姨替他打圆场,“还是我来吧,秦先生去休息好了。”
“那不行,小秦说好要陪我做蛋糕的。”宁淑不同意,“这段时间天天不见人,不能放过他。”
“太太您不是去看了秦先生的话剧了吗,演得真好哩秦先生,太太都看哭啦。”
秦郁之笑了笑,拿起了第四颗鸡蛋,“张阿姨,我再试试。”
“那晚上得再加一个炒鸡蛋了”
唐宗岭换好衣服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刚刚在卫生间对他张牙舞爪的青年,此刻正穿着围裙,安安静静地站在他母亲的旁边做蛋糕。
头发照例扎起来,只有斜长的刘海从颊边垂下,衬得脸庞愈发清纯秀美,他垂着头和母亲说话,天鹅般的脖颈白皙修长,让人很想握在手里亲一亲。乳白色半高领毛衣,碎花围裙勾勒的纤细腰肢,袖子挽起露出的一截手腕唐宗岭难以想象有什么场景会比此刻更温柔,多日的郁结一下子就散了。
宁淑看到了他,对他招了招手,“宗岭。”
青年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忙手里的活。
“我在教小秦做蛋糕呢,庆祝他演出顺利完成。”宁淑说完,小声告诉他,“但是小秦有点笨哦。”
唐宗岭看到青年的脸颊鼓了一下。
可爱。
“怎么突然想起来自己动手,您最近对厨艺感兴趣”男人解开袖口挽起衬衫,好像是打算帮忙。
“那你去帮小秦分离蛋黄和蛋清,只要蛋黄”宁淑指挥他,“做甜品很有意思嘛,正好马上遥遥结婚纪念,我亲自做一个蛋糕送给她不是很好吗。”
秦郁之把第六个还没来得及祸害的鸡蛋丢给他,去旁边和面了。一边和还一边偷瞄他,大约是不服气,想要看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笨,好找点安慰。
做甜品有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想从后面把某人紧紧抱住,一丝缝隙不留,让他穿着围裙被按在流理台上,手从宽松的毛衣下摆摸进去,欺负得他浑身颤栗,眼尾绯红。
脑海里的列车已经驶向了城市边际,唐宗岭面不改色,干净利落地把一个蛋黄分进了容器。
旁边的人开始重重地捣面糊,咣当响。
“下个月严震生日,又是结婚周年,严家肯定会大办一场,你记得提前把礼物备好。”宁淑还在和他说话,“还有你那个外甥,多提点提点他,他大哥毕竟已经去世了,该做什么心里得有数。”
“知道了。”唐宗岭语气淡淡,扫了一眼旁边的秦郁之,青年皱眉盯着手里被搅合过度的面糊,好像并未在意他们的对话,“不过他年纪太小,做事没有定性,需要好好磨练几年。”
宁淑应了声,语气一转“小秦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吧。”
秦郁之犹豫地望着她。
“我想向你介绍我的女儿,她也是一名音乐家,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佣人说有电话过来,宁淑抛下一句“就这么说好了”便去接电话了,厨房里只剩下了唐宗岭和秦郁之。男人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刚摘的梨和水果刀,“其实你不想去可以拒绝,那种场合不适合你。”
这话不像唐宗岭能说出来的,秦郁之很惊奇地看向对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灵动闪烁,任谁看了都难免心旌摇荡。
“我也会很忙,没法照顾你。”男人笑了笑,语气里有几分无奈,“不过我这么一说,你应该就会去了”
不好意思拒绝母亲的要求,连进厨房这种最讨厌的事都愿意做,就连对宁崇枫都挺有耐心,唯独遇上他没完没了地炸毛。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唐突了,但是后来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了。”唐宗岭把梨削好,切块,水果刀拿走不让他碰,“为什么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秦郁抿了抿唇,垂下眼帘不说话。
唐宗岭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既然有空,明天来一趟办公室,有事情和你说。”
汇报演出是表演系学生每学期最重要的任务,表演全部结束,秦郁之自然就闲了下来。程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本子,他就继续去酒店打工,唐宗岭那边也没有再推辞的理由,毕竟他还欠着对方三百多万呢。
