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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步(——坦荡一次喊他姓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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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声终于停了。

    满室的旖旎温存中, 陈赐将她从浴室抱出来,轻轻放在床头。

    她翻了个身,枕进他手臂里。

    他的手指上还有没擦干的水汽,顺着抚摸过她的耳垂, 看她动了动, 问“会不会难受”

    她摇摇头,说“不难受。”

    “那就好, ”他将她的碎发撩至耳后, “快睡吧。”

    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 过了半晌, 忽而开口道“陈赐。”

    他低声, “嗯”

    “陈赐”

    “嗯。”

    她没再说话,他也没继续问。

    仿佛只是某种时刻抓紧的呼应与证明,她需要, 而他给了。

    凌晨四点的窗外极度安静, 她听了会儿风声, 缓缓地抬起脸来。

    她将鼻尖抵在他的喉结处, 闭上眼,小声说“我不后悔。”

    陈赐没说话。

    但她感觉到,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指动了一下。

    他似是想了很多,最终最终, 缓声回应“嗯, 不会让你后悔的。”

    像是承诺。

    她轻轻动了下脑袋,被人托住,声音就响在耳畔。

    “好了, 再不睡真的起不来了。”

    她其实很困,但是舍不得。

    舍不得睡着。

    事后温存总容易让人沉溺, 她喜欢现在的陈赐,声音里透着餮足的沙哑和懒散,又很温柔,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她的鬓角。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却是第一次如此靠近。

    她的心脏像黄油,在他指腹的揉捏中,一点点变得瘫软。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这辈子,应该都不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了吧。

    感受着他颈间涌出的热意,甚至有一点点,想要落泪的冲动。

    对别人来说轻描淡写的五年,他们走了好久,好久好久,连靠近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显得这么珍贵,这样困难。

    可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如同为了让她在时间的洪流中,更快地找到他,熟悉他。

    她向上拱了拱,却堪堪只能蹭到他下巴,正欲撤回,又被人托着脑袋吻了下来。

    呼吸微滞,陈赐的舌尖绕进来,软而柔韧,她被亲得微微抬起肩膀,无意识抓住他的领口,回应着,舌尖扫过他的下颚,又被他含住。

    她憋得不行,下巴被人挠了挠,陈赐像是在笑。

    “换气啊。”

    噢。

    终于反应过来,她垂下有些湿润的睫毛,抿唇,努力用鼻腔呼吸,补充氧气。

    陈赐等得有点儿久,呼吸略微急促,捏她下巴“用嘴。”

    她乖乖照做,启唇用嘴呼吸,窒息感刚刚平复,他又覆了下来,继续。

    这是个很长,很缠绵的吻,他双臂撑在她身侧,没有压住她,她却不知何时抱住他的脖颈,毫无章法地轻吮他下唇,又被人夺回主动权,舔舐得齿缝都在酥麻。

    恍惚间回到某个潮湿的夏季,分开前的最后一个吻。

    那个吻很凶,她还在哭,全然不记得吻是什么味道,唇齿间全都是咸味的眼泪,混合一点点血的味道,彼时的她没有力气,但还能紧紧抱着他,好像面前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

    时隔多年,感受仍然清晰,分别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眼皮颤了颤,闭着眼,无声地淌出两行眼泪。

    她突然庆幸现在是躺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渗入发丝,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是在哭。

    回忆让眼泪越流越凶,但始终无声,像小兽克制地舔舐伤口,那一点点细小的呜咽声,淹没在城市即将苏醒的响动之中,他本应该非常认真地在亲吻。

    但她肩后的手指却挪了挪,陈赐柔软的指腹划过她脸颊,落在她眼尾处,轻轻摩挲。

    像在替她擦。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哭呢。她想。

    好像受到安慰,心脏里冒着气泡的酸涩感褪去,她的眼泪渐渐止住。

    唇上却辗转进一些别的液体,她尝试着用舌尖卷了一滴,咸的,涩的,苦的,又有一点点甜。

    好像也是眼泪,但不是她的。

    漫长的吻结束后,谁都没有先睁眼,她埋首进他的颈间,小声说“想听你说话。”

