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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一生不过七八十载,朱颜褪色就和花一样快。
但是对于修士来说,每日吐纳修炼、习剑、丹道、符道、阵法,还要花时间去秘境游历,几年、甚至几十年就这样流逝了。
童孝就恨不得一天有25个小时用来修炼。
有化神期的施洪随身指导,不过区区半年而已,他已到了炼气期大圆满境界。
――虽然大部分修为都是靠丹药嗑上去的。
在门派里,童孝俨然已经成为新一代弟子们的“suerstar”,同期的师弟师妹大多还在炼气初期徘徊,而他已经在准备筑基了。
在修真界,每一个境界中的小境界都能卡下一堆人。外门弟子里鹤发鸡皮的老头或许还得拱手称呼一声童师兄。
在学堂,下了课,面若桃李的小师妹抱着药瓶,搓搓手蹭蹭脚,红着脸道“谢谢师兄赠丹,这一瓶就要十块灵石呢,师兄破费了。”
童孝笑着看她,露出恰到好处的酒窝“应该的,不必客气。”
反正他快要筑基,炼气期用的凝气丸已经毫无作用,不如拿出去卖人情。
望着小师妹,童孝柔声问“快要门派大比了,你的剑法与法术练得如何”
“法术勉强凑合,剑法我是不抱希望的”
“别灰心,下次有机会让你们大师姐指导你剑法,端木师姐的剑最适合女儿家学。”
小师妹甜甜地笑“谢谢师哥”
童孝满意极了,不过半年,他已经用小恩小惠拉拢了不少弟子,多是修为低的内、外门弟子,一点点低级丹药或者炼废了的法宝就能叫他们感激涕零。
人情世故的面子功夫换到修仙界一样管用,就和现代公司里拉拢同事的一杯奶茶、一颗苹果差不多。
况且这些承诺都是空头支票,与他就和毛毛雨一样。
童孝例行安抚好几个她看中的师妹,见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在头顶御剑掠过,他眼睛一亮,立刻也追了上去。
端木馨一个筑基圆满、半步金丹的人御剑是他能追上的吗
童孝当然没追上。
但他多了个心眼,拐弯抄近道跑到她洞府门口来等了。
端木馨收了剑,就见一个碍眼的家伙堵在自己家门口,怒得她差点就没忍住抄起剑冲上去。
因为她故意避嫌,半年过去他们几乎没见过面。
少年摆出张讨喜的笑脸凑上来“大师姐,现在你有空吗”
端木馨冷声“有何事”
童孝状似羞涩,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我刚学习了炼器,手艺不好,做了一个小玩意送给你,希望师姐不要嫌弃,我觉得它和师姐很相配。”
他手里是一个女士单肩包,用某种灵兽皮做的,款式别致可爱。修真界里还没有这样的东西,端木馨看着这形状熟悉的小包,额角的青筋在疯狂跳动。
最普通的白鹿兽的皮,流水线一样的工艺,可笑的是,过去的她还以为是童孝一片真心。
――实则内门上上下下每个女弟子都有一件,要么是发带,要么是发簪,都饱含了他的真心。
端木馨看都不想看一眼“我不喜随身携带这些东西,斗法时碍手碍脚,你拿回去吧。”
童孝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片刻又振作起来“也是,等我将来手艺好了再用更好的材料做,这样才配得上师姐。”
端木馨
她用一种难言的表情看他“你似乎对符、炼丹、炼器和阵法都颇有涉猎。但是你身在水竹峰,修剑才是正道。内门大比将近,不要给师尊丢脸。”
童孝一点也没被她刻薄的话伤到,反而笑嘻嘻的“为了努力不给师尊和师姐丢人,师姐你可以教我剑法吗剑诀第七式总也练不好。”
人啊,总喜欢对方示弱的。童孝装小弟弟的这一招屡试不爽,但他没想到的是,面前美若天仙的大师姐闻言冷笑一声。
“练不好就继续练,基础剑诀连外门弟子都会,人有时候就是该承认是自己蠢。”
童孝
他被赶下了山,心里堵着一股怨气。
黑色法宝里的随身老爷爷开口了“这个小姑娘体质倒是不错,纯阴之体,又是水木双灵根,不可多得的双修伴侣。但是劝你离她远点。”
童孝不乐意“老头,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施洪苍老的声音幽幽传出来“因为她身上带着杀气。”
还不是一般的杀气,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挫骨扬灰的杀意。
门派大比还未开始前的一周,某些心思活络的弟子就已暗暗设下赌局。赌的就是内门和外门前五名究竟是谁。
“瞧一瞧看一看咯,内门魁首花落谁家,是水竹峰白溯还是执法堂单岩亦或是太白峰温钰”
“五枚灵石一注,猜中的朋友能获得巨额灵石奖励”
