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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意外”
“是的,据守在附近的忍者来报,除了宇智波佐助,还有一个少女存活。”
“幸存的宇智波的族人么。”
“无法确定,我们推测是靠着独特的龟息能力和出色的体能逃过一劫,据相貌和衣着看可能性很大,不过”
“你有所怀疑”
“不、失礼了,是在下的个人看法,那少女的模样,和早年在第二次忍界大战失踪的一个宇智波很接近,不过那孩子是忍术的好手,这个少女却明显不通忍术,资质平平,甚至于宇智波的手里剑也未曾掌握。”
汇报的忍者想起了远远看到的板砖攻击,表情微妙。
“是一个只会体术的奇怪宇智波。”
“是这样啊,不奇怪,宇智波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出现这类和本族格格不入的人,”坐在上首的老人颔首,露出了帽檐上红色的“火”字,“他们现在怎么样”
“是自那个少女背着宇智波佐助进入医院后就一言不发,”一道暗影出现,汇报的人换了一个,“凶残得好像是野兽一样,拒绝任何人靠近,除了守着昏迷的宇智波佐助,其余的时间就是对着窗口盯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两天时间,我们派出的人已经暴露了三批”
“自诩守护者啊,”老人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用手中的烟斗敲了敲桌子,“随她去吧,把人撤回来。”
“三代大人,这”
“去吧。”
“是”
我一板一眼地站在床边,表情木然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
没办法,任谁不洗澡不吃不喝不睡,穿着一身血里泡过的衣服两天,都会和我一样的。
唯一的苦主宇智波佐助还在昏迷,我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为了避免在交谈中不小心暴露不该暴露的,我硬是s了一把三无少女。
怕说错话干脆就不说,怕分辨不出好坏干脆一律拒绝,那天晚上走的匆忙,而且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重要,我在给一族的人收尸和给佐助送医中选择了后者,但这并不代表我放弃守护宇智波应有的财产了
和还是个孩子的宇智波佐助不同,我可是不好糊弄的大人,哪怕暗处的暂时抽不出手,至少明面上的别想绕过我去。
我凶狠地又瞪走了一批隐蔽在暗处明显有想要靠近宇智波族地意图的忍者,磨了磨牙。
可恶,佐助这小孩为什么还不醒,我觉得我都要臭了。
于是宇智波佐助一睁眼,什么都没看到,就先感受到了黑云压顶的怨念。
“谁”小孩还带着吃了月读的后遗症,大脑乱成一滩浆糊,却还有着忍者家孩子的基本反应,下意识地去摸就近的武器。
“你醒啦。”我幽幽地凑了过去,无视了他的炸毛,“太阳都升起来了哦。”
在我的视角,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孩迷茫的双眼慢慢地眨了两下,接着,很快便染上了痛苦和仇恨“宇智波”
“我守着,还没有人动过哦。”我一口打断他的蓄力,揪了揪前襟变成暗紫色的衣服,露出袖口同样暗褐色的族徽,平静地说出残酷的话,“你醒了的话,我们一起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他痛苦的表情定格,渐渐的带上了茫然,发出气音“最后一程”
“是啊。”我看他没有动作,只得自己动手,先去旁边的盥洗室接了热水,把手上的脏污冲干净,接着叠好湿毛巾往外走,“以前没有人教过你这个方面没关系,我也不会,反正至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在太阳底下睡着吧”
骤逢大变,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全身是刺,带着不信任和警惕的表情抗拒着我的靠近“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花,hana,”我在距离他三个身位的位置停了下来,递出了手里的毛巾“我的外祖父是宇智波,不过我没接受过忍者的教育,也不是忍者。”
天然相同的阵营,以及“唯一存活的族人”这一个身份很好的削减了他的警惕,还不是面瘫的孩子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疑惑,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双眼睛很好地反应了自己的疑惑不是忍者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很多,这就是世界的参差了,不过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讨论这个吗”我笑了笑,看他这次没有抗拒,干脆上前一步,将冒着热气的毛巾怼上了他的脸,“我听医疗忍者说,你并没有受身体上的伤,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是幻术吧,睡了一觉脑袋还痛吗”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原本的发展中为了让自家弟弟充分记住这份仇恨,宇智波鼬心狠地加大了月读的强度,这次有我的突然闯入,也不知道打断了多少。
结果我刚问完这句话,顶着毛巾的小孩就保持着仰脸的姿势不动了。