    “说什么”他绕着她的发丝,吻了吻她的鼻尖,“说说我有多爱你。”

    就这样听着他说话,从小时候的事说起,再到看她一点一点长大,她在他的声音睡着,又慢慢转醒。

    七点的光直射进窗台。

    宋嘉茉揉了下眼睛,诧异地看向他“你醒啦怎么醒这么早”

    “没,”他说,“太兴奋了,没睡着。”

    “”

    她眨眼“就这啊这就睡不着了”

    陈赐缓了下,唇边漾起一丝兴味的笑。

    “怎么,你意思是以后还有更兴奋的”

    “”

    “我哪有这个意思,”她在被子里踹他,“你等量代换怎么学的”

    陈赐捏住她脚踝,往上揉了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裹着被子探身,果不其然,在地上看到那件已经惨不忍睹的睡衣。

    昨晚陈赐又是绑又是撕的,睡衣已经卷成一团,穿不了了。

    她将那件可怜的睡衣拾起,指控道“你干的好事。”

    他照单全收“再给你买两件。”

    她狐疑“你买的会是什么正经东西吗”

    “有道理,”他顿了下,“你提醒我了。”

    “”

    我提醒你什么了

    莫名想到自己床头摆的那个猫耳发箍,她连忙摇头,晃走这个念想。

    “反正你”有点难为情似的,她小声说,“你去我衣柜里,给我拿套睡衣来。”

    他懒洋洋地笑了声,捏了下他的耳垂。

    “遵命,公主殿下。”

    听着陈赐的脚步声渐渐远了,他打开她的房门,再关上

    紧接着,她听到了陈建元的声音。

    陈建元“你拿什么呢”

    宋嘉茉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狂跳。

    还好,陈赐的声音很淡然。

    “卫生间出水不流畅,她借我浴室用。”

    外面又传来些交谈声,不知道是在聊什么,很快,她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

    十分钟后,陈赐给她发消息过来。

    爸带我出来晨跑了。

    她懂,这意思是她可以自由活动了。

    宋嘉茉光速起身,换好衣服,然后出发前往电视台。

    这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却和以前没睡够的感觉不太一样。

    一进门,小宣便问她“有什么喜事啊,你脸色这么好”

    宋嘉茉蹭了下脸颊,忙说没事。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被人从床头折腾到床尾,又从盥洗台折腾到浴缸,身上道道吻痕处处青紫而已。

    原来禁欲了五六年的男人是这样的,她觉得昨晚挑衅的自己,真是个勇士。

    一天的工作结束,陈赐来接她下班。

    主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轮廓清隽的脸来。

    他示意她上车“带你去新开的餐厅”

    宋嘉茉愣了下,笑,“你还会开车啊”

    他意有所指“你指哪个车”

    “”

    宋嘉茉正要开口,旁边路过一只拉布拉多,她拉车门的动作差点吓到它,但它还是很温柔,冲着她摇尾巴。

    她状态放松,脱口而出道“这才是宠物狗的正确打开方式嘛。不像你们楼下那只,真的好凶啊,一看到人就叫”

    她坐进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着,直到陈赐看向她,才意识到什么不对。

    宋嘉茉抿了抿唇,稍稍后仰。

    陈赐“什么楼下”

    她想了想,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就”她目光晃了两下,“你墨尔本那个楼下,不是有只很凶的拉布拉多吗”

    陈赐眼皮动了一下。

    再开口时,声线已然有些哑“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过呀,”她轻声说,“刚毕业的时候,从大伯那里看到你的住址,然后偷偷去看过你一次。”

    “怕被你发现,一直不敢下楼,我们那个窗台很大,有时候运气好,会看到你给花浇水,手指就在窗沿的位置一闪而过,”她说,“我是不是很厉害,隔那么远都能认出来”

    她语气尽量轻快地说“我还知道你们早上七点去实验室,下午六点多回来,你最喜欢吃斜对面那家的披萨,买了鸡翅一定会打包,旁边的那个便利店经常缺货,所以你都是成箱地买。”

    “隔得很远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很远看你的时候,会发现,原来你的头发会偏深棕一些,是不是一个重大发现”