没有其他宗门那么多搞头,还分什么金丹期、筑基期、炼气期的比试,上清道一贯粗暴,弟子们只分为内外门,想要前五名的传世孤本功法
哦,打吧。
话虽如此,大部分练气期的弟子第一拨就会被刷下来,他们都是存着开开眼的想法去的,毕竟各峰大佬互殴,比唱戏还好看;
大部分筑基期的弟子没什么竞争力,他们都是存着咸鱼躺的想法去的,在斗法中万一得到某位师兄的指点,那也不错。
只有真正筑基大圆满、或者金丹期的弟子才是争夺的主力军。更别提那些年年参加年年被刷,年纪渐长境界停滞的老师兄了。
端木馨和别人都不同,她对功法没兴趣,她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不能让白溯和童孝对上。
敢对大师兄下手先过她这关。
是日,上清道虽不曾张灯结彩,那也是万人瞩目。
各峰的授课都暂停了,在五大峰簇拥的广场中间升起一个个方形演武台,以透明结界隔开,地砖是坚硬无比的青金石,扛得住水淹火烧刀凿,为的就是让弟子们发挥实力。
端木馨手里捏着根灵签,上书内门肆零四个字。
“师兄抽到了几号”
“五号。”
端木馨沉吟“很靠前呢,我是四十号,师兄要不要和我换”
白溯笑着摇摇头,他琥珀色的眼眸落在自己手中的木签上,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馨儿多虑了,如此便好。”
端木馨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温钰凑过来“大师姐和我换吧,我是一号我不想第一个上台被围观啊”
端木馨“再见。”
她拉过白溯的胳膊往演武台走去“走吧师兄,我们去凑凑热闹。”
温钰在后头喂。
演武台一共六个,内门三个外门三个,同时进行比试。弟子们将灵力打入灵签内,根据抽到的号数依次上台,如果三声钟响不到就算弃权。
作为上清道人称二师兄的人物,温钰也是筑基大圆满境界,加上他又是太白峰兴学长老的亲传弟子,是这次内门抢夺五大名额的有力人选。
身边有人小声议论“温师兄的赔率是1比15,相当低了。”
“你买了啊我也买了。”
“谁不买温师兄谁傻。”
没买任何人的端木馨
她和白溯站在人堆里,看温钰飞身跃上演武台,他姿态潇洒,还有空朝台下他们的方向招手和飞吻。
而温钰的对手是雪月峰的一名陆姓管事,瞧着三十多岁外貌。同为筑基大圆满修为,但不同的是,人家卡在这个境界好多年,没办法了才去做管事,而温钰浑身都是蓬勃朝气,一看就是真的青年才俊。
许多天赋一般的弟子都会选择到了年纪谋份差事,挣些灵石维持日常修炼所需。如果不是现实所迫,谁不想专心提高修为,反而浪费时间去处理那些衣食琐碎的杂务呢。
看台上二人互相见礼,端木馨微微仰头,凑到白溯耳边“这位陆掌事在雪月峰挺有名,我听说他擅毒。”
毒是很不好对付的东西,虽然说内门大比点到即止,但过去这么多年,得了重伤、轻伤影响道途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白溯就是最好的例子。
端木馨有了前车之鉴,不免有些担忧。这时身旁人弯腰靠近,好听的声音响在她耳边“馨儿放心,温钰人虽跳脱了点,在修炼上却从来不马虎,对付此人还是绰绰有余。”
端木馨的注意力本来在擂台上,后来莫名其妙就被拉了回来。
简简单单一句话从白溯口中说出来,似乎就足以让人信服。
而且他温热的呼吸就喷在耳旁,成年男性身上特有的气息传来,有点像松柏,又有点像青竹,淡淡的很好闻。
她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明明从小与大师兄一同长大,这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端木馨慌乱点头“嗯。”
两人专心旁观,见那陆姓掌事脸颊瘦削、眼神阴鹜,台下大多数人都在给温钰加油,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一礼“温师弟,请赐教。”
说完,只见他身形猛地后撤,同时从袖口飞出几十条花花绿绿的毒蛇,蛇信嘶嘶吐着,竟然还有一对小翅膀可以飞,互相纠缠着极速朝温钰游来,宛如活的暗器。
有识货的弟子惊呼“五花蛇,还有双翅这可是剧毒啊,从哪找来这么多的”
“靠陆师兄为了名次是下了狠手。”
斗法时可以比剑、比法术、甚至放灵兽互扑、有家底的一个劲扔法宝符也无不可。
只是双翅五花蛇剧毒,喷出的蛇涎水只要沾到一点,就会迅速扩散全身让灵力紊乱动弹不得,如果处理不好还会腐蚀经脉侵害丹田。
更别提这里有起码四五十条之多
