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四周安静得过分。
耳畔只剩宁扉歇斯底里的怒吼。
不过挨了几拳, 脑袋破了个洞而已,那点程度,不至于要了世界中心的命。
就是证据确凿,又被当场撞破, 即便动用外交豁免权, 也不太好办。
徐豫然用仅剩的理智分析, 回过神,明晃晃的手铐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警察挂到了手腕上。
厉途满脸是血, 眼睛紧紧闭着,陷入深度昏迷, 怎么都叫不醒。
宁扉抖着手拨120叫救护车, 把人送往最近的医院急救。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背部擦伤, 口腔破损,头皮裂伤,多处软组织挫伤,以及轻微脑震荡。
都是轻伤,因为头部血管密集, 所以出血严重, 缝合好伤口,注意养护, 基本没有大碍。
人却始终醒不过来。
又是这样。
过于相似的情形, 令宁扉一阵眩晕。
“他有精神分裂症。”宁扉艰难开口,“会受影响吗”
“很有可能。毕竟是精神方面的疾病,说不准。也有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短暂性昏迷, 过一会儿就醒了。”医生的回答一如既往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
有过一次经历,宁扉已经习惯, 不再盯着医生要确切答复,而是像以往商律那样,一边期盼厉途能早点醒来,一边冷静地安排厉途转院。
宁扉联系厉途的主治医生,让疗养院派专车过来接人,又打电话给商律,简短阐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让商律放心,不必特意赶过来,他一个人能处理好,如此安排好一切,厉途仍旧没醒。
时间临近中午,路思南买了三明治给宁扉充饥,宁扉毫无胃口。
直到坐上回疗养院的车,宁扉才勉强吃了几口,想起什么,吩咐路思南“刚才警局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录口供,你替我去吧。告诉徐豫然,我绝不和解。他这是谋杀,等着法庭上见。”
您和厉总没有注册,即便已经注册,在国内,也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您和厉总只是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您无法代表厉总追讨与他相关的任何权益。
路思南想这么说,尽管是事实,考虑到宁扉的心情,实在说不出口。
两人在市中心的路口分道扬镳。
宁扉护送昏迷的厉途回到疗养院,见到守在渡厄病房门外的王叙。
“情况怎么样了”宁扉问。
“没事,有医生看着呢,都专业人士,会好的。”得知厉途出事,王叙不想宁扉烦心,专挑好听的说。
“好吧。”宁扉恍惚回了一句,跟随厉途进了特护病房,再也没出来。
直到傍晚的时候,宁扉整理好心情,再次见到王叙,两人怀着同样担忧的心情,坐到同一张长椅上。
“怎么样了”宁扉问。
“不太好。”看出宁扉已经可以理智思考,王叙说了实话,“情绪很不稳定,身体也差,好在都是不致命的小毛病,慢慢调养,应该能好。麻烦的是创伤应激,也得慢慢来。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也需要她的帮助,来对付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但是她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我能不能请求你,在她主动开口之前,不要提,我怕逼她去回忆,让她遭受二次伤害,真的会崩溃。”
“我不好奇。她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任何人逼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至于对付那些人”宁扉顿了顿,改口,“不,不是对付,是报复。他们动了我的人,我不可能轻轻揭过。我会报复他们,我一定会。但这是我的事,和她有关,也无关。毕竟她牵涉其中,不能说和她完全无关。我的意思是,接下来的事,有没有她参与,都无关紧要。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她要做的事,只有休息和恢复。”
听了宁扉的话,王叙有些惭愧,责怪自己问了多余的话,忘了宁扉一直是这样的人,强硬直白又体贴入微,怎么可能不理解渡厄的感受,所以他的请求完全多此一举。
“那我不多问了,省得给你添麻烦。”王叙允诺,“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
“好。”宁扉听懂了王叙的话外之意,不止渡厄,还包括厉途。
“哦对了,我想跟你请个假。就追花人的剧本,我想停一段时间。”王叙看着病房叹气,“总觉得不放心,我想留在这里,配合医生帮她治病。医生同意了,就差你给我批假了。”
“电影是思南负责的吧,你应该跟他请假。”宁扉蹙眉,“我已经不是董事长了,拿什么给你批假。”
“联系不到他啊。”王叙撇嘴,“而且他那个人,你知道的,公私分明到极点,肯定不会同意的。”
想起路思南在警局,宁扉拍拍王叙的肩膀“没事,我跟他说。电影不着急,你留在这里,多陪陪也好。辛苦了,还好有你。”