    但他沉默,一直沉默。

    半晌后,陈赐道“你过去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她抿着唇角“我不是想让你知道,也不想给你造成负担的。”

    “我只是,”她停了一下,小声说,“太想你了。”

    车内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她不知道,陈赐究竟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车子迅速掉头,朝熟悉的方向驶去。

    她看着飞快倒退的景物“不吃饭了吗你去哪啊”

    “回家。”他说,“陈建元在家,现在就去说清楚。”

    她怔住,疑心自己听错“不是说等年后吗现在没有铺垫万一爸爸不同意怎么办万一他”

    “死就死吧,”他说,“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回去的路很近,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已经稳稳停下。

    安全带被人解开,陈赐握着她的手腕,往大门处走。

    她试图将他往后拉“陈陈赐,你再想想,再”

    正门打开,话音戛然而止。

    陈建元正在客厅泡蜂蜜。

    他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停留了一会,然后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陈赐启唇“爸,我有事跟你说。”

    宋嘉茉连忙道,“我们”

    下一秒,陈建元打断道“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们讲,嘉嘉先进来吧。”

    宋嘉茉反应了两秒,想往前走,却仍旧被他拉着。

    她看出陈赐想先去,但最终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安抚。

    她轻声说“没事儿,我先去看看。”

    家里的楼梯是木质的,步伐缓慢时,会发出一些碎响。

    她随着陈建元的脚步,走到楼上。

    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她告诉自己,一切以爸爸的身体为重,不能辜负陈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她屏住呼吸,慢慢地将门关上。

    转过身,却看到陈建元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

    他将盖子打开,把表盘在她手边比了比,然后说“新年礼物。”

    她愣了一下,手腕开始轻轻发颤。

    心脏某处开始酸软,她觉得羞愧。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陈建元说道“你很像她们。”

    这一瞬间,宋嘉茉错愕地抬起脸来。

    提及过往,他脸上带了些悲伤的笑意,低声说“像我的女儿,也像我的妻子。”

    “我第一次见到书云的时候,也是大雨,她穿着一件旗袍,掩在站台下躲雨,雨天很衬她的气质,她身上有一种温柔的悲伤,让人想要借她一把伞,或是,给她一个港湾。”

    “我爱上她的破碎感,却没有保护好这份破碎感。”

    “你和佳佳的眼睛很像,每次看到你,我都好像看到了她们。”

    陈建元笑了下,对她说“演了这么多年我的女儿,辛苦你了。”

    某种预感在此刻成真,她眼眶骤然一热,心脏像是某日的大雨,开始淅淅沥沥地塌陷。

    陈建元说“那时候遇到你,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天让我来赎罪了。”

    “很奇怪,你和佳佳明明不一样,她胖胖的,又有些呆,可你刚来陈家的时候只有那么大一点儿,小姑娘站在风里都快被折碎了似的,敏感又纤弱。”

    “一开始是为了弥补遗憾和愧疚,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来越觉得,好像你就是我的女儿,”他说,“我一直都想要这么一个女儿,坚韧又可爱,不服输,不认命,勇敢善良又天真,你都做到了,你成长得很好。”

    “能做你的爸爸,我很幸运。”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行走,他的声音包容而真挚,像是一双大手,抚平她这些年的所有不安。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泪无声滑落,一行行一串串,滚烫而动容。

    陈建元擦掉她手背上的眼泪,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佳佳。”

    “但为什么要说你是,大概一方面是想自欺欺人,骗自己她们还在,从你身上弥补那些没给她们的爱和遗憾。”

    “另一方面,又想让你好好成长,若说你是我捡回来的,陈家上上下下待你,不会有现在这么好。”

    陈建元笑了下,目光悠远,像是陷入回忆。

    “那时候的小姑娘才几岁啊,瘦得脱了形似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所以那时候我想啊,不管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从这一刻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从前,辛苦你了。”

    她说不出话,脊背颤抖,无法控制地啜泣起来。

    原来爸爸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宋佳佳,是为了保护她,才让她借了这个身份,而待她,从来如同亲生。

    可她呢,她还没来得及尽孝,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爸爸,”她捂着脸,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陈建元轻拍她的肩膀,擦掉她的眼泪。

