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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暖。
高子睿的案子尘埃落定, 于四月中旬被驱逐出境,简骁随行。
宁扉计划成功,只是那天在省局与简骁一别, 身边再无人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当然比起订婚宴,这种小事完全不值一提。
临江别墅竣工,迎接两位新人入住。
搬家第一天,两人按习俗邀请相熟好友在新居小聚,算作暖房,也贺乔迁之喜。
新房安置和婚宴筹备同时进行。
宁扉放下工作, 专注私务, 事事高标准、高要求,充分展现身为世家少爷的吹毛求疵。
厉途跟前跟后,无底线迁就宁扉的挑剔,非但不生气, 还很高兴,毕竟深知宁扉的脾气,千依百顺大概率等于随便无所谓, 挑剔则等于在乎,越挑剔越在乎,哪怕天天挨骂,哪能不高兴。
整栋楼里唯一没有遭受宁扉毒舌的,大概只有卧室落地窗边的浴缸。
这个神奇的浴缸再一次发挥它独特的魅力,无论何种性能, 都让宁扉赞不绝口,当然也离不开厉途卖力配合的功劳。
宴请日期最终定在五月二十日,地点别墅花园,以自助酒会的形式举办, 流程按两人的意思做了简化。
因宾客众多,其中不乏牵涉三圈的大人物,准备工作繁琐,却处处令人心生愉悦。
随着请柬的发出,来自各方的贺礼也陆续送到。
宁扉没打算太高调,把两个男人订婚的消息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该请的人倒是一个没落下。
除去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但凡实力相当、有合作意向的,不分圈层,皆受邀在列。
宁扉不瞒厉途,直截了当明说,这场不亚于三圈联姻的订婚宴,不仅承载着两人感情上的寄托,更具有非同一般的商业意义。
日子越近,宁扉越发忙碌起来,带着路思南在新居会客,安排宾客们的往返行程和住宿起居,竟然比做非途文娱董事长的时候还要忙一些。
宁扉越忙,分给厉途的时间自然越少,尤其婚宴前夕这段特殊的日子,不能全心全意陪伴爱人实在很不应该,没想到厉途照旧很高兴,这说明宁扉去意坚定,想趁最后的机会尽力为路思南铺路,等订婚宴结束,就能毫无牵挂地离开了。
相比宁扉,厉途的日子明显好过得多。
宁扉休假,厉途跟着退下来,集团总部无人照拂,加上厉玫随项目组常驻东市,商律干脆把南市分公司交给下属,自己顶替厉途的位子,正式升任集团总裁,带着一双儿女来东市和厉玫团聚。
厉途心安理得当甩手掌柜,每天不是调整宴会细节,就是躲在花园里侍花弄草,把商律气得够呛。
等到商律抽出空替二人攒婚前单身派对的局,已经是订婚宴前一天了。
宁扉忙碌许久,一口气把该见的客见完,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紧接着收到商律发来的派对名单,都是圈子里知名的玩咖。
厉玫忙完选秀,无缝衔接虚拟偶像项目,一心扑在工作上,由着商律胡来,也懒得管。
商律向来不是安分的主,眼见二人双双离职,即将携手奔赴美好的新生活,岂能轻易放过,肚子里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要把两个准新人闹成什么样子。
玩咖们的热闹,宁扉跟厉途一样不喜欢凑,倒不至于扫了商律的兴,满口答应赴约,更是认真告诫厉途不管闹成什么样,都要好好配合,权当贸然休假,把工作一股脑丢给商律的补偿了。
这段时间,订婚宴大致筹备完毕,两人作息规律,晚上如往常一般早早躺下。
宁扉以为早睡会迎来一夜好眠,没想到一整晚都睡不踏实,天亮前更是莫名其妙醒了过来,一看时间,才五点半,搂住厉途想再睡一会儿,发现厉途不太对劲。
厉途满头大汗,眼睛紧紧闭着,眼珠快速转动,脸上时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
宁扉以为厉途被噩梦魇住醒不过来,轻拍厉途的脸颊,试图把人叫醒。
厉途一个深喘,睁开眼睛,猝然从床上坐起。
人醒了过来,症状却越发严重,身体紧绷,手脚僵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像极了惊恐发作的前兆。
“怎么回事厉途,厉途”宁扉吓出一身冷汗,搂住厉途的肩膀,被厉途粗暴地推开。
厉途喘着粗气开始呓语,含含糊糊,句不成句,大多是毫无意义的单音节,只能勉强分辨出“他”、“下飞机”、“来了”几个词语,说不出的诡异。
过于相似的情形,无可避免地让宁扉想起在疗养院陪伴厉途复健的煎熬日子,心脏猛地揪紧。
一瞬间,担忧、恐惧、后怕,各种情绪纷纷上涌。
冷静不能慌
宁扉咬牙,摸到床头的报警器,刚要按下,被厉途拦腰抱住,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缺失1
“你怎么回事你等等”
宁扉两手并用,掐住厉途的脖子,迫使厉途抬头与他对视。
厉途浑身发烫,喘得厉害,眯眼盯住宁扉,像盯住猎物的猛兽,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说不清到底是发病还是兴奋的缘故,至少不发抖,也不说胡话了。
仅仅以此断定厉途没有发病,宁扉不敢托大。
他硬下心肠,冷着脸厉声“到底怎么了,说话不然抽屉里有镇定剂,你知道的,你自己放的”
厉途浑身一震,愣了许久,终于找回理智。
“对不起,我没事。”厉途放开宁扉,背过身避坐到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在的驱使下,忍不住开口,“想要你。”
缺失2