唐宗岭推门进来的时候,秦郁之正在摆弄他办公室多出来的一台唱片机,里面放着柴可夫斯基的f小调第四交响曲,青年起初只是站着静静地听,等到一段弦乐进来的时候,他便抬起双手,模拟出了演奏小提琴的样子。
双眸半阖,脑袋微微向左边低垂,他的手腕来回抛滑,手指规律地颤动,跃动在半空的指尖晶莹剔透,仿佛聚着光,整个人都流光溢彩动作和唱片机里的曲调完美融合,就好像那优美的音乐真的出自他手。
唐宗岭站在原地很久,直到青年发现了他的存在,眼底的怀念和悲伤散去,像是一缕墨水不着痕迹地被冲淡,顷刻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
秦郁之放下手,不高兴地努嘴“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得,秦总又来了。
唐宗岭从善如流地道了一句抱歉,走到他身边,“喜欢吗上次去意大利给你买的。”
“给我买的”
“之前不是说有礼物要送你。”男人靠在桌边看着他,语气幽幽,“但你忙着和某个蠢蛋谈情说爱,不肯来。”
“”那特么是你外甥,以及,“我什么时候和他谈情说爱了”
“那看来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咯”唐宗岭勾了勾唇角,早有预料似的,“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
秦郁之冷笑。
男人也没再说什么,让他把后面桌子上的文件拿过来,“这是我亲自给你拟的新合同,你看看。”
“大三了,你周围同学不少都签约了吧不用我说,你知道最好的经纪公司是哪家,现在我再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合同。”唐宗岭说,“这一次你应该会满意。”
翻开合同之前,秦郁之是不服气的,但是随后他却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对方说得不错,班里条件好的同学最近都在陆续签约,毕竟已经大三了,这一次的话剧汇演非但是期末作业,也是给经纪公司和各大剧组的敲门砖。星绮是国内最大的经纪公司,背靠天晟传媒,影视等各方面的资源其他公司都难以匹敌,近年来所有大火的小花小生全部出于此,除了专门打造歌手的世纪皇音外没有竞争对手,对表演专业的学生来说绝对是最优选择。相应的,星绮门槛也很高,他们这一届除他之外签约成功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齐铭。
然而无论是星绮或者天晟传媒都是唐宗岭名下的资产,这也是秦郁之当初执意解约的重要原因。那时候不知道有亲密值一回事,也没想到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和对方说话,如果现在再让他考虑,可能就未必非解约不可了。
身为话剧的主演,他接到的橄榄枝当然不比别人少,但秦郁之一直在犹豫。完成任务的时候他见过不少娱乐圈里的弯弯绕绕,虽然这次的话剧让他认识到对演戏的兴趣和天赋,但他只想把这当成一份普通工作,不想被公司束缚着去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简单来说,红不红无所谓,演得开心、能赚到钱就足够了。
可事实上就是,即便他条件数一数二,没有公司的帮助,也拿不到很好的剧本。
他最近一直在烦扰这件事,唐宗岭的合同则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合同里写到,公司会给他安排最好的经纪人,最好的影视资源,但是接或不接全凭他自己心愿,对他没有任何业绩要求。除此之外不限制人身自由,不控制社交媒体,抽成只要百分之十,之前的违约金也一同免去。
唯一的点就在于这份合约长达七年,比星绮一般的约要长一些。
七年,是秦郁之完成任务总共用的时间,按照原来的时间线,七年之后他应该是唐宗岭深情又乖巧的小情人。秦郁之不知道对方打的主意,他只是不太愿意把自己和唐宗岭绑在一块儿,即便这份合同确实无可挑剔。
“我要考虑考虑。”他沉吟片刻,认真道。
“可以。”
唐宗岭好说话得离谱,他难免又提防起来了,“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记得,之前说过要追求你。”男人望着他,耸了耸肩,“既然你还没有答应宁崇枫,我为什么不能做一些博得你欢心的事呢”
“和你外甥争,要不要脸。”秦郁之偷偷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合上合同想收起来,结果纸页太锋利,一不小心在手指上划了一下,“嘶”
