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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溪叶默默把这种冲动憋了回去,这不讲文明。
只是尿意忍下去,另外一种欲望就更汹涌。
感受到段溪叶身体变化,江芜趁胜追击,搂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喊了一声“不要走。”
段溪叶一顿,他余光瞥见江芜的嘴唇和他的脸颊离得很近,只要他稍稍一偏头,就能紧紧贴上。
他克制地闭了闭眼,雪白的尾巴拍打在江芜的腰上,他惊讶地低头,被尾巴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仿佛是错觉一般,下一秒尾巴便消失了。
他错愕地抬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江芜眼皮掀起一条缝,偷偷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
段溪叶有所察觉地转头,江芜连忙抿紧唇,往他身上再次靠了靠。
同时默默地运转小蛇的采补术。
段溪叶鼻尖轻耸,嗅到了江芜身上的香味,很淡,仿佛清晨雾气弥漫,氤氲出竹叶清淡的香气。
他定了定神,把分泌的口水都咽回肚子里,而不是涂在江芜的脸和脖子上。
他侧头和江芜拉开一些距离,僵硬地轻拍他肩膀“醒醒,江医生,你中幻术了。”
江芜没应声,垂着长睫,就势靠在了段溪叶肩头。
他没被推开。
既然没被拒绝,他就搂紧段溪叶脖颈,一下啄在他的唇上。
鼻息相碰,江芜悄悄施展起采补术,从段溪叶唇齿间吸走些许阳气。
一股暖流霎时流入他的经脉,江芜一个激灵,大脑发麻,控制不住地战栗。
他像一头魅妖,蜷曲的黑发越发富有光泽,白而薄的皮肤透出娇嫩的粉色,浑身都散发出极致的诱惑力。
段溪叶瞳孔缩到极致,无意识地一把扣住江芜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浅浅的亲吻。
热流同样从他体内经脉淌过,令他全身过电一般舒爽,他动作粗鲁地抓住江芜侧腰,低头贪婪地索取更多。
他没有发现,那股热流从他体内流淌一周,便往江芜口中倾泻而去。
是很好的开胃小菜。
过河拆桥,江芜适时地醒了。
“是你。”他睁大眼睛,眼周同样是兴起的粉色,仿佛刚哭过一般,他轻轻抵住段溪叶胸膛,虚弱地道,“抱歉我好像认错人了。”
“”
段溪叶又羞又恼,又气急败坏,面红耳赤瞪了江芜半晌,撇开他扭头就走。
他不会知道,江芜如此自然的反应竟然是信口胡诌。
哪里有别人,他看中的一直都只有段溪叶。
段溪叶失魂落魄地走出客房。
江芜十分确定地听到了他拳头紧握、手指关节挤压咯吱作响的声音,却只是笑了一下,转头瞥了眼还没醒的季迟雨和南白,掏出手机看向个人面板。
其他属性不变,除了两条。
h20身负重伤
san28精神受挫
没想到连san值都提高了,江芜摸了摸火辣辣的唇瓣,脸上的红潮慢慢褪去,眼底却仍有餍足之色。
不知何时爬到他耳边的小蛇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小鸟,啵个嘴就这么开心,你真喜欢他”
江芜微笑着把小蛇扯开,打了个结扔进兜里。
什么喜欢
他只是个利用别人、采阳补阳的坏蛋。
看了看时间,把刚才揉乱的衣服整了一整,江芜漫不经心地抬脚,往段溪叶离开的方向走去。
等他离开了好一会儿,床上南白突地睁开一只左眼,视线小心翼翼转了一圈,观察到周围没人,才把两只眼睛都睁开。
谁能想到短短两三天,那两个人竟然好像还有替身剧情
等会儿得装不知道吧,不然有可能会被灭口,而且对团队关系也不利。
南白羡慕地看了眼酣睡的季迟雨,真是憨人有憨福啊。
段溪叶正在院子里生闷气,少顷又暗自懊恼,他们正身处危机四伏的恐怖游戏,哪有心思儿女情长刚刚江芜中了镜子的幻术,他应当确认同伴的状态,而不是不管不顾地转身就走。
意识到同伴可能会有危险,段溪叶放平心态,举步就往客房走去。
刚走没两步,就迎面撞上出来找他的江芜。
段溪叶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五味杂陈起来,脑子也不复清明,轻轻嗤了一声,扭头望向天空,注意力却高度集中,鼻子嗅着那股淡淡的竹香。
江芜走到了他的身边。
段溪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赌气似的一直昂着头。
“我刚刚好像陷入了幻觉,对你”江芜难以启齿似的顿了一顿,含糊地说了个什么词,又继续说,“叶哥要是生气的话就发泄在我身上,不要憋在心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他语气真诚,段溪叶却只觉得被火上浇油,原本熄灭的怒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他忍不住转头,咬牙问“你把我认成了谁”
江芜刚准备开编。