我装作没有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退了一步,往旁边空着的水杯倒上水,絮絮叨叨“按理说你应该在医院里修养到完全康复的,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你去做才行,所以你能稍微忍耐一下吗”
“什么”
大概以前没有人和他提过这么现实的问题,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每天的烦恼只有怎样让哥哥多陪我、怎样爸爸才可以多夸我,以及妈妈做的甜食好好吃,怎样才不会蛀牙的宇智波六岁佐助话都是虚的,一看就是还没有对灭族有实质性的认知。
在原著里,他应该是在面对空荡荡的族地,周围人怜悯的眼光,在钝刀子磨肉的孤独和仇恨中,磕磕绊绊只能靠自己长大的时候才能明白吧。
“就我刚刚说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脸擦擦,给你五分钟时间准备,我们该去送别了。”
长痛不如短痛,两个人平摊总比一个人面对要来的不那么痛苦。
五分钟后,我一脸严肃地托起了宇智波佐助的肋下“嘿咻。”
完全被我牵着鼻子走的宇智波佐助还没反应过来“等你做什么”
“没看出来吗,带你走啊,”我表情坦然“你头还晕着,根本走不了几步路吧。”
“胡说你、你别晃啊,我、yue”
我面无表情地掐住了他的脸,威胁“你敢吐到我身上你就死定了,佐助君。”
“分明是你先晃的吧而且你这一身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啊”
“那也不准,憋回去。”
“你这是强人所难”
“噢哟,还会说成语,佐助君真了不起但是我不听。”我将扑腾的小团扇往背后一甩,颠了颠,下意识道“轻了呀。”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事实证明,再怎么刻意活跃气氛,一旦到了还没有打扫过的宇智波族地,原本刚活泼起来的人也能立刻沉寂下去。
完全不意外的我拍了拍闷不吭声的小团扇的背“别傻着了,来认人。”
第一次干这个活的我心里也有些发怂,这些人不像是病重而死的那些重症病患,每一个身上都带着致命伤,还有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但一想到旁边有个更无措的孩子,我就必须逼自己变得可靠起来。
哪怕是装也不能露怯
我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惨白的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蹲下来“还能吃得消吗,佐助君”
孩子,或者说,在这一刻已经不得不成长为少年的宇智波佐助眼睛通红,一颗勾玉控制不住地旋转。
他张了张口,发现说出的是不成句的嘶鸣。
“”
“你要想清楚了。”我看清了他眼底的执拗,做最后一次的警告,“这还只是个开始,我们才刚刚站在入口,接下来,我们要一个一个将这些人收敛,你需要不断回忆过去,将这些人的脸与曾经笑着和你打招呼的人对上,为他们正衣冠,为他们立牌,最后,背负着宇智波这个名字,将一切埋葬。”
再次张口,发现仍然发不出声音的宇智波佐助用力地抓住了我,那双带着茧子的手冰凉、不住地痉挛。在我的注视下,他狠狠地喘了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反握住他的手,站起来,拉着他往里走去。
“我们开始吧。”
给宇智波全族人收尸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体力上的消耗暂且可以忍受,但是作为主要承受方的宇智波佐助,显然
“这就是最后了,爸爸,还有妈妈。”
表情都已经消失的宇智波佐助转动眼珠,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辛苦了。”
充当人力搬运工的我这会已经完全放弃拯救已经不能看的衣服,抬眼看了看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接下来就是做选择的时候了。”
随便找了个地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地,示意他也坐。
经过一下午的共处,已经不再抗拒我的靠近的宇智波佐助在距离我不远的方位停下,面对着暗下的族地,抱膝而坐。
负面情绪快要爆炸了。
接近三天时间没有休息过,进食只喝了杯水解渴,现阶段也快要到极限了,决定速战速决的我直言道“这么多无主的写轮眼你有想好怎么办吗我个人建议是一把火全烧了。”
“宇智波族内应该是有防止眼睛被夺走的秘术,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且不说能不能守住,人力和时间都不够,”我忍住揉眼睛的冲动,将道理掰碎了和这个少年讲“你应该能听懂吧所以你的想法呢”
回应我的是少年的结印“火遁”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暗下的天,而我,在终于完成了一系列的善后之后,连一句交代都来不及留下,直接栽倒了过去。
啊,躲过了新副本必有的高空坠物,结果还是躲不掉力竭昏迷
我无奈极了,用最后一丝清明侧了个身,躲开少年情急之下伸出的手。
同样是病患,你这家伙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摔个滚地葫芦什么的,还是不要一带一了吧
等候中的撞击并没有到来,眼尾似有蓝光溢散而开,阴寒的、冰冷的查克拉顺着我的脸颊而下,在我的颈侧轻轻绕了个圈。
“找到了。”
我扑入了一个带着常年不散的硝烟味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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