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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书和赵世炎相视一笑,默契的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邵飘萍先生”
林墨书道“邵飘萍先生是京报的社长,又是我们北大的新闻研究会导师,看在北大和北大学生的面上,先生肯定会同意的。至于,让谁去说呢”林墨书眼神飘向了邓中夏。
赵世炎立即接上林墨书的意思,揽过邓中夏的肩膀说“当然是邓中夏同学去说这个请求了,邵飘萍先生是国民社的新闻顾问,他又是国民社的主要干事。”
在一片掌声和声声拜托声中,邓中夏一脸懵懂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有包子和油饼没有”李守常的先生突然在门外响起。
众人再次纷纷转头看过去,见李守常站在门口,连忙鞠躬行礼道“守常先生好”
胡适之把最后一口油饼塞嘴里,鼓掌欢迎道“同学们,你们第二单生意来了啊。”
李守常走过来“适之,你也是来买早点的”
胡适之摇头“我不是来买早点的,我是他们的义务宣传员。”
胡适之笑着“守常先生,今天是我们俭洁食堂第一天开张,怎么给我们捧捧场呢”
“我来这儿就是捧场来的”李守常一壁说,一壁往灶台方向移步过去,看着整齐冒着热气的厨房,他忍不住笑着夸奖道“哎呦,这地方弄的真不错,好好好。”
李守常朝正在忙着炸油饼的陈延年道“延年,一个油饼一碗粥。”
陈延年招呼道“好勒,先生请坐。”
陈延年朝孟慧大喊道“一个油饼一碗粥”
“好勒”
胡适之对忙着装盘的孟慧摆手道“一个油饼一碗粥不够啊”,他转头看着在赵世炎和邓中夏林墨书那桌入座的李守常打趣说“你们看,守常先生那么大个儿,必须三个油饼三碗粥。”
李守常急忙阻拦“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吃了几个油饼了”
胡适之嘿嘿笑了笑“我有家规,我不能在外面吃早点。”
“没带钱吧。”李守常委婉的戳破胡适之的话。
原来是家里夫人没给他身上装钱,赵世炎掩嘴偷笑,冲着邓中夏挑眉示意,邓中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胡适之摸了摸裤兜,笑了两声,表示囊中羞涩。
李守常道“延年,三个油饼,三碗粥,我和适之先生在这吃了。”
胡适之急忙摇头“不行,家规就是家规,我不能破啊。这样吧,我明天早上给你冬秀婶子说,别做早餐了,我们两一块来俭洁食堂吃早点,怎么样”
陈延年点头“好啊”,孟慧站在他身旁,也点着脑袋,小声道“好啊”
胡适之朝着正在和赵世炎邓中夏说话的李守常招了招手“我走了啊,守常兄。”
傅斯年也连忙起身“老郭,我明天还来啊。”
郭钦光道“给你记账了啊。”
“挂账,挂账。”傅斯年从桌上的篮子里顺了一个油饼拿在手里,边吃边跟上了胡适之的脚步。
俞秀松看见他这动作,笑着吐槽道“这胖子还真能吃。”
李守常吃了几口油饼,喝了几口粥,叫了延年到身边来,从兜里掏出十个大洋放在桌上“这有十个大洋,押在你们这儿,以后我天天来你们这儿吃早点。”
陈延年听林墨书提起过李守常的为人,知道他把自己的工资都资助贫困生和救济附近穷苦百姓去了,自己家里也过得困难,他急忙拒绝“这不合适,先生,您的钱都救济穷人了。”
孟慧站在灶台前,看了一眼陈延年,也道“守常先生,延年同志说的对,这不合适。”
李守常道“别听他们瞎说,我们蔡校长其实每个月扣下三十大洋直接给我夫人送过去,所以我这儿也没什么顾虑,你们也别有什么想法。”
陈延年看着桌上那钱,仍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收。林墨书见状,站起来,径直的走到陈延年的身边,拿起桌上的钱,拉过陈延年的手放在他手心里“守常先生的,你尽管听就是了,这是先生的心意。”
陈延年凝着林墨书,他笑了笑,这才点头应下,握着钱,朝着李守常深深鞠躬“谢谢先生”
他转过身朝着其他人,举起手里的钱“同志们,第一单正式的生意,十个大洋。”
众人欢呼,鼓掌,高兴的叫好,连连恭敬的向李守常道谢。
送走了李守常和赵世炎、邓中夏之后,过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一个顾客登上门。
大家等了很久,心里又焦急又难受,都坐下来耷拉着脸,垂头丧气。
