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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昌公主留下一百士卒既能为桑叶压阵,从叶家开始梳理淇留郡的各大家族,整合产业,从而将海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同时也有监视的意思。
桑叶光棍得很,对于大靖公主来说,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即使她把桑家的造船法吹的天花乱坠厉害得很,但现在又没有实物,可以说是她在空手套白狼。
说实话,乐昌公主愿意信她,并给她机会证明已经让她很惊喜了,监视就监视,她也没有什么东西要保密的,甚至恨不得自己再多点技能展示,好牢牢抱住这条金大腿呢
所以她说打人就打人,说挖眼就挖眼,所有报复都做的光明正大的。正如她所料,乐昌公主看了关于她的密报也没说什么,她现在烦心的是别的事。
南越耕地实在太少,即使稻谷一年三熟,她这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等着吃饭,还想着对南越的百姓要优待一些,眼看着存粮就要见底。而且她想把南越打造成自己的自留地,就不仅仅是占领的问题了,还要根据当地的具体情况制定发展路线。
她把京都周围一圈梳理完之后,就发现大大小小的家族依然还是靠着土地维持平日奢靡的生活,哪年收成少了,就往平民和佃农身上一重一重加赋税,丝毫不顾他们的死活。
这次去淇留郡,给她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越是靠近海边越是依仗海运,还有一个支柱产业就是制盐。她在大靖的时候就听说过,靖朝的盐商那是肥得流油,钱多的甚至往长江里扔金叶子来斗富。
南越靠海,人口还少,晒得的盐除开供应百姓,应该还还会有很大一部分能用于买卖。盐铁是国之利器,不可能长时间放在私人手里,不然可要出大问题。
乐昌公主略一思考,就决定要早日把盐运收回来。
前南越王的式微,使得南越的盐政极为混乱,三大家族谁也独吞不了,就各自都在里面插了一手,还有占据海边地势的家族,不满自家辛苦晒出的盐平白无故要给他们分成,谎报产量,私盐横行。
乐昌公主在靖朝后宫看了一脑袋的宫斗宅斗,识别人心知人善用会得很,但说到具体的内政,她这还是第一次接触,一时间只觉得千头万绪,很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
乐昌公主回了南越王宫,去见了贾代儒,时隔多月,两人都没想到世事发展得这么快,他们约定好的见面会是以这种身份来见。
对于这种突发情况,贾代儒淡定得很,再大的变化也不会比换了时空换了世界更大了。他看着一身骑装的乐昌公主,“看来公主是得偿所愿了。”
天天来去匆匆处理各种事件,乐昌公主嫌原来的衣服太过累赘麻烦,不方便行动,便叫身边的宫人重新改了,窄袖短衣,下着裤子,蹬着靴子,比男人还利落精神,她身边的宫人女卫全跟着她改了衣服。
乐昌公主苦笑了下,“先生就别打趣我了,我还在头疼呢我在靖朝的时候没有上过朝,对于朝堂民生的事,不说一窍不通吧,但也是云里雾里的,幸好南越本来就混乱,这些日子又被我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这才勉强镇压了下来。”
“但我见南越百姓苦不堪言,想着以后也算是我的百姓了,便想着要改变一二,事到临头却发现无从下手,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解决。”
事关民生,贾代儒也麻爪,前世今生他都没当过官,最多也就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侧面了解下,让他提提建议口头指挥下还行,真到台前他觉得自己负担不起这么重的任务。
贾代儒想了想,“南越原来的官员没有得用的吗”
南越虽然是藩国,但他们和中原用一样的语言文字,读书人学的也是四书五经,大浪淘沙,总有几个不迂腐关注民生的官员吧。
乐昌公主撇嘴,“有是有,但那几个根本不够用啊多的还是那个腐儒酸儒,读书读书把脑子都读坏了,一点点有用的地方都没有,肚里空空,偏偏自持读书人,清高自傲,什么好处都想要,还尽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美不死他们”
乐昌公主这会才体会到永庆帝当年经常被那群腐儒气的在御书房跳脚的心情,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偏偏还贪婪得很,好像天下间的事都得听他们的,不然就是昏君,还一根筋得以撞柱死谏为荣誉。
