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几乎是一瞬间, 施允南的心脏就被这整片的黑暗给攥紧了。
他慌里慌张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光照飞速朝外走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 最外侧的料库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有人吗”
施允南高声喊了几句, 声线里带着难以压制的颤抖。
很可惜,里侧外侧空洞一片, 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
手机弹出提示音, 屏幕上显示了电量不足5的警告。
施允南瞳孔微颤,勉强逼迫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冷静下来,即便是这样, 他还是不愿意关闭手机灯光节省电量。
他一边调节自己越发紧蹙的呼吸,一边顺着自己的本能拨出电话求救。
滴。
电话音只卡了一声就被人飞速接通了。
“喂, 是不是忙完了”
骆令声低沉的声线入耳的刹那,施允南就不受控制地哽了一声。
“骆令声,我被困在原氏的玉石厂了。”他轻抽了一口气,“很黑。”
电话那头的骆令声瞬间反应过来, “玲珑市场后方的那个原氏玉石厂”
他派秦简去调查过, 原氏新注册的设计公司就在玲珑市场的边上。
“是。”
施允南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明知道这点电量用来找路照安或许更能解决问题,但他潜意识里还是选择了骆令声。
即便知道手机一旦没电, 处于全封闭的黑暗环境的自己会遭受怎样的心理压迫, 但此刻的施允南就是没办法挂断这通电话。
他不想骆令声的声音从自己的世界里离开,一点都不想。
“我知道你怕黑”骆令声冷静的语调里藏着难以形容的温柔,“听着, 我本来就在找你的路上,最多十分钟我就能到。”
“”施允南一怔,显然没想到骆令声会注意到自己的这点毛病。
虽然说起来可笑, 但他的确患有很严重的、且无法控制的幽闭恐惧症。
八岁刚出国那年,因为那群外国学生因为损坏了施允南的小提琴,导致施允南第一次和他们发生了拳打脚踢的冲突。
毫无疑问,施允南被揍得很惨。
这事被宿舍管理老师发现后就上报了情况,导致那群外国学生都受到了很严厉的处罚。
但这并不是结束
有高年级的胖学生记恨在心,居然花钱联合其他同学将施允南手脚捆绑、嘴贴胶布地丢在了教学楼废弃的物料室里。
那是一个连光都透不进来的全黑环境,无论如何施允南呼救都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要不是巡逻的老教师听力好,施允南恐怕就要待上一整个晚上。
后来,学校开除了为首作乱的胖学生,但年纪还小是施允南心理已然受到了影响。
听说,学校曾将施允南的身体情况转告知了国内的施家,但家中给予的回应是小孩子,闹个矛盾而已没那么娇气,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得很轻巧。
只是在这次事件后,施允南压根没办法接收全黑的休息环境,每晚睡觉都要给自己留灯。
就像前阵子醉酒的晚上,即便意识不清,他还是本能地阻止骆令声关灯的行为。
施允南不喜欢诉苦,也喜欢将自己包装成没事人,所以就连最亲近的温亦北都不知道他的这个情况。
但他没想到,骆令声会注意到并且做出了正确的猜测。
“允南”
施允南从短暂的出神中挣脱出来,看着手机仅剩只有3的电量,“手机要没电了,骆令声,我”
“出门前带着的外套在不在身上”
“在。”
“摸一下你右边口袋。”
施允南愣了半秒,听从骆令声的指示向外套口袋探去。
然后,他在从未在意过的外套口袋里摸到了一颗糖。
他垂眸看去,和他当初给骆令声的那颗水果糖一样。
“摸到了吗你说过你喜欢这种口味的水果糖。”骆令声的语速加快了不少,但还是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温柔。
这是他今天早上偷摸放进对方口袋的,算是无声的一种服软,没想到会用在这种时候。
“袁猛已经在全速开车了,秦简也在联系市场那边的管理。”
“如果待会儿手机撑不住自动关机了,你就待在原地闭眼含着这颗糖。你信我,这颗糖化之前,我一定赶到你身边。”
这声保证里的安全感过于充足,甚至施允南被迫在黑暗中的时间都设定了期限。
施允南眼角一涩,不自觉地攥紧了口中的硬糖,“骆令声。”
“我在。”骆令声应得飞速。
他随即又温声嘱咐,“靠墙蹲下来或者直接坐下来,把自己抱紧了,别怕”
下一秒,手机灯光骤然熄灭,电话里的叮嘱被毫不留情地卡断。