陶玄坐等无聊,站起来拿着抹布擦着桌子,易群先坐在旁边看着心里更烦,她抱怨道“哎呦,别擦了,这桌子擦的跟镜子一样,这一个客人也没有,你擦他干嘛呀”
施存统端着一盘油饼从厨房走出来,放在桌上“怎么回事啊这一个油饼都卖不出去。”
俞秀松站起来冲还在炸油饼和陈延年和林墨书说“别炸了,一个客人都没有,炸了也是浪费。”
施存统不服气道“不是,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扎耳朵呢什么叫浪费呀这饼卖不出去,就是你们招揽有问题。”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火星,一下子就点燃了炸药桶,众人纷纷站起来朝着施存统围过来,反驳他的话。
易群先“那我还说你,你技术有问题。”
施存统“我技术有什么问题适之先生还夸我做的饼好吃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陈延年看了看林墨书,示意她就待在厨房里不要出去,他出去调解。
陈延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陈仲甫就直晃晃的走了进来,林墨书最先看见,心里虽然疑惑他怎么来了家里不是做了早饭吗但是见他已经来了,其他人还在各执己见的争吵,急忙大喊一声“仲甫先生”提醒他们。
众人见陈仲甫来了,也就噤了声,连忙转头朝陈仲甫行礼“仲甫先生好”
陈延年扭头一看到陈仲甫,脸色顿时就变了,他耷拉着脸,在其他人都围到陈仲甫身边时,拉着陈乔年的手快步走回厨房,站在林墨书身边继续拿着长筷子炸着油饼。
陈仲甫被他们一群人簇拥下,在院里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欣然落了座,孟慧弯着腰,低头恭敬的轻柔问道“仲甫先生,您还没吃早饭吧”
陈仲甫微微摇头“没吃,没吃。”
郭钦光急忙问道“先生,您想吃什么”
陈仲甫问“你们这有什么呀”
陈延年一听,陈仲甫要在这儿吃早饭,冷不丁的出声拒绝“不卖”
林墨书拉了拉陈延年的衣袖“延年”
陈延年“不需要同情”
易群先侧过头,回眸瞪着陈延年说“陈延年,这是我们大伙的生意,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郭钦光抿抿嘴,笑着岔开话题“仲甫先生,您别见笑啊,我给您介绍一下,我们这儿有粥,包子,油饼,还有豆浆。而且豆浆还是我早上起来现磨的。”
陈仲甫“一碗豆浆,一个油饼。”
一碗豆浆一个油饼林墨书微微蹙了蹙眉,看着陈仲甫的背影满是疑惑,想着他平时在家时的饭量,一碗豆浆一个豆饼就够他吃了他什么时候饭量这么小了
何孟雄眼睛咕噜一转,为了能多挣些钱,立即搬出了李守常举例,向陈仲甫说“今天早上守常先生来过了,他一个人就点了三张油饼,三碗豆浆。”
陈仲甫“他吃这么多啊,那就给我来两张油饼,一碗豆浆。”
陶玄和孟慧一听,赶忙走进厨房,给陈仲甫端去油饼和豆浆,众人也就各自从陈仲甫身旁散去,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各自忙活。
吃着吃着,陈仲甫忽然觉察到不对劲,他往自己身上四处摸了摸,又掏了掏裤兜,心虚的回头看了看陈延年。
林墨书正在和陈乔年晾干油饼上多余的油,忽然就看到陈延年放下长筷子,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走出去,给一棵早已枯萎的老树桩浇水,边浇还边对其他人大声说“同志们,我们俭洁食堂今天第一天开业,虽然是小本买卖,但是,第一,我们不接受别人的同情,第二,不允许赊账。”
正在磨台磨豆子的郭钦光急忙道“那傅斯年早上起来可是刚挂了账啊。”
陈延年“傅斯年是学生,从今往后,除了学生谁都不能赊账。”
陈延年看着郭钦光“你给盯紧了啊,今天要是吃饭不给钱,千万别让他出这个门,要坚决抵制吃白食。”
被陈延年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明白过来,陈仲甫出门没带钱被陈延年发现了,陈延年在这儿借题发挥,故意找茬呢。
陈仲甫面上过不去,气的撂下筷子,站起来,看着早已走回厨房在炸油饼的陈延年,质问“说谁呢什么吃白食的含沙射影的。”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还含有几分微妙的气息。高君曼和林墨书时常来院里帮忙送吃送喝,一来二去,他们也都知道陈延年和陈乔年是陈仲甫的儿子,也知道他们父子关系并不好。这会子,两父子在这明里暗里斗气,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插话。
