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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向休养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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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顶上的男人将脚下的烟头掐灭后,摸了一下他的小辫子,他对着春日重重叹了口气,“我说小姑娘,能不能行行好去别处我可不想和人起冲突。”

    “那你就把帐解除吧。”春日说着,用眼睛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与男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那可不行,人家可是花了钱雇我放帐的,要是连这都不能干好,我可是会受到差评的哦。”

    “可是帐不解除,我们就出不去。”

    “哎呀哎呀你可真是个倔强的女子。”

    小辫子边说边掏出了身侧的一把长刀,“我啊,咒力不怎么强,所以天生就对那些咒力强的家伙,讨厌得很呢。”

    就在春日扬手接连放出射线时,对方转眼间就已来到面前

    “至于靠式神投机取巧的家伙更是罪上加罪。”

    一道寒光闪过,春日趔趄着向后躲去,身体还没来得及恢复平衡,对方便笑着抡起刀砍来。

    好快

    因躲避攻击被甩出老远的春日大口喘息地撑着地,夏油看了眼春日后,靠在门边对着小辫子伸出手来,一道刺眼的强光带来了短暂的失明。春日皱起眉头逼迫视线聚焦,在这一瞬间,小辫子灵巧地躲过了夏油的咒力攻击,然后改变了路径向夏油冲了过去。

    在接连不断的咒力攻击下,眼看着就要来到夏油面前。

    “休想”春日闪身挡在了二人中间,散发着琉璃色光芒的符咒洋洋洒洒地从空中落下,在一阵接二连三的爆破过后,男人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转过头再次看到男人时,春日感叹着“啊,果然是左边。”

    小辫子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躲闪的时候,你总习惯性地选择左边。”夏油说道,“无论是我的咒力攻击,还是春日的符咒,都证明了这一点。”

    “是又怎么样呢”小辫子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才低头注意到了脚边的散落在地上的符咒,“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夏油君分散注意力的时候。

    在攻击时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在拿刀的右手上,所以在躲避时会习惯性地往左偏移。虽然大多数用刀攻击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发力倾向,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对此过于依赖了。

    又或者说,是都懒得动脑子去变通。

    春日抬了抬手,金色的丝线穿过符咒将男人层层围住,在对方还未来得及挣脱前就紧紧绞住了他的全身。

    在符咒间剧烈挣扎着的男人和记忆中的津田叔叔重合到了一起。在这一刻,白川春日的眼前再次浮现了那刻进记忆深处的画面,满是扬尘的仓库角落,守山人大谷俊正捂着脸蹲在地上,“不可以不可以连累到无辜的人。”

    他的呜咽声和小孩子们的嚎啕大哭不断充斥在耳边。

    津田不断凑近的恐怖的脸,让春日的全身本能性地颤抖了起来。

    这么快就又要认输了吗,呵呵。青行灯傲慢的脸出现在了一片漆黑的眼前

    黑子无意识扩散的瞳孔、火神的怒吼。在漫天燃烧的尘埃与纸屑里,春日佝偻着跪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被卷入。

    醒来,春日,这不是真的。

    雪女的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耳畔时,寒风与大雪将火焰覆盖,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站起身来的春日低头看见了胸口的锁链。

    这条锁链一直向外延伸锁链的那头,幼稚园大小的白川,正捧着手套哭着望向这边。

    大姐姐,别认输。弘树和妈妈出现在了锁链的两边,他们的身边是胎山的妖怪们

    春日大人帮助了我们,我们也来帮助春日大人

    话音落,无数只手扶上了这条锁链,他们笑着望向春日。

    “春日”

    夏油的声音让春日猛地回过神,在符咒的困束下剧烈挣扎的男人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因为有春日在。

    是啊,现在的白川春日已经和那时候的自己不一样了。

    现在的我可以保护大家即使这样的念头在心中仅仅闪过了一瞬,也想把它抓住。

    “实力的强大或弱小和咒力没有关系,你之所以输给我,是因为太笨了。”说着,春日双手结印,男人随着一阵小型的爆破倒下,几乎在同时,四周的黑色被光明所驱散,帐被解除了。

    在这一刹那,春日低下头去,刚刚所见到的那条锁链颤了一下,一道闪光过后,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锁链消失后,站在对面的小孩子停止了哭泣,幼稚园孩童的身体逐渐变大最终变成了镜中那穿着百褶裙的高挑少女。

