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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着南越的古礼,因她是南越建国史上第一位女王,又是来自中原的公主,便在仪式中参考了靖朝的礼仪流程。
这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柔和的秋风拂过,天气好的不可思议。乐昌公主身着九龙九凤冕服,身披江河湖海,肩挑日月星辰,头上戴着九旒礼冠,伴着礼乐声,一步一步踏上正殿宝座。
宫人跪迎,侍卫随行,大臣在广场尽皆俯首。乐昌公主在宝座前站定,转身坐下,众人皆山呼千岁,以后她就是南越的王,掌握江山社稷,把控众人生死。她掌握住了自己的命运,再不用像以前那样将自己的生死安全寄托在他人的善念之上。
透过面前垂着的彩帘,她的目光所到之处无人站立,所见苍生都跪倒在她的脚下,乐昌公主突然心怀豪迈。
礼仪官唱礼,乐昌公主按着吉时去祭坛祭天,她端坐在舆车内。街道已经提前用黄土铺路,清水净街,路边没有用锦缎围帐,只在道路两边的树枝上用绸缎扎出了红花绿叶,假以乱真,并不禁止百姓围观。
护送的侍卫穿着崭新笔挺的朝服,手拿红缨枪,两步一人,防止有人冲撞国主的车队。庄严肃穆,引得前来瞧热闹的百姓也不敢再大声喧哗,只凑堆在街边。
车粼粼马萧萧,长长的车队慢慢地驶过长街。从国主到众臣的车行依次经过,往祭坛而去,香车宝马,冠盖满京华。
乐昌公主听着车外传来“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呼声,笑得志得意满。
乐昌公主慢慢登上祭坛,诵读祭文,然后将祭文在香炉中焚毁,只见香炉中一缕青烟久凝不散,直直冲向云霄。南越众臣看见这吉兆,顿时大喜,齐齐跪下磕头恭迎国主,这可比刚刚那从众的呼声诚心多了。
“那是什么”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忍不住向天上望去,只见云霄处由远及近快速飞来两团金光,在乐昌公主头顶半空中绕了几圈,一声清鸣后,竟化作一只逐渐伸展开羽翼的金凤,头顶冠羽,尾拖长翎,身姿优雅华贵,另一团金光竟是化成了一条腾云驾雾的金龙,绕着金凤盘旋。
龙凤呈祥,金龙金凤身边的金光则化作一朵朵缓缓下落的莲花。就在众人眼中,龙凤金莲冲入乐昌公主身后消失不见,而乐昌公主高站祭坛之上,身披金光,好似传说中的功德光轮显现。
这番祥瑞声势浩大,整个都城都能看见,京中百姓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磕头不止。这时便是心里再有想法的臣子,这会都惊疑不定,难道真的是天命女主一边默默把小心思往脑海深处藏了藏。
暗中随行的贾代儒背手一笑,深藏功与名。
乐昌公主既然继位为王,便不再用靖朝的公主封号,恢复了本名徒妱,自号明德,同时改南越年号为明德,从此为明德女王。
南越的朝堂是比较混乱的,各类官职混杂,徒妱便按着大靖的官职重新给它划分出了六部,每部设尚书、左右侍郎、郎中、员外郎、主事等官职,另有五寺二院二监一司,为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太仆寺和鸿胪寺,督查院、翰林院,国子监、钦天监,并通政司。
她手中的军队则分了一部分为五城兵马司和御林军,另外的则驻扎京郊,守卫都城,待京外诸事理顺,或分队去驻扎地方,或是守卫边境都行。
另外还有些下面的小官和地方官,一一都有安排。
徒妱将身边的女卫都安排了下去,按着各自擅长的方面各领了差事官职。虽然南越比靖朝国土小了很多,各个官职的权力也小了许多,但这是她们作为女子光明正大登上政治舞台的机会,每个人都很激动,和徒妱下了军令状一定好好干,绝对不给她丢脸。
就连原王太后,现徒妱的秘书女官郑柔都捞到了一个户部郎中的官职,走到了台前,一时间,南越国内唱衰反对之声立减,各个家族都忙着压制家中女儿抛头露面想要出人头地的想法,甚至部分家族的夫人都来向徒妱自荐,他们自顾不暇,就没空来找她的麻烦。
徒妱开了恩科,又往全国发了招贤令,不拘科举八股文,还另设了格物科,只要有一技之长,不管是种田还是木匠活,或者是在别的哪一方面有天赋有特长的,都能来考,只要过了考试就让做官。
特别说明,奴籍的人,只要有能力能过考试,朝廷都认,还会帮他一家子脱离奴籍,恢复平民身份,另外分给他家十亩地,三年免税,让他有个营生养家糊口。