全黑环境的恐惧感灭顶般地向施允南袭了过来,他从来是个不怕事的性子,可这种情况压根就让他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施允南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了起来,手机无力脱落,砸在地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施允南僵硬地跌坐在地上,那颗硬糖或许是攥得太紧了,硬生生将掌心隔出一丝疼意。
反应过来的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拨开糖纸将其含入口中
舌尖弥漫起熟悉的清甜味,有那么一瞬间压制着了环境给他带来的恐惧。
施允南将糖含在舌底,闭眼极力忽视周围的环境。很快地,关于往日的记忆就如滔天巨浪般涌了上来。
他手脚被困着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室内,一呼一吸见都是尘埃的味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呜咽着发出没有人能够听见的求救,脑海里回想的都是母亲生前的样子。
全世界,除了那几个作恶的坏学生,没有人知道他的处境,他好像会被永远困在这样的方寸之地,直至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传来熟悉的咔碰声,顶头的灯光一瞬间亮了起来。
紧接着,料库的大门被人从外头打开,身前忽然卷起轻微的动静。
“”
施允南恍恍然地睁眼,突然看见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骆令声。
糖化了。
人也来了。
骆令声看着这脸色惨白的施允南,完全顾不得突然冲下轮椅的疼痛感,他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颈侧,缓声问,“没事了。”
施允南没流出半点眼泪,只是忽然情难自控地抱紧了眼前人,“骆令声。”
“我在这儿,别怕,没事了。”
站在外侧的秦简和袁猛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将料库门虚掩上,给两人暂时地留出了空间。
鼻尖嗅到的不是当年那种令人作呕的灰尘味,而是独属于骆令声身上的浅淡气味,像是鼠尾草和海盐的混合,淡却持久的让人心安。
施允南在骆令声怀抱里停留了两三分钟,极力挣脱、压制着那种无法形容的恐惧感。
直到认为自己可以控制神色,才轻轻轻巧巧地退出对方的怀抱,“骆令声,我没事了。”
这话表面的让人不相信。
“”
骆令声沉默盯着施允南压根没有血色的唇,看穿他向来惯装的强大和无所谓,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出来。
“施允南。”
他喊了一声,温柔扣住对方的后颈,没有丝毫迟疑地欺身压了过去。
微凉的唇抵在一块,顷刻腾升的灼热传遍了四肢百骸。
“”
施允南微微睁了眼睛,却在骆令声探入唇齿的那一刻放弃了抵抗,闭眼迎了上去。
算了。
他骗不了他自己。
骆令声感受到施允南的态度,一改往日的沉稳作风,强硬而有侵入性地加深了这个深吻。
施允南双手紧扣在骆令声的臂膀上,毫无畏惧地将自己送入对方的怀中。
也不知道是谁先失了控,唇齿间的温度烫得惊人,呼吸黏腻交融在一块,似乎还有丝丝的糖味来回弥漫。
偶尔发出的呜咽声更添了暧昧的助燃剂,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骆令声终于停了下来。
施允南发懵地喘了两声,原本还折磨着人的恐惧感早已被这番深吻的悸动所取代,连带着苍白的脸色都涌出一丝红晕。
耳朵红得可爱。
他试探性地说出心里话,“骆令声,我喜欢你,你要和我试试吗”
“什么试试太随便了。”
骆令声用指腹蹭去他唇角的水光,认真表态,“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也喜欢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
甚至连喜欢都已经不够表达他多年来的心意了。
骆令声不敢说得太过火,免得把施允南吓得有压力,毕竟对方这两天躲他躲得还很起劲。
不过,要不是这突发状况,两人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面对面说上话。
“”
施允南试图压了压嘴角,但是忍不住地晃了起来,“那这算你追的我还是我追的你”
“算我追你。”
骆令声见他渐渐恢复的血色,放心下来,“秦简应该预约了医生,我先带你去看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好。”