宁扉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按刚才在床上的表现来看,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宁扉还想仔细问一问,伸手推厉途起来,推了半天,人一动不动。
宁扉恼火起来,抬高声音“说话,回答我,有没有事”
“没有。”厉途终于开口,略带心虚地解释,“做噩梦是做噩梦了。”
“梦魇了”
“嗯。”
“只是噩梦没别的了”
“没有。”
“真的”
“真的。”
厉途没有说谎,他的确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一个人,看不清脸,但他知道那是谁。
强烈的同类气息,让他们即便在梦中,也迅速锁定对方。
他感受到久违的恐惧,比受系统折磨摆布更甚。
厉途相信对方也有同样的感受,一面无法自控地恐惧着,一面又渴望着去征服对方,像被其他雄性野兽侵犯领地的头狼,警觉度拉到最高阈值,时刻准备着置对方于死地。
尽管素未谋面,厉途知道对方一定真实存在,正通过某种方式窥探他的存在,便如一山不容二虎,未来等待他们的,也必将是你死我亡的局面。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梦,以至于醒来后,还心有余悸,让厉途本能地靠近宁扉寻求安慰,一时失控,差点伤到宁扉,又无法对宁扉坦白真相,因而无从解释。
厉途不想撒谎,按目前的精神状况,也不足以支撑他应对宁扉接下来的盘问,好在宁扉并没有问下去。
宁扉不是不想问。
他想说,你吓死我了,我很害怕。
他怕厉途发病,这意味着他对这个世界的构想完全错误,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是一厢情愿的徒劳,在品尝过幸福的滋味后,他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负。
他也想问厉途到底做了什么噩梦,能把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吓成这样,又怕刺激到厉途脆弱的神经,让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再度濒临崩溃。
或许真是被噩梦吓到了。
婚宴在即,一直以来都重视至极,加之常年饱受精神折磨,总是有些影响,精神紧张导致梦魇,合情合理。
宁扉希望是这样,至少最糟糕的情况还没发生。
他劝自己不要疑神疑鬼,应该给予厉途足够的信心,相信他可以控制住自己,即便不能,干着急也没用,不如晚点找医生来做一个全身检查。
宁扉暗自决定,拍拍厉途的肩膀“都是汗,不难受吗要做就继续,不做去洗澡。”
厉途蹭蹭宁扉的耳朵,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用实际行动回应宁扉我不。
“那让我去洗。”宁扉撇嘴,等着厉途把他放开,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举起,一个翻身,被架到厉途腰间。
宁扉惊呼一声,抓住厉途的手掌保持平衡。
熟悉的上位姿势,让宁扉一眼看穿厉途的用意。
眼看躲不掉,宁扉干脆破罐破摔,塌下腰,主动放松身体,做好接纳爱人的准备。
等再次醒来,身边人的已经不在。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很不讨喜的天气,像极了宁扉此刻的心情。
身体被妥善地清理过,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仍旧无法缓解醒来后不能第一眼见到爱人的不爽。
宁扉带着起床气下床,管家守在门外,第一时间告知宁扉,厉途正在见客。
“见客他还有客人不是都被他撵去见商律了吗”宁扉奇怪。
“是厉少爷回厉家之前的老朋友。”管家如实回答。
“呃好吧。”宁扉停住下楼的脚步,拐去卫生间,不打算多问。
厉途回厉家之前,高中因病辍学,后来去花店帮忙,期间考过救生员,跑过长途,又和人合伙开货运公司,交的朋友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宁扉不是看不起厉途和他的朋友,而是厉途自己也甚少和他们来往。
宁扉能感觉到厉途不想他多问这段往事,于是能避则避,除非厉途主动提起,一概当作不知。
等厉途见完客,已经快到饭点了。
宁扉一个人在餐厅等了半天,又饿又累,不等厉途坐下,气呼呼地说“我拜托你,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我睁开眼睛,能不能不要让我对着空床,而是对着你”
听上去像是调笑的语气,宁扉却是认真的。
尤其有过早晨的经历,宁扉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忍受厉途不在身边。
哪怕只是刚刚醒来,不见一小会儿,也会让他不受控制地想去哪了发病了剧情又动了难道我又要再一次失去他了
宁扉知道这样叫做患得患失,十分幼稚,可是比起被人嘲笑,他宁愿纵容自己罕见的任性,不厌其烦地向爱人寻求虚无缥缈的保证。
厉途神色恹恹,坐到宁扉身边,握住宁扉的手,郑重道“好。”
明明给予承诺,却像个乞求安慰的孩童。
宁扉察觉到厉途的反常“怎么了”
厉途稳住情绪,缓缓开口“蒋宏飞去世了。”
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宁扉想了半天,怎么都想不起来,问厉途“他是谁”
厉途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改口报了一个公司的名字“宏飞货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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