唐宗岭皱眉。
秦郁之不想给他看,但是男人强行把手拽了过去。他的皮肤很薄很透,手背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左手中指的侧面则多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痕,不严重,但出现在这样漂亮的手指上仍旧让人心一揪。
“笨手笨脚。”唐宗岭让秘书送了两根碘伏棉签进来,忍不住训他,“上次不会削皮还敢用水果刀,现在拿个合同都能把手划伤,亏你还是个弹钢琴的。”
唐宗岭都已经做好青年气呼呼顶嘴的准备了,意外的,秦郁之一声没吭,只是低着头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掉,避免沾上碘伏。
唐宗岭问他戒指是谁送的。
秦郁之把戒指扣上颈间项链的锁扣,语气淡淡,“自己买的。”
唐宗岭眼神一黯,没有再追问。事实上,他注意到这个戒指很久了,白金条戒的设计简单大方,但是中间嵌着的蓝钻很别致。重生之前秦郁之就一直戴着,要么挂脖子上要么戴手上,非常宝贝。
“我看你刚刚还在幻想自己是个小提琴家”
中指上的伤口很浅,一会儿就没再流血了。唐宗岭给他消完毒就作罢,然而青年还在发呆,被捏着指关节揉好几下都没有反应。他眯了眯眼,索性在这人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就在他戴戒指的位置。
湿热的吐息突然喷上最致命的无名指,像毒蛇的芯子,秦郁之浑身一僵,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不重,但是清清脆脆的声音“啪”,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回过神,退开一步,“抱歉。”
唐宗岭眼眸黑沉地盯着他,薄唇紧抿,周身的气势夹杂上了冷肃的寒冰,风雨欲来一般慑人。
片刻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秦郁之按着无名指垂下头,眼睫胡乱颤动,许久才恢复平静。
“首席的一根手指换你们一条性命如何我很仁慈吧哈哈哈哈哈”
“”
音乐厅的灯光刺眼,叫人头晕目眩,脑海里闪过一张张惊恐又暗藏期盼的脸庞,最后是男人斩钉截铁的声音
“你休想。”
忽然枪声四起,眼前血雾弥漫。
秦郁之从噩梦中惊醒,满头都是汗,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房间很暗,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哪儿,直到男人靠过来,手背贴上他布满汗水的额头。
“别闹。”唐宗岭见他醒了,以为又要撒气,赶紧捉住他的手腕塞进被子里,“你有点发热。”
他拿过床头的退烧药和水杯,手伸过去托起人的后背,“把药吃了再睡一会儿。”
秦郁之瞄了对方一眼,慢吞吞地张嘴咽下药片,然后又被喂着喝了大半杯水。
刚刚唐宗岭走后他坐在沙发上听音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应该是男人把他抱进来的。
唐宗岭放下杯子让他躺回去,正要起身,却发觉衣角一坠。
青年躺在柔软的枕头里,碎发遮着脸看不清神色,只伸出了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攥着他的西装下摆。
“怎么了”
“”心跳平复了一些,秦郁之松开了手,声音微微有些哑,“没什么。”
唐宗岭重新坐了下来,见他闭着眼,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异常,“我待会儿还有生意要谈,宋特助在外面,有事可以喊他。”
秦郁之冷漠背过身“不需要。”发现枕边多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他没多想,顺手抓进怀里抱住。
“抱枕也是给你准备的,喜欢吗”唐宗岭提了一句。这人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抱东西,跟个小孩一样,重生前休息室就为他放了个抱枕,这个则是前不久刚买回来的。
秦郁之睁开眼,对着朦胧光线瞧了一眼怀里的鲸鱼抱枕,神色古怪,好半天才慢慢趴回去。
把他颊边汗湿的碎发拨开,屈指蹭蹭绯红绵软的脸蛋,又捏捏耳朵,秦郁之始终闭着眼没动弹,男人不由笑了,“平时也这么乖多好。”
他不耐烦地皱眉,抓紧手里的抱枕,“要滚赶紧滚。”