施允南应了一句,这才有心思查看起骆令声此刻的情况
轮椅被丢在不远处,男人的膝盖磕叩在地上,此时此刻,一直都是靠上半身强撑着力气。
骆令声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完全是出于本能地冲到他的面前,他顾不上自己不便双腿,也没估算到膝盖撞地可能会造成的危害。
反应过来的施允南一惊,“你的腿”
“没事。”
骆令声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身上,“帮个忙,扶我起来。”
不再是抗拒赶人,而是主动要求帮忙。
施允南看着对方和那日截然不同的态度,眸光微微一亮,“好,我帮你。”
两人一出门就听见原锐的斥责声。
“料库里有没有人都不问清楚的吗明明离下班还有五六分钟,你们提前断电锁门算怎么回事”
“施允南可是我们原氏聘请的设计师,他要是出了事,我问你这事谁负责”
一旁的工人师傅红着脸,万分歉意地解释,“少爷,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路先生领人来的时候,我没注意仔细看,更不知道谢先生也来找你了。”
“后来,我看你带着人出去也没注意瞧,就以为料库里没人了。”
今天玉石厂里的师傅们都收工早,六点不到就基本上走完了,加上他今天女儿生日,急忙慌地想要赶回家陪家人呢。
其实就差了五六分钟,这位师傅提早按照轮班职责锁了门、断了电,谁知道竟闹出这种乌龙意外。
锁门是为了防止偷窃,断电是为了避免有可能在雷雨天发生的短路火灾,这都是符合原氏规定的。
说着说着,一行人就看见了施允南和骆令声的身影。
原锐第一时间走了上去,将施允南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你没事吧我一听我哥打来的电话就赶回来了。”
得知施允南被关后,秦简在骆令声的示意下迅速拨通了路照安的电话说明情况。再然后,去了临省的路照安又分别打给了今日的轮班师傅和原锐。
左右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大家就都赶了回来。
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无非就是等到小片刻就能解决了,施允南虽然有幽闭恐惧症,但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矫情。
“我没事,只是赶巧手机没了电,时间上有些着急。”
更何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因为这事和骆令声直接说破了关系,自己的身体又没造成过大的伤害,施允南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去责怪旁人的无心之失。
原锐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补上了一句道歉,“对不住,这事是我没考虑到位,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的。”
施允南低笑一声,“上次让你道歉,你非得倔着脾气。这次我说没事,你反倒老实巴交地道歉了原锐,你的性子着实有点可爱。”
“”
原锐听见他这声过于明显的调侃,耳根子微微一红又立刻装模作样地拽上了。
“嘁,你没事最好,以后要看料就早点来,别再出现类似的问题了,免得让大家”
担心两字卡在喉咙中。
原锐觉得后半句关心的意味太过明显,别扭改口,“免得耽误本少爷吃大餐。”
施允南笑笑不说话。
秦简发话,“家主,我们先回去我让私人医生去家里等着了。”
骆令声颔首。
施允南跟着赞同,“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也好。”
原锐和自家师傅对看一眼,没有阻拦他们的离去。
等到施允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玉石厂,谢可越才从一旁默默走了上来。
原锐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身为好友的他自然只能跟着返程。
谢可越掩盖住瞳孔中的不悦,故作轻松地问,“原锐,你和施允南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啊没、没有啊。”
原锐有些心虚地掩唇,上回在夜店还有玉雕黑店发生的事,他都没和谢可越提及过。
只可惜,原锐是个凡事都会堆在脸上的人,谢可越哪里看不出他的闪躲
谢可越沉默压制着心里的不悦,转身脸上就涌上苦涩,“没有就好,我只是感觉,施允南好像要超过我在你这边的好友地位了。”
“”
