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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崩溃大哭, 埋头抱着膝盖,瘦削的肩膀因为哭泣而不停地抖动。
“为什么十一哥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真是不明白,她的人生怎么会离谱成这样一切不是本来都好好的吗安稳而又平凡的日子, 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变成如今这样
刘琰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他将人从膝盖里抱出来,搂进怀里, 吻去她的眼泪, “换一种生活不好吗”
青禾哭到失声,摇头如拨浪鼓, 不好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她试图推开刘琰的双手,可力量相差悬殊,根本挣扎不开。
混乱中,她拾到那支扔掉的珠花。
青禾捡起来, 抵在自己脖颈下方,脆弱而白皙的脖颈立刻划出一条血痕。她近乎哀求:“不要这样, 求你了。”
刘琰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语气也冷硬几分:“放下。柳柳, 你不要逼我。”
是他在逼迫她, 还要说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用母妃逼她就范, 用母妃威胁她。
青禾情绪起伏很大,手指一直在颤抖, 眼看着她要划伤自己, 刘琰出手夺下她手中的珠花。珠花从他手掌划过去,血哗啦流下,滴在软被之上。
青禾看着那一片鲜红,一下子懵掉。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地颤抖着, 说:“太医,我去找太医。”
被刘琰拉住,刘琰按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近乎安抚:“你在关心我是吗”
青禾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只好别过头不看他,连眼睛也闭上,“你自己会包扎。”
她硬着心肠,果真不管。
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真替自己包扎,似乎连眉头都没皱。
青禾胸膛起伏着,脑子里很乱。
听见他说:“你看季承欢,他们不是也很好吗”
青禾不敢睁眼,在心里说,不一样的。陆乘云十几岁才来到季家,可是她从出生起,他们就是兄妹。何况,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一丝僭越之举,怎么能一样呢不一样的她脑子里重复这一句话。
“我会待你很好。”刘琰说。
青禾闭着眼,睫毛颤动,“待我好到拿母妃威胁我好到”她说不下去,眼皮也兜不住豆大的泪珠。“你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罢了。”
刘琰给自己包扎好,又要揽她肩膀:“我不碰你,好吗我们坐一坐。”
青禾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
寂静无声,时辰消磨。不知道过去多久,刘琰又开口:“柳柳,你见我有过别的女人吗”
她不答,话题到最后一定会是失败告终,她知道。
刘琰继续说下去:“留在我身边,重新审视我,不好吗”
青禾不说话,夜就这么安静地流过去。
新帝登基那日,宫里热闹得很。
那些女人,有子嗣的便被挪去偏远一些的宫殿,没有子嗣的便被送去皇陵。唯有良妃,一直没动。
众人只当新帝与青禾公主关系好,因此连带着关照良妃,一时倒有些艳羡。
只有青禾清楚为什么。
这些日子,刘琰常来找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
宫人们全被打发走,只剩下难熬的夜。
刘琰说:“柳柳,今日你不为我高兴吗”
她嗤笑:“恭喜皇上心愿得偿。”
他道:“如今我已经是万人之上,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留在你身边,做你的贵妃”青禾接话,满朝文武不可能同意她做皇后,“和三千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你今日把我留下,来日看厌了,难道会放我走吗”
刘琰沉默。
青禾笑,笑声渐大,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没道理会放弃他的功业。所谓想要她,也不过是私心罢了。可就是为了这一点私心,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感情。
刘琰辩驳:“只是换一种感情,从兄长变成你的夫君。”
青禾说:“正妻才能称夫君,”
他又沉默片刻,才道:“再等一等。”
她宫里被他围得水泄不通,旁人轻易进不来,即便是良妃,也要通传才能过来。她简直像一只笼养的金丝雀。
良妃再迟钝,这时候也察觉到出问题,开门见山问青禾:“柳柳,你喜欢那人是他”
她无法否认。
良妃便当她默认,语重心长道:“他从前待你是好,只是男人拥有了权利,终究会变化,何况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么些年,你也看见了,宫里勾心斗角,不好过。”
是啊,她清楚明白。刘琰更清楚,可即便如此清楚,也还是让她在这深宫里枯萎。
纵使他说,柳柳,你该试着信我。
信任,还能有什么剩下呢一座山崩塌得彻底,连碎石都淹没入海底。她没办法相信。
何况他也的确无法空置后宫。
新帝即位,很快便被劝谏充盈后宫。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首当其冲便是皇后之位。
宫里风言风语传得很多,今日是谁家姑娘。明日又是谁家姑娘这么些日子过去,青禾公主与新帝关系也早已经被人猜到,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她只能当没听见。
后来传闻,终于定下皇后人选,家世优秀,容貌更是一流。
那日青禾与他说:“你放我离开深宫吧,反正你该得的也得到了。”
刘琰似笑非笑,面色有些冷:“柳柳,你还是不信我。可太妃终究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
青禾没忍住,抄起一旁的琉璃盏砸向他。他偏头避过,琉璃盏落在地毯上,呼噜滚了几圈。
刘琰将东西捡起来,放回桌上,“你想要什么都行,只是离开我不行。”
青禾胸膛剧烈起伏,从起初的情绪激烈,到现在近乎麻木。她只好以言语刺激他:“你连光明正大都不敢,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通奸,甚至可以是罪名。
刘琰欺身,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在生气。他越是生气,她便越觉得痛快,因为自己实在难过,只好从这些地方住找到痛快。
“我到底算什么一个玩具还是你放纵情色的工具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
刘琰撞得狠,打断她的话,“我从来不对别人放纵。”
他也有些气,这几个月,他对她的好,她真就看不见吗更何况这十几年来的好,只因为一件事便可以抹杀吗
青禾说不上话,只能呜咽地哭。
大概是真过了,后半夜她发起高热来,人迷迷糊糊地念叨着母妃。他半夜差点拆了太医院,又命人去请良妃过来。
良妃一来,便见青禾在床上躺着,脸色难看。她照顾了半宿,再出来的时候,见刘琰还在廊下站着。夜深露重,倒显得有些情深义重。可帝王家不应情深义重,何况那些消息,良妃也都听在耳里。
良妃靠近这个年轻的帝王,福身算见过礼,“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相信你待柳柳的好,是真心的。柳柳说,她是喜欢你我知道这话是哄我的。你拿我的命,要挟她。”良妃也在这宫里过了半辈子,哪儿能什么都不清楚。
“其实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勉强不来。”良妃拿不准他的心思,他什么也不说,柳柳这身份本就尴尬。所谓深情,能有片刻已经是奢望。
刘琰转过身,只说:“我自然会好好对她。”
他这么说,良妃便知道,劝他放手是不可能了。她轻叹了声,还是说下去:“她不适合勾心斗角的,她会活不下去。倘若你让她爱上你,最后又抛弃她,她真的会”
“再等一等吧。”不会让她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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