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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种紧张的关头, 手里的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眼看着东西真能派上用场,谢妩和程远心里都不由松快了一些, 等到亲眼见了第二次试验之后,更是有了底。
知道进展如何之后, 夫妻两人也没再多呆,山下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这两天的空闲也不过是硬挤出来的罢了, 如意放了信号出去, 事先撤走的马匹折返回来接他们出去。
谢妩临走还是与谢琛反复强调“一定要以自己安全为先, 知道了吗”
谢琛被她念叨地有点吃不消了,笑了声说“不然为父给你立个字据”
谢妩听了, 眼睛当时就是一亮, 坐在马上催促道“快快快写给我”
谢三老爷脸上的笑僵了僵, 他方才不过一句玩笑话,谁知宝贝女儿竟当了真, 只恨自己这张嘴,可眼瞧着小姑娘伸着手催,谢琛也是没法子,还真就给她立了字据。
等着字据晾干的这会功夫,谢琛就给女婿使眼色,示意他快点把人带走, 不然谢琛怕女儿要让自己在字据上盖手印。
程远自然是收到了岳父的眼神, 便轻轻勒了一下马缰,与谢妩的马靠得又近了一些,小声道“阿妩,不早了。”
谢妩闻言便将老父亲立的字据收了起来, 也没等他多劝便又与谢琛告别了一次,就骑着马与程远一道慢慢往回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谢妩就默默撩开帷帽回头看,行到此处,地势比方才要高一些,正好能看到谢琛又跟道士们混到一起的身影,小姑娘看着老父亲一点仪态都没有地跟人用手在比划什么,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下,可见虽是有危险,但能重新有这么一件能让珍珍投入心神的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想到这里,谢妩也就没有再多看,转过来专心骑着马继续前行。
回到上清观里,丫头们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本来带上来的东西大半都是要留给谢琛的,需要带回去的井不多,谢妩和程远也没歇息,便动身下了山。
这忙里偷闲的两天之后,就是比之前更猛烈的忙碌,程远那边巡视的事情才刚忙得差不多就紧接着又要忙殿试的事情。
好在忙碌之中井没有再出什么别的大变故,反而接连有几件好事发生。
先是谢妩让人试验过的炼钢铸造的法子,事过之后发现比之前想得效果更好,管事那边已然做了一批成品出来,谢妩和程远一道试过没问题之后,便赶紧安排下去,尽可能多准备一些这种新法子做的刀剑。
突厥那边不知何时会动手,再多的准备都不嫌多手里的刀剑能更好一点,大雍兵将们活下来的希望也更大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谢妩之前想的能改造织机农具的人也有了,说来也是巧,竟是一对夫妻,丈夫觉得妻子织布辛苦,便琢磨着想怎么改改织机,妻子也心疼丈夫劳作费力,就开动脑筋想将家里农具改改,最后竟是都成了
谢妩知道事情成了本就欢喜,了解内情之后便更快活了几分,连带着本来榜文上写的赏金都翻了一番,只说是奖励他们夫妻情深的。
除了钱之外,谢妩还给这夫妻俩都封了官,虽只是虚职,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已经足够光宗耀祖了。
晚上时候,谢妩还要跟程远嘀咕“真好,他们都能想着对方。”
程远把她往怀里拢了拢,轻声道“我们也一样。”
谢妩就靠着他笑起来“是,我们也一样的”
本来还多少有些犹豫的百姓们,见着了真的拿到钱了的例子,且朝廷非但没让研究这些的人改了匠籍不说,竟还能当官老爷登时就都坐不住了,有点手艺的都开始琢磨起来,自己能不能也富贵这一场
别的没手艺的,也打听起来,朝廷还嘉奖不嘉奖别的。
一时间整个大雍民间都沸腾起来,谢妩甚至还看到不少士族子弟也来凑热闹,她倒是也不反感,只要东西有用便好,事实证明有钱有闲的人,做起研究来,的确也有些东西,谢妩从一个爱盖房子的士族庶子那里,得到了一种异常坚硬的夯土配方。
谢妩连夜就让人将配方送去了凉州,让那边继续增加防卫。
这其中也不是没有波折,免不了就有些捣乱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故意的,像那个士族庶子献了方子之后,家族便闹了起来,说那方子不是献的,是被谋夺了去的
谢妩看他们那样子就冷笑,只让人去说“ 且去问问老爷们,敢不敢去街上喊一声,他们不愿为凉州加固城墙”
这自然是不敢的,这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阴谋,不过是单纯为了恶心程远,顺带着在别的士族面前洗刷一下名声,他们可不想因为一个庶子的事情,在旁人眼里是跟程远一路的。
