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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就是你
睡的就是你。
这五个字一直回荡在孟五的耳边。
他从未经历过这些事, 最开始进的艰难,但很快便畅通无阻了起来。
束缚感很强,孟五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没几下之后,他没忍住, 低哼出声,而后一把按住程时, 朝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两个人都有片刻的僵停。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孟五躺在下面, 他看着女子高扬了脖子, 划出好看的线条弧度,他窘迫地涨红了脸。
孟五简直无地自容,“对、对不起”有些快了
是他的问题,可是他忍不住。若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一定可以表现得很好。
孟五愣住,再来一次
他的脸红得堪比春天的红牡丹,秋天的红石榴。
他太差劲了, 她会不会不喜欢
程时的酒意上头, 没功夫去顾及孟五敏感细腻的小心思,她觉得还挺痛快的, 就是有点疼。
程时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眼前的景象一直在打转,很快两眼一翻,失去意识,软了身子倒下去。
孟五慌乱地抬手接住, 手掌在触到皮肤时, 他的手像是被烫到,缩了回去。
于是程时本可以慢慢地躺下,此刻直接砸了下来。
她醉得很深, 这样都没醒。她的下巴磕在孟五的脸上,孟五眉头都没皱,眼睛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程时睡着了。
孟五犹豫了会,还是抬手将人扶好,她安静地趴在他的怀里,他不敢动弹。
孟五略微垂眸,看向怀中未着寸缕的女子,脸颊滚烫,慢慢滚了滚喉结。
他的两只手局促地放在身体两侧,不敢再碰她一下。
感受到怀中柔软的身躯,孟五身体僵硬,二人的身上还有些痕迹没有处理,可是孟五不敢起来,他只能任由人当做垫子,一声都不敢吭。
只是鼻间缠绕的呼吸里酒味实在太浓,气息轻柔地撩过心头,叫人心痒难耐。
他狼狈地闭上眼睛,手指几乎要将身下的被褥抓烂。
有人宿醉,睡得很死,有人一宿都没能阖眼。
早晨的鸟才刚开始觅食,程时就被头痛给折磨醒了。她轻声哼哼,难受地皱紧了眉头。
程时一睁眼,就傻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程时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抬头,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睛。他目光专注,带了两分紧张,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羞涩在其中。
程时瞳孔震荡,神思凝滞,没有察觉到孟五复杂多变的情绪。她像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没有思考能力的肉体。
沉默地看了孟五一会,慢慢地,从他的胸前收回手臂,放下了缠在男人腰上的腿。
相顾无言。
孟五的耳根慢慢红了,他被人压迫了一宿,此刻终于重获了自由。
因为她睡觉一点都不老实,一晚上总是乱蹭,所以孟五一动不敢动,就直挺挺地躺着。
一夜过去,腿有些麻。
“那个程”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却被程时抬手打断。
程时一言不发地一骨碌翻身下床,掀开床幔,入目便是满地杂乱的衣裳。
她慌乱地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裳,不知怎么想的,抱着衣裳,又回头看向床上。
孟五裸着上身,手拽着被子,盖到腰间,他颜色略深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胸膛和腰腹遍布了早已淡去的伤痕,他有六块腹肌,心口还有一块褐色的胎记。
看得太详细了些,以至于昨夜的回忆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程时的脸唰得红了,三两下匆忙穿上衣裳,跑路了。
直到门板被重重摔上,孟五还呆愣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好久之后,他的目光微垂,落在床榻之上,有一条格外显眼又突兀的白色布料在床榻的角落里。
它似乎还带着主人身上的体香。
孟五只看了一眼,便又觉得口渴难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念又有复苏之势。
