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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九点了,他们老在酒店车库里耗着明显不是事儿。
梁凉听不懂男德班是什么东西,也没打算去深究,毕竟这次离婚的事情一出来,跟当年陈肃起让他处理烛回牧“私生子”似的,他虽然觉得二位老板时常像有点儿什么大病,但他也早就习惯了。
因此对于男不男德的,梁凉自动将话题忽略了,伸手就要去拽烛回牧胳膊,还提醒他再不回去收拾休息,说不定明天会晚。
他记得烛回牧明天一大早就有戏份。
“不准拽我”烛回牧还抓着椅背,瞪着他警告,“小心我开除你不是只有陈肃起可以把你怎么样,懂”
“”
梁凉既悲催又苦逼地盯着自己的手,一脸苦相,他站在原地思忖了会儿,心想,昔日里很好相处的二位老板都变了,现在动不动就威胁他。
经纪人好难做,霸总老婆的经纪人更难做。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老板能够治住老板。他在烛回牧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掏出手机点开了某个号码。
旁边的威胁炸弹暂时解除,烛回牧慢慢放松了身体,感觉没那么紧绷了。
他在车里等的无聊,手还无意识地轻捏椅背,给自己解压似的,猛然看去好像还挺惬意。其实他心里也在思考一直在这里等着不能解决问题,正在好好的想办法。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有了法子。
烛回牧打开刚刚被自己关上的车门,探出一颗圆润的脑袋,冲不知道几分钟前去干嘛、此时回来正往这边走的梁凉说“梁凉咱俩私奔吧,你去给我”
“扑通砰”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的梁凉瞪大双眼,吓得脚下一个趔趄,手机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屏碎了。
但他根本来不及心疼新买没多久的手机,只更加惊恐地看向了车库口的方向,同时立马撇清关系似的大声喊道“牧哥,你不要乱说话会容易让人死无全尸”
“”
什么玩意儿烛回牧疑惑地看着他,怀疑他根本没听清后面的“你帮我重新去订一间酒店房间”的话。他堪堪忍住翻人白眼的冲动,张嘴正想再说一遍,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意味不明地冷声询问,“你想去干什么和谁私奔”
“”
声音昨天才连续听过几个小时,烛回牧现在真的不想听见他下意识地想夹紧双腿,防止人压他还条件反射地握紧了拳头,尽管知道他的拳头在某人面前总是被桎梏住毫无用处。
在某只骨节分明地手朝着他伸过来时,烛回牧终于从这场惊吓中回神,猛地扭头看向了身边陈肃起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面上全是戾气。
烛回牧一下从车上跳下来,躲开了陈肃起想要抓他的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很不友好地指上了梁凉的鼻尖,“梁凉你搞没搞清楚谁才是你亲老板”
陈肃起迈着长腿,几大步过去就如愿以偿地将人拽了过来,又问,“你还想跟人去私奔”
“我没有”烛回牧当然得快速否认,忙表明态度。
而梁凉比他还慌,又大声说道“不关我的事”
陈肃起先看了一眼烛回牧,不知道有没有信他说的话,而后看向了梁凉,像能把人冻成冰棍儿似的,“你是真想凉凉”
怕再多说一句就要找来杀身之祸,梁凉忙摇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紧接着一秒钟也不愿意停留,上车打燃引擎就要逃离现场。
临走之前,经过二位老板身边,梁凉想了想,冒着生命威胁降下车窗,语速很快地对陈肃起说“陈总,真不关我的事。你好好给牧哥上男德班,我走了,明天我会准时过来接牧哥的。”
说完,根本不等人回应,车便一下子冲出去,一拐弯就不见了踪影。
在身后闻了一汽车尾气的烛回牧还没反应过来梁凉这狗东西说了什么,就被他前老公拉着上楼了。
酒店的门在身后“啪嗒”一声关上,像打开了某处机关,烛回牧头皮开始一阵阵发麻。
陈肃起至始至终没松开过握着他手腕的手,关了门以后转过头看人,眸子里和刚才一样还带着一股沉沉的情绪。
“烛回牧,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
“陈肃起”烛回牧大声打断他,神色认真,看起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必须要先发制人。
陈肃起果然被他严肃的态度弄得一愣,应“怎么了”
明明应该是他发脾气教训人的,怎么烛回牧比他脾气还大陈肃起对于这个状态下的老婆,第一反应就是专心听训,一霎那气势都弱了七分,很没出息。
可“盛怒”下的烛回牧根本无心留意陈肃起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强行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
“”还以为自己会跪个键盘的陈肃起无言以对,身上的气势都跟着回来了一分。
烛回牧继续理直气壮“我拍完最后一条戏都晚上九点了,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陪我在剧组吃饭,就打算回来吃的,我饿死了”
“有什么事能不能一会儿再说别告诉我你没有给我准备吃的”
他嘴巴里说着吃饭,眼神却像是要吃人,满脸的凶神恶煞,凶巴巴的。其实心里都已经快慌死了,男德班什么的,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去,实在不能的话那就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可昔日里影帝的奖项绝不是白拿的,烛回牧全身上下让人看不是丝毫破绽,昂首挺胸,绝不退缩。