    “傻孩子,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知道吗,其实很小的时候,阿赐是恨我的。”

    “他恨我,但他也只有我,和我维持着不冷不热的亲情关系,我知道,他经常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忙于公司,是不是妈妈就不会走。”

    “可是你来了。”

    “我发现,他好像有些原谅我了。”

    “他原谅了那段过去,也原谅了我的失误。”

    “今年吃饺子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变化,说到这里,好像还得谢谢你。”

    陈建元替她抽出两张纸巾“其实前阵子回来,我就发现了你们的关系。”

    “后来想了很久,才去问了陈昆。一开始当然有点难以接受,毕竟你是我的女儿啊,爱情太脆弱了,如果你们分开,家庭和睦也会毁于一旦,又会回到很多年前,他妈妈走的那样。”

    “可是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最后我想既然你们都用五年的时间向我证明了,那我不如,就相信你们的这份爱情,会像亲情一样坚固。”

    “所以你和阿赐,要长长久久的,知道吗”

    宋嘉茉微怔,抬起脸,几乎疑心自己是幻听“您同意了吗”

    “不存在什么同不同意,你们的爱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最终最终,她听见陈建元的叹息,像在说他们,又像在说自己。

    “还能爱的时候,就尽全力去爱吧,很多人这辈子,已经没有爱人的机会了。”

    夜色阑珊,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陈建元笑“看来他是担心你。”

    “好了,让他进来吧。”

    宋嘉茉整理好状态,退出房间,让他们父子俩聊天。

    他们聊得很久,她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最后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她正枕着陈赐的肩膀。

    “爸爸呢”她问。

    “今天说了太多话,已经先睡下了,让我们自己出去,”他垂眼看她,眼底蕴着热闹的烟火气,“想出去吗今天除夕。”

    被他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起来了似的。

    还有四十五分钟就要跨年了。

    她反应了几秒,然后洗了把脸,拉着他跑出门去。

    冬寒料峭,迎着这晚的冷风,终于有了些微的真实感。

    她看清陈赐手上的腕表,和她的是一对。

    小姑娘抿了抿唇,小声复述“爸爸同意我们了。”

    他挑了下眉,“你那边倒是简单,他给我,可是有条件的。”

    她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条件”

    “把你弄进我们家户口本的条件,让他换种方式做你爸爸的条件,”他点了下她的脸颊,“你说呢”

    提起的心脏终于落下,她松了口气,可又因为读出他的潜台词,更快地跳动着。

    流云游荡,星子散落,月光比不上人间的亮。

    跨年时分,四处人山人海,他们绕着湖畔散步,宋嘉茉突然听到他开口。

    陈赐道“其实我知道,不怪他。”

    她仰头,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是在说妈妈去世的事情。

    陈赐“他也没有办法,他也尽力了。”

    只是那时候年纪太小,好像必须得为一切找到个理由似的,日积月累地,为自己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再想解开,似乎就变得很难。

    母亲的病是在遇见他之前就有的,谁也不能预测到未来。

    宋嘉茉没办法说出更多的话,只能拉着他

    像之前清鱼镇里,他给她安全感那样,紧紧地拉着他。

    他们放了花灯,又一起买了纪念品,陈赐却突然接到电话,让就近有空的医生,去医院一趟。

    “那快去呀,”她比他还着急似的,“这么晚还叫你们,肯定有事情。”

    他喉结滚了下,“但是马上就要跨年了。”

    “这有什么,”她说,“我们以后还会一起跨很多个年,我就在门口等你,你忙完就出来,说不定还能赶上倒数呢,新的一年我们也还是在一起,不是吗”

    他蹙起的眉心放下,旋即舒眉笑开。

    他说,“是。”

    这条街繁华,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不远处,有医生和新婚妻子正在路边,看样子,夫人正在嘱托些什么,笑得温婉。

    似乎是被感染,宋嘉茉站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陈赐”

    他转过头。

    她坦荡地站在人潮之中,只看着他的眼睛。

    她说“新年快乐,我爱你。”

    霓虹闪烁的夜景里,有人循声看来,有祝福的笑意。

    他唇角微微扬起,将爱意一一回应。

    “新年快乐。”

    “我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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