确实到时间了,唐宗岭起身给他掖好被角,关掉床头的灯,离开了休息室。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呼吸,秦郁之缓缓睁开眼,手掌贴上脸颊,轻轻抚了抚。
闭上眼又睡了个把小时,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满血复活了。总裁休息室什么都有,包括淋浴和干净的衣服,秦郁之冲了澡出来,一看时间刚好下班点,心情愉悦地打算先吃顿好吃的再去打工。
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茶几上的合同,他撅了撅嘴,把它仔细收进书包里。
推开办公室的门,外面的秘书处有些嘈杂,和平时的井然有序大不相同。
宋特助也在。
“秦先生。”宋特助看到了他,停下了和秘书的交流走过来,“总裁晚上有一笔生意要谈,没法亲自送您,司机就在楼下,您想去哪告诉他就可以了。”
“嗯。”唐宗岭这波以德报怨弄得他很不自在,秦郁之捋了捋鬓角,“我要去汉密尔顿。”
“好的。”
走到电梯口按按钮之前,他想了想,偏头多问了一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啊,秦先生不用担心,只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我听你们说缺一个翻译”他捏着脖子上的戒指把玩,脑海中兑换掉100亲密值,“我应该可以帮忙。”
唐宗岭有些错乱一个上午扇了他一巴掌,下午缩在床上像只小病猫的青年,现在居然穿着修身西装,戴着细框眼镜,有模有样地站在他面前要给他当翻译。
“你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德语比我更流利的下属。”秦郁之一抬下巴,非常自信,“我一晚上弹琴的工资2000,双倍付给我。”
男人看着他不语,片刻后伸手过来,手指贴在耳后摸了下脉搏。
因为是很重要的生意,今天的唐宗岭穿得非常正式,精良剪裁的西装面料奢华,衬得人成熟而英俊,袖口和领带上的蓝宝石更是精致,他贴过来的时候,秦郁之还嗅到了隐蔽的木质香水味。
好特么一个衣冠禽兽。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他偏开脑袋,“没烧了。”
“身体倒是不错。”唐宗岭轻笑了一声,领着他往包厢里走,“有没有吃点东西垫肚子一会儿你可能吃不了什么。”
“吃了。”翻译在桌上最好不要吃东西,基本职业素养他还是知道的。
走着,唐宗岭的脚步停了下来,迎面遇上了一个熟人。
“张副总。”
男子大约四五十的年纪,说不上相貌堂堂,但十分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久居上位的人。
对方也客气地与他打招呼,“唐总来这里谈生意”
“是,张副总呢”
“我只是来和朋友吃饭。”
唐宗岭不愿多谈,笑了笑,“替我和严总问好,不知道他最近有什么喜好,我好提前准备。”
“夫人喜欢的严总应当就喜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分开,期间秦郁之一直目不斜视地安静站在一边,直到唐宗岭喊他,低声给他介绍,“刚刚那是严震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你应该知道严震是谁”
知道啊,宁崇枫的父亲,你的姐夫嘛。而且他还知道秦郁之扫了他一眼,“干嘛告诉我这个。”
“你迟早都会认识的。”唐宗岭说。
“二少爷久等了。”
包厢内,张渊对着男子微微欠身,“刚刚在走廊上遇见了唐宗岭,所以迟了一些。”
对面的男子很年轻,坐姿却格外端正,俊美的面容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肃,双眸幽暗“他有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
男子颔首,示意对方落座。
张渊方才松了一口气,和这位少爷上次见面时对方不过七八岁,大约是十几年在军营里真刀真枪的历练,现在的男子压迫感十足,而且还不像年轻雄狼那样锐利,反而出奇地沉稳,叫他这种常年在严震身边伴君如伴虎的人都有些琢磨不透。
不过真的交谈起来还比较顺利,只不过对方多问了一句,唐宗岭身边跟着什么人。
“那位宋特助。”张渊回忆了一下,说“和一位我没见过的,长得很漂亮的先生。”
严骁抬眸望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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