返回特护病房,宁扉接到路思南来电,告知宁扉所谓的真相。
据徐豫然口述,他没有伤害渡厄的想法,和宁扉最开始预料的一样。
即便如此,徐豫然仍旧是整个计划绝对的主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不过不想留下直接证据,因而没有亲自露面,委托朴华文代为执行罢了。
朴华文持有创星为数不少的股份,若创星能以最高股价被ga成功收购,不亚于大赚一笔。
基于对利益联结的信任,徐豫然断定朴华文不会违背他的命令,没想到朴华文阳奉阴违,利用多年来在创星的根基,和直接接触渡厄的便利,架空了徐豫然这个策划者。
渡厄原生家庭糟糕透顶,本就有严重的情绪疾病。
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朴华文监禁渡厄的同时,利用渡厄的父母和版权合约,不断对渡厄施加心理压力,潜移默化进行自杀诱导,再在谈判这天假装看守不利,让渡厄顺利出逃,踏上通往天台的不归路。
“他这是把责任都推到朴华文身上了”宁扉冷笑。
“h国人总是奸诈狡猾。”路思南引用徐豫然的原话,“他承认是他疏忽了。”
“在朴华文这种人身上翻车,他不觉得自己可笑吗”宁扉笑出了声。
如果可以,宁扉很想亲自问一问徐豫然这个问题,无所谓答案,而是对徐豫然这种骄傲到极点的人来说,输给一条什么都不是的丧家之犬,绝对比死还难受。
“所以朴华文不会有命活了。”路思南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又蹙眉,“可是朴华文不见了,他找不到人。”
“找不到怎么,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吗”宁扉语带嘲讽。
听出宁扉话里的不信任,路思南抿了抿唇,罕见地多嘴为徐豫然辩解“他想留在国内,和我们闹僵,对他没好处。他没理由指使朴华文这么做。”
“是对他没好处,那朴华文呢朴华文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活腻了,故意招惹徐豫然这种人,想早点死吗”宁扉反问。
路思南回答不了,他也想不通。
“可能朴华文领会错了他的意思,把事情搞砸了。又或者,朴华文太恨您了,想挑拨你们,看你们斗起来,两败俱伤,因为清楚自己处境危险,所以一早留了后路,成功逃走了。”路思南迟疑许久,深吸一口气,坦白心中最深的怀疑,“也有可能朴华文背后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还能有什么人”宁扉顺着路思南的话思考,诸如创星的海外股东、徐豫然的仇家,答案有很多,可惜都不是路思南心中所想。
“徐豫然说,火警不是误响,是被人故意触发的。有人假扮成他的保镖,趁乱把他劫持到杂物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情况下,采取了正当防卫措施。”路思南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暗示却很明显了。
“他怀疑厉途他在编故事吗”宁扉感到不可思议,“他以为他是谁是个人都要害他,巴不得他死他才回国多久,厉途根本不认识他就算认识,也是因为渡厄。渡厄都已经救下来了,还劫持他干什么要我说,应该是他不甘心放我们走,正巧撞见厉途一个人进大厦,干脆绑架厉途,这样一来,不止我,连厉家都要对他予取予求。要不是我觉得不对,返回去找人,现在该轮到我来求他了吧狠毒的明明是他,倒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装起受害者来了。还正当防卫,呵,他怎么不说是厉途自己往墙上撞的”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他说是厉少爷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松开,然后自己往墙上撞,假装是他撞的。”路思南表情古怪,别说宁扉,连他自己也觉得离谱。
“什么他真这么说他有病吗”宁扉嘴角抽搐,突然一顿,“等等,你等等。”
徐豫然行事的确不按常理出牌,然而即便要撒谎,完全有更合理的说辞,尤其在路思南面前,多少要一点脸面,何必演得这么拙劣
除非这是实情,又或者,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宁扉没想通。
“徐豫然的意思是,袭击事件从头到尾都是厉途设计好的。厉途单枪匹马闯进创星大楼,触发报警器,趁乱挟持徐豫然到杂物间,想对徐豫然施暴不,不对,他说生命威胁,那就是厉途想杀他,他没办法,只能同样抱着置厉途于死地的想法反击,那么下手多重都说得通了”
在徐豫然的陈述里,厉途的行为毫无逻辑,放谁身上,都不像正常人会做的事,可偏偏,厉途不是正常人。
重点就在这里。
“是律师给他的思路,打算利用厉途的病来脱罪,是不是不止袭击,连绑架渡厄都要赖到厉途头上,是不是”宁扉反应过来,越发愤怒,“渡厄的事还没完,又想拖厉途下水,他是当我死了吗当我真的怕他,不敢跟他对上居然跟我玩这一手,很好,非常好既然这样,行,你告诉他,他要敢拿厉途做文章,我就敢公开他的所有资料到时候,看看谁才是承受不了后果的那个”,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