陈肃起认真地和人对视了两眼,最后拜倒在对方“我饿了,再不让我吃饭你就是谋杀”的眼神中,牵着人往客厅里走,语气软下来,哄人似的,“准备了。你回来前我联系过梁凉,知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到酒店,刚才下去找你之前,服务员也刚好把我点的东西送上来了。”
他把烛回牧安顿在沙发边坐下,把桌子上的食物端到他面前,说“吃吧。别饿着了,省得你以后又多记住一个点说我虐待你。”
什么以后不以后、虐待不虐待的,这两者在烛回牧的脑子里没什么联系,他不会花费多余的时间去浪费,此时眼睛里只剩下了干饭他是真饿了。
期间陈肃起就一直盯着烛回牧吃东西,好像时时刻刻看着眼前这个人就可以让他放弃掉一切工作。
烛回牧吃饭是偏快类型的,不熟的人看见一定会以为他平常是不是老是吃不饱。但他的吃相却又很好看,甚至有些绅士,让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他们两个幼时就在一起,高中时代表明心意,一起走过各个学生时期,现在,他们结婚七年了。
别人都说七年之痒,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之间的感情就越容易变质,哪怕谁也不曾变心,也会在时间的推移下成为亲人并不是说亲情不好。只是大多时候爱情里还是需要独属于恋人时的那种浪漫,那才是最让人心动且永远让人向往的。
美好的记忆能将人内心最深处的柔软给勾出来,对于烛回牧跟梁凉乱说话的错,他也不想计较了。
“阿回”
“呕”烛回牧突然一脸恶心的表情,yue了一声。
“”陈肃起看着这不识好歹的大老婆,脸都木了。以前说听他声音就能腿软的人现在吐了还吐得那么明目张胆是可忍孰不可忍
刚才的温存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陈肃起扯了下衣服领子,气死,“烛回牧,你是不是疯”
但下一秒,他就发现烛回牧并不是在“呕”他。话还未完,烛回牧就朝他快速地摆手,然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捂着嘴巴跑进了洗手间。
陈肃起慌了,忙站起来跟过去,“阿回”
烛回牧正单膝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呕”,陈肃起这下是彻底傻眼了。他着急忙慌地也跟着单腿跪下来,一手拍烛回牧后背,一边声线不稳地问他,“哪里不舒服阿回刚才的饭”
他只顾着跟烛回牧说话想得到人回应,根本没注意到烛回牧除了吐的音效大了点儿,其实一点东西都没吐出来。
眼角余光里趁人没注意,烛回牧大手一伸,狠按了下马桶上的按钮,被冲走的声音顿时“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烛回牧一脸凝重又带着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陈肃起了。
“老公。”他严肃中又带点隐隐激动地喊。
陈肃起正给他拍着背,闻言动作一顿,呼吸一窒,眨眼间不知道要干嘛了。
平常就算烛回牧不生病,只要在床下他也很少喊老公。陈肃起半天回过神来,再开口时都有些磕绊了,“嗯怎、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拉人起来,被烛回牧微一躲反抓住了手。陈肃起更加看不明白烛回牧是怎么了,还当他是难受,眉心都蹙了起来,下一秒他手下触感就是一热。
烛回牧握着他的手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摸。”烛回牧说。
陈肃起还真就摸了摸,对方隐隐的腹肌与人鱼线的位置不用看,他指腹一碰都知道剩下的线条该往哪儿走。
但他现在还没那么畜生满脑子旖旎,闻言立马给他揉了揉肚子,道“肚子疼”
烛回牧摇头,催他,“你再摸。”摸完等不及了,他忍不住提醒,“是不是有点鼓”
“”刚刚吃了半个小时的饭能不鼓嘛
细细感受了一番,陈肃起迷茫,答“是有一点,怎么了吗”
“我怀孕了。”烛回牧说。
陈肃起摸人肚子的手霎那间停住,人傻了。
烛回牧一本正经,“都两个月了,你感受到了吗”
哪怕是被罚过款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钱还没交的原因,烛回牧演得又太真,陈肃起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眨了两下眼睛,下意识地道“感受到了。”
“所以啊,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咱最近不上课了。”烛回牧把对方还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拿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然你会把孩子顶没的,那我得多心疼啊,是不是”
“”陈肃起大脑直接宕机,但还知道回话,“嗯。”
“嗯,那行。”烛回牧笑容满面地从地上站起来,说“我先去洗漱睡觉了哈,晚安,前老公。”
直到烛回牧都已经收拾好安心地躺在了床上,陈肃起才猛然回神,想着站起来。
可应该是单膝跪地的时间太久,小腿有点儿麻了,他起来的时候没控制好重心,猛地趔趄了一下。
不过好在及时扶住了墙。
听着洗手间的动静,闭着眼睛还没睡着的烛回牧心想,陈狗蛋儿不会被自己忽悠瘸了吧。
陈肃起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腿太麻了,只一瘸一拐地从洗手间挪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总结他瘸了。
烛回牧我忽悠的。
多日不见的陈父你不也是没接住戏,亏怀孕的事还是你自己先提出来的,白瞎娶个影帝老婆了,真寒碜
陈肃起微笑面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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