他这是要让温钰绝了道途啊。
只见演武台上,温钰先掐了两个火系法决,熊熊烈焰从天而将将毒蛇包围起来,然而蛇尾一甩,火焰尽数扑灭了。
陆恒哼笑声“没用的,五花蛇表皮坚硬、水火不侵,你就算会掐火神诀也无用。”
高处莲花台上诸多观赛的元婴长老也露出不虞的表情。
兴学长老一掌拍在案桌上就要发飙“此人心性不佳,怎么还能继续比赛。”
掌门拦他“且慢,你看你那徒儿。”
温钰一击失败也没有气馁,他的本命清风剑化作一道灵光绕着他旋转,只剩一个残影,明明细窄,却次次都能挡下毒蛇的毒牙,可谓密不透风。
超高精度的飞剑掌握技巧,再配上他们太白峰的独门清风步法,温钰走的就是一个“快”字。
快到什么程度,蛇毒的毒水根本溅不到他的鞋底。
几番下来,围观弟子们算是见识了一回什么叫超绝的速度优势,这番风筝似的打斗也看得人眼花缭乱。
“怎么会”陆恒心里火大,“没用的东西,去啊”
但无论他怎么摇动蛇铃,成群的五花蛇都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仔细一瞅,原来在刚才的对抗中,它们的毒牙都被清风剑给崩断了
皮肉虽然结实,但毒牙还是普通质地,没了牙的蛇算什么毒蛇啊。
陆恒一咬牙,没办法只能自己硬上,他不是剑修,两三个大杀伤力的雷系法术掐下来,又丢了一把雷击符,把演武台地砖劈得焦黑焦黑。
但温钰的速度比他掐诀和撕符还要快上好几倍,陆恒非但没有击中目标还把自己的丹田灵力耗得一干二净,很快就被一剑挑翻在擂台上。
场下嘘声一片。
不知道是谁摇头晃脑一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言不虚。”
“这回陆师兄是赔了个底掉。”
温钰在众人的欢呼中下台,宛如当红明星,他急着邀功“两位,看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白溯温柔一笑“不错,没有白费这么多年为了不上课迟到练就的轻功,还有爬树偷灵果时的身手。”
温钰怒“大师兄你怎么尽揭我短”
白溯不明就以,表情认真“揭短我说的是真话。”
端木馨在一旁“噗。”
“啊啊,不说我了,掌事报你名了,大师兄快快上台去”
白溯抽到五号,第二批上台,他的对手是名金丹初期的掌事,身着锦袍大腹便便,瞧着得有五十多岁了,和他站在一起像是一对父子。他脸上挂着圆滑的笑,但眼睛里还有修士不服输的光。
别说,参赛人群里这样年老的弟子真不在少数。
他们不如白溯、温钰这些天之骄子,有强大的师父和实力,今年的参赛,或许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温钰对白溯的对阵一点也不紧张,他拉过旁边一名走过的师兄“哎,听说我的赔率是1比15,我很好奇大师兄的是多少”
“这么无聊的事情还需要问吗,是个人都押大师兄了。只有1比11啦。”
温钰“淦,好家伙,还能再低一点吗”
“蚊子再小也是肉,别走别走,我买十注大师兄赢。”
端木馨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又连忙专心看起台上的比试。
那中年管事金丹修为,本来有能力挣一挣前五,可惜运气不好第一场就抽到白溯,他自己无奈地笑笑“今日难得有幸与水竹峰白师弟切磋,在下幸会,请师弟不必手下留情。”
白溯好脾气地施礼“师兄先请。”
两人互相谦让过,中年管事率先掐了个繁复手印,他从锦袍袖中洒出一把金粉,落地就变成了熔岩业火、岩浆地狱。
连在场周都似乎能感受到那滔天的热度,弟子们惊呼一声,皆是下意识往后退去,擂台周围瞬间空出一圈。
演武台有结界,这火法尚且干扰到周围弟子,更别提台上的白溯了。只见滚滚红莲业火,把他一张脸也烧得多了几分旖旎颜色。
高大的男人岿然不动站于岩浆地狱中,这副艳丽的画面无端触碰人的心。
火舌已经烧得看不见地面,并且逐渐舔舐上白溯的衣袍,他似是毫不在意,只是用修长手指轻轻拂了下衣角,那熊熊烈焰瞬间就熄灭了。
他抬起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头分明丝毫没有火焰。
拔剑――出鞘――
剑锋所指之处,地狱业火一点一点退却,显露出演武台原本的模样,如同破晓之光。
中年人见自己的幻术一击被破,完全没有意外的神色,他大笑两声,“至真剑果然名不虚传,天级幻术都无法干扰到你。”
遂反手招出一件金色降魔杵样法宝,与白溯缠斗起来。
台下,弟子们都在惊呼白溯是如何破解幻境的,端木馨脸色不太好,这幻术属火,专克她的水法和霜雪剑,如果刚才她与大师兄换签,只能硬碰硬,她未必是这名金丹期师兄的对手。