陈延年笑笑,装模作样的反问“您怎么吃着吃着还急眼了呢您没带钱啊”
“啊,我我我,我走得急,我忘了。”陈仲甫心虚的磕巴了。
眼看着逮着机会了,陈延年拿着筷子走出去,站在陈仲甫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这可不行啊,您没带钱这怎么办”
陈仲甫“有什么怎么办的我我我,我回去,我到时候我肯定饭钱会给你的。”
陈延年“我怎么相信您啊您要是出去了跑了,那我上那找您去啊”
陈仲甫被陈延年当众这么一问,面上挂不住,气的说话更加磕巴“我我我,我往哪跑啊”
陈延年也不肯退让,说话步步紧逼,指着桌上陈仲甫用过的早餐“您看,油饼您吃了吧”
陈仲甫“吃了”
“豆浆您喝了吧”
“喝了一口”
“喝了一口也是喝啊,那不就是吃白食吗”
“什么吃,吃白食啊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回去取了钱我送过来。”
陈延年再次语态坚决的强调“坚决不能赊账”
陈仲甫摆摆手“哎呀,我已经听见了,傅斯年不也赊账了吗”
“那傅斯年跟您不一样啊,您是谁啊您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陈仲甫哼了哼“我不赊账,我找人代付行了吧。”他转头看向林墨书,招了招手“墨书,你过来。”
“哦”林墨书放下筷子,走过来,站在陈仲甫和陈延年中间。
陈仲甫抬头看着林墨书问“墨书,你带钱了吗”
话一出,林墨书立即感受到自己脸颊上有两道凌厉的目光,分别来自于她身旁一左一右正在斗气的一对臭脾气父子。
她陷入了为难的境地,她到底是该说带钱了,还是该说没带钱呢他们父子间的争斗,为什么要连累她这个无辜人
正在她同自己的思想作斗争的时候,陈延年一把拉过她往自己身后藏了藏,直面陈仲甫道“您现在是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下属给您付钱这不是成了公然行贿了吗您堂堂一个新文化运动的领袖,哪能干这种事”
陈仲甫不敢置信的指着桌上的早餐“两个油饼,一碗豆浆,也叫行贿再说”陈仲甫停顿了一下,他瞥了一眼陈延年,哼声道“墨书除了是我下属之外,还同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互相帮忙付个钱又怎么了”
陈延年冷笑“我们这院子里谁跟您是一家人我跟您可不是一家人,墨书自然也不可能同您是一家人。”
“”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他们父子吵架,干嘛老把她扯进去林墨书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叹口气,默默的走开。
陈仲甫又被陈延年驳了面子,他气急“那怎么办嘛我就是忘带钱了,我忘带钱了,怎么着我把衣服脱给你。”
陈延年“不不不,我们不能要您那衣服,这样吧,我们是无政府主义的共产主义互助社,遵循的就是互助原则,不劳动者不得食,洗碗抵账吧”
陈仲甫不敢置信的望着陈延年,张大了嘴巴,不自觉拔高了声音问道“洗碗”
“那不行”陈延年环视一圈院子里各个工作岗位,道“劈柴火,洗衣服,喂鸡,挤羊奶,磨豆浆,都行,您选。”
陈仲甫气的一脸无语,他双目紧紧盯着陈延年,站了起来,抿了抿嘴角,点头“行,那我洗碗”
陶玄跑过来,劝阻陈仲甫道“仲甫先生,您怎么能洗碗呢”
陈仲甫摆手示意陶玄别阻拦他“别别别,按照你们规矩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洗碗。”
陶玄见状,转头看向陈延年。孟慧走到陈延年身边,拉了拉陈延年的衣袖,低低唤了一声“延年”
陈延年倔脾气上来,毫不听劝,冷声道“你们都别管,谁来了都赊账,食堂还开不开了我们这儿又不是慈善事业,大家的生活都指着呢。”
陈仲甫撸起衣袖,就开始往厨房里钻,手忙脚乱的满厨房找碗“碗呢你们碗在那呢”
大家都在相劝,十分为难的夹在父子俩中间,一旁的陈延年不肯让步,继续语中含刺“实在不好意思啊,您这饭没吃完呢,你得吃完了饭洗自己的碗。”
陈仲甫抬起头,与陈延年对视着“陈延年,你这是成心挤兑你老子是不是”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院门口响起了高君曼的声音“谁挤兑你了”