这下子,不只是都城,整个南越都沸腾起来了。
地方上即使还有不服的家族裹挟家里奴隶要造反的,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用徒妱派军队前去镇压,家里的奴隶就先把家族反了。他们可听说了,新国主的军队战无不胜,现在是怜惜百姓给他们一条活路,但家主硬要拖着他们去送死,蝼蚁尚且偷生,他们只能让家主先去死了。
就这样,徒妱兵不刃血地瓦解了各地层出不穷的反叛,还收拢了一大波的民心,也使得人数庞大的奴隶们不再人云亦云,他们有了追求想当平民,籍贯变换后,以后税就能收上来了,一石几鸟。
徒妱更是把招贤令发到了交界的靖朝境内,还特意加了一点,凡是来了考试没过的书生,返乡的时候朝廷会送上二十两银子的盘缠。生存危机之下,没有路子养家入仕的靖朝读书人也不嫌弃南越只是个藩国了,还真有一些胆大的偷偷顺着关卡来了南越。
南越百废待兴,不管是京官还是地方官,都有很有空缺位置,而且此地的读书人也不像靖朝那么多,把控朝政的家族让徒妱清理了一遍又一遍,而一个地方的读书明理之人,往往就被这些家族掌控。
这一串的组合拳打下来,南越臣民都让徒妱指挥得团团转,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七想八,时间久了,便觉得她当国主也不错,最起码干的事多了,升职也快,不会像原来一样,累死累活干了事,然后到头来功劳让有背景的人光明正大抢了,自己全白干。
升职有望,徒妱还几次提高朝臣的薪资待遇,使得他们只要按部就班地办差,就能生活得很富裕,当然徒妱对于贪官的冷酷也是给他们杀鸡儆猴了,短时间之内是没有胆子伸手的。
忙忙碌碌几天下来,徒妱忙里偷闲找贾代儒喘口气。贾代儒先前给她建议先以利诱人把众人的心安顿下来,然后再以煌煌王道将一些瑕疵不足之处一一处置。
徒妱觉得他的提议很好,但是问题来了,她带的资产不足以支撑她这么大规模的办事,即便桑叶那边的海船顺利回来,还得等上几个月,贸易过来的宝石香料也要经过处理才能换成银子。
贾代儒便外出给她寻了个金矿回来。
灵气真的是作弊的一大利器,要不怎么都讨厌挂比呢
贾代儒是个政治菜鸟,但他挂开的大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都说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难事都能用金钱解决,还有百分之一也是因为钱不够,贾代儒这缺钱就直接去找矿的行为着实是震惊到了徒妱。
投桃报李,徒妱把这阵子收缴来的各大宝库珍藏向贾代儒打开任他挑选。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这些王室家族集众人之力上贡的库存,还真的有不少的好东西。
贾代儒也没跟她客气,将那些蕴含灵气的药材宝石都挑了出来。徒妱知道他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修行,便跟他保证,一定让手下多搜寻山林野外,为他搜罗灵物。
徒妱还没和贾代儒说多久话,便听宫人来报,说户部尚书找来了。
一听到户部尚书来找她,徒妱习惯性地开始偏头痛。
这些日子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流出去,都是走的她的私库,每次户部尚书过来找她,基本都是来给她报账找她要钱。
徒妱表面不动如山,心里疼得抽搐,要不是贾代儒为了给她增加底气,亲自去给她找了个金矿过来,她还真不敢这么的大手笔。
果然,户部尚书进了殿,向徒妱见了礼,便说起了此次的来意,是鸿胪寺向户部递了条子,说是国主登基,按例要去靖朝上贡,问徒妱该如何办贡品。
徒妱想了想,犹疑地问道,“孤记得靖朝的使臣还在宫中,是吗”
张信
公主你终于想起我了
户部尚书是南越的老臣了,关于这段时间的朝堂风云都看在眼里,并不插嘴靖朝君臣之间的事。
“宣云来。”
云来是徒妱心腹中的心腹,徒妱对她极为信任,整个王宫的安全交给她才放心,云来便领了御林军首领的官职,护卫王宫。
云来很快就到了,听了徒妱的问话,回道,
“靖朝使臣一直关押在偏殿中,前几日还和侍卫提起回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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