原锐盯着谢可越过于明显的表情,实在怕自己的隐瞒伤了好友的心,连忙解释,“不是的,可越,前段时间你糟心事比较多,我就没和你说。”
“我和施允南是遇上过两次,我觉得他不是”原锐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谢可越,“哎呀我就觉得,他没你说得那么坏”
“但我也不是说你不好,我只是觉得,你和施允南之间是不是有误会毕竟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他会算计我,害得我亏损那么多钱”谢可越眸底迸发出一丝戾气。
他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玉石厂门口,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
凭什么
凭什么他费尽心力想要想要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施允南总是在一步步地挡着他的路。
骆令声一心向着施允南也就算了。
现在就连原锐也跟着变了明明他比施允南更早认识了原锐。
结果呢
为什么原锐背着他和施允南才见了三四面就动摇了立场凭什么
“可越”
原锐见好友没反应,立刻紧张起来,“你别生气啊,我知道你和施允南关系不太好,你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私底下没有接触过,真的”
“我这人就是管不住嘴,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脑子随便说说,我请你吃大餐还不成吗”
谢可越瞧见原锐的态度,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他重新挂上老好人的和善笑容,“我和你生什么气啊”
“不过,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谈。”
原锐立刻顺着他的话题聊,“什么你说”
“我想借助并且投资你们家的玉石资源,主要涉及到玉石饰品设计这块,你方便的话,能约个时间让我和你爸见个面吗”
原锐听见这话,顿时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啊你也要搞玉饰品设计啊”
晚上十点。
收拾完一切的施允南径直走到了骆令声的卧室门口,房门虚掩着轻易就能推进去。
施允南迟疑了一瞬,还是敲了敲门,“骆令声,我可以进来吗”
里面传来平稳的回答,“进来,就是给你留的门。”
施允南听见这话,心情蓦然变好,径直走了进去。
骆令声也已经收拾好了,这一会儿就靠在床上拿着平板查看分公司的总结报表。
他们从玉石场回到骆宅后,秦简喊来的私人医生已经在等待了。
施允南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对方认真询问了两句也就确认了没事。
反倒是骆令声的双腿,在进料库是那么猛地一下扑撞在地,情况不明。
对于常年腿部感知几乎为零的他来说,这事可大可小。
众人都不放心,于是劝着骆令声去了私人医院做了腿部全方面的检查,这一来二去,时间就推迟到了现在。
“你的腿真没事吧”
“没事。”骆令声轻描淡写地回答。
其实是有一点点泛疼的,但他不确认这事是好是坏,也不敢贸然说出惹得施允南等人担心。
不过,他会将这事如实汇报给外国的医疗团队。
两人静静对上目光,骆令声看着一身睡衣的施允南,心思微动,“今天睡得着吗”
施允南坐在床头倾身靠近,撩拨般地低哼一声,“睡不着,所以要老公抱着睡。”
骆令声微微一笑,翻开铺得平整的被子,“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戳破了关系,自然得更亲密一点。
施允南也不扭捏,迅速躺在了他的身侧。
骆令声没了看报表的心思,将床头灯的光源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这才挪着身子往下躺,“还生不生气”
“不生气。”
施允南知道骆令声指得是他们在训练室的对话,他试探性地往对方的怀抱凑近,“我知道你那些话不是有意的。”
骆令声察觉出他的意图,比他想象中得更为主动环了上来。
“车祸后,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正视这样的自己,因为其他旁支不愿停歇的争斗,我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骆令声去遍了国内外的医院,得到了答案都是类似的
从一开始的治愈希望不大,但可以试试,到后来的拖得太久了,还是不要勉强,养好身体就成。