段溪叶捏紧拳头,舒出一口气“算了,关我屁事。”他哂笑一声,“还有四天,等游戏过关,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江医生”
江芜背后斑驳的青色砖墙上水迹般地浮现出一只硕大眼睛,眼中充满毫不掩饰的恶意。
段溪叶本能地抓起江芜衣领,把人拉到保护范围内,反手摸出折叠刀,唰一下掷向墙面。
铮地一声,小刀深深嵌进墙体。
眼睛消失,只留下一道油漆般鲜艳的血迹。
段溪叶胳膊一紧,耳边听到江芜声音“刚刚那是什么”
“不知道。”段溪叶想把江芜扯开,偏头看见他白蜡般毫无血色的面庞,伸出的手垂落,改为轻轻拍他肩膀,“没事,那东西已经消失了。”
事实上没有,江芜感受到了四周环绕的怨毒凝视,这座道观确实有问题,副本的恶意昭然若揭,不会让玩家有任何真正安全的庇护所。
江芜往段溪叶手臂上靠了靠“我还是觉得害怕。”
段溪叶拉着他走到墙边,握住他的手拔下折叠刀“害怕就拿起武器。”
江芜一点点收紧五指,用力地嗯了一声。
段溪叶看了会儿大手包小手,陡然回神,收手道“再去睡会儿吧。”
江芜的眼中倒映出他疲倦的眉眼,于是道“你去睡吧,你还没休息过。”
段溪叶不禁问“不害怕了”
江芜摇头,举起折叠刀,笃定地保证“我会拿起武器。”
段溪叶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话这么重要,竟然能让一个怯懦的人鼓起最大的勇气。
又或者,并不只是因为一句话,而是想要保护他。
至于想要保护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长得像一个人
段溪叶不再联想下去,回到客房躺下了。他怕再和江芜多说几句真要忍不住质问他有几个好哥哥,只能连忙闭上眼睛,让睡意带走那些莫明的情绪。
齐山独自回到村子附近,躲藏在高大茂密的榕树上,举着望远镜遥看村中鸡飞狗跳,村民哭爹喊娘地把各自受伤亲人送上摩托、皮卡,驱车通往出村唯一的大路。
他用已经加到64点的潜行尾随最后一行赶往医院的村民,追了小二里地,人腿终究比不上机器,撵不上只能作罢。
潜行只能帮助他不被别人察觉,却不能提高他的脚力。
摸出季迟雨给他的手机,齐山犹豫片刻,终究没有用它联络外界,只看了一会儿便收回兜里。
有经验的老玩家都知道,在游戏里尽量不要拨打电话,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接电话的是人是鬼。
而且,游戏难度会根据玩家行动实时调整,他能感觉到这个新手本的难度在不断提高。
明明选择任务时的提示是容易存活,现在却不断出现超出他们处理能力的存在,成功化形的boss、诡异的镜子与道观,哪一个都不像好对付的样子。
早知如此他和南白不会来带新人,保护新人的任务积分再高,也没有生命来得重要。
思量间齐山已经折回村口,爬上那株标志性的老榕树,将身形隐蔽在树冠之中,掏出望远镜继续观察村子动向。
送走伤员的村子人少了许多,气势便弱下来,暂时没出现齐山担心的全村出动搜山寻人的场景。
齐山松了口气,刚要离去。
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一辆老式的长途汽车碾过不太平整的水泥路面,“吱”地一声急停在村口。
齐山瞳孔轻轻一缩,身体肌肉绷紧,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几个路过村民向汽车投去诧异好奇的目光。
汽车门打开,一件件破破烂烂、布满咬痕的血衣从车上丢下。
村民的面色逐次僵硬,突然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像是认出了其中一件衣服的主人,难以置信地惨叫着扑向衣服,大声嚎哭不止。
更多家属闻讯赶来,哭天喊地,场面惨烈。
齐山记得丁嘉平也是坐汽车离开的,下意识在血衣中寻找了一下他的衣物,可惜人群聚集遮住视线,血衣又都被血色污染,一时很难辨认。
他皱眉移开望远镜,看向汽车内部,空荡荡的车厢内只有三个人,司机、坐在第一排的中年妇女、以及站在车门口、居高临下俯视村民的青年。
青年的背影给齐山一种熟悉感,他多看了一眼,手背汗毛唰地立起,那不就是丁嘉平吗
他一个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回神,只看到望远镜里丁嘉平已经回过头,眼睛眨也不眨地对上他的视线。
齐山捏着望远镜的指骨霎时绷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丁嘉平漠然与他对视,眼眸深沉毫无温度。他嘴巴张合,不知说了什么,中年妇女站起身,转到齐山的方向张开了嘴。
长到不可思议的猩红舌头在齐山眼中飞速放大。
平躺浅眠的南白突然被噩梦惊醒,咚地直起上半身,脸色苍白地看向窗外。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心脏在胸腔中狂跳,整个人被浓重的不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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