    那时,在人来人往的所泽病院里,春日就是这么望着自己。

    谢谢。分诊台的护士曾鞠躬这么对春日说着。

    春日垂下头去,将一直戴在手上的手套摘下、扔掉。

    “去把人带出来。”她召唤出了自己的式神,被夏油的咒灵驮到空中时,她抬起下巴向妖怪们示意着一层的方向。

    话音落,妖怪们纷纷从烟雾中向大谷俊的病房奔去。

    不同于人类,妖怪们要更无所顾忌一点,它们所到之处都激起了阵阵惊呼声,攒动着的人群纷纷透过窗伸出头来恨恨地盯着浮在天空上的二人。

    “春日,我的甜心”丑时之女在一堆打手的阻拦下破窗朝春日飞来,其他妖怪们紧随其后,托着一脸茫然的大谷俊哼哧哼哧地往外跑去。

    “别让他跑了”它们身后的黑衣人在往外追了几步之后,停下了脚步。

    一只巨大咒灵直直冲向了顶楼,一声巨响后,顶楼的一角土崩瓦解,坍塌的落石迸溅炸裂着将前方的路堵死。

    人们循着力量的源头抬头向天空望去,半倚在咒灵上的少年伸手控制着更多的咒灵,大量鲜活的空气涌入体内的一刻,夏油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居高临下地冷冷俯视着这边。

    “手套,就这么扔掉没关系吗”夏油回头看了眼春日这双格外白皙的手,温柔的话语里还噙着几分未褪去的懒散。

    “已经没关系了。”春日淡笑着摇了摇头。

    “是吗。”夏油掩嘴遮住了哈欠,另一只半悬着的手臂线条一紧、大大的手掌朝着虚空中捏了一下后,咒灵们又咆哮着俯冲下去,整栋休养院的墙体都震颤着,最后像一块整齐的皮肤一样被剥落下来。

    只剩下钢筋和墙板的一个个格子间里,躲进楼里的打手们正苍白着脸瑟缩在角落。

    夏油他们被驮回到了地面上。

    “回高专吧。”从咒灵上跳下来后,他们拨通了监督的电话。

    春日不禁又回过头看了眼已成半个废墟的大楼,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夏油的实力。

    之前两次都是和五条一起,再加上平日里的听闻,春日只知道那位银白发的少年被称之为“最强”,如今看来,总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夏油也是深藏不露。

    比如这次,行动被限制的夏油发挥出了几成实力呢

    正在这时,大谷俊被妖怪们拱到了面前。春日看了眼车内的座位,视线在大谷俊和夏油之间游移了一下。

    “哎呀,还是有点晕。”笑着站在身旁的少年摸了摸黑色的耳钉,“能麻烦春日妹妹扶着我吗”

    “哦,好。”春日看了眼夏油后,将大谷俊送到了副驾,自己则扶着夏油坐进了后座。

    车子在高专门口停住后,一个戴着小红帽的大叔等在原地。

    “白川春日。”确认了姓名之后,大叔将超大纸箱递到春日怀里。

    “转寄人夜蛾修一,请在这里签字。”

    “好。”春日抱着大纸箱奋力腾出一只手,像画符一样签了字,“那个,转寄”

    她看了眼箱子上的运送单,除了一串凌乱的号码之外,没有任何的信息,连寄件地址都不知道。

    “本来寄到神社那里的,结果那位先生看了一眼后没有接收,又让我送到这里来的。”大叔又嘱咐了句“冷冻生鲜,尽快拆封保存哟。”

    说完,对方骑着小摩托离开了。

    冷冻生鲜正在春日迟疑时,纸箱突然动了一下,春日一个没拿稳,就摔倒了地上。

    箱子从里面被撑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蹲在纸箱里的白发美人缓缓抬起头来。

    这双冰蓝色的眼眸有些迷茫,在看见春日时,晶莹剔透的眸子泛起惹人怜爱的雾气。

    红白条纹的浴衣、冰蓝色的眼眸以及寒冷的气息。

    “咦哎这是”春日的大脑突然短路。

    “哎呀,这不是”身旁的夏油也有了和春日一样的反应。

    “春日,她是谁”身后,丑时之女眼神空洞,在说话时,她怀中用稻草编织成的爱心瞬间解体、稻草们“哗啦啦”地散开,零落一地。

    淡淡瞥了眼丑时之女的方向后,箱子中的白发美人优雅起身,用冷漠的视线凝视着春日,“你有别的妖怪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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