尽管对手施展了全力,这场对战还是在极快的速度里落下帷幕。
中年管事抱拳“我输了。”他脚边是已经没了灵光的降魔杵。
白溯收剑“师兄承让。”
中年男人收回破烂法宝,忽然扭头“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修的剑道看破一切虚妄,世间还有能干扰到你的事物么”
白溯微微一愣,两人对视着沉默片刻,高台上的掌事开口“水竹峰白溯胜――晋级下一轮。”
这场门派大比要持续好多天,所幸前几战水平差距较大,一轮轮过的飞快,甚至有些炼气期弟子一上台就抱拳投降。
终于轮到四十号上台,端木馨略深呼吸一下,准备提剑飞上去,一人按住她的肩膀。
“等一下。”
白溯平静地看着她,好像在送别出城赶考的闺女,他伸手理了理她发髻上的丝带,又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领,这才点头“好了,去吧,我在台下等你。”
端木馨朝他一笑,脚下一动,身轻如燕翩然落地。见她出现,一大批弟子纷纷聚集过来。
端木馨所在的演武台周围聚拢的人最多,不止因为她是水竹峰大师姐,还因为她的对手是天香峰小师妹包春雨,山俪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一峰之花。
亲传打亲传、峰花打峰花,大家最喜欢看了。
包春雨走的是娇俏可人路线,穿一身粉红色蝴蝶纹道袍,颜色艳丽、明媚动人――上一辈子也是童孝的后宫之一。
包春雨打量她的衣衫妆发,声音婉转“都说水竹峰大师姐静水流深,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只是师姐这国色天香的容貌,怎么还穿得这么朴素,这是门派发的制式道袍吧最普通的冰蚕丝,连点首饰也没有,这也太寒酸了。”
包春雨以团扇掩面轻笑道,“啊,师姐别在意哈,我说话比较直接,要是说到你心里去了,多担待些,我没有恶意。”
在她对面,端木馨连笑都懒得笑“没事,我不在意,开始吧。”
包春雨虽是那样说,自己也不过是筑基中期修为,她的武器是长绸披帛,橙红色的漫天飞舞,像是云霞。披帛上缠着铃铛,有攻击人神魂的作用,还撒着金粉,可以催生幻境。
再加上少女舞姿曼妙、腰肢婉转,端的是芙蓉水袖烟波里,这番景色太美,台下诸位男弟子都看呆了。
端木馨一直持剑在对面等着,等包春雨舞来舞去也没等到什么有用的攻击。
逐渐等烦了。
她想起大师兄还在台下等着,于是拔剑――乱杀――
霜雪剑出鞘,台上气温瞬间跌破冰点,再漂亮的长绸也寸寸结成冰霜,青金石地砖上生出无数锋利冰凌。
包春雨来不及反应,就感觉一道白影迅速冲过自己身侧,那气息、冰冷刺骨,她薄薄的舞衣根本无法抵挡。
眼睛一翻,包春雨被霜雪剑气给震晕过去了。
战斗结束。
端木馨面无表情收剑。
高台上观赛的各长老没想到,台下始终围观的诸位弟子也没想到。
台上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水竹峰端木馨胜――”
这时,一名天香峰的男修冲上来,把晕过去的包春雨抱在怀中,气急败坏吼“春雨才筑基中期修为,你出手怎么这么狠辣这就是水竹峰大师姐的做派吗”
端木馨正要下台,忽然回首瞥他一眼“刚才小师妹说的话我不在意,我出手喜欢速战速决,她可能得晕个一两天,希望你们也别在意。”
“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心狠手辣,那其余台上比试的师兄们大约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了吧”
众人
那男弟子面红耳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等到端木馨和白溯、温钰一起离去,演武场边还充斥着议论纷纷。
“大师姐的剑从前有这么冻人吗”
“我记得之前她还是习的水法,怎么忽然变成冰法了。”
“太可怕了除非对方是顶级火法,不然这还怎么打。”
童孝一样目瞪口呆“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修真门派的大师姐,不应该是清冷如雪、高岭之花吗”
旁边一位陌生的师兄插嘴“清冷倒是清冷,但大师姐绝对不是雪是千年寒冰才对冻得你骨头掉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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