孟五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聘礼,聘礼”
他们都已经这样了,成婚是一定的,决不能委屈了她。
孟五一夜没睡,现在也不想睡了。
等腿麻的劲儿缓过去,他换好衣裳,踩着朝阳,出了王府,站在府门外,他望着一片白茫茫的雪,长长舒了一口气。
白雾消散在空气里,孟五的眼睛发亮,扬起了一个笑容。
他这些年的积蓄都存在城北的钱庄里,是时候该取出来了。
时辰还有些早,去等钱庄开门吧。
孟五将取回来的两个大包裹放回了屋中,听人说程大夫去给夫人看病,他转身就往主院走。
他小跑着赶到时,程时还在屋里没出来。孟五询问过后,得了准许,自己也进了门,站在外间,安静地等候。
孟五抱着肩膀,听着程时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心。
她似是也着了凉,本就有些偏低的嗓声更加沙哑,还难受地咳了下。
终于等到程时出来,他看着她动作僵硬迟缓,迈着沉重的步子,姿势奇怪地往外走。
孟五的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他迈步跨过门槛,扶了下今日穿着女装的程时。
程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眼底浮现尴尬与羞赧,手臂往回收,可孟五抓得紧,她没能挣脱。
二人之间气氛诡异,僵持不下,孟五拉着人往外走。待走至屋外,程时狠狠将人推开。力道太大,自己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了柱子。
孟五心头一紧,就要上前,他的目光在她的腰间与腿间徘徊,担忧道“要不要紧”
程时很别扭,很懊恼,她的目光在男人穿着衣裳的上身扫过,在心里痛骂自己管不住自己。
“你换衣裳了”
昨夜去他那里时穿的不是这一身。
程时没答,羞愤地转身离开。
孟五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缓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带着女儿家的清香,还有他身上的体温。
微微低头,将东西递到她面前,“落在我房里了。”
这是一个裹胸。
程时落荒而逃。
那天孟五思考了一天,什么活都没干。到了晚上,他难得男人了一回,不请自来,去拍了程时的门。
程时也一天没好意思出门,她借口说自己在研究新药,孟五信了。她说什么,孟五一向都是信的。
她把他堵在门口,没让进,孟五再次强势了一回,从她和门板之间挤了进去。
他走到桌前,咚的一声,将怀里抱着的两个大包裹扔在桌上,而后转身,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对着她说了好几句话。
他说他那里没有人去过,只有她在那里过过夜。
他说从未和一个人那般亲近,昨夜是头一回,不太熟练,以后会改。
他说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了,自己无父无母,有的只有眼前这两个包裹,问她要吗。
他说除了这些,还有一个会永远忠诚于她的自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孟五问她,行吗
程时羞赧地低下头,没说话,虽然很心动,但最后还是将他轰了出去。
孟五不觉得自己被拒绝了,他还没见过程时这样的表情,这么害羞。
他这是头一回在程时的脸上见到了在别的姑娘家身上也见过的表情。
夫人见到王爷时,也时常露出这样的神态。
孟五从没觉得害羞的女子很好看,可是放在程时身上,他却觉得可爱极了。
自打这之后,程时再也没有主动提过离开的话,孟五很高兴,每天一有空了就追在程时的屁股后头,鞍前马后,给她打杂。
程时从沈芜那里借了点钱,在城西开了一家医馆,离王府不远。
孟五每回办案,都会特意绕路过去,顺便看看。
两个人就这么既尴尬又暧昧地相处着,没有再进一步,但随着日子变久,他们不再没有一点默契。
有时一个对视,就会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想要什么。有时候发生了点趣事,最先想要分享的也是对方。
下意识、无知无觉的惦念,叫程时有些无措。
程时原本是要独身一辈子不成婚的,事了拂衣,无所牵挂,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
可孟五陪着的日子久了,程时甚至会想,就这么一直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年,到了转年的二月。
那天沈芜和陆无昭回了将军府,家里只剩下他们。
夜黑风高,程时又把自己灌醉了,她壮了胆子,把酒坛一摔。
脚步虚浮,晃里晃荡,踉跄着就要往孟五的屋子走。
孟五刚从外头办事回来,他如往常一样,先“顺路”去程时的门口走一圈,才刚踏进院子,就看到程时晃悠着身子朝外走。
