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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五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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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述厌在徐凉云怀里睡着了。

    徐凉云搂着他, 时不时揉他头发,给他掖掖被角,摸摸他的脸, 又一下一下轻轻拍他身上,哄小孩睡觉一样哄他。

    过了很久以后, 他抬头看向窗外。

    似乎寒冷都被他们之间的爱意带缓, 外面的寒风轻柔了许多。

    陈述厌在他怀里睡得安稳, 呼吸均匀, 毫无防备。

    岁月静好,大约就是如此了。

    徐凉云低头看他, 轻轻扬了扬嘴角。

    就这么静静养了一天以后,陈述厌退了烧, 成功复活。

    第二天, 他们去接了布丁回家。宣筝所在的俱乐部是凉城市中心的电子竞技俱乐部, 楼不高,外表银得高级,一股高科技感扑面而来,从外观上就给人一种“老子很吊”的既视感。

    day

    eak这串单词烫得金光闪闪, 挂在上面熠熠生辉。

    “听说这是家电子竞技俱乐部。”徐凉云在他旁边说, “养小明的那个姑娘, 说不定是职业选手呢。”

    陈述厌对此完全没有概念“很牛吗”

    “看水平了,如果去比赛的话,算上奖金, 听说牛的一年将近一千万吧。”

    “你怎么这么了解。”

    徐凉云耸耸肩“组里有小刑警喜欢这个。”

    两人正说着,宣筝就领着狗出来了。

    几天没见他俩,布丁高兴非常,一冲上来就抱住陈述厌的腿, 嗷嗷叫着往他身上扑。

    徐凉云看不过去,牵着狗绳把狗拽过来,说行了他身体不好,你别弄他。

    布丁嘤嘤。

    宣筝在一边笑。

    宣筝第一次见徐凉云,便问陈述厌“这是您”

    “是我男朋友。”陈述厌说。

    宣筝愣了一下,随后笑开“这样啊。”

    交谈了一会儿后,两个人就带着狗回了家。

    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平淡如水,但过得很舒适。

    徐凉云有天晚上说出趟门,回家时就给他买了花回来。那是一大捧红玫瑰,上面还有小线灯,一个个金色的小灯珠像星星。

    “那天去游乐园,晚上上摩天轮的时候,我就看到有卖这个的。”徐凉云捧着花说,“我当时本来想着,等从摩天轮上下来我就给你买,结果后来急着带你回家了,没买成,我有罪,这是我的歉意。”

    陈述厌无奈一笑,接了过来。

    他说“忘了也没办法,当时也不是买花的气氛。”

    他把一大捧玫瑰放进花瓶里,和以前一样,放进了自己的画室,摆在窗边。

    画室里,玫瑰和鸢尾一起开得令人心驰神往,满屋的花香。

    有了漂亮的花,陈述厌便又好好规整了一下自己的画室,把画重新摆上了画架。

    他抽空给周灯舟打了个电话,两人商量了一下展子的事。

    周灯舟说怕电话里说不明白,约个时间见一面比较好。

    陈述厌说行。

    他打着电话,看了眼自己刚摆上画架上的这幅画。

    画才画到一半,这画上是个面向一片重重黑云的人。

    陈述厌记得自己的构思。画里四周一片黑暗,无火无光,天上没有任何能照亮他的救赎,整个画面黑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

    陈述厌看着这画,听周灯舟在对面定时间。

    周灯舟说“那下周三周三晚上怎么样”

    “行。”陈述厌说,“地点你定,我都行,你回头vx发我位置就好。”

    周灯舟说行嘞,俩人互相“好好行行嗯嗯”地结了尾,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陈述厌站在原地,抠着手机和画互相对视了片刻。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走上前,拿起浅黄色的颜料,挤在颜料盒里,又回头拿起松节油,往里加了点。