“师母好”
高君曼微笑着走进来,对陈延年道“你们也是,让你爸给你们洗碗,他还不把你们的碗都给砸了。”高君曼打开手提袋,掏出钱来递给陈延年“来,延年,这是你爸给你的钱。”
陈仲甫见有人替自己付钱了,他往厨房外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林墨书哼了哼。
林墨书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这封建主义大家长不会生她气了吧她也为难啊,一边是封建主义大家长,一边是封建主义小家长,她没得选。
陈延年高举着高君曼递给他的钱“同志们,第三笔生意啊,谢谢客人。”
“谢谢仲甫先生。”院里的众人齐声道了谢,又各自忙活了去。
高君曼慢悠悠的走到陈仲甫身边,俯身问道“你今儿早上不是吃过早餐了吗”
众人诧异,唯独林墨书掩嘴笑了笑,以她对陈仲甫的习惯了解,她早就猜到了。
高君曼继续故意的发问“没吃饱啊”
高君曼冲着陈仲甫笑了笑,她转过身朝着陈延年走过来“本来今天早上呀,是我要同墨书一起先来给你们加加势的,结果你爸不同意,死活不让我来,结果好,自己倒捷足先登了,关键是还没带什么钱。”
“墨书”高君曼对陈延年说完,招手唤了声林墨书,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家里一些日用品没了,你正好陪我去逛逛早市,去买买东西回家。”
林墨书知道高君曼这是想说她现在在这儿,又如此揭穿了他的掩饰,陈仲甫面子磨不开,想先行离开,给父子两个腾腾地方,她点头应声道“来了。”
林墨书拉过陈乔年走到陈延年身边,撩起陈延年的围裙擦了擦手,压低了声音道“延年,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许同仲甫先生吵架你忘了你也听曼姨说了,仲甫先生今天是特意为你们来的,你就收收你的脾气吧,他好歹是北大的教授,院里还有北大的学生呢,你别让他下不来台。”
陈延年别过脸去,不回应声。
林墨书道“乔年,再装一个油饼给我。”
“好的”陈乔年听话的拿起一个盘子,装了一个油饼递给林墨书。
林墨书接过,强势的塞进陈延年的手心里,推着他就往厨房外去,朝着陈仲甫和高君曼的方向走了过去。
高君曼笑着同林墨书说话,缓和着院里的气氛“墨书,听说城西南记布店新来了一批布料,我想着再过几个月你兰姨就要生了,想去扯两块布给小宝宝做新衣裳。再给你和子美各做一身小洋裙怎么样”
林墨书一壁推着陈延年往前走一壁高兴的回答“那自然是好,谢谢曼姨了。”
陈仲甫回头,闷哼道“闺女最是靠不住,有些姑娘对她再好,以后嫁了某人成了某人媳妇,我们也指望不上什么。”
“”林墨书嘴角撇了撇,封建主义大家长还挺记仇,这话里有话的,明显就是在暗示自己刚才没帮他付钱。
陈延年别别扭扭的挪到陈仲甫跟前,把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放,一句话也没说,转身飞快的回了厨房,背过了身去。
高君曼拉过林墨书的手,掩嘴轻笑“你是说子美还是说墨书子美迟早要嫁出去的,你这个当爹的是指望不上了,墨书嘛,你将来还是能指望的。”
“哎呀”林墨书被高君曼的话说的小脸一红,跺了跺脚,拿过易群先递过来的手提袋,拉着高君曼的就往院外走“曼姨,咱们快走吧,等会我还要去周树人先生那报到呢。要是去晚了,他准得骂我偷懒。”
说完,瞥了一眼陈延年的背影,咬着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高君曼的手一溜烟儿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
这一章基本上也是剧中原内容。
欢乐向的一章
邵飘萍先生小橘果酱,我没什么出场戏份和台词也就算了,还总是把主意往我身上打,怎么地羊毛就可着一只羊薅呗
小橘果酱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汪原放先生乱入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小橘果酱心虚的看向别处,结巴道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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