都说医者仁心,可医生不会以为病人身份的高低就变着法地说些爱听的话,事实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骆令声一次次地被打击,说实话,对于双腿的事早已经麻木了。
他自然也知道,那些明面上怕他惧他的豪门世家在背后是怎么贬低他的,不过是看重他的地位和权势,才愿意阿谀奉承上两句。
骆令声有自己的傲骨,越是被人在背后非议,他就越不甘放弃。
所以,他在骆氏自行修建了复健训练室和专业的医疗团队,可一次又一次的复健下来,效果基本等同于原地踏步,说不失望是假的。
自卑、不甘、愤怒,骆令声的心里积压了太多情绪,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的双腿,所以才更不愿让施允南看见自己不堪的一面。
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永远保持优秀
骆令声自觉是俗人,所以不例外。
“前几天我到了国外,微信问你你不回,回国想要找你谈谈,你又冷着态度不理我”
骆令声一想起那种失去感,就觉得窒息。
他以为自己可以从容任由施允南来去自由,可真到了对方潇洒转身的时候,他压根就不能接受两人间还没开始、就不了了之的感情。
幸好,今晚的小插曲给了他一次机会。
施允南就猜到会是这样,叹声反问,“你这次去国外看腿,那边的医疗团队怎么说”
“可以手术一试,只是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骆令声说到这事,声音沉了些,“如果失败了,那就没机会了。”
无声的沉默散播了开来。
骆令声听见自己越来越紧的呼吸声,再度把选择权交到施允南的手上,“我不会强迫你的去留,如果你觉得我日后会成为累赘,那你可以”
“不是还有成功的几率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施允南开口打断。
他看得出来,以骆令声的性格,那边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能狠下心来去尝试。
骆令声没有出声,但答案是肯定的
他已经决定手术,只是具体时间还得等那边的医疗团队商议出最合适的方案。
“骆令声,你真的喜欢我吗和其他一切无关的那种喜欢。”
施允南对上他的双眼,认认真真地发问。
骆令声的手掌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无比珍重的意味,“当然。”
施允南笑了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悄然落地。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去提所谓的白月光,免得坏了气氛。
既然骆令声愿意重视这段感情,那他就相信对方是认真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换句话说,无论那位白月光是谁,施允南都有自信
他会一点一点、直到彻底取代了那个人的位置。
当然,施允南唯一不能接受的底线是,骆令声把他当成那位白月光的替身。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对方。
“骆令声,那你也听清楚了,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在玩,除了想要拿你的身份去制约施家外、得到我想要的结果外,的确也冲着你的颜值才答应了那个狗屁协议。”
“但我对你和骆氏的钱真的没兴趣。”
骆令声低笑一声,“我知道。”
他当然不会勉强施允南一开始就喜欢上自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都已经觉得是幸运之事了。
“我这人嘴上玩笑说习惯了,但是不会拿感情开玩笑。”
“骆令声,我确认很喜欢你,也很喜欢小金鱼,或许时间一长,我会爱上你,也会把小金鱼当成不可割舍的家人。”
“”
“你要动手术就尽管去,好的结果、坏的结果,我都和你一起担着,我不在意你未来会不会一直坐轮椅,我在意你的是你这个人。”
骆令声没说话,只是将他圈得更紧了一些。
施允南觉得自己说得太过煽情,顿了顿又玩笑般地补充
“你要是真怕我撒开腿逃跑,那就把我们的结婚证藏好了,那我这辈子无论逃到到哪里,资料都得显示出你这位另一半的名字。”
骆令声笑了笑,“胡闹。”
施允南眼尾流露出悦意,凑近勾人,“我还有更胡闹的事要做,骆先生要不要跟我试试”
“你想怎么试”
两人的呼吸重新绕在一块。
施允南趁机贴了贴他的唇角,压着心里的羞意和燥动,放开胆子浪道,“老公,你再亲亲我,要法式深吻的那种”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