    鼓捣好颜料后,他拿起个刷子走上前,好好沾了颜料,抬手一笔下去。

    一道浅薄金光。

    周一的时候,徐凉云病假结束。完全痊愈的刑警队长获得新生,精神抖擞地回了他人民公仆的岗位上。

    至此,所有事终于拉下帷幕,走歪了五年的日子终于回到了正轨上,所有的一切也终于都安稳下来了。

    之后的日子都和五年前一样。徐凉云下班回家会给陈述厌买花,回家来时会抱着陈述厌晃晃悠悠,休假时会带他出去玩,每天早上会出门遛狗,给陈述厌买早饭回家,掀开他被子柔声叫他起床。

    陈述厌也终于架起画板开始复工。

    也和五年前一样,徐凉云下班以后回来,就爱坐在他旁边,一声不吭地陪着他看他画画。有时候陈述厌想唠叨了,他就半倚在他的座位上听。

    就为了让徐凉云坐在这儿的时候能舒服点,陈述厌后来还买了个懒人沙发放画室里。

    当然,是徐凉云专用的。

    这次他也记着这事儿,置办家具的时候特意买了个懒人沙发,放在了画室里。

    和以前一样,陈述厌有时候爱唠叨那些绘画理论,他喜欢的画家和各个地方的艺术史。徐凉云五年前后都没变,听得迷迷糊糊,嗯嗯啊啊地点头,有时候时间晚了,他会忍不住打个哈欠。

    陈述厌知道自己唠叨这些他听不懂,就笑两声,说“你睡觉去吧。”

    “一起去呗,这么晚了。”徐凉云说,“你明天再画,医生叫你少熬夜。”

    陈述厌想想也是,就又画两笔收了个尾,跟着去洗漱了。

    他想起刚同居那会儿。那时候徐凉云也爱坐他旁边听他唠叨,虽然听不懂,但他总笑。

    陈述厌就问他,你笑什么

    徐凉云说,不知道,看见你就想笑,我太喜欢你了。

    陈述厌就无可奈何,问“那你有没有听我刚刚说什么呀”

    “听了,”徐凉云说,“你说魔女。”

    “莫奈。”陈述厌道。

    “好,”徐凉云点头,“磨难。”

    陈述厌“你睡觉去吧要不。”

    徐凉云抱着手机在懒人沙发上乐得颤悠。

    周一这天,徐凉云回去上班了。陈述厌带着狗出门,顺便买了点东西。

    到了晚上,徐凉云回家来之后,陈述厌就跟他说,自己周三晚上要和周灯舟出门。

    他一说这话,徐凉云就肉眼可见地警觉了起来,手机也不看了,立刻直起了身,两只眼睛少见地对着陈述厌放出了审讯犯人时的光芒。

    徐凉云道“周灯舟”

    “啊,对。”

    “跟他出去干嘛”

    “说展子的事情”

    “去哪儿”

    “吃、去吃个饭他说去圣彤商场那边的一家西餐厅。”

    “又去西餐厅”

    “西餐厅比较安静嘛。”陈述厌说,“在炒菜店聊办艺术展是不是有点太o了”

    徐凉云冷哼一声,不太服气的样,收起姿态往后一靠,又问“几点回来我接你去。”

    “不知道,没定。”陈述厌说,“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徐凉云撇了撇嘴,说行。

    周三晚上,徐凉云亲力亲为地送他去了俩人见面的地方。陈述厌下车前,徐凉云说自己就在附近逛会儿,有事给他打电话。

    陈述厌点点头。

    周灯舟倒还是老样子。他满面红光,一见陈述厌就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跟他聊展子。

    “人我都联系好了,就等作品和定日子了。”周灯舟问他,“您看什么时候”

    “你不说三月吗。”陈述厌道,“我要拿几张出来展子在哪儿办”

    “地点的话,我定的是响灯巷那边的画廊没定一直以来那边的。闻人玉出了那事,我现在对那边的画廊有点抵触。”周灯舟说,“我们场地不小,所以可以的话,您多拿一点比较好,尽量就行,数量不强求,实在拿不出来也没事,我这雕塑也挺占地方的。时间也不一定非要三月,您看着来。”

