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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皇帝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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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筛选, 教坊司定下六名乐工,四名提调女乐与歌章六人,十二名舞女。

    翌日

    经过数次排练与教坊司奉銮的察视, 最终确定了人选, 只待今夜宫中皇室的家宴开始。

    燕王世子府

    一大早,便有二十四衙门的官员带着一大堆赏赐一字排开站立在世子府的前院, 为首的是银作局掌印太监,此外还有巾帽、针工、内织染等其他三局的掌司。

    明章从内院出来查探,瞧见宫里来人的大阵仗, 连忙问道“诸位公公, 这是”

    银作局掌印太监走上前笑眯眯道“奉陛下旨意, 这些都是给世子的赏赐, 有金银器饰, 金碗、金镯、金指环, 如意一对,此外还有冬日的藩王世子冠冕常服、道袍、曳撒、贴里、披风各一件,玉革带一条, 皁皮靴一双。”

    太监们揭开红绸, 一件件符合亲王世子身份所用的器具用物就摆在眼前, 明章走上前,瞧得出自宫中的针织衣物,袍服具用上好的绫罗,补子是用金线针织的团龙,极为华贵。

    “世子爷呢”没见到府主人的掌印太监问道。

    明章便拱手回道“世子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忙着交差的掌印太监疑惑,“世子去了何处,可会回来”

    明章摇头,“一时半会儿恐应是回不来了。”

    掌印太监便道, “除了赏赐外,陛下还有口谕,今日黄昏之后,宫中设下家宴,还请世子务必赶在宫宴之前入宫赴宴。”

    明章点点头,“待世子回来,我会禀告的。”

    卫王府

    卫王内侍步入卫王府内院,至卫王房门口,轻轻敲门唤道“殿下。”

    卫王趴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蠕动着苍白的双唇问道“何事”

    “宫中的内使来了。”内侍回道。

    “让怀民先过来一趟。”卫王吩咐道。

    良久,卫王的贴身内侍怀民步行至中堂,趋步上前热情道“公公久等了。”

    内使便作关怀的问道“卫王殿下可还好”

    怀民摇头,“昨儿夜里连晕了三次,良医正守了一夜,今日才稍微好转,所以还请内使移步内院。”

    内使遂叹下一口气,便跟着怀民去了卫王居住的宅院。

    至院中门口,得卫王同意后推门入内,只见卫王独自趴在垫棉絮的榻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见内使,卫王便想要起身,内使旋即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制止,“殿下勿动,且躺着便好。”

    卫王这才作罢没有起身,内使瞧着卫王手里的书,感慨道“陛下诸子中,唯卫王殿下最好学,也是最具学识的亲王,惟日孜孜,无敢逸豫。”

    卫王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内使前来小王府邸”

    内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陛下今夜要在宫内设家宴,便差遣小人前来通知卫王您,而且”

    见内使语塞,卫王通情达理道“内使但说无妨,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作为臣子,本王当欣然接受才是。”

    “陛下让您于今日家宴上亲自向燕王世子赔罪。”内使补道。

    卫王沉默了一会儿,旋即笑了笑苍白的脸,“我知道了,辛苦内使跑这一趟。”

    “小人倒是不辛苦,只是殿下您”内使瞧着卫王的脸色与说话时的无力,便有些于心不忍。

    “本就是本王闯的祸,如今局势,燕王是国之栋梁,陛下是顾全大局,为社稷着想,我又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妄为呢。”卫王道。

    宫中内使自西华门处,前往各亲王在京府邸传旨。

    齐王府

    “内使慢走。”

    传信的内监走后,齐王伸了伸懒腰回到中堂,心情大好,“昨日老二刚被狠狠打了几十板子,今日陛下就要设家宴,八成是让老二去给言弟赔罪的,以陛下的脾性,这种不能登上台面的家事定然希望在自己家中解决。”

    齐王妃浅尝了一口温茶,旋即皱眉道“今日的茶,有些涩了。”

    齐王便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纳闷道“没有啊,我尝着与平日无异呀。”

    齐王妃旋即放下杯子,“看得出来,陛下责罚了卫王,殿下十分高兴呢。”