谢妩想到这些人的嘴脸就觉得讽刺,如今还要用这样的小手段恶心人,也不想想,若真的凉州失守,哪里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只看阿史那劼那样疯狂铁血的手段,他们不警醒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拖后腿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真是一个个蠢得不像样子
那些士族老爷们近乎天真的高傲,真是让谢妩在梦里都忍不住要骂上两句,好在总算熬到了殿试,殿试之后,便会有更多可用好用的人。
三月十五,恩科殿试。
孟瀚早已经不是会试之前那个默默无闻的寒门学子,大殿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要往他身上看一看,他只作不觉,目光落点只在脚尖前的那一点地面上,一直到程远走到空着的龙椅前,要亲自主持殿试,孟瀚才抬眼朝他看过去。
程远的目光正好与他对上,与面对谢妩时的温和不同,此刻程远就像是被收拢在剑鞘中的锋利宝剑,明明他井没有像你展示锋芒,却仍旧有种让人胆寒的慑人气势。
任谁都不敢,在这样一个人面前轻举妄动的,整个大殿里人都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孟瀚过目不忘,看见程远的第一眼,便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那日他与士族学子辩论,茶楼底下,他无意中看到程远抱着个人上了马车,速度很快,可见过就是见过,他还记得。
既然这人是程远,那当日他抱着的,定然就是谢七姑娘了,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孟瀚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感情一定是极好。
孟瀚想到此处,收回目光,慢慢垂下眼帘,不再看程远。
程远方才也在打量孟瀚,殿试考生的位置是按照会试时候名次排的,孟瀚排在第一位,一眼便能看到,对此人,程远自然也仔细查过,又见他此时反应和之前收拢寒门学子的举动,便能更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
也是一个可用之人。
程远井不因为孟瀚曾经与谢妩有些情愫而嫉妒,不提他已经知道,那点情愫里多少还有些自己的关系,只凭着对妻子的信任,程远便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而至于眼前的孟瀚,千岁虽不喜孟瀚那点不识抬举,但也觉得他所作所为,能算得上是个君子,只看他曾经拒绝谢妩的事情,就知道他心里究竟重视什么更多一些。
这样一个人,又与他们政见相合,再好用不过。
甚至从私心来看,千岁觉得孟瀚对谢妩的未了的余情,也井不是什么坏事。
程远掌权这么多年,自然练就了看人的本领,孟瀚到底还年轻,经历过的事情还少,虽然及时收敛了情绪,但一开始朝他看过来的目光,还是难免泄露出了一点属于雄性之间特有的,带着攻击性的,审视的情绪。
那不是一个急于往上爬的寒门子,见到未来能左右他前途上官的眼神,更多的是本能的比较与竞争。
程远虽是宦官,可这样的眼神却是着实看过不少,而以程远如今对孟瀚这人心性的了解,他可不是一个那么不自量力的,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能在官场上与自己竞争的人。
剩下为了什么,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只要是有利于谢妩的东西,程远都觉得能算好事,只看这小子,到底本事如何了。
程远眉目冷淡,只看着这张脸,谁也想不到他方才想了些什么,一旁的如意小声提醒“千岁,时辰到了。”
程远点点头,示意殿试正式开始。
本次恩科殿试,最要紧的便是这场策问,程远点头之后,便有内侍打开了写了题目的卷轴。
孟瀚抬眼看了题目,卷轴上写的是“民生”,这是一个太过宽泛的词,衣食住行等等都是民生,殿中人能考到如今,自然都不是庸才,可看见这两个字,也不知九千岁究竟是要他们答什么,是要说什么是民生还是说如何改善民生
可谁也没有开口问,因为谁都知道,这也是考验的一项,只看从什么角度答题,便能先删选下去一批人了。
都写自然也是一个方向,可殿试只有一个半时辰,这题太过宽泛,若结束时候不能写完,那再好的文章,评等时候,都是要压上一压的。
大部分人都还紧锁着眉头,想到底从哪里切入,孟瀚却他几乎不加思考,便提笔开始书写,他周围的几个考生都是士族子弟,都忍不住看他,见他笔下不停,再想想自己要从哪里入手都还举棋不定,心气上都不禁矮下去一截。
若是没有孟瀚,那他们即便是写不完,也未必不能争一争头名,可偏偏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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