    陈述厌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那方便的话,就多给我点时间吧,四月中左右行不行我好好准备准备。”

    “行的行的,都妥,我明个儿跟他们说说。主题还是枯木逢春,没问题吧陈老师”

    “没问题。”陈述厌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陈述厌开始在家里对着画板忙活,画要展出的画。

    狗子在家陪他,时不时在他旁边呜呜嘤嘤两声,跟他撒娇。

    徐凉云时不时地就会给陈述厌买花回来,他的画室里又是满屋的芬香了。

    陈述厌看得开心,每天时不时地就爱拿手机来拍这些花。

    徐凉云每次周末或者工作日调休的时候都会带他出去。陈述厌天天在家画画闷得无聊,也算是出去散散心,约个会。

    俩人这么多年了,说约会和说出门没什么区别,毕竟都是三十多的老男人了。

    不过男人至死是少年,出门的时候干的事情还是没变。徐凉云有次带他去了商场,吃海底捞喝奶茶看电影打电玩。俩人买了最后一排的电影票,在一片漆黑里偷偷亲,是可乐味和焦糖爆米花味儿的亲亲。他们头抵着头小声说悄悄话,在嘈杂的电玩厅里朝着彼此大声喊,抓到个娃娃就高兴得原地直蹦,抓不到就大声哀嚎,倒一点儿看不出来都三十了。

    和他俩一样,布丁和小明的感情也在一天天肉眼可见地升温,时不时就得出去一起约会。有次隔了七八天没见,布丁就不干了,抓着陈述厌呜呜嗷嗷地叫,抓完他就抓徐凉云,骂骂咧咧地要见男朋友。

    陈述厌无奈,给宣筝打了电话。

    宣筝在电话里说“哎呀,我最近给忙忘了,打春季赛呢,我头都要秃了哈哈我后天回家,到时候把小明给您送过去哈。”

    陈述厌愣了下,说行。

    他挂了电话,跟布丁解释完以后,坐回去画了会儿。

    但宣筝话里说的“春季赛”让他太在意,画了没两笔,陈述厌就坐不住了,拿起手机搜了宣筝的名字。

    然后,“dybk电竞俱乐部败落之源职业战队冠军选手迷雾真名宣筝”的百科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真的是职业选手。

    还是拿过冠军的职业选手。

    陈述厌不禁感叹一声人世间真是卧虎藏龙,越强的人看起来越随和。

    那些总在强调自己很强的人反倒没什么水准。

    时间一眨眼过去一个多月。这天徐凉云一如既往回到家,然后往他身上扑,抱着他在家里晃晃悠悠,伸手抹他脸上的颜料。

    徐凉云把抹下来的金色颜料给他看“怎么又沾到脸上了。”

    陈述厌傻笑,说“它自己跑上来的。”

    徐凉云笑了声。

    “吴夏树好了不少了,”徐凉云说,“治疗得还不错,现在也能说些话了。”

    “是吗。”

    “嗯,”徐凉云应了声,“我明天得和钟糖去问话。”

    “好。”陈述厌拍拍他的手,“注意安全。”

    “嗯。”

    徐凉云抱紧了他点,亲亲他耳垂,又垂下眼帘看他,说“你好像有点低落”

    徐凉云说不出陈述厌的情绪状态,但他知道陈述厌情绪不对。

    “不算低落吧。”陈述厌说,“我就是你办案的时候,我就觉得怎么说呢。”

    “觉得他可怜吗”

    陈述厌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不容易。”陈述厌说,“但我还是不太喜欢他,他说我变态。”

    “人的情感很复杂,这很正常,不喜欢和觉得可怜不冲突。”徐凉云说,“而且他说你变态,这确实很烦人。”

    陈述厌点点头,转过身去,抱徐凉云。

    徐凉云揉揉他脑袋,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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