    “夫人忘了我上次冬猎的伤了吗现在想想还疼呢,”齐王反问道,“肯定就是老二动的手,我与他互不对眼,如今他被陛下罚了,便也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卫王受的只是皮肉之苦,可他当廷的那番话,”齐王妃抬头盯着齐王,“让殿下失去的,是储君之位。”

    齐王愣住,“老二大逆不道,这与储君之位有何关系”

    “殿下忘了昨日先生回来转告的话吗,朝野皆知陛下的偏心,却无人敢出言指出,昨日经卫王一闹”齐王妃轻叹了一口气,“倒是没有想到卫王竟会用苦肉计来化解陛下的疑心。”

    “但我总觉得”齐王妃深皱起眉头,紧攥着腹前的双手,不安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齐王见妻子如此,便至跟前缓缓蹲下,拉着她的手紧紧握住道“夫人别担心,凡是都有我在,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本王担着,只要本王在,便没人能害得了你。”

    “倘若”

    “倘若是陛下也不行。”齐王知道妻子害怕什么,便提前肯定的回答道。

    齐王妃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齐王棱角分明的脸,成婚多年,她清楚的了解丈夫是个极为冲动之人,“妾有殿下,此生足矣,若真有到那一日,请殿下务必要先保全自己,勿要意气用事,殿下是最受宠的亲王,莫要为了不值当的人何事”

    “你我是结发夫妻,是我的挚爱,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我还要什么江山社稷”齐王道。

    临近黄昏,齐王府典仪所备齐王与齐王妃礼服,齐王遂入内更换常服。

    齐王妃还留于庭院,单独会见家奴。

    “王妃。”一穿短褐的家奴步入庭院。

    “人暂时不要动,换个地方继续看着。”齐王妃拿着添食的勺逗着挂在树枝下的一只鹦鹉,吩咐道,“以防事情有变。”

    “案子已经结了,人留着迟早都是祸患,您还要留着吗”家奴不解的问道。

    齐王妃直起腰身,似乎陷入了困境,放下勺子垂手道“倒是可笑了,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看不透一个同龄人。”

    齐王妃抬头望着青瓦上的斜阳,忽然伤感道“若是翁翁还在世该有多好。”

    晌午

    燕王世子府

    赵希言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道袍端坐在太师椅上,左手端着一只茶杯,右手便捻起盖子反复擦着碗缘。

    中堂两侧的案几上摆满了赏赐,赵希言目光深邃的盯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后又放下起身,负手走到案几旁低头细细端详,折叠齐整的道袍胸背与两肩上皆绣有团龙补子。

    “除了给您的赏赐,朝廷还赠了一批过冬的粮草前去北平。”明章又道。

    “哦”赵希言直起腰身,“这可不像朝廷的作为呀,来京城半年了,户部抠抠搜搜的,且前些年父王的王冕毁坏,衮服磨损,不堪耐用,上奏朝廷后,一直拖延到次年才送来新的,还是说因为是在外的藩王,远离朝廷,故而于冠服上不受重视呢。”

    明章摇头,又道“宫里的内使还说今日黄昏后,陛下在宫中设家宴,让世子务必赶到。”

    “家宴”赵希言伸手摸了摸团龙补子,随后负手走回座上端起茶杯润了口嗓子,“陛下的家宴,唤我去作甚。”

    “许是与昨儿之事有关。”明章回道。

    赵希言放下茶杯负手走到堂外,望着屋外明媚的天色,光照恰好打在了屋顶最上层的青色琉璃瓦上,“他们这一家子人心怀各异,为了一张椅子,父子猜疑,兄弟相残,偏偏还要拉上我。”

    “爷若想脱身,天家又奈之若何,只是因爷有放心不下的人置身其中,爷才会甘愿卷入。”明章紧跟其后道。

    “罢了。”赵希言挥了挥手,“替我去把常服拿来。”

    “是。”

    “就穿那一件。”赵希言指着中堂上那件摆在檀木托盘上的衮龙袍。

    “是。”