孟五见她要摔倒,连忙飞身到了近前,把人揽在怀里。
程时迷离着双眼,抬眸看他。
看清了男人俊俏的脸,她嘿嘿笑了。
“一年过去,孟大人抱人是越发熟练了。”她说着醉话。
孟五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将人捞到背上,抬步就要进门。
他颈间突然一紧,是程时勒住他的脖子。
她收紧手臂,低哑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说“大人,我若是一辈子不嫁人,你还等我吗”
孟五听后很平静,他点点头,“我本来也不急。”
娶不娶媳妇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和她一直住在王府里,每天都能见到就行。
程时没想到自己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他竟是答应得毫不犹豫,连想都没想。
“你不急吗”她恍惚问道。
“我为何要急”孟五奇怪地看着她。
程时的胸口心脏在猛烈地跳着。
哪有男子到年龄了不娶亲的,他条件不算差,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官也做得稳稳当当的,他这个人挑不出缺点,这样的男子放在京城中,多少好姑娘都想嫁呢。
何苦要一直被她拖累着这样太不公平了。
程时紧张地舔了下唇,将话说得更明白些,“我可能不会嫁给你,你能接受吗”
孟五依旧是平静地点头,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了。
他将那个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只要你不嫁给别人,我都无所谓。”
程时被这句话打动了。
他们有了第二个共同的夜晚。
程时两次栽倒在孟五的坑里,都是因为喝酒。
有句常用来说男子的话,用在程时身上十分妥当。
她只是因为喝了酒,不是因为把持不住自己。
实际上,程时知道自己渣的可以,她就是借着酒,肆意地在孟五身上汲取爱意和温暖,又在酒醒时分,畏缩地不敢向前。
谁能想到,这一回就中了。
程时最近太忙,发现自己有身孕时已经过了两个月。
四月底,程时连夜收拾细软跑路。
她脑子很乱,还没想好怎么应对,第一反应就是跑。
她溜出城的时候,还在嘟囔,孟五真是厉害,两次就中招。
才刚出城,走到城外的寺庙时,程时就后悔了。
她发现自己舍不得孟五,舍不得沈芜,舍不得京城许多人。
她没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办,但却没有继续向前走。
她进了寺庙,打算为自己、为孩子祈福。
她是个医者,清楚太多流掉孩子的方法,她能找到一个最不损伤自己身子的法子送走他。
程时跪在佛祖面前,百遍千遍地忏悔,最终都没能下狠心。
她在寺里住了三天,第四天她想清楚了,要离开时,在山脚下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程时的心又开始猛烈地跳动。
她快步走近,刚抬头对他扬起笑容,就见孟五用力将她抱紧怀里,十分用力,几乎要揉碎她。
他憔悴了许多,下巴上的胡茬扎着她的额头,很痒很疼。
程时躲了一下,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无比脆弱、破碎的音节。
“你不要我了。”他说。
程时也难得红了眼睛,回抱住他,“没有,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抬头望进他的眼睛,轻声道“我怀孕了。”
孟五怔愣在原地。
他心里是万分欢喜的,可是看着她挣扎又难受的表情,自己的心里头只剩下了心疼和懊悔。
怎能将这样的事留给她一人承担呢。
程时没有家人,所以畏惧突如其来的爱人,害怕血缘的牵绊会带来的一切。
九岁那次灭门之灾,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家人一词,太厚重了。
孟五懂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第二回,他像个男人一样,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拒绝,带回了家。
这次回家,程时再也没有离开。
他们在陵王与夫人、崔神医、谢家一家人的见证下,拜了天地。
婚后的生活还需要摩擦,但她再也不会逃跑。
哪里都不去,因为这里就是她的新家,一辈子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孟五的第一回很快,下次加油。
孟五的第二回中了。
s下章开始宝宝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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