陷害君王以求自身名垂青史,真罪该万死
贾代儒想了想,说道,“我有几个好友,家中子孙较多没有出路的,可以试着写封信问问他们是不是愿意过来,学识浅薄的也不用他有什么大用,启蒙记账总行。”
“先谢过先生。”
贾代儒苦笑了下,“别急着谢,来不来还不定呢。”
乐昌公主说道,“总归是先生的一番心意。”
贾代儒道,“我想到一个事,林如海先前应该有幕僚,或者落魄的同窗同年,他是探花,人脉应该比我多得多。还有靖朝的读书人科考做官,都要求仪容无瑕疵,但有些人或是面容有瑕,要不手脚不便,便是满腹经纶也无法出仕,公主不妨先用用这些人。”
乐昌公主一击掌,“我母后娘家也是书香门第。”但她想到上次和左都御史见面的不愉快经历,若是陈家都是这种品性的,“难”
听说贾代儒自从来了南越就一直在偏院待着,乐昌公主陪他略微逛了逛南越的王宫。这套宫室是仿着中原的王宫建的,但宫殿并不多,看着也矮小,显得有些逼仄。
“待我把诸事理顺,就重新修宫室。”乐昌公主并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人,她也不准备委屈自己,“外面现在乱糟糟的,先生先住宫里吧”
乐昌公主独身一人,南越王宫那么大她一个人住着感觉空,便把宫室分了分,让女卫、巡逻的士卒、还有朝堂各部门都搬进了宫里,方便处理政事下达命令。
“公主现在是南越的主事人,南越是靖朝的藩国,公主考虑过自封为王,好名正言顺统治南越吗”贾代儒问道,“南越之主不便以靖朝封号称呼了吧。”
王太后和小国王请辞的时候,上表中有说退位让贤,请乐昌公主登基为王,但那时候时间太紧,而且国内局势不稳,她忙着各处救火镇压,自领了大将军衔,一直耽搁到现在。
被贾代儒一提醒,乐昌公主想到她身边的人至今仍是多以公主称呼她,顿时心中一凛。
“公主封号固然能让公主在短时间之内震慑南越诸人,但公主别忘了,公主手里还有个皇上的使臣,靖朝的名头,公主能用,他也能用。而且,”贾代儒见她明白过来,“公主的手下大多是靖朝来的,若是太上皇或者是新帝遣人来收回南越的政权,公主是让,还是不让”
这就是主权不明确、名不正言不顺会引发的混乱了。乐昌公主手底下的人对南越没有归属感,至今办事只是听从了乐昌公主的命令,戳一戳动一动,没有明确的目的,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乐昌公主一个人的身上。
“谢先生提醒我。”乐昌公主感激地说道,她说怎么千头万绪怎么处理都处理不完,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报到她的面前,每天都感觉十分混乱。
“好在从靖朝到南越就那一条通道,公主不妨先派人修建军事营寨守住那条通道,以免靖朝突然来人,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我们占住了那里,也省得被他们扼住了咽喉,以后进可攻退可守,不会太被动。”
乐昌公主连连点头,“先生说的是。”
“新王继位乃是国之大事,正好趁此机会调各地官员和各大家主前来庆祝,心里有鬼的肯定不敢来。公主正好趁此机会筛选可用的人员,让他们内斗,何必让自己站到这群地头蛇的对立面,让他们沆瀣一气矛头对准你呢”
贾代儒这些日子也不是坐着吃干饭的,他各处走动了解了下,发现了乐昌公主这个政治新手的缺点,缺乏经验,不会借力打力,一味强压,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肯定会生乱。
乐昌公主让他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南越人给她使绊子,靖朝人没目标,就她一个人顶在前面到处当救火员。她又回忆起在靖朝时旁敲侧听打听到的永庆帝的一些行事方法,心里渐渐明白过来。
“先生放心,是我一时想差了。”
说做就做,乐昌公主马上吩咐下去,召集她手下的几个将军,还有南越的大臣进宫议事。
听到乐昌公主直截了当说要登基为王的时候,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云来等人惊诧片刻,便喜笑颜开,齐齐上前恭贺新王。乐昌公主笑道,“待我登基,便给你们正式封官。”
云来等人如坠梦中,晕晕乎乎地说道,“我我们也能当官”
乐昌公主颔首,掷地有声地说道,“本宫都能称王,你们为何不能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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