    是日黄昏

    一双大雁从宫城上空飞过,飞向西边那一团似火烧的云层,迎着落日的余晖,渐行渐远。

    夕阳斜照在宫城大殿上的黄琉璃瓦上,十个神兽耸立在奉天殿的屋脊上,注视警戒着殿底匆匆来往的官员。

    教坊司奉銮领着教坊司的乐人从西华门入,绍舞与司乐钦点着人数,无误后通禀奉銮,“大人,人员无缺。”

    奉銮瞧了一眼人群,舞女乐女,乐工,各站一排,旋即望着一排舞女,视线稍停留了一会儿,朝属下招了招手,“今日虽是家宴,但侍奉的都是这个天下最为尊贵之人,你们选的替补之人,可行”

    “大人,那人只看一遍便记住了所有的动作,来教坊司这些天,也派出去献舞过不少次,朝廷那些大人见了,无不叫好的,大人就放心吧。”

    奉銮遂带着一众人至西华门,准备掏出牙牌时,一阵开道的吼声将他的动作打断。

    “大人,是王驾。”司乐提醒道。

    奉銮旋即带着众人退至一边,合起黑绿罗大袖襕袍的广袖,低头弯腰恭敬的等候着王驾过来。

    车架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受杖责的卫王,只见卫王被四个内臣搀扶着,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走向西华门。

    “下官教坊司奉銮,见过卫王殿下。”奉銮旋即提起襕袍的下摆,将笏板别进黑角偏带内,屈膝跪伏道,身后众人如是。

    卫王撑着内臣的手臂,侧头往跪拜的人群中瞧了一眼,旋即径直走入宫内。

    众人本要起身,而后来的车马,便让他们又省了重新下跪的礼仪。

    “阿姊。”赵希言下车走到并驾齐驱的另外一辆车架旁,亲自转告道,“西华门到了。”

    晋阳公主遂从车内弓腰走出,踏着梯子一步步走下,一眼便瞧见了西华门左侧跪伏的众人。

    “下官教坊司奉銮叩见晋阳公主,世子。”

    晋阳公主旋即便将视线挪到赵希言身上,只稍稍一眼,赵希言便意会的转身走至教坊司奉銮跟前弯腰亲自扶起。

    “谢世子。”奉銮受宠若惊道。

    “诸位这是”赵希言见着这么多装扮独特的艺人,不禁问道。

    “下官是教坊司的奉銮,负责此次宫宴上的演奏,他们都是献乐的乐人。”奉銮回道。

    “原来都是乐人,”赵希言道,“言是个粗人,不懂礼乐,虽听不懂,但也由衷的佩服诸位的才华。”

    “世子只是不精音律,然礼法,却比一些饱读诗书之人还要俱到。”奉銮拱手回道。

    赵希言笑了笑,便转身走回,同晋阳公主一道从西华门入了宫。

    奉銮与一行人随在其后,示出牙牌后,又令乐人也都纷纷示篆刻有身份与名字的牙牌,又经监宫城门的禁军搜身后得以通行入内做最后的准备。

    至设宴宫殿的廊道上,晋阳公主忽然开口问道“你可知适才那奉銮是什么人”

    “他自称是教坊司的官员,教坊司隶属礼部,礼部官员”赵希言回道。

    晋阳公主摇头,“此人也是进士及第,身怀功名,满腹诗书,尤其在词曲音律上,堪为一绝。”

    “进士及第怎么做了一个教坊司的芝麻小官”赵希言不解。

    “因父罪入狱。”晋阳公主回道,“本是株连的死罪,陛下念其才,便赦免了死罪,后又复官,去了教坊司任职,原先国朝新编纂的雅乐中,有一半出自他之手,可想而知,其能有多出众。”

    “因父罪入狱”

    “他父亲曾是魏国公党人。”晋阳公主回道,“还曾是安定伯张云廷的授业老师。”

    “难怪我看他一脸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不光是教坊司奉銮,当年魏国公张氏一案,牵扯的党羽众多,有被株连者,也有被特赦但罢出国门者,他们之中不乏曾经的栋梁之才,有识之士,还有他们的子嗣,饱腹诗书,因族中牵连,大部分都像奉銮一样,贬为了最底层,拿着微薄的俸禄,空有抱负而不得志。”晋阳公主又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晋阳公主“认真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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